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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司玄很反常,沈羡鱼挣扎着睁眼,整个人被抱住,令人窒息的收紧这个怀抱。
有种想要将她融进骨血里的错觉。
“……司玄。”
沈羡鱼难受地想推开,手却被抓着亲吻。
“姐姐。”他低喃着,蹭了蹭她的脖颈。
微凉的唇下移,轻轻咬她的锁骨。
沈羡鱼想知道他怎么了,脑袋却被紧紧扣住,啪的一声,屋子里的灯光熄灭。
这次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心脏咚咚地跳,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她被压到床上,微凉的手并不安分。
“明天是我的生辰。”司玄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道,缱绻而温柔,“姐姐是不是也忘了?”
沈羡鱼睁大了眼睛,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你也没有准备礼物吧。”
微凉的吻下移,扣子被一颗颗解开,司玄说,“我知道的。”
本该有凉意的唇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是沾了火苗,一簇簇地燃烧。
手里被塞进一个物件,沈羡鱼被陌生的触感刺激地清醒了一瞬。
昏暗的屋内,唯独这个东西亮起微弱的光。
司玄笑了笑,“你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
桃花结……
沈羡鱼侧了侧脑袋,看清了它的模样。
似乎同记忆中一点未变。
指针滴答滴答地走,寂静的屋子内变得格外清晰。
在某一声响后,司玄重新吻住她的唇,“那么这次,姐姐就把自己给我吧。”
衣服被彻底拽了下来,沈羡鱼眼角泛出生理性眼泪,手里抓着的桃花结再也握不住。
……
再次醒后,却是已经回到了a市的家里。
“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司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三哥在外面等你。”
听到这句话,沈羡鱼迷茫的神色才有了点反应。
连忙抓起衣服想爬起来,下一刻神色大变地再次躺了回去。
浑身酸疼,她能醒了也是个奇迹。
身上的痕迹斑斑点点,又不得不套了个高领卫衣遮住。
“六弟,生辰快乐。”
司澜见他出来后,说了一句。
司玄眼底柔和了几分,嗯了声。
为什么还记得这种问题,似乎都成了多余。
沈羡鱼艰难地从床上爬下来后见到两人气氛如此和谐,有点惊奇。
司澜咳了声,瞥了她一眼又缓缓转开视线,“看来昨天晚上过的不错。”
沈羡鱼:“……”
空气有点尴尬,司玄面色如常。
“我是来道别的。”司澜垂眸道,“这次是真的不见了。”
他会重新回到蓬莱,而他们会走向各自的结局。
沈羡鱼愣了愣,司澜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这时沈羡鱼才发现,也许司澜早就变了。
直到屋门关上,就只剩下一杯存有余温的茶说明曾经有人在这里坐过。
司玄将那杯茶倒入水池中,水流冲刷的声音很快,他背对着她,声音平静,“他走了。”
心口突然疼了下,像是被一根看不到的针猛地刺入,然后拔出。
“嗯。”
沈羡鱼听到自己的声音同样平静,发抖的手渐渐松开。
周巧巧也请假了。
沈羡鱼找到她家的住址去看了眼,屋门紧闭,她的父母似乎并不在家。
推开门,屋内窗帘没有拉开,黑漆漆的。
“巧巧?”沈羡鱼唤了声,没有回应。
随后是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一个黑影晃动了下,沈羡鱼迟疑地靠了过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各种障碍物。
也是一旁司玄牵着她,才不至于被时不时冒出来的障碍绊倒。
低低的哭泣声从窗户底下传了出来,沈羡鱼顿了顿,把窗帘拉开。
明亮的光透过玻璃射入屋内,将所有的颓废和狼狈暴露在视野中。
周巧巧蜷缩在墙角处,将头埋进双臂下。
沈羡鱼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她把她拉起来,看到一张憔悴苍白的脸。
像是长久不见阳光的人,浑身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周巧巧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阳光眼里竟然有了恐慌。
“到底怎么了?”沈羡鱼擦了擦她脸上的脏污,气急败坏道,“段裴呢?他去哪了?”
“段裴……”
眼睛慢慢睁大,周巧巧嗓音嘶哑,“对,阿裴……”
她伸出一只手,朝着虚无的方向,眼睛瞬间红了。
沈羡鱼看着,心底发凉。
“他不要我了……”
周巧巧哭出声,死死抓着她的衣服,哽咽着断断续续道,“阿裴消失了,他不要我了!”
“就在我的面前,这样的阳光底下,一寸寸消失!”
她哭的撕心裂肺,像是积攒了多天的情绪终于爆发,抓着她的指甲甚至陷入肉里。
沈羡鱼只能轻轻地抱住她,清晰地感觉着整个人浑身的颤抖。
周巧巧哭了很久,直到力气全部耗完,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段裴不该下山。”
司玄双手环胸,斜斜靠在窗边,阳光照射进来,他的睫毛微颤,竟也是有了几分的不真实。
然后沈羡鱼怔怔听着他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语气问她,“如果我消失了,姐姐会不会这么伤心?”
他这次甚至没有看她,目光无神地落在窗外的景色上。
这次心口却没有疼。
会吗?
沈羡鱼问自己,她根本不知道。
“陪我上山吧。”司玄说,“我想回去看看了。”
莫名的,这一句话里已经有了某一种讯号。
这次的山里没有白雾,火红色的枫叶铺满整个山野,将它的全貌真正展现出来。
老人仍旧在那一间小木屋内,浑浊的眼神落在司玄身上,慈祥地笑了笑,“回来了。”
司玄说,“回来了。”
“还走吗?”
“不走了。”
司玄带着沈羡鱼沿着山野走了一圈,沉默了一路。
再次回来时,却不见了小木屋。
同样的,老人也不在了。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司玄说,“离开这个禁锢她的地方。”
“当年她的儿子下山后出了意外,再也回不来,于是这个人就一直等,活着的时候等,死后魂魄化为魅还在等。”
后来啊,失去记忆的司玄漂泊到了这里,化名顾枫成为老人的孙子。
他也下山了,于是老人等他。
现在他回来了,老人也等到了。
“姐姐。”
司玄摸了摸她的脸,这时沈羡鱼才惊觉他手指的温度已经有了温热,像是正常人类一般。
浓稠的黑雾将两个人笼罩,脸颊的温度在消失,沈羡鱼听着他缓缓地,缓缓地道,“姐姐的生辰我不知道。”他还在温柔地笑,“
那这次我帮姐姐实现愿望。”
她的愿望,不就是希望他投胎吗?
沈羡鱼唇色发白。
“你是真的没有心。”
司澜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