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动摇了。
宁心抓着他的裤腿,哭着说:“我想和你走,带我走吧!”
“宁心……”梁丘信摸了摸宁心的头顶,犹豫着:“也许……吴叔说得对,我就算带你走,我也不能保证你可以变成我说的那样……宁心,你懂吗?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大多数人,更期望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
“我不管,我不听!”宁心拼命摇着头,生怕梁丘信会在这一刻撇下她,那她这一辈子,就真的玩完了。
“我只求你带我离开,哪怕我出去讨饭,至少我是自由的。”
自由……梁丘信从宁心嘴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自由。
世人都知道,自由,是最近,也是最远的东西。
在这个社会上,多少人渴求自由,却又被束缚,他看着宁心,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吴茂中怒气冲冲的走到宁心身边,一把将她提起来,朝着后院走去。
宁心拼命大喊着:“吴叔,你放开我!吴叔!你放开我!”
吴茂中压根就没有理会她,走到后院后,后院的角落里摆着一口大缸,缸里头,全是山上留下来的清泉,冰冷刺骨。
吴茂中一把将宁心的头压在水缸里,怒吼着:“你给我清醒一点,一个庄稼人,还想着出去?你出去你能干什么?讨饭?做乞丐?宁心,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做乞丐,明天我就让你做个够!”
吴茂中拼命压着宁心的脖颈,让她整个头浸在水缸里。
一股冰凉的han意,从头顶传来,她在水里拼命扑腾着,挣扎着,还喝了好几口冰凉的水下去。
就在宁心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吴茂中又一把将她给提了出来。
宁心拼命的呼吸着,感受着新鲜空气guàn入口中的感觉。
“宁心,你非得要跟老子做对,没关系,老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才叫做社会!”
说完,吴茂中又将宁心给压倒了缸里。
以此来回了好几次以后,宁心终于没有力气了,瘫坐在水缸旁边。
吴茂中缓缓蹲下,拍了拍宁心的脸,冷笑:“跟我玩,你太嫩,想要远走高飞,你做梦吧,只要有我吴茂中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走,我会一点,一点把你的梦想、把你的理想,给捏碎、粉碎,让你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就可以有的。”
那一天,宁心只觉得浑身特别冷,尤其是吴茂中跟她说的那番话,真是彻骨到让她无法去面对。
那天夜里,她就在水缸旁边,呆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吴茂中就把梁丘信的东西给收拾好,扔到了门口,冰冷的说:“给我滚,以后别来了,就算你爸亲自跟我说,也没用,我吴茂中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梁丘信越过吴茂中,看了看他身后的宁心,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今天就算是他想留下来,吴茂中也不可能答应,更别说要带走宁心这件事。
“我就和她说一句话,我就走。”梁丘信指了指宁心后,走到她的跟前,拍了拍她肩膀上的灰尘。
看得出来,这个晚上,她给吴茂中折磨得挺惨,嘴chún也发白,头发还沾染着露水。
梁丘信小心翼翼的把一个物品放到她的手里,问道:“自由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宁心仰着头,看着梁丘信,突然哭着说:“是信仰,而且,我不打算放弃。”
第419章 尸骨无存
信仰……就在一个大山深处,这么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孩,和他说起信仰这个词语的时候,她眼里的希望,并没有被浇灭。
即便在这里的生活,如此绝望。
“那你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世界上有很多人,是没有信仰的。”梁丘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后,转身走到门口,看着吴茂中,说:“吴叔,我到家了会和你说的。”
吴茂中冷冷的看着梁丘信,打量着他一瘸一拐的脚,yīn冷的说:“以后别来了。”
梁丘信拿着行李,走了一步,又停下:“吴叔,以后还是对宁心好点吧,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很多事情不懂,再说了,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女人都一样。”
“滚!”吴茂中扬起手,怒气冲冲指着梁丘信:“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你算哪根葱?给我滚出去!”
梁丘信始终没有再说什么了,留给宁心的,是一个背影,她就这么看着梁丘信走了,带着她所有的希望。
本来以为梁丘信说的是真的,但现在她才明白,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相信自己,才是真的。
吴茂中回眸,看着宁心依旧眼巴巴的看着门外的梁丘信,他冷笑一声,大掌拍打在她的肩膀:“怎么?人走了?还不甘心?宁心,你跟你姐真是一样,倔的要命,不过你比她好一点。”
宁心慢慢抬起头看着吴茂中:“你,你见过我姐?”
“可不是。”吴茂中来了兴致,走到一边坐下,喝了一口白酒:“以前你姐在县城混日子的时候,我经常撞见她,那时你姐在外头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坐在街上抽着别人丢下的烟头,吃着别人不要的垃圾时,那模样,和你现在简直别提有多像了!”
说着,吴茂中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宁逸是十几岁的时候离开家的,那个时候,父母也是为了宁国qiáng上学的问题,要把宁逸买给隔壁村的屠夫,宁逸不肯,离家出走了。
其实那个时候,宁父宁母是知道宁逸的下落,知道她在县城里混,可就是觉得既然她已经离家出走,就没什么必要将她找回来,随波逐流了。
再次从吴茂中的嘴里听到自己亲姐姐的事情时,她才突然发现,原来宁逸过得并不好,正如吴茂中所说,在外是乞讨、过着不光鲜的日子。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回来。
宁心慢慢握紧双手,无法想像宁逸在外混日子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那后来,你还有见过她吗?”
“后来?”吴茂中想了想,笑着说:“见过,你知道在哪里吗?”
看着吴茂中的脸,宁心怯生生的摇了摇头。
“在戒毒所!哈哈,你姐姐染上毒瘾了!知道吗?在戒毒所里别提过的有多惨了。”
说实话,在吴茂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宁心很想冲上去给他一巴掌。
自己姐姐在外头的日子不好过,居然还要被这种人嘲笑,可那又如何,她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折磨了宁心一个晚上,吴茂中并没有对宁心做什么,而是跟往常一样,去西口赌钱,走之前,把门还给关严实了。
“宁心,你给我老实呆着,哪里也不许去,知道吗?”
吴茂中警告了她一句后,就关上门走了。
整个房子,yīn森森、黑漆漆,打开白炽灯,宁心坐在桌子前,慢慢摊开手。
这个是,刚才梁丘信走之前,偷偷塞到她手里的一封信。
就这昏黄的白炽灯,她慢慢的把那封信打开,字迹很清秀、字体圆润,仿佛能通过这个字体看到梁丘信的为人。
上面寥寥无几,写了几句话。
“宁心,如果你想为你的自由奋斗,来京州世纪花园路三号公馆找我。”
“世纪花园路三号公馆……”宁心喃喃念着,心,如同被火热的东西浇筑。
还可以吗?还可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