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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城挨了言楚一拳,站在原地,颇有些不甘心,眼睛死死的盯着四周的医护人员,怒吼:“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
站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吴雅看见赵六月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看模样,像是哭过了,紧紧抓着赵六月的手,说:“六月,你爸……你爸好像被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吧。”赵六月目光无神,从吴雅的手里抽了出来。
吴雅一听这话,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不行啊……六月,你爸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赵六月绝望的闭上双眼,在这个家里,最痛苦的,还不是李潘文做的那些事,而是她根本没法挣脱这样的牢笼。
他们之间的亲情,就像是一张大网,无论她走到哪里,这些事,始终都会和她沾边,就是她想要撇清,也没办法。
兴许是吴雅的声音让白谨城微微回神,眸光一转,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赵六月。
他猛地朝着赵六月冲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青筋bào起:“李初冬人呢?把她给我交出来!”
赵六月没想到白谨城会突然发疯,一下子就被他死死的按在墙上,空气也在逐渐的变稀薄。
四周的医护人员赶紧过来劝架,可白谨城就跟疯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拼命摇晃着赵六月:“快说,李初冬人呢?”
赵六月哑着嗓子,露出一丝冷笑:“你不是都要她死吗?找她……做……做什么?”
“她欠老子一条命,老子叫她生就生,叫她死就死!”
空气,越发的稀薄,白谨城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是杀意,他真的想要杀了赵六月。
众人的劝阻,完全不管用,谁也不敢报警,毕竟这块地盘,始终是白谨城的。
“你想……知道……她的下落,就放开我,否则,我保准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白谨城是什么人,要找一个人何其简单,说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可偏偏这几天,寻遍了整个京州和相邻的地方,都没有李初冬的踪迹。
听到赵六月的话,他有片刻的愣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紧握的双手竟然有一丝松动。
慢慢的,他放开了赵六月。
新鲜的空气guàn入肺里,她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呼吸着。
“告诉我,她在哪里。”
白谨城的声音,冰冷的让人有些诧异。
赵六月抬起头看着他,冷笑:“她下海了。”
白谨城正掏出烟盒的手猛地僵住。
“被你包,和被别人包,不都是包吗?你既然都要她死,那她大可去找另外的金主,至少,他们不会随便要人命!”
白谨城的手,僵硬了许久,脸sè微微抽搐片刻,随后,将烟盒放回袋里,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众人见白谨城离去,纷纷松了一口气。
吴雅赶紧蹲下,哭成了泪人:“六月啊,你没事吧。”
六月摸着自己还疼的脖颈,看着白谨城的背影。
他……竟然是为了李初冬发的疯……
可他明明想要她死,这下,又为什么那么在意。
在他的心里,女人,不应该都是一个样的吗?
“你的父亲大出血,必须手术,请你立刻交钱。”
旁边的医生拿着手术单走到赵六月的身旁。
她微微回神,冷冷说道:“我没钱,让他死吧。”
第54章 与其被车撞死
“六月,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他好歹是你爸爸!”吴雅没想到赵六月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以前,她最多当她气头上,可这就是迫在眉睫的事,她怎么能这么随意!
赵六月靠在墙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懒得理会吴雅。
李潘文这种人渣,死了最好,还要让她花钱去就他,想得美。
吴雅哭着说:“好,你不救你爸爸,我救!”
说着,吴雅便朝着另外一边跑去。
赵六月这几日已经为这些事感到头疼烦恼,已经无心去管吴雅和李潘文的死活了,见她离开,也就没有去追。
可是定在原地想了一会,吴雅在京州市没有熟人,而她刚才跑得方向,正是之前孙韵可住的vip病房。
难不成?
赵六月心头一惊,赶紧冲了过去。
朝着之前孙韵可住的病房冲去,果不其然,病房的门开着,而里面,正传来吴雅的哭声!
“周总……周总,你是六月的舅舅,也是许誉的舅舅,我知道你有钱,你就帮我家老伴出了那医药费吧,我给你当牛做马了。”
言楚黑眸微微一动,看着吴雅这个模样,chún上挂着笑意,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笑意里带着一丝讥讽和冰冷。
吴雅自然是看不出,边哭边说:“你要是对我家老伴怀恨在心,你就冲着我来,他是无辜的……”
“无辜?”言楚的手微微放在腿上,轻轻磕打着,故作思虑:“哪里无辜?”
“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骂我,我都无所谓,就是我那老伴,他不能受。”
坐在病床上的孙韵可仔细打量着吴雅,微微掩鼻,露出嫌恶的神sè,却不明显,可小小的动作,还是被赵六月给看见了。
言楚长叹一声,意味深长的说:“我不喜欢做慈善,除非有利益。”
吴雅虽然是妇道人家,可是心里也清楚,立刻点头,说:“我晓得,我晓得!”
说着,她便当着言楚和孙韵可的面,跪了下来。
‘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没有丝毫尊严和人格。
至少在那一刻,赵六月觉得,这跪的人,不仅仅是吴雅,还有她赵六月。
尤其在孙韵可的面前,丢尽了颜面。
“我求你了,周总,我求你了,只要你替我家老伴出了那钱,当年的事,我就算是死,也会报答你。”
说着,吴雅在两人的面前,磕头了。
赵六月看着她的背影,佝偻嶙峋。
这个女人,从小抚养她长大,虽然没有给她过过几天好日子,还在她嫁给李潘文后,放任李潘文对她动手动脚。
可是,也是这个女人,给了她童年最好的回忆。
至少,在她八岁以前,她是快乐的。
她很可恨,可那毕竟是她的母亲。
她这么毫无尊严的在两人面前磕头,赵六月觉得鼻子酸酸的。
孙韵可掩着鼻子,皱着眉头说:“亲家,这不是说我们救不救的问题,关键是……你们家的事情也太多了,我们又不是慈善家,你要是真想救你老伴,还不如去求许誉,来求我们做什么。”
孙韵可的话,令赵六月的心,微微刺痛。
她再也无法忍受,冲了进去,一把将吴雅拉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孙韵可,一字一句的说:“你别给我得寸进尺,之前的仇,我还没跟你报,别bī我对你动手!”
孙韵可听着,脸sè微微一变,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却又像是被堵住一般,话语卡在咽喉,几番哀怨。
那模样,就像是赵六月欺负了她。
言楚的黑眸微微眯起,走到赵六月的跟前,冷冷的说:“给她道歉,她说的没错。”
言楚的话,犹如一把刀剑,一点点刺穿她的心。
她可以不管孙韵可的话,也可以不顾众人的目光。
可是她无法忍受言楚保护别的女人,尤其是当着她的面。
她慢慢抬头看着言楚,冷笑一声:“舅舅,我这张嘴,向来对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