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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干巴巴地解释,将事情过往全部说出。
蠢的可怜,
也可怜的蠢。
眸光从她的脖颈往上,滑到那张喋喋不休尽力解释的嘴唇,蓝色的眼眸逐渐浓稠,男人低头,轻轻碰了碰。
沈羡鱼没说完的话瞬间被堵住,惊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深邃的线条勾勒古典而精致的轮廓,唇也是凉的,辗转地咬她的唇。
甚至有另外的凉意,一点点试探。
那是,再次出现的獠牙。
男人眯了眯眸,感受着柔软的触觉,抵了进去。
口腔被翻搅,慢条斯理地滑过每一寸,沾染上他的味道。
不同于吸血,但似乎也不错。
嘴唇发麻,被按着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沈羡鱼神色有些恍惚。
这到底是怎么了。
每一个位面都避免不了。
男人手指抚上她的嘴唇,眸色深喑。
“进去吧。”他道。
沈羡鱼回神,面前的蔷薇不知什么时候蜷缩了起来,花瓣变得更红,在男人话落时藤蔓悉悉簌簌让出一条路。
直通阁楼那扇门。
如果忽略周围暗色的环境,鲜花铺就的路是极美的,只是这时候显然不是感慨的时间。沈羡鱼沿着走了几步,后背凛冽的气息
不紧不慢地跟着。
古旧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响。
阁楼长时间蒙尘,像是久久没有人居住。
一簇深蓝色的光照亮周围,男人指尖燃了一小簇,站在她旁边。
火的温度冰凉又似灼热,像是两种温度的混合,沈羡鱼顿了顿,望向那团火苗。
男人说,“这是冷焰。”
血族畏惧也讨厌火焰,因为它的光芒与热度。
冷焰则不同,温度冰冷而强大。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沈羡鱼上了楼,每一步都有一声吱呀的响,像是木板不堪重负,随时会将踩在其上的人摔下去。
那扇曾经囚禁原主的门依旧紧闭,只是没有了锁。
沈羡鱼将门推开,冷焰的光影将长久积存的尘土打散,隐约照出屋内的景象。
令人作呕的霉味充斥屋子,混合着各种不明的味道。
熏臭恶心。
这让她几乎是瞬间想到初来这个位面的记忆。
两相混合,胃里开始翻涌。
屋内渐渐被冷焰照亮,拨开所有的暗色。
忍着恶心,沈羡鱼扫了眼,瞳孔骤然紧缩。
那位曾经高傲的姨母蜷缩在墙面角落里,重重藤蔓将她捆绑,花刺刺入皮肤,因长期不见阳光而苍白的皮肤上都是凝结的血痂
。
周围散落着食物的纸袋,堆积在脚边。
嘴唇动了动,沈羡鱼惊愕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走过去,那些藤蔓开始细细簌簌松开,安静待在角落里。
中年妇人被随意扔在地上,眼睛紧闭,没有知觉。
还有呼吸。
男人站在她身后,深邃的目光落下,嗓音在狭窄的屋内更加蛊惑,“这是她应得的。”
“联合血族的叛徒,偷窥血族的**。”他淡淡地扫过地上的人,“死不足惜。”
中年妇人的脸较之半年前苍老了很多,像是转瞬之间过了几十年。
那本**的内容是什么,她大抵猜到了。
无非是驻颜不老。
而她囚禁原主的目的,大抵也与此有关。
只是半年前艾娜失踪,这个女人迫于无奈才将她放了出来充当圣女送入血族。
“想她醒吗?”男人淡淡地问。
沈羡鱼垂眸,“想。”
蜷缩在地上的中年妇人立时睁开了眼睛,瞳孔通红,疯癫地抓起周围的纸袋啃咬。
牙齿咀嚼的声音在沉寂的空间中响起,像是野兽,伴随着嘶哑地叫喊。
那双眼睛满是血丝,看到沈羡鱼时睁得更大,蠕动着身子往她这边爬。
“——啊!你该死!”
枯草一样的头发乱成一团,盘踞在头顶,粘连着尘土,像个疯子。
不,已经疯了。
沈羡鱼冷静地看着她爬过来,枯槁的手指抓向她,在靠近时却被一团深蓝的火焰挡住。
噼啪地灼烧。
“——啊!!”
嘶哑的叫喊刺破空气中的冷寂,中年妇人尖利地大叫,蜷缩起来在地上打滚。
冷焰如同附骨之齟,沿着全身蔓延。
直到叫喊声越来越虚弱,冷焰渐渐回到男人指尖。
中年妇人彻底没了癫狂的力气,像是可怜的虫子,瘫在角落里。
“现在还想见吗?”
男人目光扫过那一团东西,眼底漠然。
“不想了。”沈羡鱼说。
原主受到的对待都原封不动落到这位姨母身上,很公平。
手指被冰凉的触感包裹,沈羡鱼愣了愣,被男人带了出去。
乳白色的月亮高高悬挂在阁楼之上,男人蓝色的眼眸微微抬起,“该回去了。”
沈羡鱼讶异道,“教廷那边怎么办?”
“他们也是时候回来了。”对方道。
……
血族有一方池子,殷红色的液体浓稠,像极了血。
沈羡鱼知道男人有时候会过来,却不知道这里的用途。
“进去。”
男人松开她,平静地命令道。
鲜红的颜色实在刺眼,沈羡鱼犹豫了,“您可以将原因告诉我吗?”
深邃的眼眸望向她,男人没有说话,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沈羡鱼头皮发麻地胡乱点头,“我知道了。”
屏住呼吸跳了进去,身上的衣服全部染红。
不是血的腥味,而是浓烈的花香。
池子不深,站起来刚刚及肩膀,沈羡鱼松了口气,看向男人的方向。
衣服因为浸泡,紧紧贴合在少女身上,勾勒姣好的曲线,鲜血染红,像是整个人浴血而生。
美的不像话。
男人目光淡淡扫过池子中一脸茫然的人,眼底的颜色逐渐加深。
“一个小时。”他这样道。
旁边有椅子,桌子上摆放着茶点,像是一个闲适的下午茶,他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眼眸微眯。
沈羡鱼僵硬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如芒在背。
这是要她泡一个小时的意思。
也许跟自己体内喝进去的圣水有关。
……
“可以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多不少。
沈羡鱼连忙爬了出来,身上湿漉漉地滴下殷红的液体,踩在脚下。
男人目光锁住她,眸色变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