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家附近的派出所,跟着来的还有白缙。
一进门,就见郁宁宁抱着双臂看着他们,润澈的眸子里情绪纷杂。
白缙温声说:“我和小岩在一起吃饭,所以跟着过来了。”
郁宁宁点点头,朝郁宝岩凉凉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郁宝岩见她状态稳定,也没有明显的外伤,小心地问:“姐,你到底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郁宁宁细长的脖子朝后仰了仰,佯作感叹,“我的钱包不太舒服。”
“啊?”郁宝岩用怀疑的目光看看旁边几个人,除了杜绍舟他见过,那个浑身酒味并且瘫成泥的很可能是歹徒啊!
“姐你到底怎么了?”郁宝岩说着,又向一旁的穿着警服的大姐问好。
那位大姐知道没发生恶□□件,态度亲和地解释了一遍,“那个人是醉酒,他的朋友也说愿意赔偿,这事本来就该了结了。但那个报警器情况特殊,我本来要通知你过来了解情况,但那位同志说你会来,所以现在……”
“你这个报警器,太过敏锐灵通,干扰警力。”郁宁宁语气不善地总结,“所以现在,去取钱,交罚款。”
郁宝岩:“……”
他忌惮他姐的脸sè,不敢笑出声,话音带颤地去接郁宁宁递过来的卡,“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旁边的白缙似乎想说什么,刚动了动嘴就被郁宁宁瞪了一眼。
她jīng神着实有些差,小脸煞白,眼窝深陷,眼底尚带着几分血丝,瞪出六分委顿三分嗔,只余一分气势,还是从郁宝岩那匀来的。
白缙大大方方地笑出声来。
郁宁宁:“……”
郁宝岩跟白缙打了个招呼出去了,余下几人醉得醉昏得昏,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看来你和小岩感情还是不错的。”白缙在她身边坐下来,尾音含笑,眉眼一片柔和。
郁宁宁抽了抽嘴角,“我觉得你需要清醒一下。”
她对郁茂经有心结,因此对郁宝岩的态度向来不怎么样。如果不是郁宝岩莫名点满了关爱姐姐属性,他们早就形同陌路了。
白缙也不多说,只是笑。
“你知道那个报警器是怎么回事吗?”趁着制服大姐去了里面,郁宁宁小声问。
白缙道:“我听小岩说过,那是他们校内的研究小组自己设计的,因为不是流通产品,打破了不少限制。所以你这次……才会这么快进这里。”
郁宁宁无语道:“还挺有本事。”
白缙一笑,“小岩很有天赋。对了,他已经确定来我们公司实习了。”
“我就不问你们怎么认识了。麻烦你多费点心教导,别让他也因为这种事进局子。”郁宁宁心情极差,说话也很不客气,平素轻柔的声音显出几分恹懒。
白缙却又是一阵笑,心情颇好的样子,lún廓分明而富有温润气质。
不多时,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人匆匆走进来,郁宁宁认出那是杜绍舟的助理小周。杜绍舟本身没什么事,纯粹是在微醺状态下爱惜自身,所以叫了人来接。小周找制服大姐签了字,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杜绍舟走到郁宁宁面前,神sè颓丧,声音也低沉,“宁宁,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慢走。”郁宁宁不知自己是怎么挤出来的声音。
杜绍舟却没动。他直勾勾地盯着郁宁宁,眼中带着揉不散的窘迫和郁结,欲言又止。
郁宁宁目光微垂,动也不动。
杜绍舟最终低叹一声,和小周离开了。
“他是谁?”目睹了两人纠结的白缙忍不住问。
郁宁宁张口的一刹,倏地一窒,明秀的脸颊泛起几分难堪的红。
“他是……我男朋友。”
目前,还是。
醉汉袭来那一刻的心han和不堪犹在,郁宁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接着微微闭目,没有留意到白缙突变的脸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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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不容许郁宁宁感叹缘短情长,她接连加了几天班,除了交上致飞的项目提案,手头还有三四个项目要跟进,一时间千头万绪。
周末在自觉加班中度过,周一下了早会,郁宁宁被叫到庄茹的办公室。
总监办公室敞亮开阔,装修风格略显深沉,极具商务风,电脑旁放着透明的鱼缸,几只亮眼的金鱼活泛地游动嬉戏,带出几分鲜活气息。
办公桌后庄重严肃的女人说:“提案还像回事,但细节考虑不周。下周一把改好的提案给我。”
郁宁宁心情沉重地点头,“是。”
修缮细节这种工作很磨人,毕竟推广提案不是对错明晰地判卷,怕就怕捡芝麻丢西瓜,陷入误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