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听到你说,我脱光了你对我也没兴趣吗?”
吕丹在床边站住,嗲声说道,她微倾了手,杯子中的水就洒落在了柏浚旭脸上,很烫,他躲闪不及就被淋到了一些。
“哎呀……真对不起啊!我不小心……有没有烫到你啊?”
吕丹娇声叫着,一手过来摸他的脸,另外一只手又“很不小心”地倒出了半杯水。
柏浚旭的西服敞开着,烫水就直接倒在了他的毛衣上,迅速浸到了皮肤上,烫得他差点跳起来。
可是他只是很冷静地看了吕丹一眼,动也不动地承受着。
“哎呀,全洒了……我手怎么那么笨啊!”吕丹放下空了的杯子,急忙叫道:“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她的手慌忙撩起他的毛衣保暖内衣,露出了柏浚旭健壮的胸膛。皮肤因为冬季不见太阳,白净了许多,此时却红了一片。吕丹的手就不客气地摸了上去,边摸边说:“真对不起啊!我一会给你找药擦!”
她的手滑过他凸出的两点,按摩一样地轻碰着,柏浚旭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半天见她不识趣,才讽刺道:“你那么想要男人的话,外面就有一个!何必这样下.贱呢?”
吕丹的手顿住了,脸色有些不好,只沉了沉就一笑:“柏少,你真的搞不清状况啊!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大少爷吗?你是阶下囚啊?阶下囚懂不懂?”
她狠狠拍了拍他的脸,冷笑道:“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讽刺我,而是讨好我,这样我还可能念在这样的情分上饶你一命,否则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回去吗?”
“从见到你,我就没觉得我能活着回去!”
柏浚旭平静地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你们根本没打算放我回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讨好你呢?”
他的话让吕丹怔了怔,随即哈哈笑起来:“柏浚旭,你真的很聪明啊!……可惜,现在你的聪明都用不上了……想活命,你还是只有讨好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饶你一命呢!”
正文 归来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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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你?”柏浚旭用另一只手拨开吕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冷冷地说:“下辈子吧!等你脱胎换骨洗干净了,或许我还有碰你的兴趣,这辈子……不太可能!”
这话说的吕丹脸面上非常下不来,一扭身就冷笑道:“那好啊,嫌我脏,我就看看你柏浚旭有多干净!你的女人又有多干净!”
她头也不回地摔着门走了出去,柏浚旭有些遗憾地看看空了的杯子,水没了!
淋在毛衣上的热水过了那灼热的一刻,就慢慢被房间中的温度降了下来,有些冰冷地贴在了他身上,倒让他更加难受起来。
均他变幻着位置找到一个方法坐了起来,手被拷得很别扭,他费力将托盘拉过来,开始吃这不知道是早餐还是晚餐的饭菜。
多少年没再受过这样的苦了!他艰难地咽着干硬的饭菜,这让他很感慨,咀嚼着干巴巴的饭菜,提示着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许多年前了,他已经长大,不需要害怕,就算是死,也别把它看成是什么可怕的事!
只是这事肯定又要惊动父亲这一条让他有些内疚,老人一辈子经历两次这样的事,他又有病,能承受得起吗?如果因为他的事让父亲有什么闪失,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耒柏浚旭艰难地吃完饭,屋外已经没声音了,他听了半天也没人,终于意识到这屋子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了。
他们就放心他留在这?
柏浚旭挣了几下也丝毫撼动不了手上的手铐,反而把手弄的鲜血淋淋,他只好放弃了。坐了一会不舒服,又重新躺下。
吕丹他们一去不返似的,柏浚旭睡了一觉醒来看见的还是头上明晃晃的灯。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亮着灯,这样他就分不清白天黑夜,会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不等他们折磨他,他或者就被孤独弄得神经衰弱或疯了!
好可怕的计谋!
柏浚旭隐隐觉得这些人已经摸透了他的过去,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不堪的往事,志在用同样的往事击垮他的意志。
可是……柏浚旭冷笑,他们又怎么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了!年幼是因为无知才恐惧,而现在,将生死已经看淡的他怎么会因为两个人渣而毁掉自己的自信呢!
柏浚旭闭着眼,安慰自己,杨飞和干爹都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只要坚持,他一定能等到他们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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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私生活可以是糜烂的,混沌的,堕落的……怎么样的生活,肖蕴蓝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
可是绑架?犯罪?
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想做这样的事!可就是无意中撞到了吕丹和宋冉在一起密谋这事,她的生活就从那一天开始改写了!
一如吕丹所威胁的,她的命脉掌握在宋冉手上,她的毒品都是宋冉供给的,没有宋冉,没人会卖毒品给她……而最最重要的一点,吕丹开出的价码让她无法不动心!
五千万……她可以拿了远走高飞,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再去求人看人脸色……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打几个变声的电话,监视一下柏家的举动,不用冒险,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钱……
怎么不动心呢?她告诉自己,柏浚旭家那么有钱,不会在乎这些钱的,过后他们放走他,他们拿了钱各走各的,再也不见了……
谁能抓到他们呢?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案子无法破,每天都有人逍遥法外,为什么就不是他们呢!
肖蕴蓝自己安慰着自己,开始还提心吊胆,打了那个电话后,突然就变得坦然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是好是坏她都走出去了,就这样吧!
肖蕴蓝打完电话,上街逛了半天,吃了很多东西,觉得自己的紧张得到缓解了,才提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回到家。
这房子的产权已经不属于她了,她只是少收了一点新房主的钱,让人家等她找到房子搬出去前算租给她。所有的钱给了欠宋冉的,也就剩三十多万,她全部存到了自己的国外账号上,准备这边一有不对就走人。
才进到小区了,还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那楼下站在楼道口的女人,一身米色的羽绒服,几乎和她的头发一个颜色了,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丁琼芳?
肖蕴蓝呆住了,从肖源葬礼后她就没见过丁琼芳,她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走了!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她是为什么呢?肖蕴蓝有些心虚,如果没有柏浚旭的事,她可以坦然地上去冷嘲热讽地再将她刺激走!
可是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上的雪,还是她等在这里的姿势,竟然让她失去了上前的勇气,悄悄的,想趁丁琼芳还没看到她时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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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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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蕴蓝还没来得及走开,丁琼芳就眼尖地看到她,叫道:“肖蕴蓝!”。
肖蕴蓝说不清为什么,转身丢下东西就开始跑。她不怕丁琼芳,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不想听她唠唠叨叨,她回来还能为什么呢,不就是说教吗?
报纸已经把她弄臭了,邻居见了她都远远躲开,鄙夷的目光和背后的议论她不在乎的,她告诉自己!
“蕴蓝,你等一下啊,你跑什么?”
均后面丁琼芳追的气喘吁吁,下了雪的路上有点滑,她听到她滑倒的声音,只控制着自己不回头一直跑,很快就将丁琼芳甩到了后面。
跑过街角,她再也跑不动了,看看路两边,就走进了一家咖啡屋里。
挑了一个靠墙又靠窗的角落,她才坐下,就看到丁琼芳站在街角茫然地四顾,好像在找她。她的衣服上一大块污渍,是刚才跌倒沾上的吗?
耒肖蕴蓝躲在窗帘后悄悄地看着她,分开没几个月,她似乎老了十多岁,头发两边都白了很多,眼角的肌肤都耷拉下来了。穿的衣服是廉价的羽绒服,背了一个不大很土的包,苍老疲惫,风尘仆仆……
肖蕴蓝突然对这样的她生出了些歉意,人心都是肉长的,凭良心说,她觉得丁琼芳对她是真的好,如果她的妈妈还活着,也未必对她比丁琼芳好很多!
她喜欢小提琴,他的生父只是出钱给她去学,是丁琼芳每一个日子风雨无阻地接送她。
她生病,她的生父只是关心地问一句:“好些了没有?”,是丁琼芳陪着她打吊针到深夜,寒冷的冬天将她抱在怀中坐到打完时自己腰都直不起来……
等等等等的往事顷刻间都涌上了肖蕴蓝心头,让她莫名地眼角就湿了,突然有些后悔告诉了她那件事,她就算为了气纪可欣,也不必伤害她啊!
当时头晕了吧!就图个痛快,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气得肖源当即就晕倒了……她当时真的不在乎,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会在乎呢?
猛然想起纪可欣说的话,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她们谁也不欠她的,是她自己将自己孤立在了这个家庭外!
丁琼芳在雪花飘飘的街头上站了半天,直到肯定她不会出现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回走去。肖蕴蓝知道自己不能再回那个家了,以她的固执,她一定守在门外等她回去!
回去又能怎么样呢?肖蕴蓝茫然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天色因为下雪而显得雾蒙蒙的,她的前途不也像这雾一样暗淡无光吗?
即使能拿到钱又怎么样?她再也无法站到舞台上了,她的成功,她的天分,她所有的拥有过的荣耀从此都被埋藏在不能见光的地下……
当她在异乡,即使如蝴蝶一般结束她短暂的一生,她们有谁还会记住她呢?
惆怅只是一瞬间的,当丁琼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烟瘾上来后,肖蕴蓝去洗手间里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后再出来,她已经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多愁善感,变得神采奕奕了。
简单地思付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她打电话给宋冉,说了被丁琼芳盯死的事,宋冉一声就骂了起来:“就你事多,一个老太婆不会把她骂走吗?弄得自己有家不能回,你想做什么啊?”
“我……能不能去你们哪?”肖蕴蓝试探地问道。她无法相信宋冉和吕丹,这两人可以背着她密谋绑架的事,自然也可以出卖她。她最怕的是他们拿了钱丢下她背黑锅,这样的事她绝对相信他们做的出来!
“你来干嘛,嫌不够引人注意吗?”宋冉一口就拒绝了,说:“你就到柏浚旭家附近开个酒店睡觉吧!也好观察他们家的动静,有什么人进出都要给我仔细看好,及时报告!”
“我不会……会被他们发现的!”肖蕴蓝有些鄙视宋冉,这样幼稚的事让她去做,他到底有没有头脑!
被宋冉当枪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就说道:“宋哥,你们不会是想我引开警方的视线,好让你们两个安全跑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