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恨死她了,巴不得远离她,但她没想到,许誉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她没有给许誉一个答案,只觉得脑子很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誉也没做停留,站起身来,就朝着门外走去。
一拐角,就看见了言楚的身影。
他不由得握紧了双手,缓缓走过去,冰冷的说:“舅舅,我爸已经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和别人谈天说地。”
言楚冲着顾望湘使了使眼sè,顾望湘咳嗽一声:“你误会了,你舅舅在跟我讨论你母亲的病情。”
许誉无视顾望湘,看着言楚:“我差点忘记了,舅舅你根本就不是我们许家人,和我们也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不关心是应该的,但我许誉,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我的父母!”
说完,许誉转身离去,冷漠至极。
顾望湘看了看言楚,笑着说:“果然,跟你说的一样,你可有得头疼了,侄子要窝里反了。”
言楚长叹一声:“这傻小子,最怕的就是他被仇恨蒙蔽双眼,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你以为谁跟你一样,把事情都能想得那么开?”
言楚沉默不语,黑眸深邃……
许儒火葬的那天,许誉长跪不起。
入葬是在头七,许家没有请任何人,因为许儒生前,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总是一个人呆着,吟诗作画。
只有亲近的亲戚前来祭拜。
入葬后,yīn雨长绵。
周芳久病不起,积劳成疾,躺在床上,整天不省人事。
超市的事情,言楚全权找人打理,他心里清楚,超市是周芳和许儒当初一手创办起来的,不可能让它倒下。
处理完渠道商的事情,本来应该去医院看一下赵六月遗留在那里的孩子,但没想到,护士说,许誉将孩子接走了。
“孩子啊孩子,爸爸原本是想好好的对你,好好的给你幸福,可是现在,我的爸爸没了,你说说,我怎么给你幸福?”
yīn冷的房间里,许誉独自坐在阳台,怀中抱着酣睡的孩子,声音如同鬼魅。
赵六月知道许儒的死给许誉造成很大的打击,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许誉身旁:“孩子睡了……给我抱吧,让他去睡觉。”
“赵六月,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许誉很少会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
“可因为爱你,我失去了我的父亲。”他垂下头,显得无比悲凉,短短几天,他瘦了七八斤,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颓废。
赵六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件事,确实是她错了!
许誉抱着孩子站起身来:“不过我想开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话音落下,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诡谲的笑意:“你太辛苦了,带着孩子,所以我找了个人,帮你带。”
“你……你什么意思。”
“郑筝啊,你的同班同学啊,她可是很想你呢。”
郑筝!赵六月惊恐的退后一步。
郑家不是破产了吗?郑筝和郑枫琳的下落也无从追查,许誉怎么会找到郑筝?
“你这么讶异做什么?郑家两姐妹,可都很想你呢,她们现在无家可归,我觉得你太累了,就雇佣了郑筝来做保姆,带带孩子,你说怎么样?”
看着许誉的脸,赵六月觉得越发的恐怖。
她浑身颤抖:“许誉……你恨我无所谓,可你知道那郑枫琳喜欢你,郑筝也因为她姐姐喜欢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让她来照看我的孩子,不是明摆着要他死吗?”
“怎么会。”许誉笑了笑:“他可是我许誉的儿子啊,我一定会好好善待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说完,许誉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哦……我都忘记了,人就站在门口呢,郑筝,进来吧。”
话音落下,就看见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女人,清新明艳。
将近一年不见,郑筝似乎没什么变化。
只是看着赵六月的时候,她的眼神明显有冰冷的神sè。
“许先生好,许……夫人好。”郑筝微微朝着赵六月笑了笑:“好久不见,六月。”
第144章 我们来祭拜
许誉当时为了救赵六月出狱,各种走关系,上诉,都没有任何结果。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言楚带了国外金牌律师团队‘深意’回国,据说律师费他就花了上千万,救出了赵六月。
郑家破产,几乎是一日之间的事,许誉觉得有诡异,也叫人去查了查。
所有幕后推手,全是言楚。
他当时留了个心眼,暗中安顿了郑家一家人,那个时候只是觉得他们破产有些同情,可没想到,这个‘心眼’始终还是派上用场了。
赵六月咬着chún,冲着许誉说:“孩子不用保姆,你要是觉得带不过来,我自己带就可以。”
“那怎么能行。”许誉笑了笑:“你可是我最爱的女人啊,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说完,许誉冲着郑筝招了招手:“来,把孩子抱去,喂点nǎi。”
郑筝点了点头,走到许誉身边,将孩子接了过来。
赵六月疯狂的冲到两人跟前,作势要抢走郑筝手里的孩子。
许誉冰冷的开口:“六月,你如果敢动,我一纸诉状告上法庭,判决离婚,孩子的抚养权一定归我,你如果不想一辈子看不见孩子,就老实点。”
赵六月只觉得一阵han气从脚底缓缓升了起来,散发至全身。
许誉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那么陌生,那么令人畏惧。
郑筝只是笑了笑,抱着孩子离开了。
“许誉……”赵六月喉咙干疼:“你要是恨我,尽管往我身上发火,别冲着孩子。”
“谁说我恨你了?”许誉笑着说,尽管笑意很冰冷:“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呢?”
楼下,郑筝正在泡着nǎi粉,看着怀中的孩子,她不由得露出yīn冷的笑意。
赵六月的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她将滚烫的牛nǎi倒好后,想直接塞到孩子的嘴里。
但就在那瞬间,身边传来了yīn冷的声音:“啧啧,我要是你,就不这么明目张胆,脑子也不知道拿来干嘛使,蠢得要命。”
郑筝一慌张,猛地回头看去。
就见大门口的门框,正靠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白sè衬衫,外面穿着浅薄的暗sè针织衫,很少有人会把这种衣服穿得这么好看。
言楚是天生的衣架子,哪怕邋里邋遢,但只要穿到他身上,站在那里,就莫名的惹人注目。
“周,周先生……”郑筝结结巴巴的喊着:“您……您回来了?”
言楚笑了笑,走到郑筝的身边:“把孩子给我。”
郑筝不敢拒绝,慌张的把孩子交到了言楚的手里。
但就在那瞬间,言楚右手抱住孩子,左右便立刻擒住她的脖子,食指和拇指紧紧捏着她的大动脉,十分用力。
郑筝惊恐无比,看着言楚,却见他还露出了笑意。
真是令人觉得恐怖!
“人这一辈子,最可怕的就是想要咸鱼翻身,有没有听过,你想要翻身的同时,会死的更惨?”
言楚的笑,冰冷到了极致。
听到声响走出来的许誉,看见这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冷sè。
他走下楼,说:“舅舅,你在做什么,把我的孩子给我。”
许誉把那‘我的孩子’四个字,说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