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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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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传来警笛声,欧阳海龙茫然失神的眼中落下两行泪,“我干这些都是身不由己,我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现在收手,钟凯,我知道你我早已没有兄弟情分可言,但我妈她没做错事,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无依无靠的老人。求你好好照顾她,给她送终。”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疾驶在天津与北京接壤的郊区公路上,卓不凡带着琳琳开始了惊心动魄的逃亡。

后面警笛呼啸,声音愈来愈近,搂在腰间的手又紧了些。

船民焦灼又害怕的向两人招手,“抱紧!把眼睛闭上!”卓不凡驾着摩托车冲入河里。

船民赶紧扔下一个轮胎,一根长长的麻绳系着。卓不凡左手勾住轮胎,右手搂着头部受伤的琳琳。

堤上站了一排持枪警察,纷纷瞄准卓不凡。“别开枪!”叶可凡从车里冲出来大喊,“有个是人质。”

他取过狙击枪,瞄准卓不凡的左臂,他的眼皮跳个不停,因为他的视线中还有琳琳,他看见她紧紧抱着卓不凡,清丽的脸上丝毫没有畏惧,那是一股死也死一块的决然。他耳边回响起琳琳那番话:“我爱他,与他是不是罪犯无关,别对我说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受不起。我是卓太太!”最终,他闭上双眼,放下手中的枪。忽听耳畔一声枪响,错愕万分的他寻声望去——卓不凡的父亲持枪而立,老泪纵横。

琳琳恍惚中依稀听到枪声,船已远去,轮胎还在,卓不凡还在。

她正想拉着卓不凡往对岸游,却被卓不凡的大手捂住双眼,“没事儿,媳妇儿。”他在她耳边笑,“亲亲我吧。”他用力吻住琳琳因寒冷而发抖的双唇,当他的手无力滑落时,琳琳骇然发现他的脖子左侧在喷血,“媳妇儿,我对不住你。”卓不凡流着泪歉疚的看着琳琳,诚恳而哀伤的说:“有很多比我优秀的男人也爱你,可他们一定没我爱的多‘‘‘‘‘‘我这辈子只爱你‘‘‘‘‘‘”他的身子已无意识的渐渐下滑,可双目仍看着琳琳,嘴角残留一丝凄苦的笑。她死死抱住卓不凡,奋力划水,她不哭也不喊,憋着一口气只想把卓不凡带上岸。这一定是场噩梦,游到对岸就好了,一切回到从前。惶恐的她只得幼稚且无奈寄托于这种自欺的方式来驱赶噩梦。

她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她拉不动了,拉不动了,指甲都已经折断翻起,可她已感觉不到疼痛,她无力,悲痛,直到卓不凡的衣领也挣脱了她的手,她在精疲力尽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沉下去,沉下去‘‘‘‘‘‘‘她愤恨的仰望天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啊——”

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拉住了生无可恋的她,是叶可凡。琳琳挣脱开,潜入水中,胡乱的探索,试图能碰到卓不凡‘‘‘‘‘‘

警车一一发动离去,被救上岸的她默默的看着平静的河水,看着上面漂浮着的轮胎,两名警察过来客气的要她上车一块回警局,经过叶可凡身边时,她站住了,叶可凡请那两警察先行一步,并保证会把她带回去。当只剩他俩时,她问:“你有没有开枪?”

他沉默良久,轻声说:“有。”

她扑上去歇斯底里的踢打他,可没打两下她就瘫软在地,不是心软,她已经没有力气,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叶可凡低着头,艰难的想着如何安抚琳琳,当他看清地上的影子时,他吃惊的抬起头,琳琳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他。“琳琳——”他心痛的喊道。

“砰”的一声枪响,叶可凡身子晃了晃,他的左肩中枪。

“这一枪是替我老公还你的!”琳琳把枪扔在叶可凡脚边,转身离开,她单薄的背影载满了不堪重负的伤痛。

“琳琳,开枪的不是我。”叶可凡挡在她面前急切的辩解,然而琳琳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走向前,甚至连叶可凡淌血的肩头都没看一眼,她两眼空洞无神,如一具行尸走肉。

“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爱我一次?你可以给他三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是他把咱们拆散的,你本来是我的。”

“真正的爱情是拆不散的。”琳琳平静的说,“我继续爱他。”

叶可凡看着琳琳倔强的,冰冷的充满悲痛和怨恨还有决绝的背影,万念俱灰。直到此刻,他才醒悟自己错失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孩,他失去她了,彻底的失去了,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她把他当成了杀夫仇人。可是她瞧不起他,她开枪时,那鄙夷厌弃的眼神对他造成的伤害远胜过那颗子弹。

他弯腰拾起那把枪,对准太阳穴,看着琳琳的背影大喊:“我爱你!”

琳琳再次在恍惚状态中被枪声惊醒,她立刻明白了,猛然回头,叶可凡双膝一顿,跪在地上,血流满面的他直勾勾的望着琳琳。

琳琳捂着脑袋尖叫起来,却无法动弹,过了许久,她坐在地上望望叶可凡,又望望河,来来回回的望着,她觉得脑子里驶进了一辆火车,前尘往事争先恐后的往上挤,“轰隆”一声,火车开了‘‘‘‘‘‘‘‘

第六十七章 让每个人都心碎

琳琳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池里的鱼儿,鱼儿在水中嬉戏,无忧无虑,逍遥快活。

“刘哥,您跟嫂子回房休息,我在这儿陪她。”洪晨望着喃喃自语的琳琳,心中阵阵酸楚。

“对,您跟嫂子进屋歇着,我和晨晨‘‘‘‘‘‘‘”钟凯忙附和。

“你也回去吧。”洪晨走到琳琳身边坐下,空洞的望着前方,一言不发。他纹丝不动的坐着,但他知道钟凯就站在他身后,他没有离去,而是用一直用哀伤的,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他不能面对他,不能单因他说“不介意”就真的相信他的不介意,连他自己那关都过不去。男人的爱,象是潘多拉的魔盒,新奇,绚丽,刺激是它给出的诱饵;沉沦,伤痛,毁灭是冒险者的结果。若有谁试图扭转乾坤,亦不过是从一种苦难进入另一种苦难。

他用沧桑凄苦的强调唱起了黄大炜的《让每个人都心碎》:

“城市一片漆黑

谁都不能看见谁

除非紧紧依偎

我让自己喝醉

没有你我就不能入睡

整夜又整夜的徘徊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后悔

寂寞是被原谅的罪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

怎么去安慰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流泪。”琳琳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头靠在他肩上。这首歌,钟凯曾不止一次的唱给他听过,此刻当他唱起这首歌时,体会到的不再是感动,心疼,而是深深的无奈和疑惑。他怔怔的坐在秋千架上,微微低着头,右手紧紧握着秋千绳索,流着泪唱着支离破碎的歌,直教听者肝肠寸断。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那一次我尝到伤悲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后悔

寂寞是被原谅的罪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

怎么去安慰

爱情怎么让每个人都流泪

你的泪烫伤我的脸

从此就再也说不出

我爱谁‘‘‘‘‘‘‘‘”

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钟凯一脸疲惫的回到家,宣宣如旋风般从他自己的房间冲出来,满脸的期待,但他只看见钟凯时,他的表情变得很沮丧,很失望。他一声不吭的又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钟凯开门进去,看见宣宣趴在窗台望着外面。他忍着悲伤,站在门口问:“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dadyy。”宣宣盯着窗外,头也不回,两眼红通通的,泪水流到腮边,落在手背上。

“宣宣,”钟凯咬着右手的大拇指,不让自己哭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先睡吧,醒来就能看见daddy了。”

“您骗人。我很乖,我一直很听话,可是daddy他不知道,我要开始不听话,我要生病,这样daddy就会回来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哭了起来,象普通孩子那样哭闹。

“我要daddy!”

“宣宣,爸爸也好想他——”钟凯抱着儿子痛哭失声:“daddy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他知道,我们,我们全家人都在等他,我们都离不开他,他会回来的。”

“陈老师!”一群孩子争先恐后的涌向校门口。围着一名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子,满脸喜悦的说:“您看我们穿上新衣服了!”

“我们上电视了,好多电视台来采访我们。”

“我们还表演了您教的少林虎虎拳。”一个小男孩大声嚷嚷,由于乡音的缘故,他把“伏虎拳”说成了“虎虎拳”。

“他们想采访您,我们都说了,说老师您不愿接受采访。”

“老师‘‘‘‘‘‘‘要走了。”

“老师不要走。”孩子们都慌了,拉的拉手,抱的抱腿。

“老师,我们让人在山下站岗,一有陌生人上来就马上通知您。”

|“老师不是坏人。”那男子苦笑的弯腰抚摸小孩的头,“老师只是想静静的生活,过着单纯的,没有纷扰的生活。”

“老师是不是想家了?”

男子闻言微微一怔,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缓缓直起身子,阳光很刺眼,他抬手将手背贴在额头上,他轻轻说道:“我很想家,很想。”

村支书匆匆跑来,“哎,刚才那个大老板走啦?走多久了?”

“大老板走了!”孩子们响亮的回答,其中一个小女孩抬头说:“陈老师,那个大老板说话跟您一样,也是说的普通话,他给我们送了两车东西,还有建新学校的钱。”

村支书感激的说:“陈老师,都是托了你的福,要不是因为你跟孩子们的照片被登到报纸上去了,外面人也不会知道我们这儿。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一张照片会带来这么多好事。”

“咦,这是那个大老板的包啊!”一个小孩指着村支书手里的一个皮包惊讶的嚷。

“哦,对了,他把包忘下了。”村支书拍着脑门,左右张望,“这可怎么办?”

“他在那边,站在那边!”一个小女孩跳着喊道。

村支书忙将皮包往陈老师手里一塞,“陈老师,你见多识广,会来事,你帮忙去请那个大老板务必留下吃顿饭,他可真是难得的好人。他答应了负担所有孩子一直上到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说给咱们这修路建厂。”

前几天一直下雨,山路泥泞不堪,那“大老板’站在一棵百年老树下象在发呆,他的鞋和裤腿上都是泥。那背影如此熟悉,而他却生出迟疑的情愫来,他想飞奔过去,将他紧紧抱住,可是,他又很忐忑,很忐忑‘‘‘‘‘‘‘

“先生,您是不是丢了什么?”

钟凯的肩头一震,缓缓转身,与洪晨面对面。他们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沧桑和酸楚,重新涌出的泪水将它们带走,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磨灭的爱和希望。

微风吹过,树叶在他们的头顶上沙沙作响,半空中飘落两片树叶,摇曳着落在洪晨的肩头,钟凯伸手想替他摘掉,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洪晨时,他猛的将他抱在怀里。

“为什么你总是能找到我?”

“因为老天爷不想咱俩分开。”

……

番外〃难得有情人〃

浴室水雾袅袅,柳红云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梳头。李栋在她身后淋浴,镜子被水汽蒙住,柳红云的双眼也渐渐被泪水迷蒙。

“红云。”李栋清清嗓子,低声说:“你后悔了吧?”柳红云的手猛的一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道:“你呢?”

“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你明白的,其实我也不想那样‘‘‘‘‘‘”李栋从后拥住柳红云,把下巴支在她颤动的肩上,轻轻地叹息。“我只有你了。”柳红云无助而脆弱的哀声哭道,她转身紧紧抱住李栋,泪水夺眶而出。直到这一刻,她才让那受委屈的自怜心情从被压抑的内心地层浮升上来。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轻松的自然的享受幸福,不必再担心什么。可李栋始终如天气——变幻莫测。有时,他会象个最温柔浪漫的好情人,让她感动到落泪,觉得夫复何求,死亦无憾;有时,他对她怒目相向,仿佛她是他的仇人;而更多的时候,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在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时发泄愤怒与**的对象。她就象只不知何时会被宰割的羔羊,惶恐不安的,小心翼翼的去观察他,讨好他,绝对的服从他。

晴天越来越少,她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阳光就又一次的被越来越频繁的“梅雨季节”笼罩。那天,他们一同享用完充满温情的午饭,他说他得去剧组试戏。他那天很高兴,他许久没对她笑过了,她感激涕淋。他说他一定会红,兴奋的展望了自己的未来,可是并没有把她梢带进去。

他走了,没有回来也没给她打电话,手机一直关着。她在租住的小平房里等着他,心一天天的灰了。抽他抽的那个牌子的香烟,穿着他的衣服,在不到六平米的“牢”中昏天暗地的熬着。

她觉得自己离发疯不远了。她恨透了他。她摔着,砸着,踩着,撕咬着他留下的东西,面目狰狞的自言自语:“你来啊!你回来啊!你敢来?我把你的皮扒了,一口一口的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连你的头发,脚趾甲牙齿我统统都吞进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叫你再也害不成人!”下一秒钟,她又一脸凄楚的哀求:“求求你回来‘‘‘‘‘‘打我,骂我都好啊,只要能看到你,知道你没事‘‘‘‘‘”

她几乎崩溃,在床上扭曲着身体,双手揪着床单,绝望的哭嚎。女房东在外拍着门,扯着喉咙嫌恶的咒骂:“还让不让人活了?有病啊!”她笑了,终于有人“理”她了,她还以为自己死了呢。她坐起来大声朗诵:“我已心力交瘁,奄奄一息,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爱的比他深呢?”她神经质的象个舞蹈演员似的优雅的下床,缓缓转着圈,舞动双臂,“爱人是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神啊!您看看我,这个善良而伟大的新世纪女性,我的生活多精彩,一点也不单调,总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我活的多艰辛!一直在前行中忍受忍受那个一半是禽兽一半是情圣的家伙的不断伤害和温存。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走到现在,我俨然是回不了头了,您是在考验我吗?”她被椅子撞到,倒在床上,她双手掩面痛哭,“他可以让人很开心,也可以让人很痛苦,就是让人恨不起来‘‘‘‘‘‘‘我想恨他,离开他,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女房东被她打败了,弃家而逃。粗暴的关门声令她获得了些快乐,她继续用朗诵的语调高声道:“我明白我的人生在遇见他的那一刹那就扭转了方向,他就是那传说中的灯塔海妖‘‘‘‘‘‘‘‘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笨女人居然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场伟大浪漫的爱情,独自不屈不挠‘‘‘‘‘‘真是荒谬啊,老天爷,您这时应该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应应景才对啊。给我些眼泪!”

“露露!莎莎死哪去了?”一个穿着黑纱群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粗鲁的推开一间包房的门,吼道。她的嗓子因为烟酒过度加上长期对人“破口大骂”而变得沙哑难听,她经常会自怜自哀对身边的人说她的嗓子曾经是何等的婉转动听,她“黄鹂”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可是她如今的嗓子就如同她的装扮——象乌鸦。

“张姐,您吓我一跳!她在厕所!”露露和几个小姐坐在沙发上化妆,她很仔细的涂睫毛膏。“她妈的b烂啦?”张姐又在狮吼,露露手被吓得一抖,尖叫起来:“差点把眼睛戳瞎啦!”“你那眯眯眼,刷头能捅得进吗?”张姐挖苦道。扫了眼几个小姐,她夸张的瞪圆了双眼,提溜起其中两个,“你俩穿的是什么呀?啊?”她气得一身肥肉乱颤,枣红色的大波卷发犹如一团愤怒的火焰。

“没一个让我省心的,都是赔钱货!这猪头四是女的就往我这带!”她骂骂咧咧的“率队出征”,连进两间包房一个都没推销出去,她脸都绿了。几个小姐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怕成炮灰。

她突然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迎向一个正向她走来的一个女孩,如遇救星一般。“哎哟!我的可儿,你可把我想死了呀。”她撇下那些“赔钱货”亲亲热热的挽着可儿走到僻静处,踮起脚在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今晚给你介绍个大客。”

“拜托——”可儿拉长音,不以为然的瞟了张姐一眼,“您在这破地方呆久了,都成井底之蛙了。上星期一个老色鬼不过是开了辆奔驰s320,就把您乐得屁颠屁颠的。”她撇撇嘴,“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儿了,这里没‘钱途’,我可不想浪费青春。”

“你听我说啊,真是没耐心,将来怎么干大事?”张姐生怕她跑了,牢牢抓住她,“准保吓你一大跳!”“我习惯了,来这8回了,什么鸟没见过?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只怕‘穷’!”

“本来是不合规矩的,你是新人,我们对你的底子还没摸清‘‘‘‘‘‘‘‘唉!我这个月被那几个连累得没钱赚,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咱们只管挣钱,别的一概不管。”

可儿随张姐上了辆本田后就被蒙上双眼。她不时的问坐在身边张姐到底去哪?她很忐忑,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袋。

大约过了1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张姐轻轻按了下可儿的大腿,“我和司机先离开一下,你坐在车里别动,我们马上就回,别担心。”可儿忙扯下眼罩,“我害怕,我不干了,我要回去。”她茫然又慌张的看着车外的环境——似乎是郊外,四周都很静,漆黑一片,连路灯和过往车辆都没有。

“那你肠子都会悔青的。”张姐笑着从可儿的手袋里拿出手机下了车,并将可儿反锁在车内。可儿目送两人远去后,从手袋里取出一个海螺造型的发箍,将长发束起盘在脑后,又取了个蝴蝶胸针别在左胸口。当她正在戴手表时,她发觉车外有个光头男人正透着窗户窥探她,她吃了一惊,吓得花容失色,缩成一团,大声尖叫起来。光头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转身走了。可儿看见张姐过来了,和那个光头男人一起,张姐对那光头又是摆手又是拍胸口。光头扭头看着可儿这边,最终点了点头。

张姐喜不自胜,一边给可儿补妆,一边说,“你这下可是进了阿里巴巴洞了,进了那儿,你可就由鸡变成了凤凰。机灵点,一世的幸福都在里头呢,就看你会不会把握了。”“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可儿不安的问。“凡是上了25岁的,都进不了那里面。手机和包我帮你拿着,里头不让带东西进去。”“我怕我死里头都没人知道,这荒郊野外的‘‘‘‘‘‘‘都说人为财死,我还没发财呢‘‘‘‘‘等等,我把手机卡先取了。”“小心眼,还怕我打你的手机不成?”

可儿在光头的带领下战战兢兢的来到一家汽车修理厂,她满腹狐疑,晕晕乎乎的跟着光头东拐西拐的,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神奇”的进了一个象地窖似的阴暗的堆满杂物的大房子。再往里走,四面都是石墙,几盏橘黄色的灯多少抚慰了她纷乱的心情。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铺着雪白的长毛毯子,酒红色的灯光下,每个人都是一付春心荡漾的摸样。里面约有20多个人,两个年轻英俊的小豁子赤着健壮的上身在两名年老色衰的富婆面前跳着火辣的“三贴热舞”,而另外还有两个只穿了条丁字裤的漂亮男孩则如猫一般温顺的伏在她们脚边,时而撒娇的直起身,口对口的喂她们草莓和酒。

在大厅的右侧,一个女孩倒立着劈叉,两个中年男子站在两旁各抓了把葡萄在手,一颗一颗的向女孩裙里投掷,笑容猥琐。可儿认出了他们,就在前晚的本地台新闻当中,他们还道貌岸然,一身正气的主持政府工作会议。

可儿抬起左腕抚摩额头,表面正对着那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的政府高官。这时,她听到了李栋的笑声,她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和辨认,假装挠额头,半遮着脸匆匆地跟着光头走进了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房间里已有六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她们互不搭理,彼此间充满敌意,但她们脸上的表情兴奋又紧张。

房间里安了两个微型摄像头,一个在花瓶里一个在正上方的吊灯里。这可儿一进房间便察觉到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皮裤的年轻男子走进来,拍拍手,用很煽情的语调说:“ok!美女们,一会儿会给你们放段音乐,你们随着音乐跳舞,被选中的留下,没选中的,每人会有2000元打车费。”

可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那六个女孩跳舞,那六个女孩使出浑身解数,将妖媚风骚发挥至及至,可儿不禁担心墙上的那幅油画中的男人会喷出鼻血来。

音乐停止后,那穿皮裤的年轻男子来了,指着一个戴着两只硕大耳环的女孩,“你,留下。”可儿也猜着是她,因为她除了外型略胜另外5人几分外,她真的够豪放,连胸罩都脱下扔了。

可儿夹在落选者中正欲出去,被“皮裤”拦住,“没说让你走。”那些“落选者”们纷纷抗议,“她根本就没跳舞!象个傻子似的站着!”

“你在绣花吗?还不出来?”

“真的要去吗?穿成那样?”

“你穿了吗?肯定是日本女高中生校服,对不对?”

“是张柏芝在《喜剧之王》当中穿的那套‘‘‘‘‘‘你呢?穿你的工作服——白大褂?”

“当然不是,王菲在《重庆森林》中穿的空姐制服。”

“不知道红云会穿什么‘‘‘‘‘‘你说她整容整的和以前大不一样‘‘‘‘‘‘我好害怕,那酒吧里的人会不会都很变态呀?”

“你要我等到你家门口的梧桐叶子都落光吗?她在酒吧等我们呢‘‘‘‘‘‘我会保证你的清白和安全!”

“那你到我家里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晚上根本不准我出门。”

江淡如的母亲婚后7年就被丈夫无情抛弃,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拉扯大江淡如。许亦心很淑女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茶杯。“妈,心心想要我去她那陪她。”江淡如小声说。

“哦,去吧。”江母瞅着许亦心飞快的织着毛衣,“心心,下个星期,你就可以穿上这件毛衣了。”“是吗?太好了!”许亦心露出夸张的表情,“江妈妈,您不要太辛苦了,慢慢织嘛,天气还很暖和呢。”

“你们年轻真是不怕冷,你看你,这么低的温度还穿着短裙。小心以后得老寒腿。”江母瞥了一眼许亦心的裙子,“太短了。”

许亦心忍着笑,点了下头。“心心,现在有没有谈恋爱啊?”“没有遇到合适的,江妈妈教导的话我一直当成至理名言。”许亦心这句乖巧聪明的话并没能把江母的嘴堵上,她再一次的不厌其烦的重复:“这是对的。女人的名声是最最重要的,不要轻易的相信男人,一个会整天围着你转,甜言蜜语说个不停,肯被你指挥,受你刁难的男人不见得就是真的爱你。他一旦得到了你,他就会露出他的真面目。更不能随便接受异性的邀约,要坚决的说‘不’。男人不是傻子,他们都是自私而狡诈的。他们希望别的女人都风骚多情,自己的妻子却贤良淑德。他们对你的过往情史斤斤计较,他是否拥有你的全部,他都能感受出来。你任何一个小过错都会成为他将来抛弃你的理由‘‘‘‘‘‘‘不要抱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念头,男人的心都是花的,他们永远爱年轻漂亮的姑娘,哪怕他们年纪再大,他们的心不会老。阿姨是把你当自己的女儿才跟你说这些,你会不会嫌阿姨罗嗦讨厌?”

“怎么会?江妈妈说的很对,我妈妈也常这样嘱咐我。”

江母拉着许亦心的手,流着泪感叹:“我们女人太难了,太难了‘‘‘‘‘”

从江家出来,许亦心长长的舒了口气,“我的灵魂又接受了一次洗礼,如果你不是在和沈禹谈恋爱,我真担心你会成雷司宾。”

“上次我遇见一个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男的。他说我一点没变,还说以前上高中时,他们男生给我取了个外号叫‘修女’。”江淡如在车后座换衣服,动作很利落。“不管怎样,‘修女’总强过‘妓女’。”

“我以前曾因为好奇而卧底当了次妓女,我跟你说过吧?”许亦心兴奋的说。

“什么?你没告诉过我。你‘‘‘‘‘‘你接客了?”江淡如惊讶不已。

“我是帮一个电视台的朋友做调查,结果没想到阴错阳差的混进一个专供达官贵人享乐的色情场所。我那朋友在看我偷拍下的录象时,激动得直哆嗦,都是些政府高官。点中我的那个就是你们那财政厅的厅长‘‘‘‘‘‘”

“真的呀,你胆子真大!红云现在在做什么啊?三年没她的消息,她为什么要整容呢?她长的挺漂亮的啊。”

“实话告诉你,她现在的名字叫何悦。”

“何悦?”

“就是新出来的那个女演员,在《夺爱》里演梅比丹的那个。”

“天啊!怪不得我一看梅比丹就老想起红云呢‘‘‘‘‘‘”

巴斯卡格里亚说:“除了去爱人,人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能爱人,他只能选择孤寂,毁灭和绝望。”

柳红云选择了“破罐子破摔”,她觉得自己丧失了再爱的能力。她堕落在没有爱的深渊。

对于一个女人,一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人,要过这样的生活太容易了。她只要稍稍用一个眼神或是一个性感的肢体动作释放点讯息,便会有一群男人蜂涌而至,俯首称臣。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半年后,她用那些男人的钱去了韩国做了整容手术——变成一个陌生的女人,更漂亮性感。她没有忘了李栋,她怀着一颗复仇的心回到了北京,改名为何悦进入娱乐圈。她充分发挥了自己爱“演戏”会“演戏”的专长,凭着颠倒众生的绝佳外型迅速走红。

她变得狠毒老练,冷静沉稳。她喜欢挑拨那些追求她的男人互相为敌,为她斗的头破血流,为她一掷千金。她则冷眼旁观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有时嫌火不够旺,再添上一勺油。她对自己的美貌和智慧极为自负,肆无忌惮。即使陷入别人看来的困境,她也能轻松脱身。勾引男人,玩弄男人是她的消遣。她艳名远播,负面新闻缠身,可是,男人见了她,仍会争先恐后的甘当扑火的飞蛾。

她在不同的场所享受着那些对她事业有帮助的男人们各式各样的技巧和取悦的方式,沉醉于自己的呻吟和表情。

但是,她并不快乐。天亮了,从梦中醒来,看着身边的陌生男子,她不是没有痛恨过自己。把泪水混在洗脸水里,她的心又变得麻木。夜深了,她很轻易的找到一起上床的人。可是,回家,她依旧是一个人。

不断有人向她求婚。她不置可否,只是笑,一直笑到对方狼狈离去。其实她的心里却在暗自庆幸。

她象风一样自由,她激发了男人的征服欲,可是男人在她面前束手无策。她早已明白,当对一个男人说“我恨你”,或许可以获得一生中最愉悦的性经历,而对男人说“我爱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有个娱记专门报道她的负面新闻,将她形容成“人尽可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男人的毒药,女人的噩梦。”

她很轻易的把那个娱记从咖啡厅带到了床上。完事后,她残忍的告诉那个对她印象已完全改观,充满爱意的男人,说他是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中最差劲的,她会由此而记住他。

她需要朋友,所以她联络许亦心和江淡如——她是柳红云时,最好的朋友。

罗洁站在“绝味熟食”门口津津有味的啃鸭脖子。她还有半小时上班,上班地点就在街对面——工商银行。

几个老太太从旁边经过,“哎呀,罗洁你又在吃啊?才看你吃了中饭没多久,又吃!你要减肥叻!妹子!”“老板,她们不准我做你的生意!”罗洁笑着扭头对店老板说。“鸭脖子又没什么肉,没事,没事!”店老板笑嘻嘻的说,对老太太们偷偷做鬼脸。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是许亦心打来的。“田螺姑娘,今天中午吃的什么好菜?”

“干锅牛蛙,卤牛肚子。”她的声音甜美说话不紧不慢。“那卤牛肚子味道一点都不好,还是我家菜市场那个‘和记’做的好吃。”

“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我就知道减肥对你而言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分量没多少‘‘‘‘‘减什么肥呀,又没有追我,又没有我喜欢的人出现。不过,我还是在吃‘曲美’”

“你这样大吃大喝又不爱运动,吃减肥药也没用。你要控制饮食,荤菜只吃鱼和去皮的鸡肉。不要吃油炸食品和卤菜,吃的清淡些。饭后半小时不能坐,游泳对减肥很有效‘‘‘‘‘‘‘‘对了,刘嘉玲的减肥法就是吃白水煮青菜,不放任何调料。”

“那不是跟猪食一样?”

“我试过,是很难吃,但很有效。”

“我宁愿拿刀自己割肉算了。我就美食看电视睡觉这三个爱好呢。”

“你呀,太没毅力,太心疼自己,没听过睡眠呼吸法也能减肥的。”

“啊?睡眠呼吸法?你早告诉我嘛。”

“我会打‘飞的’来长沙用注射器抽你400cc油出来的啦!”

“莫气,莫气,你来长沙我请你吃口味虾。”

“没空呢,最近感觉自己好象红鸾心动了。”

“哪位男士这么有魅力?把照片发过来吧。干什么的?”

“他是警察,唉,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呢?还没交男朋友?你在银行上班,难道就没一个客户看上你?你那么可爱,服务态度又好。”

“去年就有客户祝我母亲节快乐呢!我怕不到三十就会过重阳节了‘‘‘‘‘‘‘我这几天气得要死,这几天我表妹在我家住,我家的饭桌上终于出现了红烧肉和红烧猪脚。我表妹碰都不碰那些菜,视为毒药。我爸爸妈妈夹给她,她端着碗左躲右闪鬼喊鬼叫!真是看了瞎眼——”她顿了顿,咬了口鸭脖子,过马路。“我一把筷子伸向那些菜,我爸爸妈妈就瞪着我,拉长了脸,无声的警告。把我气的不行!后来我去夹芹菜里的肉,我爸爸竟然用筷子按住肥的那部分,还对我说‘你夹呀。’他的意思是要我扯那点瘦肉吃,我当时顿觉胸闷气短!”

“他也是为你好!你太不自觉了。对了,你应该去箍牙,戴个牙套,这是最好的办法,小s戴了牙套后不但成功瘦身,连脸型都变了,你看她现在多漂亮!”

付婉坐在化妆台上边嗑瓜子边和自己的助理聊天,不时的瞟着正在化妆的何悦,眼神怨毒。

何悦双手按在桌上,闭目养神。化妆师细心的用遮瑕笔掩饰她裸露的后背上的几颗小黑痣,她的助理在旁边给她念台词。

她俩是现今当红的女星。在开机议事上,导演和制片都满面春风的说这部戏有她俩加盟,是剧组莫大的荣幸。不过没多久,他们就明白他们大错特错了。

她们饰演一对失散的姐妹。面对镜头和媒体,她们姐妹情深,亲密无间。而私下,她们互不搭理,勾心斗角。

戏份是一样的,这在签约前就已经分均了。但何悦仍有办法压着付婉。她所饰演的姐姐是被富贵人家领养,而付婉则沦落穷苦人家。由此,何悦每次出场都是光彩夺目——不同的发型,服装,精致的妆容。付婉因何悦一句话而不得不“如实的演绎一个贫穷可怜的女孩”。穿来穿去只有那四套破旧的戏服,永远的麻花辫,连化妆也因为何悦的“追求真实”而近乎省略。

这倒不算什么,令付婉抓狂的是她的男友白哲在剧中演何悦的恋人。他俩有多处亲热戏份。白哲是个情种,有他在的地方,女人笑得最欢。不过,付婉多虑了,何悦不但对白哲毫无兴趣,而且十分厌恶。她偶尔和白哲打情骂俏不过是为了气付婉而已。

何悦穿着做工精良的绿色旗袍坐在凉亭,肩上搭着一条雪白的貂皮披肩。白哲深情款款地走向她,弯下腰温柔的拥住她,“淑宁,你想不想我?”

何悦轻轻挣了一下,娇羞满面,“快放开我,担心人家看见,会说闲话的。”她一开口,刺鼻的大蒜味儿熏得白哲两眼发黑,呼吸困难。连忙松了她退了几步。

今天有他俩的吻戏,她故意吃了生大蒜。

她临场发挥,故做不安的起身看着白哲,“华康,你生我的气了?”白哲只得接着演,上前,重又拥住何悦,屏住呼吸,“不,淑宁,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愿化做你身上的这件旗袍,贴身拥抱你。”说完,他偏头换了口气,然后深情凝视何悦,渐渐低下头去吻她的唇。

何悦牙关紧闭,白哲心猿意马,企图用舌头抵开,不料被何悦狠狠咬了一口。痛的大叫,松开何悦捂着嘴气急败坏。

“卡!”导演恼火的叫停,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何悦一脸无辜的低头抚摩披肩,白哲有苦难言,悻悻的走了。

外篇 你是我的另一半

柏拉图在《盛宴》一书中描绘了一种奇妙的人类形象。他说人本来的形态有三种——

男人,女人和两性人。这三种人在一起很骄傲,他们轻视神灵。有一天

,他们拿着刀,齐心协力地砍向神灵,企图战胜神灵的意识。结果,他们惹怒了上帝

,均被砍成了两半。他们当中有的死了,有的向其他形体的半个人求救,努力地恢复

原来的同体身形。

这大概便是我们为什么会对心爱的人说:“你是我的另一半。”的最好解释吧。

这种半个人之间出于生存的本能而结合并互相追求和依恋,就是人类原本具有的**

所起的作用。于是,这样的结合便引发出了“同**”与“异**”。

被翻译成爱或恋的eros的原意是**或**。希腊神话中爱神的儿子厄洛司,在罗马

神话中被称为丘比特,丘比特是欲求的意思,因此,爱,恋与欲求,**具有相同意

义。

eros,是一种企图恢复人类原来形态的**。所谓恢复人类原来形态,就是从半个人

变成完全的人。它也包含了两性间结合的**。

关于爱情,我们都满怀憧憬。但生活难免有遗憾,爱情中的遗憾无外乎是:他爱我,

我爱她,而她爱的却是他。真正有几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在悲伤的转身沉重离开

时,我们只能对自己说下次会聪明点,至少不会让自己痛‘‘‘‘‘‘

《你是我的禁果》是为了鼓励我的一个正在矛盾痛苦中的好朋友。希望读者在阅读这

个感情故事的时候,不要一味的关心他们的性取向,而是关注他们如何或者是否用心

的发展一段感情。也恳请大家不要用鄙夷厌弃的态度武断的对待选择过另一种感情生

活的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只要他投入了真情,就该被尊重,

不是吗?

《难得有情人》是抱着娱乐的态度创作的小说。不好意思,为了追求情节曲折,故事

惊险风趣悲惨,可能会显得有点牵强。不过,在自己的生活中我们都是乐于平淡的,

但我们骨子里都有渴望刺激的不安分因子。所以,我选择了写小说。构造别人的人生

,主宰他们的悲欢离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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