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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希望把事情做绝,也就是把玛格莉特消灭,毕竟是玛莉的妈妈,所以狐狸妹妹和胖狸猫决定先隐身起来看情况再说。
我就这样有心理准备的带著两只家神再次按响门铃,知道自己要谨言慎行,避免刺激她,否则情况只会更加难以收拾。
那麼,究竟我还有什麼能做的?
我一直紧张不安的想著这件事,但是好像我能做的真的太有限了……
很快的,内部的黑色铁门被拉开,是谢彦。
他看见我,显的有点意外,也有点尴尬,毕竟早上才刚那样吵过。
因此谢彦没有开启最外面的银白色铁门,只是隔著空格和我对谈:「今天恐怖不太适合继续谈话……」
我直接说:「玛格莉特这样不行,让我跟她谈话,让她了解情况,否则事情会没有办法收拾。」
谢彦看著我,明显不懂我为什麼这样说。
我说的更明:「她已经要变成恶鬼了。」
终究是华人,懂的恶鬼会是什麼,自然讶异了:「恶鬼?」
我正想继续回答,客厅内传来脚步声,直接走过来。
是玛格丽特,谢彦背后直瞪著我,依然微微飘著肉眼可见的黑烟:「又是你?!」
「玛格丽特,你听我说。」
「我跟你这样的男人没有什麼好说!」
我试著安抚她:「你冷静点,我不是来找你吵架。」
「那就滚开我们家,更不要再来骚扰我家玛莉了!」
就在这时,那只粉红萝也跑出来,紧紧挨在妈妈脚边,不安也不了解的看著我。
看来玛莉也觉得很为难,毕竟她完全夹在中间……
我继续对马格莉特说:「我们先不要谈玛莉的事,我想谈的是你的事。」
「我?!」她略微讶异,「我更是跟你没有什麼好说!」
「玛格莉特,我直接问了,你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吗?」
「不对劲?看见你,我整个都不劲!所以给我滚!」
我知道开始恶灵化的她一半是说实话,一半是说气话。
但是谢彦不懂,以为她是故意说气话,无奈的直接当我面说:「你也冷静一点,都见面了为什麼一定要这样?跟他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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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莉特伸出双手,保护般轻轻搂著挨在脚边的玛莉,难以置信的对谢彦喊回去:「你竟然都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想对玛莉做的事,还能说出这种话?!」
听到妈妈这样说,粉红萝八成误会成我对她有什麼不诡意图甚至想伤害她,讶异看著我:「哥哥?」
我只能赶紧对玛莉微笑安抚:「没什麼事,只是误会,不必担心。」
玛格莉特抱著玛莉保护,再次对我大吼:「什麼误会?!离我家玛莉远一点!」
谢彦很无奈又不解的:「唉!你到底吃到什麼炸药?」
「反正我们跟他没什麼好谈!」
玛格莉特这样吼完,明显是真的什麼都不想再说,带著脚边的玛莉转身就离开,消失在我面前,明显要带玛莉回到房间。
谢彦更加无奈的:「唉……」
我看著他,正想著今天是不是该先主动撤离,没想到谢彦竟然真的作出决定,伸手好像就要打开铁门:「你先进来吧。」
已经消失在我视线中的玛格莉特讶异到:「谁准你开门?!」
「你不想跟他谈,我想跟他谈,这样也不行?」
玛格莉特直接就是一句:「那好!我们母女和那个男人,你选择一边!」
「唉!你真的是……」
「我很不想说这句话,不过你给我好好的选一边!」
谢彦左右为难好一会,明显正犹豫著。
几秒之后,谢彦还是真的什麼都不管的打开铁门:「进来吧。」
铁门就这样在我面前敞开。
已经把玛莉带开的玛莉格莉,立刻传来惊讶大喊:「等一下!你做什麼?!」
谢彦没有理她,看著我微笑:「进来吧。」
玛莉格莉对谢彦歇斯底里起来:「你到底在作什麼?!」
谢彦没有理会她,我看这样也乾脆直接迈步走进客厅,然后顺手把内外层的铁门都带上。
玛格莉特搂抱著脚边的玛莉站在走廊口,又生气又难以置信:「你到底在作什麼?!」
谢彦向她走去,直走到她身边安抚:「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见他,不如带玛莉回房间去,就不会有事了。」
但是很明显,玛格莉特不买他的帐:「你不跟我站在一起,反而要继续把女儿往这个男人身边推?!」
「不是你说的这样。只是跟他谈谈聊聊,不会有坏处。」
玛格莉特发自内心的嘶吼起来:「你就是这样!总是不愿意好好听我的意见或是跟我商量就擅自决定一切!果然真的是因为你们中华男人都是同样的一个调调?!」
「我有跟你商量啊。这几天我们不是也谈了不少?」
「你有跟我商量?你还真敢说这句话!关於玛莉的事每次你都独断独行,什麼时候真的跟我商量过?玛莉的美国国籍还不就是因为你的自私才会消失!你知道当我发现这件事,有多心痛吗?!」
被提出这件事,谢彦终於激动起来:「我的工作是外交官啊!要是子女具有双重国籍,不要说同僚,就是国民也会对我指指点点,到时要我怎麼做事?所以子女不能保有多国籍身份,直到孩子成年独立了再让孩子自己去申请,这是这个政治圈的基本常识,难道还需要我跟你解释政治是怎麼回事?」
「政治圈的常识?玛莉是你女儿啊!这件事你直到现在还是只顾著自己,没有认为对玛莉来说那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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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无理取闹!」
「到底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本来就来没有考虑过玛莉的事!」
「国籍这种东西,我身为外交官,等玛莉成年之后要再帮她弄到一个国籍难道会有多难吗?我当时就是这样想才敢帮她取消美国国籍,你不懂吗?」
「那现在呢?!」
谢彦发自内心无奈的:「唉!我怎麼知道后来飞机会失事!」
「所以你就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意外的可能?!」
谢彦终於再听不下去,也似乎没有兴趣再跟她争论,急忙生气的怒吼:「够了!!你不要任性了!!生活发生意外这种事,到底有谁说的准?」
被谢彦这样一吼,玛格莉特真的傻到,完全愣住,就是被妈妈搂著的玛莉也有点吓到,似乎没看过爸爸这麼凶的样子。
谢彦安静几秒,好像正在思考什麼,最后还是说:「就算我真的要把玛莉跟他推在一起好了,他那麼有钱,资产那麼雄厚,也的确不像是什麼坏人,要是他能让玛莉今后过著不必被钱困扰的生活,对玛莉难道不好吗?」
玛格莉特完全惊讶。
谢彦的口气缓和下来:「再说,你担心的这男人跟玛莉之间的事,对玛莉来说到底会是多久以后的事,我们真的关心的到吗?」
「你……你是认真的……?」
「我小时候经历过国家内战,知道贫穷的滋味有多痛苦。为了玛莉好,接受吧……」
谢彦把话说的这麼明白,玛格莉特明显惊讶的哑口无言:「…………」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什麼最重要?终究钱最重要,你会不懂吗?有钱几乎就有一切,让玛莉拥有这一切的舒服生活,难道不好吗?」
玛格莉特终於吼了回去:「你贫穷过!你经历过国家内战!我就没经历过贫穷,没有在那种女性一直遭受欺负的地区生活过?!你也要玛莉一直被那样欺负?!」
「玛格莉特,我老实说,你个性太强,理想也太高了……」
「?!」
「我能了解你接触的信仰文化教导你人生只有一次,所以只要活著任何机会都要牢牢把握,更不能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但是我从小接触的中华宗教信仰教导我,凡事做尽,缘分早尽,你能懂吗?单凭你,尤其我们都已经死了,是无法改变更多事的。对玛莉放手吧……让我们单纯当个好父母就好了……就这样放手吧……放手吧……」
谢彦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妻子好言相劝。
右手依然搂抱著脚边玛莉的玛格莉特,看著自己丈夫,完全不敢置信的发愣。
「为了玛莉好,放手吧……五年后,玛莉更多的未来,我们终究不能插手……真的……真的……」
谢彦这几句话,真的让我感觉的道是他的肺腑之言,发自内心的话语。
他身为人父,经过几天的思考,似乎是真的打算把玛莉托付给我了。
我很讶异,很感讶异,因为没想到他会这麼简单就接受这件事,但是玛格莉特明显听不下去了。
她肯定觉得自己被本该最信赖的人完全背叛……
因为,冰冷近十秒的沉默之后,玛格莉特真是差不多咬著牙:「你竟然……你竟然……?!」
「玛格莉特……」
玛格莉特终於爆发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这样的男人结婚啊——————!」
不是口头文字上的爆发,她是真的爆发了,给人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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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大爆发,一点预兆或是预警都没有,如同五年的堕落腐败量,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因此就像平静安眠的火山忽然爆炸那样,她的身体忽然喷爆出大量的黑烟,更伴随著烈火和雷电。
甚至,黑烟像是完全具有感染性,把客厅内的世界完全吞没。
不到三秒,我像是已经被吞没到另一个世界,或者更正确的说是另一个空间,无边无界的诡异空间……
至於站她身边的谢彦,则是满脸惊恐讶异又不懂的看著她的爆发:「……玛格莉特?」
玛格莉特怨恨的流淌出逐渐零散消失的血泪:「玛莉不需要你这样的父亲,你也给我跟这个男人一起消失在我眼前吧——————!」
一道浓密黑烟立刻从玛格莉特身上喷出,直往谢彦冲去。
「?!」
谢彦惊讶的再说不出什麼,也喊不出什麼,只是睁大双眼被这道黑烟包围,被吞没,被消灭,肯定再次成为玛格莉特体内的亡魂……
谢彦肯定永远想不到,他发自内心的这些话语,竟然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非是已经成为玛格莉特眼中钉的我去压垮她。
然后,紧接在谢彦之后,另一道黑烟迅速向我冲来,明显也想吞没我。
我身边传来紧张大叫,是狐狸妹妹,非常讶异的:「异界(鬼界)?!」
一直隐身的她,忽然从我身旁现身,并且保护我的把我往后拉去,让我退了好几步,和玛格莉特保持更远的距离,并且伸手努力把那道向我扑来的黑烟打散。
然后狐狸妹妹大喊著在我面前原地转身,白烟中重新变回黄色小狐狸原形:「肥猫,还躲著看戏啊?!山上是你的地盘,在家里开出一个门,把小咪叫来保护哥哥和玛莉!因为她肯定还醒著,生灵叫不来啦!」
本来消失无踪的胖狸猫一个箭步从我身边冲出来,开始集气,狸猫毛开始往上冲,并且吼叫:「嘎啊啊啊啊——————!」
胖狸猫面前的异界空间真的开始扭曲,出现一道亮银色的空间大门……
山上的家里客厅,体型庞大的圣伯纳小咪正高心的趴在地上和女孩们玩,任凭自己笨重的身体被女孩们高兴的搓来揉去,更任凭两只红色小鸡在她身上又叫又踩又跳的走来走来。
就在这时,女孩们的身边忽然开出一道凡人肉眼都能清楚看见的亮银色大门,包括沙发上担心聊著我的情况的阿呆和阿嬷在内所有人都讶异看愣。
这时,小咪像是忽然听到呼唤,立刻把两只红色小鸡叼到一边地板的站起来,不顾女孩们的紧张叫喊立刻跳进这道空间大门和大门一起消失无踪,留下一屋子完全紧张讶异的女孩们。
圣伯纳小咪就这样跳进这个异界,站到胖狸猫面前,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看著我们吐舌头,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转身,看著凶恶的玛格莉特,了解情况,并且开始摆低身体,更开始裂嘴低吼。
至於我,我看著眼前这一切,我真是难以置信,因为我竟然真的亲眼看到一个人类灵魂完全堕落的瞬间,尤其那个人是玛莉的母亲……
愤怒中,难以置信中,完全绝望中……
人家说:为母则强。
真正的母亲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的做出所有事,我相信这些话绝对没有说错。
因此玛莉的妈妈是美丽的。
是勇敢。
是强大的。
是愿意舍身为玛莉做出所有事的母亲。
看著眼前的『美景』我真是一点都不怀疑……
刺鼻的黑烟笼罩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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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吹袭。
爆雷喷发。
火舌奔窜。
玛莉的妈妈已经化成全身散发浓厚黑烟的凶猛厉鬼,纠缠玛莉不放,更流著持续分解星散的深红血泪持续嘶声哭喊:「我绝不会把玛莉交给你!我绝不会把玛莉交给你啊啊啊啊啊——————!」
风暴的中心,被妈妈紧紧抓在怀里的玛莉,傻愣又充满惊吓的抬头看著妈妈的脸。
妈妈也低下头,滴著血泪,在玛莉的脸上分解星散,并且微笑著。
「玛莉,不必怕,妈妈会保护你,永远都会保护你……」
玛莉只是愣愣的:「妈妈……」
妈妈颤抖的伸出持续冒著黑烟的双手,轻捧著玛莉的脸颊,边哭著血泪、边露出诡异的笑容低头看著她:「玛莉啊……我的小玛莉……我永远的小玛莉啊……」
不过玛莉只是慢慢转过头,看著前方的我,脸上的表情充满讶异,对於妈妈的改变难以置信。
忽然,妈妈的双手紧紧一拥,把玛莉紧抱进的怀里,充满黑烟的怀里。
玛莉小小的身体,迅速被黑烟包围。
妈妈滴著迅速分解消散的血泪,疼惜又哀戚说著:
「唉~~~
玛莉啊……
妈妈可怜的小玛莉啊……
有妈妈在,你不会再孤独了。
因为妈妈会保护你,
会永远永远的保护你,
永远永远永远的保护你……
所以不要怕,你不必再害怕了……」
不敢相信妈妈会变成这样的玛莉,慢慢被黑烟吞没。
玛莉慢慢回过头,看著我前方准备冲上去发动袭击的胖狸猫,看著她胖尾巴束的老高,全身狸猫毛也往上直冲。
玛莉再看著我左边同样蓄势待发的狐狸妹妹,看著她的黄色尾巴轻晃摇摆,看著她黄色小狐狸的身影。
玛莉再看著我右边的小咪,看著她龇牙裂嘴,看著她咆哮不已。
最后,玛莉终於难以置信看著站在她们中央后方的我,以惊恐且无助的神情看著我:「哥哥……?」
我看著玛莉,完全说不出半句话。
烟雾如蛇般、逐渐缠绕玛莉,一点又一滴的。
惊恐的玛莉依然看著我,再次发出内心深处的不安与呼喊:「哥哥……?」
我知道在这条恶蛇的缠绕下,玛莉必会窒息,必会被彻底吞没,会在恶蛇的胃袋中被磨碎,被消化,被吸收,成为妈妈体内无以脱离的一部分。
我听著玛莉的惊恐求救叫声,我看著,我闻著,几乎身处风暴的正中心。
胖狸猫愤怒叫喊催促著:「嘎啊!嘎啊!」
化为黄色小狐狸原形的狐狸妹妹,也舔著舌头催促我:「要动手就要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很清楚!
我非常的清楚!
我是这麼的清楚,但是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吗?
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吗?
究竟我还能做些什麼?
到底我还能为她们做什麼啊……
狐狸妹妹像是知道我的犹豫挣扎,放声大喊:「已经太晚了!」
我转头看去:「?!」
狐狸妹妹毫不犹豫:「回天乏术了!」
我还是难以就这样放弃:「真的没办法?」
狐狸妹妹直接就是:「没办法!只能消灭了!往好处想,至少是我们在场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否则玛莉真的会保不住,等我们发现时会已经太晚!」
这时,就算对前因后果都不理解的粉红萝,看这样还是知道我们到底在说什麼的立刻喊出来:「哥哥,不要!」
「玛莉……」
玛莉对我哭喊:「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陪著我!」
狐狸妹妹开口就是骂:「蠢丫头!知道现在是什麼状况啊?!」
玛莉哭著强气回答:「我知道!我知道啊!」
「你根本不知道!你会死啊!」
哭著的玛莉讶异的立刻发愣。
「现在你妈妈变成这样,已经完全不正常,就是理智也完全死了!」
「…………」
狐狸妹妹直接说:「你的妈妈已经变成恶鬼,不再是你知道的那个妈妈了,听懂没?!」
经过一会的沉默,玛莉终於再次慢慢露出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哭说著:「没关系……没关系啊……因为如果我也死掉了,妈妈不就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也能永远跟妈妈在一起了……」
狐狸妹妹再不想说什麼的只是一声:「啧!」
玛莉哭著看向我,坚强笑著:「哥哥?拜托你……」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麼,只能看著她:「玛莉……?」
玛莉笑著向我拜托:「让我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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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再对我恳求什麼,这时,玛莉忽然皱起眉头,微张小嘴,更慢慢弯下腰,好像在忍耐什麼。
我讶异看著,不了解。
狐狸妹妹开口:「侵蚀开始了!」
「侵蚀?!」
「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所以玛莉正在被玛格莉特消化吸收吧?
她是真的要杀玛莉吗?!
玛格莉特竟然依然弯著充满黑烟的身体,紧紧搂抱著玛莉,淌著鲜红血泪,更像是真正感觉到玛莉的生命进入体内,因此荫森凄惨笑著:「玛莉啊……玛莉啊……妈妈好高兴啊……真的好高兴啊……」
她是真的要杀玛莉!
为什麼?!
真的变成恶鬼之后,会六亲不认,没有理智了吗?!
这只强气粉红萝虽然努力忍耐,不过看这样……
很痛吧?
一定很痛吧?
接下去玛莉一定会死吧?
至此,我知道自己不能在犹豫,真的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我咬著牙,直看著眼前的玛莉,还有那团本来是她妈妈的黑烟,下定所有决心苦涩的说:「给我收拾掉。」
或许是我苦涩的音量太小,更可能是没想到我真的会这样说,围绕在我周围的这三只家神:胖狸猫、狐狸妹妹、小咪,都以为自己听错的赶紧转头看向我。
我坚定的看著眼前的玛莉和她妈妈,不再有犹豫的大喊:「把玛格莉特给我收拾掉!」
黑烟中,忍受痛苦的玛莉完全讶异的睁大双眼看著我。
我坚定大喊:「我要保住玛莉!」
「哥哥……?」
我以所有决心和音量大喊:「把她妈妈给我收拾掉!」
忍著痛苦的玛莉重新抬起头,惊恐叫喊起来:「哥哥!不可以!」
我只是对这三只喊:「你们啊!这个家的家族守护神啊!你们不是本来就有动手的打算?现在还发愣什麼!快把玛莉救出来啊!」
玛莉对我大喊:「哥哥——————!」
我再次大喊:「真的要看玛莉死啊?还在犹豫什麼,我都已经下定决心,快救人啊!有话等把玛莉救出来再说!」
我左边的狐狸妹妹直率舔著舌头,立刻率先往前冲:「开张大吉啦!」
我前方的胖狸猫好像感觉自己受到我的指使而不爽的打个喷嚏,化身狸猫炮弹向前冲。
我右边的圣伯纳小咪也凶猛汪汪叫著扑上去。
玛莉只能完全恐惧喊著:「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是不懂她们的强弱关系,但是光看狐狸妹妹刚才紧张的态度,我想如果单纯只有狐狸妹妹在场可能还会无法应付这样的玛格莉特,因为她们可能势均力敌。
但幸好胖狸猫有跟上,加上小咪在场的帮忙,所以接著的情况发展是快的,也是一面倒的。
玛莉的妈妈就算已经成为非常凶恶的邪灵,也张开属於她的邪灵异界把我们困在里面,还是敌不过胖狸猫、狐狸妹妹和小咪的围攻。
她很努力的想把玛莉搂在怀里消化吸收,成为体内无法分离的亡灵,但是狐狸妹妹和胖狸猫一前一后的冲撞围攻还是很快就让她再抓不住玛莉,被迫放开,再由小咪插在中间拦阻。
她再次疯狂愤怒淌著分解飘散的血泪,努力伸出黑烟状的双手,想再把她抱进怀里:「玛莉啊!玛莉啊!快来妈妈怀里,我的小玛莉啊——————!」
玛莉也一直哭著向妈妈跑去,想重新回到她的怀里:「妈妈!妈妈!妈妈!」
但是玛莉绝对无法如愿,因为胖狸猫和狐狸妹妹这两只动物精联手之后实在太强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一直有办法把愤怒的邪灵妈**开,再由圣伯纳小咪庞大的身体从中彻底插入,成为庞大的路障彻底挡在玛莉前方,阻挡她俩。
玛莉左跑右移,但完全越不过小咪,一直被混身毛的巨大路障挡在前方,只能开始跺脚哭喊:「小咪!走开!快走开!」
小咪却只是一直横著身体阻挡,用那张巨大的圣伯纳狗脸看著玛莉。
玛莉凄厉哭喊:「小咪——————!」
小咪依然只是横挡在前看著玛莉,没有退让。
「小咪!让开啦!」
圣伯纳低声哀鸣:「呜……」
这时,玛格莉特发出痛苦叫喊:「呀啊啊~~~~~~!」
玛莉越过小咪看去,见妈妈已经黑烟化的身体虽然左右闪躲,但还是被狐狸妹妹和胖狸猫吞食大半而整个变淡变薄。
知道妈妈就要被杀死消灭,玛莉急的大喊:「妈妈——————!」
玛莉的妈妈依然悲凄流著血泪,哭喊不停:「玛莉啊~~~她们在欺负妈妈!快到妈妈身边!快来啊~~~!她们真的都是坏人啊——————!」
玛莉又哭又喊的伸手推小咪,想把她推开,但是小咪动都不动,甚至一直把狗脸凑到玛莉面前呜呜叫,似乎是想安抚她。
妈妈就这样继续一口又一口的被吞食,或是被打散,身影也逐渐变淡变薄。
玛莉哭喊的更加无法自己:「妈妈~~~~~~!」
又几分钟之后,终於玛莉的妈妈只剩下薄薄一层灰色的烟,勉强维持著。
烟是那麼薄,甚至薄到她背后持续扭曲蠕动的异界景色清晰可见。
以人类的话来说,玛莉的妈妈是真的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事既至此,狐狸妹妹和胖狸猫都没有再发动攻击,没有再发动最后一击,只是各自警戒的守在一旁。
很明显,他们都有所顾虑,也就是不敢把事情做绝,尤其是在玛莉面前,否则玛莉的妈妈应该早就被她们毫不留情消灭了。
玛莉的妈妈支持著勉强维持的淡黑色灰烟身体,满脸痛苦血泪的伸出颤抖的双手:「玛莉啊……」
粉红萝隔著小咪巨大的身体,哭喊著回应:「妈妈———!」
玛格莉特满脸的痛苦哀戚,淌流著两行清晰血泪:「你看……她们一直在欺负妈妈……一直在欺负妈妈啊……」
情急的玛莉想再跟妈妈说句什麼,但却慢慢回头看著我,恐惧中露出恳求的笑容:「哥哥……求求你……」
我知道玛莉是不会随便向人低头的,现在她的低头是真的放下一切的拜托我,她是真的想要跟妈妈在一起,就算会被这样的妈妈杀死吞没……
「…………」
玛莉以万般恳求的笑容:「哥哥,求求你……?」
保持黄色小狐狸外貌的狐狸妹妹,很直接的告诉我:「已经劣化的灵魂不可能复原了。至少我从没看过听过。再说,看这样,也不可能了……」
胖狸猫也同意般的打了个喷嚏,可能是玛莉的妈妈吃起来太苦涩。
狐狸妹妹继续跟我说:「还记得被我在客厅和小咪一起收拾的那团怨灵?我怀疑那团本来应该被我消灭掉的怨灵一直在玛格莉特和谢彦体内,所以再次合并并且爆发的她才会变的这麼强悍。」
听到这,我非常的讶异:「为什麼?不是只有玛格莉特和谢彦复活?」
「不知道。恶魔的契约?放长线钓大鱼?故意埋一手看能不能收到更多灵魂?」
听狐狸妹妹说到这,真是颇有道理,因此我真是忍不住一整个讶异。
如果狐狸妹妹这样的推论是真的,太荫险了,真的太荫险了……
另外,我们也真的太运气了,否则可能先是玛莉再我们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被吞食,接著再换没有准备而必须单打独斗的狐狸妹妹,甚至我们这些无力反抗的平凡人会早在狐狸妹妹之前被消灭吸收……
这时,玛莉更努力的露出笑容恳求我:「哥哥,拜托你,我想跟妈妈在一起,会死掉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没有关系……」
狐狸妹妹又对我说:「现在放过玛格莉特,只带玛莉走,等她恢复元气之后,甚至路上吞食更多而变的更强之后,肯定会一路跟到山上房子,到时大家都会被波及,要有觉悟啊。」
我赶紧问:「不能把玛格莉特监禁还是关起来什麼的?」
狐狸妹妹回答我:「想关起来只有一个办法,我和这只肥猫也一起制造出这样的异界,一直陪她在这里耗,不过那也等於要跟她关在一起。」
听到这,我绝望的立刻放弃……
那该怎麼办?
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
到底是哪理出错了?
为什麼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为了什麼啊……
我无助的看向胖狸猫的背影,看著她一直回头用侧脸瞪著我,明显还有什麼话想说却无法轻易说出口。
不过她也什麼都不需要说,因为我很了解,我非常了解,我绝对了解她想说什麼。
她要我长痛不如短痛,她要我亲口说出嘴,要我亲口把这一切结束掉……
不只这只胖狸猫,黄色小狐狸(狐狸妹妹)也同样回头用侧脸看我,等待我开口。
终究,只有身为一家之主的我才能真正扛下这一切责任,也只有我才能扛的起。
玛莉依然露著充满恳求的微笑,也是害怕的微笑:「哥哥,不要……绝对不要……」
最后,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的我,终究只能对她说:「玛莉,你知道吗,不论怎样哥哥都不能让你死,也不能让山上家里的大家受伤,你懂吗?」
「哥哥……?」
「这是为了保护你,原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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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莉像是终於知道我的决定,她的笑容终於崩溃了,再说不出什麼:「…………」
我再次痛下决心大喊:「如果玛莉的妈妈保不住,就不要保了!」
「哥哥?!」
「不论怎样,我都要保住玛莉,要保住生活在这个家的所有人啊!」
「哥哥!」
「这是我下的决定,玛莉你要恨就恨我吧!所以这个家的家神啊,放手把玛格莉特消灭掉吧——————!」
玛莉完全不敢相信:「哥哥——————?!」
胖狸猫终於没有犹豫的和狐狸妹妹一起向勉强维持身体的玛格莉特冲去。
一直看著玛莉的玛格莉特,终於发出最后的绝望哭喊哀叫:「玛莉啊———!原谅妈妈的无能!原谅妈妈的无能吧!妈妈永远的小玛莉啊~~~~~~~~!」
「妈妈—————————」
这个处在现世和彼世之间的异界,终於崩溃了……
大家迅速回归到平凡正常的客厅,原本各自站立的位置,只是本来不存在的小咪却出现在玛莉面前挡著。
胖狸猫一直打喷嚏。
就是黄色小狐狸也忍不住口鼻的苦涩开始打喷嚏。
因为恶灵的滋味真的很苦……
至於满脸泪水鼻水的玛莉,先是看著妈妈本来站的位置,看著那里已经什麼都没有,愣愣的,呆呆的,好一会没有反应。
她慢慢转头,搜寻这个客厅内部,想找爸爸和妈妈,却除了我们之外什麼都没有
最后,玛莉看著我们,再次流出泪水。
看著她这样,我的心一阵痛:「玛莉……」
玛莉又开始痛哭,完全心碎的对我们所有人哭著:「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黄色狐狸原地转身,立刻冒出一团白雾,然后重新化为狐狸妹妹人形。
狐狸妹妹打完又一个喷嚏,俐落把胸前头发拨到背后:「别任性了,傻丫头。」
玛莉立刻哭著对她喊:「还有你!真的把我妈妈杀死,我永远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狐狸妹妹不当一回事的笑著说:「随便你。」
玛莉哭著对她喊:「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然后玛莉同样再对著胖狸猫和小咪哭喊,「还有你们也一样!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们!永远!永远!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们!」
胖狸猫只是面无表情看著玛莉,一屁股慢慢坐下,然后再忍不住的打一个大喷嚏。
一口恶灵都没有吃到的小咪则是很无辜的吐出舌头,低著头,摇著尾巴,靠到满脸都是鼻水泪水的玛莉面前,明显想向小主人讨饶撒娇。
玛莉很暴力的朝小咪怒吼:「把我妈妈害死!你也走开啦!」
被骂这麼凶,小咪只能「唉呜~~~!」一声,然后夹著尾巴向我跑回来。
我赶紧弯腰伸手抚摸小咪的头,并且看著眼前的粉红萝:「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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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莉又继续对我哭喊,更哭到开始双脚一直跺地,好像随时都会崩溃:「你是害死我妈妈的真正凶手!你是害死我妈妈的真正凶手!你是害死我妈妈的真正凶手!……」
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无奈的跟她说:「玛莉,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啊……」
玛莉又气又哭的满脸鼻水泪水,更满脸通红:「谁要你救我?!我有说过要你救我吗?!」
狐狸妹妹嘲笑她:「真的是不懂事的小鬼。」
玛莉转而对狐狸妹妹哭喊起来:「那是我的妈妈啊!是我的妈妈啊!」
「在我看来只是个已经疯掉的女鬼,没有理智的危险东西,竟然真的想杀你。」
「我妈妈不是东西,也没有疯掉!而且你们不事也真的杀掉我妈妈?!」
狐狸妹妹似乎懒的再说下去:「是,是,是……你高兴就好。」
「妈妈只是想保护我!」
狐狸妹妹嘲讽笑著:「把你害死再保护?」
「就算这样我也愿意,因为可以永远跟妈妈在一起!不可以吗?!」
「真是个不懂自己生命宝贵的小鬼啊……」
粉红萝喊著喊著又痛哭起来:「要你管啊!我就是想要跟妈妈在一起!想要永远跟妈妈在一起啦!」
狐狸妹妹明显懒的再跟她抬杠,没有再说什麼,只是又打了个喷嚏。
我继续说:「玛莉,大家是为你好。」
玛莉很愤怒的对我哭喊:「我要妈妈!我就是要妈妈!」
「你不喜欢哥哥也没关系,今天开始让阿呆姊姊永远当你的妈妈,好吗?」
「给我滚开!我恨你!我永远恨你们!」
「玛莉……」
「我永远都不想再跟你们见了!尤其是你!害死我妈妈的大凶手!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了!我绝对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再次一阵心痛。
因为决裂了。
我讶异的发现,玛莉的心是真的跟我们决裂了……
如果蓝老师事件跟我们的决裂只是出於对我们阻止她杀人行为的不谅解,现在她这些话绝对是出於真心。
我错了吗?
为了保住玛莉而必须把她妈妈消灭的我,错了吗?
果然不管怎麼样,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取代她真正的爸爸妈妈?
玛莉又哭又跺脚的,加倍凄厉喊著:「我讨厌你!我永远都讨厌你!永远都讨厌你!」
我正想再开口,对她说句什麼,试图挽救情况……
就在这时,忽然整个世界发生大变化。
空气密度开始不同。
脚下地板开始摇晃。
整个世界更开始发出剧烈的嗡鸣。
天地开始异变。
如同世界末日终於来临……
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忍不住左右张望,想了解到底发生什麼事。
几秒后,我们眼中的一切,甚至包括我们自己的身体在内都开始微微发亮,明显就要分解散开。
整个世界忽然变成这样,玛莉惊讶的都顾不得要哭了,只是愣愣看著她自己的双手,然后再看著眼前正在分解的我们。
小咪害怕的吐著舌头紧靠在我脚边:「呜……呜……呜……」
狐狸妹妹也惊魂难定的:「这是什麼?!这是怎麼回事?!」
同样讶异的我,正想著到底发生什麼事,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这可能是什麼,讶异的看著四周,自言自起起来:「该不会是……?」
原本跟我们一样讶异微张狸猫嘴四处张望的胖狸猫,也好像终於发现这样的天地异变究竟怎麼回事,再次稳定的闭上嘴,一屁股端坐下去,重新看著我。
就这样,大家开始分解,甚至双手双脚的指头末端都已经开始消失。
虽然已经已经因为妈妈的事彻底痛恨我了,但在这个世界忽然大异的当下玛莉还是被吓傻住,并且圆睁双眼惊愣看著我:「哥哥……?」
果然,就算已经那麼讨厌我,也要跟我决裂,但在她心中我依然还是重要的存在,也是现在唯一能让她有依靠感的大人……
已经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我,只是放心下来的看著玛莉,对她露出笑容:「乖,不要怕……」
「…………」
「因为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一定太痛苦了,比蓝老师的事还要痛苦,所以这就要结束,然后大家什麼都不会记得,你也绝对不会记得这麼让你痛苦的回忆,所以不要怕,不要怕……」
「…………」
「玛莉啊,不会有事的……乖……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这一切很快就过去了……」
听我这样说,虽然玛莉愤怒又强气,也不懂到底发生什麼事,但看她的态度还是立刻选择相信我说的话慢慢再次皱起眉头,瘪起嘴和整张小脸就要放声大哭的向我怀里扑抱而来,在天地分解崩溃的惊恐异变中与我紧紧相拥。
我继续用著持续崩碎分解的双手搂著她娇小的身体:「玛莉啊,不论怎样,就像蓝老师的事情一样,忘掉这一切,忘掉这一切吧。哥哥都会永远保护你,永远都会保护你,大家也一样会永远保护你,陪伴你,所以不管发生什麼事都不需要害怕,不要害怕,知道吗,知道吗……」
玛莉终於在我怀里开始放声大哭,既依赖我又愤怒我做出的事:「哥哥!把妈妈还给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把妈妈还给我!把妈妈还给我!把妈妈还给我啦……」
心疼的我,只能更紧的搂著她:「乖~~~要乖乖喔~~~要乖乖喔~~~要乖乖喔~~~要乖乖喔………………」
然后,在玛莉的哭声中,万事万物就此完全分解,什麼都不再存在。
这条时间线,对家族绝对有害的时间线,就此封闭消失……
那个下午,也就是玛莉生日那天。
我兴奋的开车回到家,因为我终於找到可以送给玛莉的生日礼物了。
我相信玛莉一定会喜欢!
因为我就要带她回家了!
在车库停好车,我立刻走进客厅。
夏美酱拿著一包洋芋片,坐在电视机前面的地毯上看动物星球频道,一只小象在跟人类小孩玩耍。
狐狸妹妹抱著一桶冰淇淋和一根银汤匙,高兴的盘腿坐在夏美身边,和她一起边看电视边吃。
艾莉丝和小奈美一起玩小咪,也就是把小咪的毛用发夹东夹西夹,好像在给小咪进行美容。
坐在客厅纳凉的我,喝著冰水,听对面沙发的阿呆说这些事。
阿呆难过的说:「看她这样,还是很想念爸爸妈妈吧?」
我只能说:「一定的。」
「你那件事办的怎样了?」
「是很顺利啦。不过听你这样说之后,反而让我开始后悔早上是不是太冲动了,会不会反而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咦?那麼顺利啊?」
「因为———」
我正要开口,楼梯忽然声音传来:「哥哥。」
是粉红萝,已经换上洁白的家居服和运动短裤,一步步走下楼梯。
所有人也都转头看她。
玛莉再问我:「哥哥,你刚才在外面作什麼?」
「玛莉,关於这件事……」
「是跟我的爸爸妈妈有关,对不对?」
我抓抓头发:「你很想念爸爸妈妈,对不对?」
「才没有。」
「那麼你为什麼想跟他们说话?」
「只是想知道他们过的怎样啦!是不是上天堂了啦!」
含著一汤匙冰淇淋的狐狸妹妹,继续看著电视:「想念爸爸妈妈就坦率的说,又不是什麼丢脸的事。」
「呣!你继续吃冰淇淋啦!」
「玛莉,哥哥真的没有办法把你的爸爸妈妈找出来。不是不愿意,是真的没有办法,你知道吗?」
粉红萝走到小咪身边坐下,和艾莉丝和小奈美坐在一起,开始用手在小咪身上搓来揉去:「我知道啦。不行就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确认的问:「真的没关系吗?」
「呣!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我都已经在赚钱,早就不是小孩了!」
我和阿呆只能苦笑。
「好啦,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接著要去哪里?」
「如果真的没关系的话,那麼———」
(。。)
我才刚要把话说出口,忽然大门外传来一声爆击:碰!!
我们都吓一跳,转头看去。
几秒后,我立刻:「啧!」的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阿呆也意识到:「啊,该不会是……?」
我忍不住开始唠叨:「她到底又跑回来做什麼啊?」
『叮咚~~~!』门铃被按响。
我有气无力的:「来啦!来啦!到底又发生什麼大事啊?」
拉开门,果然是大夏美,穿著科学家的白袍和女性窄裙,时光车停在背后的马路上。
大夏美满脸温馨笑容:「我赶上了吗?」
我无奈的,对於她的出现:「赶上什麼啊?」
「应该还没说要带玛莉去哪里吧?」
我忽然讶异到:「你怎麼———」
大夏美苦笑著说:「哎呀,外面天气好热啊,哥哥先让我进去吧。」
我无奈的站到一边:「时光车没有冷气啊?」
大夏美立刻踏进来,然后说:「大姊,拜托给我一杯大的冰水。」
阿呆赶紧满脸笑容的走向厨房:「好,好,马上来……」
几分钟后,坐在沙发上的大夏美满足的一口气喝完冰水,把空杯放到桌上,开始舒服的纳凉:「夏天的太阳根本是魔鬼啊,一整个毒辣。不过也是因为平时待惯冷气房了,根本撑不住热。」
坐她对面的我,无奈的直接问:「到底怎麼了,你怎麼又跑来啦?」
大夏美慢慢转头,友善微笑看著安静和毛茸茸小咪一起呆在桌旁地板的女孩们。
女孩们被大夏美友善微笑看著,除玛莉外都露出笑容。
大夏美看著粉红萝开口:「玛莉?
面无表情的粉红萝立刻双手叉腰,嘟起脸颊回她:「呣!什麼事?你这个恋童诱拐犯。」
大夏美有点吃惊的笑了:「什麼恋童诱拐犯?好过分!」
完全不懂自己和蓝老师的未来因为提早来到家里而往好方向发展改变的玛莉,强气的双手叉腰:「莫名其妙就把我拐回这里,要我住在这里,明明就是恋童诱拐犯!」
大夏美委屈的看著夏美酱:「玛莉说你是恋童诱拐犯呢。」
小聪明不知所措起来。看看玛莉,再看看长大的自己。
玛莉尴尬的双手叉腰,对大夏美强气起来:「呣!你啦!我说的是你啦!只有你啦!」
「可是我们都叫夏美,是同一个人啊?」
「我才不相信!夏美长大之后才不会变成你这样的变态啦!」
「好过份!竟然说我们是变态?」
玛莉涨红脸:「你这变态,我说的只有你才是变态啦!夏美长大之后才不会变成你这样的变态,所以你这变态别想骗我!再说我绝对不会被你这样的变态骗到,所以你这变态别想骗我!」
大夏美尴尬又讶异的苦笑出来:「变态六连击?」
「呣!你活该!」
「好啦,好啦……看在我没忘记今天是你生日的大日子份上,收下这个生日礼物原谅我吧。」
大夏美边笑著说,边从科学家的白色长大衣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的塑胶小圆筒还有一张音乐带,一起递给玛莉。
玛莉不客气的好奇收下:「这是什麼?」
「你会喜欢的。小圆桶内是林明美(饭岛真理),巴萨拉(福山芳树),雪莉露(yn),她们三人的幕后歌手亲笔签名,还有她们初次为马克罗斯的歌曲录音的录影母带喔。」
粉红萝讶异了:「真的?」
「真的。」
玛莉真是讶异的完全张大嘴,差点闭不起来。
大夏美微笑的说:「很棒的生日礼物吧?我记得大姐的房间有播放机,快回房间放母带出来看吧。」
玛莉不再说话,几乎迫不及待的立刻拿著这个小圆筒和录影母带向楼梯冲,女孩们自然也充满期待的跟上去,好奇的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影片能让玛莉这麼激动。
很快的,客厅只剩我、阿呆和大夏美。
我喝口冰水,把杯子放回桌上:「我说啊,你为了送玛莉这些生日礼物特意跑回来?」
大夏美立刻回答:「当然不是。」
我皱起眉头:「那到底跑回来做什麼?」
「哥哥,大姐,我再确认一次,你们还没说吧?如果还没说,我是来劝你们先不要说。关於你买下的,玛莉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过的房子。」
「你……」我讶异的正想问为什麼,然后立刻发现的平静下来,「这之后发生什麼事?」
「简单的说,就是上次未来的哥哥引发的事件结束之后,当我们也回到自己的时代,给孩子们准备早餐之后把所有小鬼头叫醒开始点名数人头,保有过去记忆的大家都意外的发现玛莉生的那个男孩完全消失不见了,玛莉也不再跟我们住在一起的独自生活,所以我才会又开著时光车一路追查回来。」(请自行参阅76话结尾)
我讶异的:「玛莉?!」
大夏美果断的说:「简单说,玛莉完全离开这个家了。虽然说不上跟大家的关系完全决裂,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真要说的话只有跟阿嬷的关系没有变,所以还会去医院帮忙照顾她,至於跟我们其他人则是或多或少的疏远了,尤其对哥哥你更是又爱又恨的,毕竟你先是帮助玛莉她解决蓝老师的事件,但是却在她心爱的父母这件事上……」
我正想问,身边的阿呆比我还快的讶异问夏美:「为什麼会这样?我们有谁真的做错什麼了吗?」
「说到为什麼,因为大家的记忆都被覆盖了,加上艾莉丝姊姊和阿嬷知道或是记得的很有限,是大家一直旁敲侧击的追问玛莉不停好不容易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哥哥今天买的那栋房子……本来的家族历史哥哥从来没有想到要去买那栋房子。至於为什麼会让哥哥想到要去买,说实话我完全查不出来,只能说时间历史本身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纽约蝴蝶飞,北京下大雨。所以要追查根本不可能,能做的只有在关键点努力止血而已,就像现在这样。」
听到这,我真是一整个哑口无言。
大夏美就这样平稳且耐心的持续向我们述说可能发生的事,直到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完全交代清楚。
我这才知道原来带玛莉去那栋房子之后,会发生那些事……
一直抱著冰淇淋隐身的狐狸妹妹,再次现身在夏美的沙发背后,并且挖出一匙含进嘴里:「原来哥哥身上淡淡的臭味是这样来的啊?那个房子有那麼肥的一团邪灵存在。」
大夏美转身看著她:「所以我想啊,狐狸妹妹你先偷偷去那个房子解决那团黑烟,之后大家再带玛莉去吧,不然玛莉会完全心碎的。」
狐狸妹妹戏腻的说:「嘻嘻嘻~~~看这样都盘算好了,果然你很精明。」
大夏美亲密的笑著回答:「狐狸妹妹才是真的精明呢,从小到大我是真的受到你太多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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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会说话呢~~~」
「这是事实啊。要是这个家少了你,真的感觉会差很多呢。」
狐狸妹妹抱著冰淇淋跳到大夏美身边的沙发坐著,好奇期待的看著她,并且边用汤匙挖冰吃:「真的吗?那我为这个家做了些什麼啊?说来听听。」
大夏美笑著露出为难表情:「未来的事,说太多不太好吧?」
「那就说些影响比较小的?」
「这个嘛……」
「说嘛,说嘛,我不会捣乱的。」
大夏美为难几秒,忽然想到:「对了,说这应该没关系吧?」
狐狸妹妹完全好奇起来:「是什麼事啊?」
「狐狸妹妹你很会哄小孩喔。」
「我?!哄小孩?!」
「对啊,大家生的孩子都是让你哄长大的。你也总是开心的陪孩子们一起玩,还常常会变回狐狸原形和小咪一样让不想睡觉的孩子当枕头躺在身上乖乖睡觉,感觉就是孩子们永远的大姐姐那样。」
狐狸妹妹开心的捧著冰淇淋笑了:「原来我是褓母啊~~~哈哈哈~~~」
大夏美微笑的说:「比较正确的说,是孩子王才对。带著孩子们整天玩耍,非常开心呢。所以孩子们的每天都过的很快乐,总是有你陪著玩啊。要是少了你,大家真的要头痛了。」
狐狸妹妹又开心的笑了一会,然后慢慢收起笑容,认真的打量大夏美。
大夏美好奇的问:「怎麼了?」
狐狸妹妹意味深长的说:「感觉差很多呢……」
大夏美好奇的问:「我吗?」
「跟现在还是孩子的你比起来,感觉差好多。」
大夏美平淡的问:「是吗?」
狐狸妹妹毫不犹豫:「没错,像这样长大的你真的感觉整个开朗起来,」然后狐狸妹妹转头看著对面沙发的我和阿呆,「是吧?」
阿呆一直看著大夏美点头。
大夏美问我:「哥哥也这样觉得?」
我直率的说:「长大的你比起现在小时候的自己是整个开朗了,不过一些细节像是气质上的感觉还是没有变。」
大夏美坦率回答:「唉……因为小时候的我对哥哥还有很强的戒心啦,多多少少一直在提防哥哥才会那样。给小时候的我时间,慢慢的小时候的我就会了解许多事了。」
我终究只能说:「这样啊……」
大夏美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重新看著身边的狐狸妹妹:「那麼,狐狸妹妹,要麻烦你先独自去那个房子处理罗。有需要的话也带小咪或是请狸猫家神一起吧?不要跟它多说话,直接消灭掉,以免结外生枝,可以吗?」
「那团鬼烟真有那麼强啊?」
「主要是背后不知道会不会藏著什麼怪东西还是人们说的恶魔……」
狐狸妹妹戏腻笑著:「嘻嘻,恶魔?真想见一见啊~~~」
就在这时,忽然一团毛茸茸的灰东西跳上桌子,是那只胖狸猫,不爽瞪著狐狸妹妹:「嘎啊!」
狐狸妹妹取笑她:「说这种话,你比恶魔还像恶魔。」
「嘎啊!嘎啊!」
大夏美不再理她们,看著我:「那麼,哥哥,等狐狸妹妹回来之后,再一起带玛莉去那个房子吧。」
「嗯……」我轻声应答,但又立刻想到,「等一下,如果玛莉的父母真的和那团烟混在一起,要一起消灭吗?」
大夏美慢慢收起笑容,果断的说:「哥哥,他们本来就已经死了。」
「喔……」
「哥哥不同意?」
「感觉对玛莉好像很残酷?」
「不管怎样,玛莉的父母已经死了。当然,她们对玛莉的关爱是真实的,但这样人魂有别的关爱也是残酷的。尤其给玛莉一个几年后只会走向悲剧分离的虚假希望,本身也很残酷。既然如此,这样的残酷就在我们手中果断打住。什麼都不知道的玛莉,不会有残酷与否的问题。」
「但是会不会又引发出什麼其他问题?」
「只要大家对这整件事守口如瓶,半句话都不要对玛莉透露,应该就不会再节外生枝了?就算会造成其他问题,把问题修正回来也是我的责任啊。」
看著大夏美这麼认真的神情,我终究无法再说什麼。
大夏美看著我,再次慢慢露出笑容,温暖的笑容,家人才会有的笑容,家人才会有的爱的心灵。
看著她这样的笑容,我再次确认,她是真正的为这个家著想,并且一直为此努力著……
我终究也只能回以同样的笑容:「那就这样做吧。」
大夏美微笑的说:「狐狸妹妹,狸猫神,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