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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澜握着她的手腕,闭眸。
睁眼时,是果然如此的神情。
“后来,我回到了蓬莱。”他松了手,面对着桃树缓缓道,“跟随师父又学习了五年。”
沈羡鱼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后来是她离开的那时。
五年的时间。
“所以……”
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司澜接着道,“对,我跟六弟一起同一年回京。”
然后,利用离开前在朝堂埋下的人手,一步步瓦解彼时朝堂的局势。
分崩离析。
两人不约而同发展势力,逐渐掌控朝堂。
“当初我没办法救活这株桃树,只能催动灵力催生出了旁支,生长于枝干上。”
这才能保住她本体不灭,神魂不破。
但也因此失去了大量灵力,不得已,前往蓬莱,努力修行。
这些他没打算说。
如今,沈羡鱼回来了,那他可以再次试试。
开口道,“这株桃树,我……”
“三哥。”
是司玄的声音。
司澜微不可查地蹙眉,终究还是停了未说完的话。
一席黑袍的司玄大跨步走进,路过司澜时视线顿了几秒,旋即走向沈羡鱼。
握住她的手,捂在手里。
“姐姐,怎么出来了?着凉怎么办。”
毫不掩饰的担忧语气。
莫名有点像大人在嗔怪不懂事的孩子。
沈羡鱼老脸一红,“想出来走走,没事。”
“我怕姐姐的身子吃不住。”司玄眨眼,盯着她。
“咳……”
司澜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
“那个,我找六弟有事相谈。”
见两人都瞅着他,又咳了一声,转过头,“你俩等会再腻歪。”
说罢,朝桃林外走了出去。
沈羡鱼:“……”腻歪这个词,怎么这么怪呢?
司玄像是没听到一般,捂热了她的手,这才道,“那姐姐,我出去会。”
沈羡鱼点头,“嗯。”
心想,还真像是腻歪了。
……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司澜蹙眉,声音里有谴责也有微妙的触动。
司玄不意外他这么问,眸子透过桃林遥遥落在那人身上,淡淡道,“是必须这么做。”
“你,就不怕她恨你吗?”
闻言,遥望着的视线顿了顿,司玄低头抚着衣袖上的褶皱,不疾不徐,“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愿……”
剩下的话他没说,司澜却也懂了。
也不愿再次离开她。
一次又一次的十年,他没了耐心。
从六岁,到十六岁,再到如今的二十六岁。
他在长大,在变老,可她,依旧是少女模样。
他不敢想,当他垂垂老矣时,他的姐姐,还会来吗?
会厌弃的吧。
袖袍上繁复的金色暗纹,细细展开时,是桃花的模样。
摸上心口,他的这里,思念,早已泛滥成灾。
司澜垂眸,碾过手中桃花,花瓣碎裂,落下。
“我知道了。”
……
司玄回来时,沐浴后才迈入殿内。
武场上发泄,尽是汗水。
他的姐姐,万一嫌弃怎么办?
一抹粉色的影子坐在凳子上,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而眼前就是一道阴影,沈羡鱼抬头,落入一双深邃的眸中。
司玄只着了里衣,外袍松松垮垮披着,沾染了水汽,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脖劲处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
自从这次进入梦境,司玄给她的感觉已经大不相同,不知道是不是长大的原因,沈羡鱼面对这人时,时常无端变得惴惴不安。
此时弯腰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就是无形的压迫感。
腾的红了脸。
猝不及防就是这么刺激性的画面冲击了神经。
这是刚刚沐浴过?
沈羡鱼立马垂下头,不好再看下去。
司玄好笑道,“姐姐,怎么还没休息?”
“睡不着。”沈羡鱼歪头,尽量不看他,“你怎么……”
喉咙里发出低低沉沉的笑声,司玄牵起她的手,替她说完,“怎么沐浴?”
是怎么沐浴了突然来这里?
虽然是姐弟,但终归不是亲的。
“因为,刚从武场回来,怕姐姐嫌弃我。”
说这话时,不自觉带了软音,一如当年小小的少年。
露出的脖颈更红了。
司玄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着时,心里更痒痒。
伸手摸上少女的头发,毛绒绒,暖暖的。
带着点喟叹,“姐姐,我好像知道你以前为什么总喜欢摸我的头了。”
沈羡鱼:“……”
谢谢我希望你并不知道。
司玄的头发仍是湿答答的,水滴时不时落在地上。
不一会,已经打湿了一片。
沈羡鱼看不下去了,她要是不说,司玄怕是打算一直不管。
摸过帕子站起身,“我给你擦头发。”
司玄愣了一下,想拒绝,“姐姐,你的身子……”
还没说完,就被按着坐下了。
“身子再不好,也不至于站不了一会。”
身后少女的声音略微不满。
真把她当成瓷娃娃了。
一个个的,这么操心。
沈羡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可以感觉到头上温软的触感,司玄闭了嘴,识趣地享受服务。
不小心间,手碰上了耳垂,又移开。
当事人没有在意。
被碰到的耳垂却是一瞬间发烫,昏黄的烛光下,看不清。
司玄垂眸,眸底碎开险丽的光。
手下的男人乖巧而沉默,沈羡鱼想了想,问,“你跟司澜说了什么?”
眸底的光敛去,长睫之下掩饰太平,司玄攥紧手指,“军营里的事罢了。”
……也对,两个人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
这让她很欣慰,他们都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的身子还有没有希望恢复?”
司澜如今有办法吗?
沈羡鱼想问一问。
这身子实在废柴,走路都得几步喘一下。
如果能恢复就再好不过了。
手间已经掐出了血,司玄不动声色抹去,“三哥说,他也没办法。”
“嗯……”
也在意料之中,毕竟破败成这模样了。
就是存了点希望,现在彻底消散了。
声音带着一丝失望。
头发已经擦干,沈羡鱼放下帕子。
手被牵过,司玄问,“姐姐,很想恢复吗?”
沈羡鱼说:“是啊。”
又怕他自责,若无其事道,“不过恢复不了也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