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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羡鱼解衣服的手顿住。
空气一瞬间的凝滞。
眼前的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巨大的不安席卷,一张网一样密密麻麻地裹挟,无从呼吸。
眼眶发红,司玄一把拽着沈羡鱼的手,“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敢保证吗?”
“还是必然会走?”
每问一句,眼眶赤红更甚,手上的力道加紧。
很疼。
被握着的手腕已是青紫。
少年赤红着眼,一声声地质问。
沈羡鱼低着头,她该怎么说。
她也不知道下一次离开会是什么时候。
她也不知道还能陪他多久。
她……什么都不知道。
做不了任何承诺。
“……司玄。”
少女的声音极低,轻轻溢出口。
司玄面上滞了片刻,手上松了点,但仍是禁锢着她。
“姐姐,这是你第一次叫我。”
这声音缓缓的,听不出其中情绪,带着少年的沙哑。
忽的,眼前一黑,已是扑到了司玄怀里。
那人手上拽着,将她往怀里拉扯。力道正好,确保不会伤到她。
脑袋靠着他的胸膛,沈羡鱼听见司玄的心跳。
一声声,似是跳在她的心口。
酸涩蔓延。
“姐姐。”她听见他轻喊。
“我该拿你怎么办?”
无奈又无力。
沈羡鱼靠着,眨了眨眼,眼中的湿润逼回。
“我也不知道……”
司玄没有应声,抱着她,沉默。
良久,他开口,“我知道了。”
司玄推开她,垂眸,“姐姐饿了吗?”
不等她回答,他径直朝外走。
“我去给姐姐做桃花酥。”
只是,微微凌乱的步伐,已经暴露了主人的慌乱。
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沈羡鱼时常见不着司玄。
他似乎变得很忙。
往常都会来见她一面,两个人静静待一会,他都会很满足。
如今,不回来的人变成了他。
沈羡鱼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逃避。
桃花树下,白玉桌旁。沈羡鱼一手塞着桃花酥,百无聊赖。
一抹蓝色人影忽闪而过,沈羡鱼手里的桃花枝后翻,直直戳向来人。
司澜反应也快,电光火石间便卸了她的力道,夺了桃枝。
“真狠啊,想我毁容吗?”
他轻笑,握着桃枝坐下。
所以说,不讨喜的人就是不讨喜。
沈羡鱼翻了个白眼,“三殿下武功高强,奴婢佩服。”
司澜将桃枝前伸,挑起沈羡鱼下巴,“可我怎么看,你也没有哪点佩服我的表现啊。”
“奴婢佩服的五体投地。”沈羡鱼躲开桃枝,做了个万分诚恳的表情。
司澜支着额头哈哈大笑。
爽朗,但不会惹人厌。
沈羡鱼如今也不装了,先前司澜的种种表现,已经说明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是他不会揭穿,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现在沈羡鱼倒也乐得自在。
两个人都没有挑破这一层窗户纸。
“怎么了,看你闷闷不乐的?”司澜笑眯眯瞅着她。
“没什么。”沈羡鱼打了个哈欠,“无聊罢了。”
少女眼里水汽氤氲,目光里是漫不经心的慵懒。
司澜转移了视线,手上拖着一个瓷坛放到桌子上。
“这是什么?”
沈羡鱼看着,有点熟悉。
司澜挑眉,“你不认识?”
沈羡鱼:“……不确定。”
“啧,看来六弟将你保护得很好啊。”语气上挑,怎么听都有一种欠揍的意味。
不认识这个很不正常吗?
沈羡鱼又是翻了个白眼。
司澜看着好笑,手下打开了瓷坛的封口。
浓郁的酒香飘散。
沈羡鱼闻着,“好香啊。”
“那是,这可是本皇子珍藏了多年的酒。”
“酒?”沈羡鱼惊愕。
这东西让她一瞬间想起了某个位面的事情。
貌似,她当时醉的还不轻……
愣神的功夫,司澜已经斟了两杯酒,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看她呆着半天没接,酒杯直接碰着她的脸。
冰冰凉凉的触感,打破思绪。
沈羡鱼无语,接过酒杯放下。
摊手,“我不能喝酒。”
司澜抿了口,闻言抬眸,“哦?为什么?”
沈羡鱼:“会醉的。”
“你不是没喝过吗?”
想到刚刚还说不确定认识这玩意的自己,一阵尴尬。
沈羡鱼干咳,“那个,反正就是会醉。”
司澜一脸不信,又笑道:“该不会是六弟不让你喝吧?”
“……并没有。”
司澜:“那就喝一杯。”
沈羡鱼:“……”
这是存心要她喝呢吧。
偏这人还又补充,“一杯不会醉的,不用怕六弟知道。”
沈羡鱼:“……”
谁怕他知道了。
喝就喝。
反正他也说了,一杯不会醉的。
应该不会醉的……吧?
沉了口气,沈羡鱼举起杯子灌下。
俗称,一口闷……
入口是轻微的辣意,慢慢扩散。
“咳咳!”
止不住地咳嗽。
司澜在一旁看着,又是毫不留情地嘲笑,“果真没有喝过酒。”
沈羡鱼瞪他,还好意思笑。
可惜一双桃花眼此刻波光潋滟,泛着泪意实在没有威胁力。
司澜理直气壮被瞪着,看着她的眼睛。
“辣意过后,可是甜味。”他说。
舌尖的辣意逐渐退散,甘甜取而代之。果真如他所说,甜到入骨。
微眯了眼,沈羡鱼抿唇,回味着这久久不散的香甜。
司澜凝着她的脸,“怎么样?”
“不错。”
细想,竟然跟江宴当初酿的有点相似。
沈羡鱼点头,弯了眸。
脑袋晕晕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司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自己面前,一分为二,二分为三……
恍恍惚惚,不停地动。
“你别乱动。”沈羡鱼伸手抓着,摸到他的脸,“晕。”
一头栽下,趴到了桌子上。
脸上温热的触感只有一瞬间。
“咚。”的一声响,沈羡鱼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没有了动静。
“真的醉了?”
司澜哭笑不得,戳了戳她的脸,还是没有动静。
还以为这丫头是骗他的,没想到真的就是一杯倒。
无奈放下手中的酒杯,搀扶起沈羡鱼,想要扶着她走进殿内。
结果,刚扶起就又摊倒了。
司澜:“……”
扶额,认命地把沈羡鱼打横抱起,走向殿内的床榻。
怀里的人倒也安静,没有再折腾。
司澜松了口气,“倒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