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麽。”
岸听见佐藤无的问题“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自如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抬头看著站得笔直的佐藤无,好笑的说:“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告诉你吧。”
佐藤无不理会眼前这个男人明显的讽刺,直视一脸泰然自若的岸,冷冷开口:“我以为你喜欢速战速决。”
岸又恢复了妖娆,眼睛勾人的眯著,“是啊,杀人是该速战速决,可……女人的事,不能急。”
女人的事?
佐藤无不解的皱眉,眼中警惕愈盛。
“呵呵,”岸轻笑,起身走到杜沁面前,坐到床沿,伸出手轻抚杜沁的脸,好像杜沁是一个易碎的娃娃,“怎麽,你看不出来她是个女人?”眼角瞥见佐藤无骤然紧绷的气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媚笑著俯身,伸出舌尖轻舔杜沁的脸颊,然後回味似的眯起眼。睡梦中的杜沁无意识的“唔”了一声,动了动头,似乎想躲开岸的骚扰。
佐藤无只觉得自己胸中的那团东西翻腾著要冲出来,颈上的血管骤然暴出。又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微闭下眼睛,勉强压住这种陌生的冲动。稍微平静些後,睁开双眼,眼前赫然出现一对褐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著诡谲的银光。
岸如同一只不满足的猫,慢慢舔了舔嘴角,yín靡的声音飘渺的仿佛是从远处传来:“好甜啊……”
岸一睁眼就知不妙,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被这对瞳孔迷惑,眼神渐渐涣散,紧握的拳头微微放松。
“去啊,尝尝她……很甜呢。”呻吟一般的声音不断传入佐藤无的脑中。
不!佐藤无挣扎著想要摆脱眼前的诱惑,牙齿紧咬,呼吸急促,可胸中的那团东西却更加躁动的挣扎。
“去啊……快去……你不去,我可就要全部拿走了。”
全部……拿走?
凌乱的画面在佐藤无脑中交杂,她笑的样子,她背他时近在眼前的脖子,她挡住去路让他去医院,她塞给他糖……最後定格在岸舔她脸颊的画面。
不!
“!”的一声,不知道什麽东西断了,佐藤无胸中的那团东西冲破禁锢,汹涌而出,压抑的感觉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所未有的轻松,轻松的让人有些恐惧。
“去啊……”yín靡的声音继续耐心的哄诱著。
佐藤无缓缓迈开脚步,接下来的一切就如演练过无数次一样流畅:他坐到杜沁床侧,慢慢低头,将脸贴近她的脖子,血管传来微弱的跳动,佐藤无感觉那团归於平静的东西,又因为这个节奏躁动起来。他学著岸的样子,伸出舌尖,轻舔著杜沁的脸,内心隐隐的恐惧束缚著他,让他不敢深入,只是越克制、越痛苦,内心不断胀大的欲望被恐惧的链条勒得快要出血,佐藤无抓著杜沁肩膀的双手不自觉收紧。
杜沁虽然还在沈睡,但肩部隐隐的疼痛,令她不禁痛苦的呻吟出声。
这微不可闻的一声,对佐藤无来说却如同一道惊雷,彻底击碎了他内心束缚的链条。汹涌而来的欲望彻底将他击溃。他急切的埋头吸允杜沁的脖子,只是如同喝海水解渴一般,越喝越渴。这样的接触已经无法缓解他的不适,他想要更多,更多。
佐藤无张嘴咬起杜沁的脖子,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骨节分明的手本能的探向女孩隆起的胸部,毫不怜惜的用力揉捏。
杜沁用力挣扎起来,她感觉有人在撕咬自己的脖子,胸部也传来阵阵疼痛,可是她就是醒不了,双眼好像被人粘了起来,无论自己怎麽用力,都睁不开。这样的疼痛和黑暗让她感觉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蹂躏。
佐藤无感觉到她的挣扎,用力抓住她的双手。所有的章法、技巧,此刻通通从他脑中消失,他现在只想用最原始的方法掠夺、占有。若有若无的呻吟不断的从耳边传来,佐藤无受蛊惑般的向上吮吻,靠近声音的来源。突然嘴唇碰触到一滴液体,苦涩的味道让佐藤恢复一丝清明。他动作一顿,然後沿著眼泪一路吻上杜沁的眼睛,湿润的睫毛轻微颤动著,像被俘的蝴蝶一样挣扎。似乎是感受到佐藤突然的温柔,委屈的泪水更加汹涌的从眼角流出。佐藤细细吻著她的眼角,安抚似的轻啄她的眉毛、眼睑、鼻尖。
“呵,没想到我们的无,也有这种时候呢。”
岸看著这个失控的男人,刚刚他对杜沁的强取让他嫉妒、愤怒,但尚且可以压抑,毕竟他成功抓到了佐藤无的把柄,但此刻两人突然柔和温馨的画面却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让他一秒都不能再忍受。
佐藤无从吻到杜沁的眼泪开始,就已经渐渐恢复了清醒,只是……他对自己说,被下的魅毒还没清,放任自己继续碰触她。见杜沁的气息恢复平和,他将她缓缓放平到床上,转身看向身後一脸狰狞的男人。
“为什麽对我下毒。”
“怎麽?”岸挑衅的迎著他的目光,“我以为你很享受呢。”
佐藤无沈默。
“我们来交换秘密。”岸收敛怒气,说出自己的初衷。
“这才是你的目的。”
“呵,这麽说也可以,”岸又恢复了惯有的yín靡,“我保留你刚刚做的事,你不得告诉我们的小佐藤我在这里。”
“如果我会,你一出现就通知他了。”
“对於这点,我也很奇怪,你竟然会帮我。”岸收起笑意,一脸认真的看著佐藤无。虽然他
这麽做对自己非常有利,但他不认为佐藤无是为了帮自己。
听到他的话,佐藤紧了紧手掌,眼神复杂难辨。
“我没有帮你。”
“呵,随便你,怎麽样,成交吗?”
沈默许久,佐藤无缓缓开口:“成交。”说完,从阳台闪身离开。
确认他已走远,岸移到杜沁旁边,紧紧盯著她脖子上已经有些渗血的咬痕,眼底暴雨骤起,手却克制著轻抚她的嘴唇,缓缓俯身将自己的嘴唇靠上去,停留片刻,轻轻蹭起来,叹息般的声音若隐若现:“我的小杜沁……记住你说过的话……”
19.礼物
杜沁一睁眼就感觉全身都难受,尤其是脖子和脸,火辣辣的。昨天晚上好像发生了什麽事,但稍微一想,头就阵阵发闷,什麽也想不出来。起身走到镜子面前,仔细查看脖子和脸颊,没有任何痕迹。杜沁想估计是自己睡蒙了。
看了眼还没醒的岸,去洗手间换好衣服,就去厨房做饭。杜沁刚把门关好,躺在床上的岸立刻睁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
今天是周末,杜沁打算待在家里陪岸。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佐藤雨最近几天都没有来学校,虽然看佐藤无的态度应该是没出什麽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亲人,就只有他一个了。况且,小雨他明明就只有二十一岁,但从他回来以後,杜沁就隐隐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身边跟著一个佐藤无那样的人物吧,就算十年前带走小雨的人是大富大贵之家,佐藤无是他的保镖,两个人之间隐晦不明的主仆关系也让人匪夷所思,普通的雇佣应该不会这样才对……
“想什麽呢,蛋都快糊了。”
岸一进厨房,就看见杜沁若有所思的拿著锅,一动不动,锅里的鸡蛋已经发黑。
“啊?啊!我的鸡蛋……”杜沁赶紧关了火,一脸哭丧的看著快变成碳的蛋。
岸摇了摇头,走上前,把锅从杜沁手里接过来,到水池冲了冲,倒上些油。
“想什麽呢。”岸没有放过这个问题的意思。
“没什麽,刚起来还没清醒呢。”杜沁含混过去,看著这个拿锅的男人,感觉好像在做梦。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就长了一张很是妖冶的脸,身上也总若有若无的透著股yín靡,杜沁之前虽然没有想过要防著他,但也下意识的不想接近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岸身上那股甜腻的气息中带著些血腥。但是……今天早晨再看他: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宽松牛仔裤,光脚站在厨房拿著锅子,似乎突然有些不一样了,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yín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温馨,好像一个喜欢家庭生活的普通男人。
岸见杜沁一个劲儿盯著他看,有些隐约的欣喜,也很好笑,开口问她:“看什麽呢。”
杜沁还有些呆呆愣愣,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岸,你从良了?”
当!岸一个手不稳,铲子重重的敲了下锅子。
“你说什麽?”眼睛危险的眯起。
“我说,你从……”看到岸的眼神,杜沁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麽,赶紧刹车,改口道,“呃……我是说,你从床上起来就来做饭,好贤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岸没打算放过她,关了火,逼近她,说:“哦?我以为,你刚刚说的是我从良了。”
“哪……哪有!”杜沁一边後退一边嘴硬,“你听错了……吧……”说到最後,自己都明显底气不足。
岸还是没有後退,步步紧逼把杜沁逼到墙边,看杜沁紧张的贴著墙,眼睛乱转就是不看他。干脆双手抵住墙壁,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里。
杜沁已经紧张的不敢呼吸了,好强的压迫感!眼前这个男人明明纤细的让她感觉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掐断他的脖子,可是她动不了,一种不可预知的危险感压迫著她的双手,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是卖的?”岸的声音近在咫尺,呼出来的气息打在杜沁脸上,让她的紧张更升一级。
杜沁有些纳闷,虽然是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问题,但……岸为什麽要这麽在意。
就连岸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在意,但他就是受不了她以为自己是卖的!虽然自己以前也确实做过一些那样的事,但他就是掩耳盗铃似的不想让她知道。想到这,岸突然感觉有些无力,是啊,自己说到底和那些人又有什麽区别呢……都是脏的、破烂不堪的。以前,自己不在乎。但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担心……
杜沁看著眼前这个眼神突然黯淡下来的人,联想刚刚他异常的在乎,心想惨了,难道岸真的是牛郎……自己不小心戳到他痛处。之前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岸是不是“特殊行业人员”,因为他实在太过豔丽,身上的yín靡也明显属於久经情场的人,但刚刚之所以问他是不是从良了,只是因为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有了很大变化,变得很……很……很像一个普通人。
杜沁看著这个眼神阴沈,全身笼罩在失落之中,但仍然紧盯著她的男人,有些无奈。真的很像小孩子啊……哭也好、闹也好,不拿到想要的玩具就不罢休。杜沁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麽感觉,只是有一种给他他想要的东西的冲动。抬手温柔的搂住他,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拍著他的後背。岸稍微挣扎了一下,见杜沁紧了紧双臂,又一动不动的任她搂著。
许久,才艰难的开口:“我……脏……”一说出口,岸就感觉自己的心一阵刺痛。如果是以前,有人对他说,他将来会厌恶之前利用自己身体的所为,他会低声下气的说自己脏,他会诚惶诚恐一个人会因为这些过去嫌弃他,他一定会笑的喘不上气,以为这个人疯了。但现在,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甚至怀疑,现在这个被一个女孩搂在怀里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
杜沁听见他的话,心里有些难过,不知道说什麽好,他一定是经历了些自己没经历过的。她有一丝恍惚,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男人和十年前那个脆弱不安的小男孩重叠了起来。她只能更紧的抱住他,将脸深深埋进岸的胸前,闷闷说:“谁说的,我打他去……”
岸心里的压抑瞬间消失,只留下些许好笑,他放弃克制,放任这丝温暖的好笑肆意横行,窜入他的五脏六腑。低头看著那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孩,轻轻扶著她还没来得及扎起来的长发,确认似的问她:“你不讨厌男妓?”故意将她引向以为他是男妓的误区。
杜沁听他用男妓这个词说自己,有些生气,抬头看著他,坦荡荡的说:“有什麽,自食其力有什麽不对。”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