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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羡鱼进到厨房时，林以珏已经走了。
桌子上，食物热气腾腾，是刚做好的温热。
系统迟迟联系不上，她总归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出去散散心也好。
街道上，人不是很多，稀稀疏疏。
沈羡鱼漫无目的地闲走。
案子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原主父母无事了，当年的真相已经揭晓，林以珏答应了对沈氏集团的注资……
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正轨，任务理应完成，现在系统不在，走不了，回不去。
突然回到了初时的迷茫状态，失去了方向。
“滴！”
刺耳的声音似要刺破耳膜，划过所有思绪，破晓了平静。
一辆卡车直直朝着自己的方向撞来，行人纷纷规避。
沈羡鱼茫然抬眼，卡车玻璃后面，那一张扭曲到极致的脸，布满了可怖的仇恨，朝着她笑，开心而诡异。
耳边是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声，惊呼声，不知道是为了谁。
“怎么，会是……”
苏小小……
闭上眼时，沈羡鱼想，这算不算是任务完成后的脱离位面。
突然，一道强劲的力量拉扯她，失去意识前，感觉好像跌到了一个怀抱中，熟悉而又陌生。
林以珏低头凝着怀里的人，目光火热而深邃，死死箍着她，想要把这个人揉进自己血肉，永不分离。
下属团团围住两个人，阻挡了靠近的人群。
苏小小被押上来，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
“哈哈哈，撞死你！”
“撞死你！”
林以珏皱眉，“带下去。”
“是。”
睁开眼，白茫茫一片，差点以为回到了初遇系统的那个地方，瞳眸渐渐聚了焦距，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墙，白色的……病房。
“醒了？”
男人通红着眼，声音带了些许嘶哑，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嗯。”
眸子彻底散去了茫然，看着眼前的男人，沈羡鱼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没有死。
叹口气，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遗憾。
男人眸子晦涩不明，“没事就好。”
“把人带上来。”
声音陡然转寒，结了层冰似的，男人不带一丝温度地命令。
房门被推开，一个血淋淋的影子被带进来，止于门口。
干净的空气瞬息染上血腥，扩散，弥漫。
长发被血色浸染，那人披散着头发，低着头，不知死活。衣衫凌乱，遍布的鲜血淋漓，看不出本来模样。
想到昏迷前看到的那张脸，沈羡鱼不可置信，“……苏小小？”
男主睚眦必报的性子，救她的人是他的话，害她的人绝对不会好过。而那张扭曲的面孔，不是苏小小又是谁。
血肉模糊的人影，甚至辨不出生死。曾经的女主如今沦落到如今地步，说不出的感慨。只是不知道，许久未见的女主为什么会
突然这么做，想要置她于死地。
那扭曲至极的面孔，深藏的是刻骨的恨意。
听到她的轻呼，那人抬起头，直视着她的方向。
怨毒的眼神射来，似是想要将她剥离。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沈羡鱼一愣，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到了这位位面女主。
“你没死！”
苏小小挣扎着，想要扑到沈羡鱼这边，却被手下按着，硬是动弹不得。
“你没死！”
她大声喊着，重复着这句话。
“你为什么想杀我？”
沈羡鱼不解，这个世界的女主居然也黑化了。
“为什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
苏小小疯狂地笑，单薄的身子挂着破烂的衣服，剧烈的动作引的衣服一颤一颤。
“抢走许念哥哥，囚禁我，虐打我。”她神色激动，“沈羡鱼，你凭什么！”
“我过的这般凄惨，你却好吃好喝，凭什么？”
她想尽办法逃出那个地方，看见街上沈羡鱼滋润的脸，一切都彰显着她这段时间过的有多好。
多么明显的差异！
嫉妒，愤恨，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神智已是不清。
“杀了她！”
“杀了她！”
脑中的声音催促她，杀了她，你变成如今的模样都是因为她。
对，都是因为她！
她偷了一辆卡车，直直朝着那人撞过去，一瞬间惊恐的神情取悦了她，苏小小咯咯地笑，只要她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只
要她死了！
如今，这人好好地站在这里，甚至没有一丝伤，她恨，凭什么？
“凭什么？”沈羡鱼好笑，苏小小这模样，已是神志不清，所有的怨恨都以她为借口宣泄。
“第一，我没有抢许念。第二，你所说的那些事情，我没有做，也不知情。”
第三，当初原主做错了什么，被你们迫害，她倒是想替原主问一声，凭什么？
这话她咽到了心底，想到原主的下场，眸色冰冷。
她并不同情苏小小，说到底，都是私心作祟。
而苏小小遭受的那些，只怕都是林以珏的手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
沈羡鱼说完后，垂眸没有再看她。以林以珏的手段，苏小小不会好过。她不是圣母，没必要去同情一个想杀她的人。
苏小小仍是挣扎着，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癫狂的神态令人发指。
一双手不住往前伸，仿佛够到了沈羡鱼般，眼神怨毒，配着那一身血衣，不像人，倒像是修罗恶鬼般让人发悚。
眼前阴影覆盖，男人挡在了她面前，高大的身躯遮着视线，竟是完完全全看不见了苏小小。
“拖下去。”男人命令，夹着冰碴般的语气，生冷令人畏惧。
手下将人拖下去，苏小小大叫，尖利的声音刺耳，下一秒直接被打晕，不出声响。
什么都看不见，男人背对着她，沈羡鱼只知道苏小小消了声迹，大抵是被带了下去。
阳光泼落金黄，男人眼帘微眯，盖下一片暗色。
一众人都出了病房，恢复了初醒时的寂静。
林以珏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沈羡鱼一阵尴尬，转移了视线。
下一秒，男人弯腰，沈羡鱼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在了男人怀里，扑面而来的冷冽气息席卷，他说：“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