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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家此时此刻,却乱作一锅粥,宁父宁母都认为宁心被鬼神拖走了,吓得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虽然人已经回来,可他们始终还是觉得害怕,请了隔壁村的神婆过来做法事,驱驱邪。
宁心钻进了房间,撩起自己的裤管,查看被蛇咬的伤口。
说来也奇怪,明明很痛的,可是冷凡抱起她的那瞬间,她就觉得好像没那么痛了。
听着门外神婆的敲打声和念经的声音,宁心居然还能枕着枕头,缓缓入睡。
睡梦中,她仿佛看见冷凡朝着她走来,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声线清澈:“宁心,跟我一起走吧,我们远离这个地方。”
冷凡的笑颜,看得宁心的心都快化了,她不知如何回答,只希望这瞬间能够永恒。
“宁心?宁心?”身边,突然有人推搡着她的身体。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见自己的母亲站在床前,她揉了揉眼睛:“妈妈?”
“快起来,你弟弟要回来了,我把神婆兑好的煤灰水放在桌前,你自己记得喝。”
“弟弟要回来了?”宁心顿时睡意全无:“他不是还要读书吗?回来做什么?”
宁母听到这,叹息一声:“不知道啊,你姑姑说你弟弟好像跟谁打架,给学校劝退了,现在人在县城,我和你爸去接,你自己要记得喝啊。”
说完这句话,宁母便匆匆朝着门外走去。
在宁母走后,宁心爬了起来,忧心忡忡的坐在床头,闷声不语。
弟弟要回来了……而且还是劝退,这一回来,怕是要出问题。
以前弟弟在家的时候,她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父母把他当成皇帝一样供着,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都让给他,宁心只有看的份。
这可如何是好……宁心穿着鞋子,走出房间,看见神婆留了一碗煤灰水放在桌前,她看都没看,直接倒了。
村子离县城约莫有三个小时的路程,等宁父宁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宁心坐在门口,老远的就看见宁父宁母牵着宁国qiáng的手朝家里走来,两人的手上拿着风车和零食,一看就是宁国qiáng要买的东西。
等几人走近了,宁心便赶紧站起身来,退后半步。
别看宁国qiáng现在只有十一岁,半年前,为了抢宁心的零食,硬生生的是把宁心肩膀咬掉一块皮,自从那一次以后,宁心看见宁国qiáng都在害怕。
“喂,你看我干嘛!”宁国qiáng瞪着宁心,喊道:“妈,今晚我要睡她的房间!”
宁母笑呵呵的回答道:“行行行,我让宁心搬到阁楼去住。”
“妈……”宁心怯生生的喊道:“阁楼太黑,我害怕。”
“怕什么怕,反正你之前住阁楼也住的很舒服啊。”宁国qiáng白了她一眼:“你要是住不习惯,去跟猪一起住啊,烦死人了!妈,我要吃饭!我要吃rou!”
“好,妈这就去弄,吃rou,家里还有腊rou,吃不吃?”
“不吃!我要吃新鲜的猪rou!”
宁父吧嗒吧嗒抽着烟,脸上笑着说:“明天我让李叔过来帮忙,把家里的猪崽杀了给你炖汤喝!”
宁国qiáng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
宁国qiáng不在家的时候,宁心因为害怕黑,所以搬到楼下,但是他一回来,她就得搬回阁楼。
宁父宁母也从来不会说什么,宁国qiáng不在的时候还好,至少父母是关心自己的,可宁国qiáng一回来,她宁心就好像是寄养在这个家庭里的孩子一样,被人遗忘。
兴许是从小到大都是经历这样的环境,宁心已经觉得没什么了,所以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宁国qiáng别回来。
宁父宁母把家里的舍不得吃的腊rou,还有jī蛋全都拿了出来,给宁国qiáng做了一桌好菜。
吃完饭后,两人就把宁心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阁楼。
黑漆漆的阁楼,只有宁心一人住着。
唯一的好处,就是阁楼有个小窗户,可是透过那里看夜晚的星辰。
宁心躺在床上,听着楼下亲和的‘一家人’聊天。
“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学校劝退?”
“我怎么知道。”宁国qiáng耸了耸肩膀:“就是上课的时候,前面有的同学挡到我了,我推他一下,他就打我,那我肯定要打回去啊,结果老师就说我,我气起来,也顶了老师一句,然后就说劝退。”
宁母一听,皱起眉头:“那什么老师啊,做事怎么这样啊,还有那个同学,明明他挡你了,怎么还打你啊!不行,明天我肯定要去学校闹,学校做错事,还要劝退你!”
“谁说不是啊。”宁国qiáng吃着苹果,附和道:“我看那个老师也很不爽!我看见她,我就想揍她!”
“那你揍回去啊,她都这么对你了!”
宁心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得浑身起jī皮疙瘩。
自己父母对于宁国qiáng的宠爱真的已经到达了极致,这件事,分明就是宁国qiáng的错,居然还说成学校的错……
而她,那么想要去学校,却只能呆在家里。
想到这……宁心就忍不住蜷缩着身子,红着眼眶,喃喃自语:“姐,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
当年自己的亲姐姐,若不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家庭环境,也不会出去混。
混到现在,完全没了音信。
也不知道到底在外面是生还是死……
就在宁心独自落泪的时候,宁国qiáng突然走到阁楼,冲着她大喊:“宁心,下来给我洗衣服!”
宁心一愣,抽了抽鼻子:“我不去,我要睡觉了!”
“妈,你看啊,宁心不帮我洗衣服!”
话音刚落下,宁母就跟着上来了,冲着宁心喊道:“你弟弟叫你去洗衣服,你就去啊,那么懒,躺着干嘛!快点起来!”
宁心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由得有些红了眼眶,可却不敢说什么,慢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
第398章 把钱给我
就在宁心朝着楼下走去的时候,宁国qiáng突然伸出一只脚来,挡住宁心的去路。
可因为太黑,宁心压根就没看见,直接越过去,勾住了他的脚,整个人就朝着楼下滚去。
楼梯是木楼梯,狭小得很,整个人滚下去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直到落了地面,宁心才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后背叫着。
宁母和宁父出来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是干什么!发生什么了!”
“这个白痴,连走路都不会走,活该摔倒。”宁国qiáng笑着说道。
宁父抽着旱烟,皱着眉头说:“走个路都走不稳!”
“不是的!”宁心忍着疼:“是他勾我的!”
“我呸!”宁国qiáng从楼梯走下来,边走边说:“我可没那闲工夫勾你!”
“就是!”宁母也附和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懒了,还wū蔑弟弟,不就个洗个衣服吗?”
宁心听着,只觉得身上的伤,更疼了。
“骨头没断就都没事。”宁父坐在一旁,在昏暗的白炽灯下,冲着宁心说:“以前我们干农活的时候,受伤是经常的事,只要身子骨没问题,就行!”
宁心抿着chún,什么话也没说,以前宁国qiáng就是塞个鼻子,他们都要买车票去县城看病。
她从楼梯上滚下来,却说只要骨头没断就行。
这一对比,宁心就觉得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