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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飞了很久，直到天边即将破晓，鲜活的光似乎在下一瞬便会划破云层。
修斯终于停了下来。
沈羡鱼被他抱着进入一座城堡。
跟当初的城堡相似，却更加清冷。
因为一路上，她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里依旧没有阳光，永远被黑暗笼罩，沈羡鱼看到路旁遍布的蔷薇花。
“艾薇儿，欢迎回来。”
年老的管家微微弯腰，站在门口。
沈羡鱼看着，又惊又喜，“您还在这里。”
管家笑得温和，“是的。”
她从修斯怀里挣脱出来，细细观察这座城堡。
“这里是我新建的城堡。”修斯揽着她的腰道，“欢迎回家。”
男人摸了摸她的脸颊，“让管家带你去房间。”
他的眼底挂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依旧俊美，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管家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下，“这里是您的房间。”
沈羡鱼注意到他的称呼，顿了顿，“您不需要这么客气。”
年老的吸血鬼摇了摇头，“您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沈羡鱼秒懂。
“……”心情复杂。
屋内的装饰跟当初修斯所在的房间很像，只是明晃晃的一具棺材比当初似乎大了点。
如果说以前是单人棺材，那么现在的，更像是双人棺材……
沈羡鱼咽了咽口水，深深地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王一会就来。”管家说，“您好好休息。”
屋内壁炉生了火，温暖了整个房间。
只是吸血鬼对于温度的感知很低，不会冷不会热。
这时候便像是单纯的装饰品。
“喜欢这里吗？”
修斯的声音传来，他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她。
沈羡鱼点了点头。
他似乎有点愉悦，修长而苍白的手张开，平躺着一支娇艳的蔷薇。
沈羡鱼下意识去找花瓶，但扫视了整个房间都没发现。
男人低低的笑声贴着她的耳朵，酥麻好听，“它已经有了女主人。”
紫红色的花收敛了一身的刺，温顺地被他送给自己，沈羡鱼顿了顿，“谢谢。”
“你终于醒了，我很开心。”他垂下眼帘，“但是，为什么没有等我？”
刚刚松懈的心又瞬间提起，沈羡鱼心虚地别开视线，没敢看他的眼睛，“我醒后，被送到了教堂。”
男人淡淡嗯了声，不知是信了没有。
沈羡鱼心底打鼓，听着他以平静的声音继续道，“初拥过程中，为什么会陷入沉睡？”
吸血鬼的沉睡分为两种，主动沉睡，或者力量极度虚弱时被迫沉睡两种。
她不可能是第二种，那就只有第一种解释。
沈羡鱼抿了抿唇，她有种直觉，如果自己说出去，下场一定不会好。
只得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低眸的神色里有严苛的审视。
那双眼眸已然变回漂亮的蓝色，少了血红的戾气，却更让人不敢说谎。
“明天是我们的婚礼。”
修斯缓缓转移话题，像是一道惊雷，把沈羡鱼劈的外焦里嫩，“……婚礼？”
“……会不会太突然了？”
“这只是个形式。”男人注视着她道，“如果你不想……”
沈羡鱼连忙打断他，“不，我觉得形式很重要。”
蔷薇花握在手里，一时间像是一种见证。
这天晚上是两人果真是在棺材里度过的，空间不大不小，刚好容纳两个人。
修斯只是揽着她的腰，然后瞌上了眼眸。
他似乎很疲惫，这是沈羡鱼回来后一直都有的感觉。
【主线任务，帮助男主恢复巅峰时期的实力。】
沈羡鱼正在打量他的脸，听到系统的声音顿了顿，【他现在怎么了？】
系统说，【男主的力量在五百年前大减，现在只有当初的三成。】
所以才会经常无意识地露出疲惫之态？
【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
系统沉默了片刻，【系统只能查到男主是在宿主离开位面后力量大减的，其余的没有信息。】
沈羡鱼嗯了声，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睑。
这人大概不知道，他这里无意识露出的情绪有多复杂。
当初的血族庄园成了废墟，而这里再没了其他的吸血鬼，想来也跟那件事有关。
而时间线那么巧，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跟她自己有关。
从前觉得冰凉的温度在自己也变成吸血鬼后轻而易举地接受，腰上搭着的手将她虚虚环住，男人睡得很安静，一如他的性子。
沈羡鱼歪头看着这个人，想着自己也该睡了。
睡前想太多，真的会睡不着的。
何况明天有婚礼，想想都……头疼。
不知道吸血鬼是不是都没有时间概念，沈羡鱼甚至揣度不了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醒来后房间仍旧是昏暗的，身边原本睡着的人却是不在了。
屋门被敲了敲，传入管家的声音。
“礼服已经备好了。”
沈羡鱼应了声，打开门看到管家手里黑色的裙子。
是一种纯黑的颜色，裙摆勾勒蔷薇的样纹，简单也神秘。
苍老的吸血鬼笑得温和，“王在外面等您。”
等沈羡鱼换好衣服出去时，同样一身黑的修斯站在蔷薇花丛外静静望着她。
血族的仪式她不懂，于是全程都是男人手把手牵着她做完一切。
一支纯黑色的蔷薇摆放在中间，微微散发着紫色的光。
修斯面不改色地咬破自己的手，殷红的血流出，滴入花瓣中。
沈羡鱼鼻子动了动，牙齿又开始发痒了，尖利的獠牙有再次冒出来的趋势，但这次却是可以忍住的。
管家主持了这场婚礼，没有多余观礼的人。
“礼成。”
话音落下，修斯垂眸，缓缓将自己手上的血吸吮掉。
这种味道，真的好甜。
沈羡鱼眼睛控制不住地盯着那些血，生生吞咽口水。
下巴突然被捏住，抬眸看到修斯低垂的眼眸。
深邃的蓝色，漂亮得似乎可以将人吸附进去。
微凉的唇覆了下来，带着血的甜味。
沈羡鱼瞳孔微缩，咽下男人度过来的鲜血。
唇齿交缠，修斯扣着她的脑袋凑近，慢条斯理地刮扫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