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想,好像秃子这个村的庙会来得特别早,只要是庙会,每个村的村民都会特别重视。
而在庙会这一天,会准备上家里的猪头rou或者是零嘴,摆在门口,等着那些人扛着菩萨的金身路过的时候,才算是完。
秃子把早就准备好的猪头rou摆放在大厅,还有很多去县城买的瓜果点心。
宁心是很少吃零食的,所以看着大厅摆着的那些东西,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双眼放光。
秃子把香给chā上之后,就回房睡觉了,睡觉前,还把门给上了锁,谨防宁心逃跑。
宁心躺在床上,看着破败的天花板,想象着自己吃猪头rou的场景,不由得流下哈喇子,一边想,一边咽着口水。
那个晚上,她睡得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秃子就起床了,把庙会该用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摆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在香炉上chā了几根香,还放了一把鞭炮。
宁心站在屋子里,怯生生的往外看,不到八点钟,就听见前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仰着头望去,看见一群穿着深sè衣服的男女,扛着菩萨神像,还有一些人拿着锣鼓敲打,约莫有三十来个人。
宁心很喜欢庙会的,除了可以吃东西以外,还可以和那么多人凑在一块,一起玩,一起疯。
对于宁心来说,这是最好的娱乐。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像以前那样……
想到这,躲在门口面的她稍显落寞。
秃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声:“喂,出来帮忙,别傻站着。”
“哦。”宁心闷头应了一句,走到秃子身边,摆弄着桌上的零食。
眼看着那些男女越来越近,鞭炮声也就越来越大。
宁心捂着耳朵,看着他们走到了秃子家门前,用本地话说了一句:“恭喜”后,秃子就塞了一个红包到那个菩萨的框里。
几个人围着秃子摆放的零食走了一圈,再放上一串鞭炮后就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宁心的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那猪头rou,恨不得此时此刻就扑上去,吃它个昏天暗地。
秃子一扭头,就看见宁心表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冷笑一声:“想吃?”
宁心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想吃。”
谁知道,就在她话音刚落下的时候,秃子一把拎起桌上的猪头rou直接扔到了宁心怀中。
她下意识的接住了猪头rou,无比震惊的看着秃子。
“只要你给我生个娃,别说猪头rou,就算是正头猪,我也能弄来给你!”
宁心哪里管得了他说什么,饿了这么久,rou没吃过、零嘴没吃过,整个肚子空空如也。
现在他把整个猪头扔到她的怀中,她的眼里就只有那个猪头rou,二话不说,直接开啃。
兴许是猪头rou太重,宁心一边啃,一边坐到门边上,也不嫌脏,席地而坐,疯狂的啃着猪头rou。
那猪头rou仅仅是水煮过,用盐腌渍过罢了,没有其他多余的味道,可是在宁心的嘴里,却觉得是这个世间上最美味的东西。
秃子站在一边看着宁心毫无形象的大吃,吃的满嘴油光也不在乎,猪头rou塞得整张脸都肿了起来,还是不停的吃。
他冷笑着说:“饿死鬼,怎么你爹娘平日都没给你吃过好吃的?”
rou塞得满嘴都是,宁心嘟囔着回了一句:“要你管!”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宁心疯狂的啃着,吃了一半,吃到肚子撑得不行后,她才将猪头rou放了下来,捂着胀胀的肚子,看着秃子:“你想让我给你生娃,没问题,只是我现在真的不行,你得缓缓,至少咱们这十天里,你不能动我。”
宁心别看外表温柔贤淑,可内心的花花肠子不少。
她知道如果秃子真把她给办了,那她的下半辈子就真的毁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就只能缓兵之计。
这缓兵之计啊,还是冷凡和她说的典故呢。
先把秃子给托住再说,至于后面的事情,再想办法。
秃子打量着宁心的表情,倒也没有起疑,只是说:“等十天后,办完婚礼,我就带你去县城看。”
宁心又咬了一口猪头rou,双眸骨碌碌的转动着,点了点头。
吃饱后,秃子就要去村子里赌博。
走之前,还把宁心给带上。
秃子赌博是出了名的,而且手气很好,当然,大赌他是没有怎么赢过,但是小赌都是赚的。
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吃完早饭,去村子里的西口赌博。
宁心跟在秃子身后,小心翼翼的说:“我妈说,赌博不好……”
秃子猛地回头盯着她看。
那一看,吓得宁心一身冷汗。
她赶紧挥了挥手:“我随便乱说的,你别当真。”
秃子想了想,突然问道:“丫头,如果我赌输了,把你卖给别人做童养媳怎么样?”
第405章 我害怕
宁心一听,吓得脸sè发白,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看着秃子,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想做什么,你都给我爸一万块了,你如果让我给别人当童养媳,你是收不回这一万块的,你不是亏了吗?”
秃子一听,突然笑了起来。
说实话,秃子的笑,反而比他不笑让宁心更不安。
满是沟壑的脸一笑起来,极其吓人:“居然还懂得算账,有意思,这么说来,你是更愿意给我当媳妇?”
宁心用力的点了点头,毕竟那些赌徒她不认识,跟着秃子,至少她还有点希望,跟了那些没有人性的赌徒,那她就完了。
见宁心点头,秃子突然就收敛了笑意,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好,打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只要有我吴茂中一口饭吃,也绝对不会饿了你!”
说完,他便牵着宁心朝着西口的赌场走去。
说是赌场,其实就是几个人搭了一张桌子,然后凑一桌赌博。
赌博的内容也很简单,那么就是牌,要么就是赌大小,而秃子最在行的就是赌大小,一赌一个准。
秃子带着宁心到西口的时候,他们已经赌上了,一看秃子来了,很熟稔的喊道:“大哥来了,快点快点,我们开赌了!”
秃子‘嗯’了一声,拽着宁心走了过去。
那几个人模样看上去都不大,约莫都在二十岁上下,年纪不大,但是和秃子却很熟悉,几个人勾肩搭背的走过去。
秃子扭头冲着宁心说:“你最好别跑,记住我说的话!”
宁心小心翼翼点了点头,不敢违背秃子的意思,站到了一旁的树底下,怯生生的看着他。
那些青年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上下打量着宁心,笑着说:“大哥,这谁啊,小丫头长得还挺好看的。”
秃子瞪了他一眼:“赌钱!看什么看!”
秃子打了那青年的头颅一下,他‘嘿嘿’一笑,目光依旧不能收回来。
宁心虽然穿着大红sè的上衣和军绿sè的裤子,略显老气和土气,可是架不住那张小脸清甜,两团高原红恰到好处,水汪汪的杏眼也十分好看。
几个青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秃子冷冷的盯着他们,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压在桌子上:“赌钱,下注!”
“是是是,下注下注!”
大家被秃子这么一警告,立刻收回目光,开始下注。
宁心站在大树下,颇显无聊,秃子的背影有些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