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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诺亚斯垂下眼帘，这时连同火光也映入不了那双眼里，幽蓝色在黑暗中散发着诡谲的光芒。
沈羡鱼抓了抓头发，还在想法子解释。
小孩子越来越有脾气了。
垂在身侧的手这时被抓住，凉的她瞬间打了个哆嗦。
这种温度只要不是在夏天，她什么时候都习惯不了。
艾诺亚斯凑近她，嗅闻道，“艾薇儿身上有酒味。”
这时的她身高已经到了沈羡鱼肩膀处，温热的吐息恰好喷在脖颈处，她的声音很轻，有种飘渺的错觉，“而且很重。”
两人靠的这么近的时候不是没有，只是这次又似乎不太一样。
沈羡鱼试图后退了点，莫名觉得心里发毛。
抓着她的手一紧，艾诺亚斯抬眸，金色的卷发翘起一点，又喊了声，“艾薇儿。”
蓝色的眼眸同往常一般纯粹。
怪异的感觉再次消失，沈羡鱼皱了皱眉，只当最近自己有点累的缘故，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店里会有客人喝酒，我身上沾了味
道很正常。”
艾诺亚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白天有人发现一名酒鬼睡死在巷子里，报警后被带走了。”
沈羡鱼百无聊赖地听着几个员工闲聊，听到这里才打起几分精神。
“那名酒鬼被带走后怎么样了？”
见她出声，另外几人诧异了下，接着道，“听说被带走时那人还一直叫喊着疼，但医生检查过，并没有什么伤口。”
“肯定是喝糊涂了。”一人道，“总说有人要打他。”
说到这里，其余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那名酒鬼下午就被放出来了。”
“毕竟没有犯什么事。”
接下来又三三两两地说了几句，直到老板喊人才开始干活。
只是晚上时警笛声突然响了起来，老板出去看，这个时候店里也没有客人，沈羡鱼跟剩余的员工也都出去了。
人群围得的严严实实，外面只能看得到一只破烂的鞋子。
“这是怎么了？”
里面的人道，“喝酒喝死啦。”
被发现的时候身上酒气熏天，旁人只以为又是醉鬼喝多了。
直到路过的人不小心踢到他的胳膊，惊觉不对劲才连忙叫来警察。
人已经死了。
但没有查到可能导致的内伤和外伤，最后发现胃部积了过多的酒精，这才判定是喝酒喝死的。
对于这个原因，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早上刚被警察放出来，晚上又喝这么多酒。”有人看着里面感叹。
沈羡鱼听着，怎么那么像昨天她遇到的酒鬼。
只是那时候巷子里太黑，她压根看不到对方的脸。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太巧了点。
因为最近接连死了两个人，还都是在餐厅不远处，直接导致了餐厅生意冷清下来。
老板苦着一张脸清点账本，对她们道，“今天提早下班。”
再等下去餐厅也不会来人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餐厅倒闭，这意味所有员工需要找新的工作。
因为想着这件事，沈羡鱼一路上都有点心不在焉。
艾诺亚斯依旧不在原来的地方，有过上次的经验她也就没有着急，只是耐心在这里等她。
卖火柴更需要四处走动兜售，艾诺亚斯也可能在四周转。
“艾薇儿。”
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气息较之平时有点凌乱。
沈羡鱼心里想着事情，一时间没听到。
直到手心被冰了下，才看到一旁回来的人。
艾诺亚斯定定看着她，那双眼里的蓝色似乎浓稠了点，“艾薇儿。”
“嗯？”沈羡鱼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回家。”
见她神色自然，同往常没什么区别，艾诺亚斯微微垂眸，眼底浓稠的蓝色淡了点。
一边走，沈羡鱼一边说，“我工作的餐厅附近又死人了。”
“这已经是第二个。”
她的语气单纯是在阐述一件事情，艾诺亚斯像是从前很多次一样安静地抓着她的手，听她说话，偶尔应一声。
“所以……”铺垫差不多了，沈羡鱼才缓缓道，“我可能需要重新找工作了。”
“为什么？”
艾诺亚斯抬头，眼底闪着疑惑的光。
沈羡鱼说，“那里变得不详，餐厅自然不会有客人来，然后就会倒闭。”
她耐心解释，艾诺亚斯迟疑地点了点头。
果真，一星期后老板就将所有员工召集起来宣布餐厅倒闭。
她们的工资都发了下去，几个人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还好提前找到新工作了。”一人道，“你们呢？”
“还没得到通知，不过应该可以。”
几人聊着自己的新工作，见沈羡鱼没说话，不由道，“艾薇儿，你还没有找吗？”
沈羡鱼迟疑地嗯了声，想找到距离家近且工资薪酬过得去的工作并不容易，她之前想过的几家最后总会因为种种因素都放弃了
。
典当行生意不多，老板悠闲地坐在外面藤椅上喝茶，见沈羡鱼路过时眼睛亮了下，连忙起身拦住她，“这位小姐。”
沈羡鱼眼皮子一直跳，狐疑地看他，“我没有可以当的宝石了。”
老板笑眯眯摇头，“听说你之前在的餐厅倒闭了。”
“……所以？”
他道，“不知道你缺不缺工作？”
讲道理，虽然对方的态度很古怪，但这确实是沈羡鱼目前最大的困扰，“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介绍给你一个工作。”像是为了让她安心，对方接着道，“也是餐厅。”
沈羡鱼顿了顿，“什么条件？”
不会有白吃的午餐，何况他的态度实在殷勤。
“以后我会有事求你。”老板这时正色了点，他道，“但不会是让你为难的事。”
犹豫了几秒，沈羡鱼答应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典当行老板介绍她去的确实是一个餐厅，而且规模要比以前的餐厅大，端看进出客人的穿着，能看得出非富即贵。
“这位客人，这是您要的酒。”
这张桌子只有一位男性客人，相貌俊美，栗色的长短发扎起一点，穿着白色礼服，是这个时代典型的贵族。
沈羡鱼低眸，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