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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几乎有些贪婪地,一寸寸描摹着这张熟悉至极的脸。
多少次,梦里见到。
抓不住。
如今,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切切实实。
气氛有点凝滞。
沈羡鱼尴尬地轻咳一声,“这十年发生了什么?”
少女的脸泛着红晕,带着些许不自在。
看着真让人喜欢。
司玄低低地笑,“我给姐姐慢慢讲。”
嗓音刻意压低,低沉撩人,莫名让人脸红心跳。
他拉过少女的手,握在手里。对方小小的手在他手里几乎一手可以掌握。
当年的少年的他已经实实在在成长为一个男人。
沈羡鱼却是依旧未变的少女容貌。
这人如今还叫着她姐姐,沈羡鱼听着,莫名的羞耻。
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叫,也没错。
一番话下来,沈羡鱼大致了解了这十年的状况。
司玄在军营历练了四年,卓越的军事才能大放异彩,林将军还乡后推举他继任将军之位,如今他回宫,手握兵权。
司玄头抵在沈羡鱼的颈窝,目光里是眷恋的情愫,沈羡鱼看不到,只听他继续道,“大漠长烟里,我想过很多,唯一不变的就是
对姐姐的想念。”
头蹭了蹭,不由抱得更紧了些,“真的,好想你。”
好想好想。
想的要发疯。
军营里
喝酒吃肉时,灼灼火光噼里啪啦,落入眼里是姐姐的笑颜;战场厮杀时,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眼里,血红的一片。
也曾慌乱无措,也曾寂寥落寞。
可是啊,他告诫自己,他要保护他的姐姐。
不能怕,不能死。
最终什么都没说,他怕吓到姐姐。
他的姐姐,胆子其实,真的很小呢。
千言万语,不及眼前人一句。
个中辛酸,无形掩饰。
当初青涩的青衫少年已然变成了眼前的青年,成熟内敛。
一席黑袍着身,衣摆处是繁复的金色纹路。
只一眼,便是肃杀的冷意。
这个外传“煞神”的男人,此时却是半蹲在床榻边,细细替沈羡鱼整理着衣着,眉眼温柔。
这具身子如今破败到什么程度呢?沈羡鱼对着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时是无奈的。
外面的通报一声接一声。
司玄只细细对着她,一遍遍整理服饰,替她抚平又展开。
充耳不闻。
沈羡鱼不好意思了,“你去处理吧,我自己来就好。”
手被按住,司玄不为所动,低低道,“姐姐如今身子不好。”
怎么能让姐姐动手呢?
怎么不能让他来呢?
他非常,非常乐意呢。
可以将姐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亲力亲为。
就这样,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沉沦。
然后,永远在一起。
唇角微勾,司玄垂眸,遮掩了眸子里不断翻涌的占有欲。
良久,司玄才终于勉强答应离开。
一声接一声的通报消失,耳朵才算是清净。
撑着身子下床,立马就有侍女围上来扶着。
“我没事。”
沈羡鱼挣脱,一步一步地试着走路。
身后一群侍女立即跟着,神情紧绷,生怕她出什么事。
又有侍女上前,低着眉眼,似是不敢看她,像是某种禁忌,“姑娘,我扶着您吧。”
沈羡鱼不是很喜欢许多人围着自己的感觉,“我就是想自己走走。”
不知是不是语气略重了些,那侍女听罢,竟直接跪下,慌乱着声音,“姑娘若是出事,殿下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是她太可怕了,还是司玄太可怕了?
身后乌压压的已经跪倒了一片,沈羡鱼目瞪口呆,“你们……这是做什么?”
侍女低着头,“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沈羡鱼:“……”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扶着我吧。”
如果她不许,该不会要一直跪着吧。
莫名觉得,很有可能……
“我想要出殿外看看可以吗?”
她想要看看,桃树如今成什么样了。
那侍女小心翼翼搀着她,“奴婢扶您去。”
入眼,是满目的粉色。
殿外两侧种了排排桃树,远看,便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这都是司玄种的吗?”
沈羡鱼诧异,很难想象这个殿的外面,会种成一片桃林。
那婢女听着她直呼殿下的名讳,更加低眉,“是的。”
一点点深入,桃花愈加纷繁。
直到尽头,露出一支枯桠。
那枯树半折于地,看起来已然了无生机,神奇的是,粗壮如两人合抱的枝干上却是生出了侧枝,绽放着零星桃花。
靠近时,心里忽悸。
像是遇到了最亲密的人,忍不住的吸引,靠近。
“熟悉吗?”
有清浅的声音自桃林外一点点扩进,像是传音一般,带着点空灵。
微风轻拂起发梢,沈羡鱼回头,层层叠叠的花影拨开,那是一双修长的手。蓝色衣摆浅扬,终于露出了全貌。
熟悉又陌生。
司澜看着她怔愣的眼,轻笑,“十年不见,不认识我了吗?”转而故作蹙眉,“真是伤心呐。”
这样熟悉的语气,沈羡鱼笑了。
虽然外貌气质变了,但现在如此熟悉的语气,不是司澜是谁。
较之当初,他更加俊逸了,多了一种更像是仙人的风骨。
不说话时,没了以前的魅惑痞气,那双丹凤眼里似是没了情绪,这才导致她没能第一时间确认。
司澜屏退了侍女,上前扶她,“我来吧,你们先下去。”
那侍女些微犹豫,“可是……六殿下……”
司澜挑眉,“我会跟他说明的。”
“……是。”
侍女这才安心退下。
随行的侍女也都跟着出去。
沈羡鱼松了口气,终于都走了,太闷了。
见她这副模样,司澜笑着打趣,“这是怎么了?”
明显的幸灾乐祸,沈羡鱼瞪他一眼,“太闷了。”
“也是,一群人跟着我也烦。”
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听着顺耳了点。
“这桃树……”视线转到枯树,沈羡鱼皱眉。
司澜点头,“嗯,你也感觉到了吧。”
这桃树,是她的本体。
当初径直被司玄抱到了殿里,没有看到桃树的情况。
却不想,成了这样。
难怪,她的身子会破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