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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给三殿下沏茶。”
观察无法，沈羡鱼转身近了殿内。
端茶倒水。
没办法，谁让这人是皇子，她是侍女。
哪有侍女冷落皇子的，这不是找死吗？
出来时，这人已经在桃花树下坐下。
那截桃枝被放在白玉桌上，洁白剔透中一抹粉色，搁在那人手边，倒显得他的手更加白皙。
司澜一手支着下巴，垂眸看着桃枝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去第一次见面时印象极深的服饰，这算是沈羡鱼第一次仔细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不同于司玄的略带清冷模样，司澜的长相偏妖娆，一双丹凤眼上挑，极尽风流。
如果不是司玄解释过缘由，沈羡鱼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能成为朋友的。
这性格相差实在是……
一言难尽。
见她过来，司澜支着的下巴歪了歪，带着一股子的慵懒。
沈羡鱼沏着茶，忽视了他看过来的目光。
司澜轻笑，觉得着实有趣。
“你叫什么名字？”
沏茶的手微顿，既而很快掩饰而去
沈羡鱼将茶杯递到他面前，退到一旁。
“奴婢名唤桃鱼。”
司澜手上握着杯子，却是没喝。
“桃鱼？”
沈羡鱼点头，“是的。”
“恭迎六殿下！”
哗啦啦的人跪下，有人随着这声音一路进来。
沈羡鱼转头，是穿着一身朝服的司玄。
蓝色主调，红色镶边。
这是沈羡鱼第一次见他穿朝服的样子，眉宇间多了一分凝重。
“三哥？”
看着殿外的两人，司玄停下脚步。
司澜点头，“回来了？”
显然知晓他今天进宫的事情。
司玄坐到他对面，注意到他手中的杯子，一瓣桃花不知何时飘落，浮在茶水上。
沈羡鱼上前倒了一杯给他。
司玄接过，低头抿了口，鸦羽般的长睫遮掩眸中情绪，半晌开口，
“皇后想要我跟着林将军从军。”
林将军是第一大将，长年戍守边疆，如今回来也是因为他母亲病重，回家探望。
皇后此举，无疑是想要把他排挤出朝堂，甚至终生不能回宫。
司澜收敛了玩世不恭，态度端正了起来。
“你怎么说？”
司玄：“我拒绝了。”
唇角划过一丝冰冷的弧度，司澜冷笑，“刺杀不成，又想打这个主意。”
沈羡鱼在旁边听着，有点惊讶。
这么说，司玄被刺杀的事，这个三皇子也一直知道。
“以你现在的能力，她确实做不到强逼你从军。”司澜手指敲着桌面，“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司玄眉眼淡漠，“威胁太大罢了。”
“这倒是。”司澜笑出声，“谁能想到，你成长如此迅速，连我都叹为观止。”
两人谈着这些事，倒是丝毫没有介意沈羡鱼的“旁听”，也算是让她大致了解了如今宫中的局势，以及司玄的处境。
沈羡鱼无聊地站在旁边，偶尔添点茶水。
一柱香慢慢烧尽，化为白色灰烬，又随风湮灭。
司澜终于走了。
沈羡鱼这才坐下，倒了杯茶喝。
站了那么久，真心有点累。
司玄眸中闪过笑意，语气温柔道，“姐姐辛苦了。”
全然没有方才的淡漠。
他这么说倒是让沈羡鱼有点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埋头喝茶，“没有，还是你们辛苦。”
少女讪笑的模样，脸颊带了点点红晕。
司玄怔了一瞬。
这样的姐姐，好可爱。
旋即起身走到沈羡鱼后面。
肩上一股力道落下，沈羡鱼抬头便是司玄那张俊美的脸。
揉捏的力道轻轻重重，恰到好处，舒缓了几分酸痛。
沈羡鱼这才意识到，司玄这是在给她捏肩？
他问，“姐姐，舒服吗？”
沈羡鱼呐呐道，“舒服。”
回过神，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她背后的司玄眸光深邃，盯着这人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抿唇道：“姐姐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谢。”
因为，姐姐是我最喜欢的人。
想要对姐姐很好很好。
想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姐姐。
想要姐姐开心。
所以，不用说谢谢。
可是沈羡鱼不懂，说谢谢是礼貌，很多时候都是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活动了下肩膀，满满的舒服轻松。
沈羡鱼笑弯了眸子，“你真厉害！”
听到少女毫不掩饰地夸奖，司玄的耳垂染了一抹绯红。
被姐姐夸奖了。
真好。
牵着沈羡鱼的手，走到殿内。
“姐姐，可不可以帮我解这朝服？”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期许。
想到刚刚才司玄还给自己捏肩来着，沈羡鱼也不好拒绝。
摸了摸鼻子，试探着上手，“可以。”
朝服繁复，一层层的衣袍。
沈羡鱼扯着腰带，然而就是解不开。
司玄也不急，任由她折腾。
时间长了，腰带还是解不开，手上不自觉加了力道。
“噗嗤！”
衣帛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殿里格外响亮。
沈羡鱼僵在原地。
“……”
一瞬间的静默无声。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沈羡鱼脸都快没了，手上仍缠着那撕碎了的布帛，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司玄哭笑不得，低头看着她通红的脸。
抬手帮忙扯下那惨不忍睹的腰带，轻笑一声，“好了，姐姐可以继续了。”
沈羡鱼看着，愣是没再伸手，“…你确定还要我继续？”
司玄：“确定。”几秒后，又补充，“姐姐放心，撕再多也没事。”
少年向来清冷的声音里夹杂了笑意。
沈羡鱼：“……”
她这是被嘲笑了吧？
重新伸手，解衣服。他都不介意了，她还介意什么。
反正钱多……
这样想着，也就没有了顾虑。
只是，手下也放轻了力度。
事实上，腰带没了后，剩下的也就好解多了。
一层层的脱下，叠好。
司玄低头就是沈羡鱼靠的极尽的脸颊，神情专注。
偶尔难解的时候，又靠近几分。
咫尺之距，便是贴身。
鼻息间是淡淡的桃香，一时间有些恍惚。
想到了那年的相依为命。
“姐姐。”
“嗯？”沈羡鱼忙着解衣服，没抬头。
司玄的声音有点轻，“你这次，还会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