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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你是我的禁果[最全HE 完结+番外] > 第 12 部分阅读

第 12 部分阅读

陈洁在镜子里看着他,他却不曾看到她。

“把那件也拿过来。”陈洁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店员说:“那件要比这件大一码。”“拿来!”陈洁接过店员递来的裙子,店员善意的劝说:“还是您身上这件好,腰围啊,长短啊正合适。”陈洁将裙子拎在手里,审视着,目露凶光,双手用力一扯,“嘶—嚓”一声后又立即响起店员的尖叫声,她惊恐的瞪着陈洁。“咦?宣宣咱们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好玩的。”钟凯带着好奇的笑容抱着宣宣欢呼的跑开。

陈洁将裙子撕成碎条,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她闭着眼,沉浸在酣畅淋漓的毁灭快感当中。她缓缓睁开眼,三个店员警惕的将她围住,而那个递给她衣服的女店员哭成了泪人儿。

“开票,两张。”陈洁漫不经心的从lv包内拿出钱包,几个店员瞥见她那八张信用卡,满脸堆笑的暗骂:变态!

“离婚!”陈洁躺在床上对刚洗完澡的钟凯说。钟凯出奇的冷静,用毛巾擦着头发,“还是那句老话,儿子归我,财产平分。”

“我不要你的财产,我只要宣宣。”陈洁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公司都快垮了,你都快要破产了,还谈什么财产?”

“这个时候,你终于绷不住了?”钟凯嘲讽的看着她,“你上个月还当众宣布要跟我同甘共苦,大伙都夸你高尚,伟大呢。怎么?怕我破了产连累你?挥金如土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喽,不过粗茶淡饭还是给得起的。当然,我也不拦你去和那个徐伟共建新生活。不过,儿子我是要定了。”

陈洁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徐伟的?”钟凯冷笑:“有什么能瞒得住我?我早知你当不了贞妇烈女。反正你和宣宣又不亲,你只要不跟我争宣宣的抚养权,其它我都好商量,痛痛快快的成全你和徐伟。”

“我是决不会把宣宣交给你的抚养的。我不想儿子受你这混蛋的影响将来也成了……“陈洁怒气冲冲的大骂,说了一半,又急急收口。

“你我彼此彼此,何必乌龟笑王八?”钟凯冷冷一笑,拿了公事包去另一间卧室睡。

宣宣生日这天,钟凯在酒楼订了两桌。下午,两人接了宣宣一块回家。走到门口,只听见屋里乱哄哄的,钟凯连忙掏钥匙开门。

陈洁的母亲被小保姆死死搂住。韩丽拿着扫把照她劈头盖脸一通乱打,“妈!”陈洁尖叫一声冲进去,狠狠推开婆婆,小保姆看见她连忙松了手,躲进厨房。

钟凯急忙去扶韩丽,韩丽跌的不轻起不来。哦哟哟的只嚷疼,“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钟凯把她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忍着一腔怒火转身去向岳母赔罪。岳母不领情,狠狠摔开他的手瞪着他,厌恶、愤怒,呼吸一下子急促,啐了他一口,怒骂:“你这畜牲!我家小洁哪点对不住你?你现在公司也垮了,她都不嫌弃你,你还给她气受!我告诉你,这婚非离不可,宣宣归小洁养着,不要你们钟家一分钱!给你养?养成你这样?呸!将来也学着你为了个男的,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当初要不是那男的肯为你背黑锅……”

“妈!”陈洁悚然尖喊,从卫生间冲出,手里拿着条湿毛巾,脸色惨白,惶恐不安的看着钟凯。

陈母顿觉失言,脸上露出惊慌神情,韩丽也慌了神,挣扎的起身过来,“不早了,吃饭去吧……没买蛋糕?宣宣,宣宣来奶奶这儿。”

钟凯如当头挨了一记闷棍,愣在四人当中,她们知道,她们竟然知道!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瞒住了,想不到被瞒住了的竟是自己。

“背黑锅?”钟凯怔怔的看着陈洁,惊慌、不安,顾不得拭去挂在脸上的浓痰。

陈洁将毛巾卷了卷,替钟凯擦去脸上的痰,手抖得厉害,不敢看钟凯的眼睛,“妈气糊涂了,瞎说的。”

宣宣两星期前哮喘症发作,他俩寸步不离的照顾,感情融洽多了,她又看到了希望。

钟凯盯着她,低低的问了句:“你们去找他了?”他脑海里电光火石闪出欧阳海龙阴险的脸,他激动起来,双目圆睁,挥舞双臂冲陈洁咆哮:“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陈洁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如死尸伏在地上,无声无息,她的心也骤然沉到谷底,凉透了,整个人也支撑不住,倒在母亲怀里,她万念俱灰,觉得悲哀——钟凯有爱过她吗?结婚快四年,她只活在钟凯眼里,而洪晨却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不甘心,她也不爱他了,没有一丝眷恋,她又忽然觉得很轻松,解脱了,终于醒悟了,不必再提心吊胆,警惕揣测钟凯身边的男男女女,不必再偷偷摸摸查他手机,查他行踪,不必再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坚强忍耐。

她一下子想通了,挣扎了,煎熬了,忐忑了一千日日夜夜,想通却不过几秒钟。

“我不离。”钟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双腿支在茶几上,喝着白兰地。“为什么?”陈洁愕然,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么?

“你处心积虑的得到我,连下药的事都做得出来。”钟凯鄙夷的斜睨她,她顿时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不禁背过身去。

“我要磨你一生。”钟凯面容狰狞的起身走向陈洁,摔了酒杯,陈洁恐惧的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

“干夫妻间的事,喂饱你,你就不会出去偷吃了,我这个能力还是有的。”钟凯揪着陈洁的头发,“我明着告诉你,你给我的痛苦我认了,但是你不该去找洪晨的麻烦,你把他前途给毁了。”钟凯仇恨的怒视陈洁,“你给他造成的伤害,我会数倍回赠给你!来吧,咱们有的是时间,这辈子就互相折磨吧,彼此都痛快!”

他扯破陈洁的衣服,肆意凌辱,陈洁哭喊挣扎:“我把宣宣给你,给你!”

“太迟了。”钟凯残忍的笑,“我说了我要磨你一生,我得不到爱,你也甭想,听说男人比女人意志薄弱,我们试试,看看谁先发疯!”

正文 第二十四章恍若隔世

刘斌打开琳琳的卧室,洪晨的油画映入钟凯的眼帘。“他的衣服,鞋子都在这里搁着,原打算给他……一直放到现在,房子是你妈妈偷偷租出去的,洪晨的信用卡、手表、戒指、项链都在你妈那儿。”刘斌语气沉重的说道,“都不知道他现在过的什么日子,连毕业证都没有……他的那些同学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打电话去他家,他家还说他在北京读书没有回家……”

钟凯木然的站在韩丽面前,一言不发,直挺挺的站了十多分钟。韩丽不停的哭,回了房,拿出一个盒子,抖抖的放在桌上,“你去找他,去找他,我再也不拦你。”

“妈,我想死。”钟凯悲哀的说:“他父母整个单位都搬了,我打听不到他们搬去了哪儿,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昨天我就跳了湘江,这四年,我以为他应该衣食无忧,我才心安。没想到……一个孩子被开除,家都不敢回,也不和同学联系,不要他们帮忙,他怎么生活?他本来就有抑郁症,如今,都不知他是死是活,都是我害的,是我作的孽……”

满街的人都戴着白口罩,一场“**”弄得人心惶惶,大多数的人都选择在家待着,尽量避免外出。吃过午饭后,洪晨在烟店买了包白沙烟,正打算快些回办公室过烟瘾,突然小店的小电视机里传来播音员沉痛的声音:“昨夜6点45分香港著名艺人张国荣先生从香港文华酒店26楼坠下,自杀身亡……”洪晨惊愕的看着电视机,神情恍惚的往外走。

整条街的音像店都在播放张国荣的歌:《风再起时》、《沉默是金》、《追》、《风继续吹》、《为你钟情》、《路过蜻蜓》……

洪晨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一家音像店正在播放张国荣的97演唱会vcd,正巧播到《当爱已成往事》,洪晨不由得走了进去。

一群人站在里面仰脸观看,都戴着口罩,唏嘘不已。洪晨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戴着墨镜,不时用手指飞快的擦眼睛,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转身走出音像店,边接听边往左走,“对,我是钟凯,您哪位?”

陈洁看着郁郁寡欢,面容憔悴不堪不修边幅的钟凯,心里五味杂陈。她已经和徐伟结婚,徐伟对她百般宠爱,徐伟的家人对她也是关怀倍至。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爱,过上憧憬的幸福生活后,她不恨钟凯了,一点也不,相反还心生愧疚,见他这般落魄,于心不忍:“我知道你和我的家人矛盾很深,不过,徐伟人很豁达,肯帮忙。他有个亲戚是进出口贸易公司老总,你……”

“我还好,还好‘‘‘‘‘‘‘你别管。”钟凯连忙打断她的话,两人无言以对,默默看着满嘴番茄酱的宣宣。

“妈妈,您在那边家好玩吗?”宣宣抬头问道。“好啊,挺好的。”陈洁不禁尴尬的看了钟凯一眼。“那个叔叔对你好吗?”“好,你想不想去玩?”“我要陪爸爸,爸爸一个人呢,他都没找着人陪他玩,您好好在那玩吧,您在家总是吵啊哭啊的。”

“这儿有坐。”一个穿藏青色吊带裙的孕妇欢快的嚷。“你坐着,我下楼去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钟凯心里一震,忙扭头,只见一个匆匆的背影。

“你少吃这种垃圾食品,顾顾肚里的孩子。”洪晨端着托盘走过拉,穿着亮蓝色印花衬衣,白色五分裤,米色人字拖鞋,前额的头发略有些凌乱,忽然偏头连打了三个喷嚏,托盘差点摔地上。“哈哈,有人想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招蜂引蝶了?”孕妇走到他旁边,轻轻敲了下他额头。

“是鼻炎犯了。”洪晨把托盘放在桌上,一抬头,他看见了钟凯,钟凯后面坐着陈洁,陈洁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

这样的重逢,谁都不曾预料——仿佛隔了一辈子。

如果装作若无其事,反而更尴尬,洪晨牵强的一笑:“你们好。”

钟凯看着洪晨身边的孕妇,整个人都冻僵了。

洪晨的视线定格在宣宣脸上,他长得真象钟凯啊,大大的眼睛,单眼皮,很神气,透着一股子调皮劲儿。宣宣走向洪晨,对他眨巴了下眼睛,冷不丁打了洪晨大腿一下,躲在钟凯身后笑:“叔叔好!”

洪晨如梦初醒般的应了一声,笑容里透着几分尴尬几分受宠若惊,他伸手想摸摸宣宣的脑袋,又生生的收回。

“几个月了?”钟凯的视线从孕妇的腹部移到洪晨的脸上,声音变了调。洪晨愣了愣,孕妇快人快语:“五个月。”洪晨揽着她,微笑的介绍说:“周娟。”周娟诧异的看了洪晨一眼,又马上很乖巧热情的对钟凯和陈洁点点头,“大哥大嫂,你们好。”陈洁尴尬的笑了一下,迟疑的说:“我和他……”话没说完,腰被钟凯猛的一搂。钟凯笑呵呵的说:“你们俩挺般配的。”周娟闻言,眼睛猛的睁大了,依着洪晨掩着嘴一个劲儿的乐,陈洁借口去洗手间,逃避。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都不知说什么,钟凯哀伤愧疚的看着洪晨,洪晨看着宣宣,周娟一头雾水的“旁观”。

宣宣看见站在楼梯口的陈洁,大喊了一声:“妈妈!”

陈洁硬着头皮过来,周娟故做聪明的对陈洁说:“大嫂,我常听洪晨提起你,说你很漂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陈洁诧异的看着她,周娟心虚的红着脸,偏头看钟凯,钟凯看她的眼神象在看外星人,怎么了?一句客套话嘛,周娟心想。她的手机欢快的响了起来,她悄悄吐了一口气,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立刻眉飞色舞:“老公!你在哪儿呢?我和洪晨在一块……是啊,是在麦当劳……嘿嘿,他刚刚也说了我。老公,你快来接我啊,趁洪晨有空,捉他回家做饭。哈哈!放心不会让他跑掉的……《英雄》和《无间道》你买了没?算了算了,门口就有卖盗版光碟的。说到细心体贴,你真是不及洪晨的三分之一。”

她神清气爽的说完电话,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陈洁,见她一脸错愕的盯着自己,再看钟凯,吓了一跳,这个大男人竟然快哭了,不,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洪晨。洪晨一脸平静,拿起托盘里的事物,“我们走吧。”周娟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洪晨,”陈洁叫住走在前面的洪晨,抱着宣宣疾步走到他身边,“我和他已经离了,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别怪他。”说完,她匆匆的下楼。

“我……我先走了。”周娟被这三个人弄得头晕脑胀,莫名其妙,拿过洪晨手里的食物,下了两步楼梯。洪晨急急叫她:“一块走。”

“晨晨!”钟凯在他身后带着哭腔唤道。洪晨犹豫了数秒,还始下楼去追周娟。周娟大叫:“干嘛?逃命啊?我是孕妇!”洪晨不得不松开拖着她的手,停了下来,周娟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钟凯站在身后。

周娟打车走了。烈日当头,两人呆立着,汗,流了一脸。“你长高了。”钟凯打破沉默。“没有,是你驼背了。”“你……你现在过得好吗?在……在哪上班?”钟凯嗫嚅道。“挺好,律师事务所。”“真的啊?”“嗯,去年年底考的律师证。”“那就好,那就好。”钟凯走到洪晨面前,迎着刺目的阳光,他看不清洪晨的模样。“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好吗?”“我还有事,先走了。”洪晨挥手招了辆出租车。“晨晨,对不起,对不起,我当初不知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你的难处,并不怪你。”洪晨拉开车门,偏头看着钟凯的影子说:“我马上就要回湖南工作了,你自己保重。”“晨晨,我们谈谈。”钟凯慌乱的递给司机一张十元钞票。“对不起,不坐了,您走吧。”他拉着洪晨走开,洪晨挣脱他,“我有男朋友了,是个法国人。”钟凯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失魂落魄的。“遇到下一个,你该懂得珍惜。”洪晨上了辆出租车,远去、转弯、消失不见‘‘‘‘‘‘

三天后,洪晨在律师事务所见到钟凯,心里猛的一惊,他是怎么找来的?一家一家的找?洪晨把他带到附近一家咖啡店。钟凯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放在洪晨面前,“你的。”洪晨怔怔的看着盒里的信用卡、手机、项链、戒指和手表,心里一阵酸楚,“早就不是我的了。”他拿起手机,强颜欢笑,“真恐怖啊,可以当武器使了。”“你的衣服、鞋还有那幅画像我留下了,这些你拿着,这手机是过时了。毕竟这都是你的东西‘‘‘‘‘‘‘当初,我真的不知道……”“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洪晨见钟凯邋里邋遢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个样子出门?”钟凯窘迫的笑了笑,耷拉着脑袋。

傍晚下班时,他很意外的遇见刘斌,忙大声打招呼。刘斌回头看了看他,认出来后,也是又惊又喜,两人就近找了家饭馆吃饭。

刘斌很自然的聊到钟凯,说他婚后一直过得不如意,现在更糟糕,房子都要被收了,住在母亲家,一天到晚意志消沉的带孩子。

洪晨忙问:“那生活上困难吗?日常开销够用吗?”“他死倔,给他拿钱,他不要,我估计是够呛,听说欠了不少债呐,都躲着他,怕他借钱。他也是破罐子破摔,把他妈急得呀,他妈回回见我就哭,说钟凯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跟个活死人似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拦着你俩好了,求我把你找回来,说你是治钟凯的药,我说别说找不着,就算找着了,洪晨也不会肯回头了,多棒的一小伙子让你们害得那么惨,不报复你们,已经是大仁大义了。你们现在吃了苦头,后悔了,又要他回来,他那么自尊的一人,哪肯呐?再说了,钟凯现在人到中年,没钱还带一孩子,傻子都不会来,您以为他上辈子欠你们家的呀?”

洪晨低着头不住的喝酒,末了,点了支烟,呐呐的说:“倒不是嫌……”“啊?”刘斌没听清。洪晨尴尬的笑着欠身给他倒酒,“真是巧,没想到今天能遇上您,跟嫂子琳琳说我周末登门拜访,本来去年就去过一回,不过去的你们以前的老房子,还遗憾和你们失去联系。呵呵,咱们到底是有缘,来,干了。”

“我跟家里把他们存给我结婚用的钱要了出来,我上班没多久,只存了八千多块,你拿这些钱把紧要的债还了。”洪晨把十一万八千块钱码在钟凯面前的桌上,钟母在旁抹眼泪。

“我来,不是和你叙旧的。没别的意思,以前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的钱,我往返的机票都是你买的,你给我父母买了不少贵重礼品,还接他们来北京玩,今天我连本带利的还你,你要振作起来,伯母和宣宣都指望你呢。”洪晨拂开钟凯的手,“一事归一事,我下月初就会回湖南工作,你自己保重。”洪晨欲走,却被宣宣抱住腿,宣宣仰着脸笑嘻嘻的,“叔叔,叔叔。”洪晨略有些迟疑的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揉着他柔软的头发,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蹲下身抱起他,“你几岁了?”他只是随口一问,他当然知道宣宣几岁了。宣宣答道:“三岁。”洪晨苦笑道:“错啦。”“没错,是三岁。”钟凯低声说:“头一个流了。”洪晨吃惊的张着嘴,转念一想:流了也好,吃春药怀的,只怕孩子会受影响。

“叔叔你在我们家吃饭好吗?”“叔叔还有事。”洪晨想放宣宣下来,宣宣却死搂着他脖子不放。钟母发话了:“一起吃顿饭吧,家里没什么好菜,咱们出去吃。”

洪晨拎起公文包,“我约了别人吃饭,不好意思。”“是那个洋鬼子吗?”钟凯问。洪晨微微一笑,往门口走。“你把钱拿回去。”钟凯提起装钱的袋子大步追上洪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死硬?”洪晨气恼的看着他,“就因为我跟别人吃饭?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生活?”他顿了顿,说:“没有什么法国男朋友,我一直单身,但不是为了你。”

下午下班回家,洪晨见钟凯在家门口蹲着,象个农民似的,洪晨开门让他进去。

洪晨租住的房子是一居室,屋子整洁干净,花瓶里插着两枝快要凋谢的百合花。卧室门敞开着,地板上铺着彩色泡沫地板垫,深蓝色星月图案窗帘,木质单人床上铺着浅蓝色格子床单,米色枕头,加菲猫靠垫。

钟凯进卫生间小便,三条毛巾,一支牙刷。一支牙刷!钟凯的心剧烈的跳着。

洪晨正在切皮蛋,见钟凯进来,说:“没什么好菜,将就点。”钟凯忙说:“挺好,挺好……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

洪晨从阳台上取下晾在铁丝上的腊肉,割了巴掌大一块。洗净后,切成三小段,用碟子盛着放在电饭煲里蒸,一边洗蒜苗,一边说:“没有冰箱,周末才买鲜肉和鱼,一个人过,不好做饭,做多了吃不完,也没什么胃口,一个人……”洪晨蓦然住了嘴,尴尬的说:“你去看电视吧。”“我给你打下手,洗菜你肯定不放心我,我递递调料,端个盘子。”钟凯讨好的说。

“不用,两热菜一凉菜一个汤,一会儿就好,厨房小,你出去坐吧。”洪晨一偏头,钟凯已经在搅鸡蛋了。

洪晨将炒好的蒜苗腊肉装盘递给钟凯,钟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掂了一块腊肉放嘴里,烫得嗷嗷叫。

洪晨洗洗锅,放油炒蒜茸莴笋丝,钟凯立在一旁递盐罐。“记得有一回,我乱放盐,结果那菜咸得发苦,喝了好多水,半夜跑了好几趟厕所,你……“

“你……”洪晨打断钟凯的“回忆”,“拿碗筷和汤勺,可以开饭了。”

用餐时,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有这么两句:“多吃点。”“谢谢,谢谢啊。”

洪晨瞅着钟凯发黑的衣领,“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爱干净?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味儿很重?”

钟凯在洗澡,洪晨在洗碗,厨房和卫生间只一墙之隔,两边都是水声哗哗,为何今晚的碗碟如此滑溜?几次差点打落在地。他有些后悔,觉得不妥——怎么能让他在家洗澡呢?怎么能让他在家洗澡呢?这似乎回到了从前‘‘‘‘‘‘

钟凯突然大声嚷嚷:“热水器坏了,不出水了。”洪晨纳闷,昨晚还好好的。

他刻意低着头走进卫生间,热乎乎的水汽向他涌来,他晕头转向,眼角的余光瞟见钟凯修长结实布满汗毛的双腿,他的嗓子一阵干涩,他干咳了几声,神情恍惚的走到淋浴喷头下,一开水阀,水“哗”的当头浇下。

钟凯将他一把抱住,什么也不说,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颈项间。

“我想你,从未停止过,我总能梦见你,你漂亮的眼睛,香甜的嘴唇,温柔调皮的手,光滑温暖富有弹性颤栗的身体,你的味道‘‘‘‘‘‘我爱上了睡眠,哪怕只是打个盹‘‘‘‘‘‘”钟凯泣不成声,用力的搂抱洪晨,“我一天一天的象个孤魂野鬼,不,自从没了你,我也没了魂,满脑子想着如何离婚,全世界可能只有我这个做丈夫的期盼自己的妻子有外遇‘‘‘‘‘有了宣宣后,我陷入了更大的矛盾和痛苦。但是我还是没有打消去寻找你,破镜重圆的念头,这个念头就象呼吸一样伴随着我。或许,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得到真爱了‘‘‘‘‘‘无论经过多少年,我去了哪儿,我的心里始终装着你。我永远记得你从十七岁到二十一岁的样子,记得和你那一千多个日夜的点点滴滴。这些回忆将伴随我度过没有灵魂的余生,我这样以为着‘‘‘‘‘‘终于找到了你。”洪晨呆呆的立在喷头下,浑身湿透。如果那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感情可以这样轻易冲走,那他肯定是没有爱过钟凯。他独自承受着**和心灵上的巨大痛苦,去成全他的幸福。钟凯婚礼上的那些红玫瑰流着他的血,白玫瑰淌着他的泪。他以为自己不会哭了,经过那么多的磨难,他没有流一滴泪,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坚强,要活得更好。可是,当泪水淌下时,他知道自己又错了——对一个男人,无奈的爱,这些泪,他忍了四年,如今他回来了,泪水也回来了。他以为自己成为了一个正常的男人,但是钟凯的再次出现粉碎了他的自以为是和对未来生活的全部幻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于是那颗虚伪了四年的灵魂在他看清自己的那一刻破灭了,碎裂的声响狠命的敲击着他,嘲讽着他——他的失败,他四年的麻木生活。

他抽出皮带,狠狠的鞭打钟凯,钟凯咬着牙不躲不挡,生生的承受。洪晨打得皮带脱手飞了出去,他看着遍体伤痕的钟凯,很痛,仿佛是打在自己身上,带着哀痛和怨恨默默的看着他。钟凯扶着墙,身体略有些颤抖,他艰难的弯下腰拾起皮带,递到洪晨面前。

正文 第二十五章惜情

“真不该引狼入室。”洪晨嘴里这样说,身子却往钟凯怀里钻,“看你那副流浪汉的模样,我又没办法不理你。”“想不到我这个老男人还有这么大魅力。”钟凯笑道。“去,是你利用我的同情心。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装的很邋遢落魄的样子。”洪晨坐起来点了支烟,钟凯侧身支着腮帮子看着他,觉得很滑稽,从前都是他靠床头抽烟,而洪晨不会,趴着看他,如今倒过来了。“你没有跟除我之外的人好过,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洪晨迷惑不解的看着钟凯。“你身上还保留着我的味道。”钟凯摸着洪晨的臀部,很满足的说:“还象第一次那样‘‘‘‘‘‘”洪晨难为情的皱了下眉头,“你真自私!如果,我中间有和别人好过,即使你嘴里说不在意,心里却永远有根刺。”

钟凯把戒指套在洪晨右手无名指上。“男左女右。”洪晨笑道。“你是我老婆。”钟凯搂紧他说。“去!”洪晨摘下戒指,“大了,以前我都是穿在项链上戴的。”他穿好后,钟凯给他戴在脖子上,“再给你买一个。”“以后再说吧,先把债还了。这个戴一晚,明天拿去卖了,信用卡我没动过,密码你记得吗?应该还有十万。”洪晨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项链。“我压根就没破产,我现在的钱比以前还多。”钟凯大笑道:“陈洁他二哥一直在打我公司的主意,我早有防备,他们都不知道我在海口另有公司,只有你和老刘知道,我把资金慢慢转到那边去了,这里只剩下空架子。后来老刘帮我在上海以他的名义新开了家公司,他现在在北京开的这家公司也是我投资的,经这一试探,我终于明白身边究竟有几个真心朋友。到后来知道你的事情,去你家找你,你们家已经搬了,你父母他们整个单位都搬走了,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再后来,这边公司终于垮了,我什么都懒得去管,万念俱灰。别人都说我破产了,欠了债。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我那个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洪晨恍然:“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儿,以你的性格,是绝不会在落魄时与我复合,你宁死也不愿让我看到你的窘态,而且你向来处事精明,怎么可能破产?啊!那天我遇见刘哥,不是碰巧,是你安排好了的,对不对?”

程俊得知后,震惊、愤怒、痛恨:“你就是贱!”

洪晨脸都白了,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林雅欣也是怒其不争,但见洪晨痛苦的神情,忍不住责备程俊:“你嘴也太毒了!”

“你早晚会死在钟凯手里!”程俊指着洪晨,怒骂:“没男人了吗?你死有余辜,你死……”“程俊!”王磊也觉得程俊太过分,用力推了他一把。程俊正在气头上,给了王磊一拳,两人顿时扭打起来了。“别打了!”洪晨大声喊道。两人停了手,瞅着洪晨。

“程俊,我们认识八年,我以为你很了解我,”洪晨难过的低着头,“一个人坚持自己的内心生活,一辈子只想爱一个人,有错吗?我要的只是你们的一句祝福……竟然这么难。”他红着双眼,泪水无法躲藏。“我也不想这样‘‘‘‘‘‘反反复复‘‘‘‘‘‘可是,我还是宁愿痛,这样,我至少知道自己还活着。”他垂着双手,无奈的说。他无法清除对那个男人的眷恋,即使是在恨里也纠结着丝丝缕缕的爱,象是无法摆脱的宿命。“他只爱钟凯,中了他的毒,有什么办法呢?”林雅欣无可奈何的说。

潘淇来了,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钟凯设宴为她接风。潘淇已经知道他和洪晨复合的事情,也不为难他,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大方的把女儿送到他怀里。

洪晨递给潘淇一个珠宝盒,潘淇打开一看,惊呼道:“哇!好漂亮!”她眼睛更亮,洪晨送了条她在学生时代就梦寐以求的黑珍珠项链,“天啦,这颗珠子这么大,一定很贵吧?”“哎呀,暴发户就是这样啦。”洪晨笑着说,“当初多亏你们偷偷在我枕头里塞了五千块钱,不然我……好心有好报啦!”

“知道你嫁入豪门!”潘淇一边戴项链一边调侃洪晨。洪晨臊得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脸钻桌子底下。刚探出头来,林雅欣笑着说:“淇淇说她好久没去迪厅了,咱们吃完饭就去,孩子她送到她表姐家,洪晨你又可以放心大胆的展现你最妖艳的一面了。”洪晨被她们挤兑得不行,急得大嚷:“钟凯,帮我打她们。”

“不过说真的。洪晨现在开朗了好多,”王磊微笑道:“之前真是让人担心。”

“汪子涵跟你还有联系吗?”程俊问林雅欣,不怀好意的看着洪晨,“人家千里迢迢过来与你相亲,你跟烈女似的,哈哈!”

“呃,大家都进同一个厕所门,叫我烈男好不好?”洪晨没好气的说。

“啊?雅欣你给洪晨介绍朋友?”钟凯吃惊的问。“说实话,那人真的比你强。”林雅欣笑嘻嘻的说。钟凯不服气:“比我强,我不信。”“他也不服气呢,昨晚给他发了邮件告诉他你俩鸳梦重圆,他要我把你照片发给他。”“真比我强?”钟凯看着洪晨,有点不自信了。洪晨笑了笑,说:“他输在脸皮没你厚。”

席间,洪晨谈到上学时跟钟凯赌气,一赌气就把他送的东西全装袋里去他公司给他秘书,头一次是说请转交给钟先生,第二次真的很生气,硬邦邦的说给老钟。钟凯笑呵呵的插嘴:“他不是这样说的。他头一次是说请转交给我家先生,第二次是说给我老公。”一桌人笑得东倒西歪,潘淇夸张的一声长叹,说:“最令女人扼腕的事,不是被男友抛弃,而是发现自己爱着的男人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洪晨连连拱手作揖:“罪过,罪过。”

回到洪晨的住处,潘琪说想打麻将,钟凯便出去买。洪晨笑道:“已婚妇女都爱打麻将,尤其是生了孩子的阔太太。”钟凯一走,潘琪便立即提出要参观洪晨和钟凯的卧室。洪晨先是不肯,但到底架不住两个女人的软硬兼施,只得磨磨蹭蹭的带她们上楼。林雅欣兴奋的挽着潘琪的胳膊,说:“好紧张啊,我以前一直想看的,他都不让,幸好有你!”洪晨慢吞吞地掏出钥匙。房门一开,一室春光峥嵘旖旎。宽大豪华的床上铺着深蓝绣花锦缎床罩,长长的流苏垂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床边立着一盏典雅精美的百合花落地灯,床头的墙上镶嵌着一个宽约半米,长一米的青绿竹框,正面是用紫檀木雕刻的柳体书法——长相守。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洪晨和钟凯的古装合影,照片中洪晨一身白色丝质长袍,头带黑色四方帽,两条帽带垂在胸前,他用两指夹着其中一根,歪躺在一张亚麻色长藤椅上,似醉非醉,眼神魅惑。身着青色长衫的钟凯立在椅后,双手撑在上面,微微俯下身子。风流倜傥。上有一首唐诗:“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爱人湘江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林雅欣和潘琪盯着看了许久,羡慕不已,说也要去拍古装照片。洪晨说:“这首诗的出处是顺治帝送给董鄂妃的一首情诗。改了一个字,将原句中的‘美人’改为‘爱人’,我并不喜欢,觉得既牵强又不吉利。”卧室连着卫生间,卫生间由磨砂玻璃建成。两盆金边吊兰悬挂在两个墙角,抽水马桶的水箱上,三支新鲜的香水百合开在精美的水晶花瓶里。这当然不是重点,两个女人都被巨大的双人按摩浴缸吸引。走过去,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大照片——幽蓝的光影下,赤着上身的钟凯和穿着白衬衣的洪晨相拥于水中。湿漉漉的,尤其是洪晨,衣裳尽湿,半透明的紧贴身体。潘琪爆笑的尖叫跺脚,仰面跌进浴缸里。“好了,下楼去吧,疯疯癫癫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洪晨拽起她,再次催促。“废话!以前,我还是少女,现在我是少妇。”潘琪哈哈大笑。洪晨这是第一次打麻将,不过以前见过别人玩,也看会了。而林雅欣则懒得动脑筋,只做“七小对”。潘琪说:“咱们要是住一起就好了。”洪晨对钟凯笑道;“老爷,收了她俩做姨太太吧。”钟凯笑得把面前的牌推翻了,洪晨一边乘机看他牌,一边揶揄道;“别激动,别激动。”坐他对面的林雅欣拿着个五筒去敲他脑袋,“五筒,要不要!”“我可不要你!”钟凯也打出个五筒,“那我呢?”“哈哈,官人,我要。”洪晨风骚的说,拿出四六筒出来吃牌,打出个三条,“哈,我听牌了。”潘琪摇头咋舌,摸牌打牌,“真是烧得一锅水开‘‘‘‘‘对了,洪晨,这话还是你教我的呢,你用长沙话说一遍,我忘了怎么说了。”洪晨指着她,“骚得锅水开。”由于三个孩子都被王磊带去楼上的游乐室,所以四个人说起话来肆无忌惮。尤其是洪晨,不时说荤笑话,逗得林雅欣和潘琪满脸通红,坐都坐不稳。潘琪说;“收我们做姨太太?是真的么?不会就为凑桌麻将吧?你是不是要我和欣欣守活寡?你俩夜夜**,我和欣欣挑灯绣花?”“要不,我给你俩每晚发一筐萝卜和黄瓜,黄瓜还是带刺的那种。”洪晨笑道。林雅欣受不了了,尖叫的挥手,“要死啊!”“哈哈,你们看雅欣好兴奋啊!”洪晨起身,躲闪着两个女人的追打,嚷,“好吧,好吧!每年的2月30号,他归你们。”“你以为是七夕呀?一年一次,还冒出两织女!”潘琪笑骂,摁着他,又捶了几下。指着林雅欣笑得花枝乱颤,“要是之前先轮到她,我怕我只有炖十全大补汤的份了。”林雅欣本是揪着洪晨连掐带拧,听了潘琪这番话,又气又好笑,松了洪晨,反过去打她,“你这个蠢女人,哪年的2月都没有30号,你还去争!真不知道你老公给你吃了什么!”

宣宣调皮的坐在浴缸里撩水泼洪晨,洪晨全身**的,哄他:“乖,洗完了看动画片。”“叔叔,你为什么和我爸爸一起?”洪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宣宣又说:“姥姥不喜欢爸爸,舅舅舅妈都不喜欢爸爸,妈妈也不要爸爸,她和一个叔叔住在一块。舅妈说好人跟好人玩,坏人跟坏人玩,她们都说爸爸坏,你是坏人吗?她们说我是小坏蛋,她们也不喜欢我。”“宣宣,你还小,大人的事你还不懂。叔叔给你打个比方,比如说有的人是左撇子,他用左手握笔拿筷子,字写的好,筷子也拿得稳,夹着的菜也不会掉。可是别人都用右手,就觉得他用左手,很怪,应该和大家一样用右手握笔,使筷子。可是他错了吗?他只是和别人不一样。”洪晨觉得跟不满四岁的孩子这样说还是深奥了点,边问他:“你觉得你爸爸是坏人吗?你心目中的坏人是什么样的?”

“爸爸对我好,爸爸不是坏人,坏人都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宣宣笑了,“二舅就是坏人,他喝醉了跟人打架被110抓走了,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洪晨心不在焉的洗着碗,两眼出神的看着水龙头。“想什么呢?”钟凯把咬了一半的苹果递到洪晨嘴边,洪晨摇摇头,心事重重的说:“家里那帮儿时伙伴除了三个条件不好找不着对象,其余的都结婚了,妈今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交女朋友了没。”钟凯脸色大变,紧张不安的看着洪晨,“你才25呢,就催了?”“我妈向来爱跟别人比,别人家里有的,我们家也得有。如今别人家孩子结了婚,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好象找不到似的,她觉得没面子,她已经办了内退手续,生活清闲,本来就是个爱操心的人,恨不得现在就抱孙子。她以前找过五个算命的算过我的八字,都说我28之前结婚,结一个离一个,28岁后结婚白头到老,夫妻恩爱,我读大二时,她就找人算过了,我本还以为可以挡上几年,结果她现在就忍不住了,尤其是她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已经抱了孙子,她更是盼。其实她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性子躁,烦小孩子哭闹,我读高中就对她说将来孩子不让她带,我自己带,她笑着说是我怕她打骂孩子,如果她对我的管教不是那么严格,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家是慈父严母。”

“你是不是想改啊?”钟凯忐忑的看着洪晨的脸。

洪晨疲惫的看着洪晨,苦苦一笑:“一边是你,一边是父母亲,你们就使劲拽吧,哪边是真的为我着想,就会先松手。”

下午,洪晨去幼儿园接了宣宣出来,钟凯去上海开会了,他打算一会儿买点菜去宣宣奶奶家,4路车正好开过来,还有不少空位,洪晨便打消了坐出租车的念头。

宣宣从幼儿园出来开始就喋喋不休的说他自今早离开洪晨后,身边发生的事,洪晨疲惫不堪的瘫坐在椅子上,呵欠连连,又不得不“噢”、“啊”的附和几声,笑一笑,以示他在听。

“叔叔,您看!那人抱了一箱可乐!您看!”宣宣猛的一动弹,指着窗外嚷。洪晨的瞌睡也彻底醒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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