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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你是我的禁果[最全HE 完结+番外] > 第 17 部分阅读

第 17 部分阅读

她顺眼望去,只见一大片紫色花海,在风中一浪一浪的波动着。

“天!我差点以为到了谱罗旺斯!”她脱口而出。

“如果是熏衣草,我会在这儿和你共度余生。”他微笑的牵着她的手走到田边。她独自跑开,一袭白色白裙的她象只蝴蝶。

她采了一大把紫云英回到他身边,她的裙摆和小腿上沾了不少金黄色的花粉。

他用紫云英串成花链给她戴上。

银白色的月亮高挂在深蓝色的天空。空气湿润,弥漫着青草野花的香味。四野寂静,只有风的轻吟。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肩头,体贴的给她拢了拢头发。

“昨晚,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我以为你喜欢呢。”他看着她,邪邪地笑。

“噢,你真坏,好讨厌你。”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领,穿过她的身体,抚摸她的灵魂‘‘‘‘‘‘‘‘

哒!哒!哒!华娜被三声清脆的敲击声惊醒。洪晨坐在她对面低垂眼帘看着文件,右手握着一只华丽的意大利笔——aurora。洪晨皱了下眉头,咳嗽一声,抬起眼皮飞快的瞟了她一眼后,又用笔轻巧了一下桌面。

华娜迅速端正不雅的坐姿,扣好自己在幻觉中揭开的衬衣扣子,清了清嗓子。

“您对被保险车辆在保险责任范围内的损失,有权要求保险公司赔偿。但其要求保险公司赔偿发动机损坏部分的维修费。因此部分损失是您先生操作不当造成,属自行扩大保险车辆损失。您与保险公司签订的保险公司合同中规定,此情况下,保险公司免责。因此,保险公司有权不予赔付。”洪晨抬起头来看着华娜茫然失神的脸,干咳了两声,待对方回过神后,“您还有别的有关法律方面的问题需要咨询的吗?”

“洪律师年薪多少?”

“高太太,不问女人年龄,不问男人收入。”洪晨起身微笑道。

“我聘你做我私人法律顾问,你开个价。”

洪晨低头一笑,轻轻的摇摇头。开门:“欢迎您下次再来。”

华娜盯着洪晨,许久,起身拿包,经过洪晨身边时,幽幽的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洪晨微笑道:“高太太可能想的太多了。”

华娜冷笑:“是吗?我是不明白,以你的年龄和资历,能用上vertuascent手机,开宝马760li。你比我阔气。”

“你明白的,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么?”洪晨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原来你我都一样,都是依仗男人。”华娜语调夸张的说道,故作惊讶的一笑。她说的很大声,引起了洪晨同事的注意。

“不一样的是,我比你会挑男人。”

正文 第三十五章夜宴

洪晨在琳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进门,看见客厅坐着三位大妈,点头致意:“阿姨好。”赵雪梅忙起身迎了上来,“呦,喝了不少酒吧?”

“赢了官司,委托人请吃饭,推不过,所以麻烦琳琳过去帮我开车。”

“妈,我带他回我房间休息。”琳琳也不跟客人打招呼,扶着醉意阑珊的洪晨上了楼。身后传来大妈们的窃窃私语。“呦,是琳琳的男朋友吧?真不错,还是律师呀。”“什么时候谈的呀,还跟咱保密。我们生的可都是儿子,又不会跟你抢女婿。”

“哎呦,这是哪的话儿呀,他是琳琳的干哥哥。”赵雪梅哭笑不得的摊摊手。

“什么干哥哥?都什么年代了,还哥呀妹呀的,你以为现在的年轻人还象咱们似的那么的纯洁?一句话,你可得抓住了,这小伙子一脸福相,是个富贵命。”

“哎呦——真的不是,你们‘‘‘‘‘‘来来来嗑瓜子,我上楼去看看,给他檫把脸。”赵雪梅刚起身就被三只手生生按住。“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识趣,这哥哥喝多了酒进了妹妹房‘‘‘‘‘‘‘啊哈哈。”

“这帮老妇女!”琳琳掩上门,对躺在床上的洪晨嘻嘻一笑,“思想一点也不纯洁。”

“有没有看见我的钥匙链?”洪晨掏遍了所有口袋,失望的瞅着琳琳。

“没有啊,是不是掉车上了?”琳琳翻了翻洪晨的公文包,也没找着,“怎么又买了?”

“是准备送宋鑫的,他出差还没回来。”

“送人的?看来是奢侈品了。”“prada,3000多,宋鑫的一哥们有一个,老在他跟前显摆,他气坏了。”洪晨淡淡的说,“算了,再买个就是。当是破财免灾好了。你一小时后叫醒我,我得去做个spa减压放松水疗,顺便做下面部护理。你叔叔今晚从上海回来。”

“那就顺便把我也带去享受下吧。”

“那是一家男子会馆。”

“讨厌!”

已经是深夜12点了,钟凯还没回来。洪晨穿着白底竹叶图案的真丝长袍伏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大门发呆。保姆和宣宣都早已入眠,家里寂静无声,加上房子又大,更显寂寞。“寂寞空庭春欲晚‘‘‘‘‘‘”他叹息着下楼。

大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人贼似的探头进来,是钟凯,他蹑手蹑脚的进门,小心关门,转身一抬头,正好迎上洪晨杀气腾腾的目光,吓得整个上半身往后一仰。

“跪下!”居高临下的洪晨厉声喝道。

钟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赔着笑脸连连作揖,“我有罪,我有罪。”

洪晨又吃惊又好笑,板着脸,“玩疯了吧你?在你身上我是深刻体会到‘江山易该,本性难移’的含义。”

钟凯一边上楼,一边笑:“我在路上还在想,最好我回来时,你已经睡着了。”他伸手去搂洪晨,“我怎么发觉你越长越越漂亮了?”洪晨灵活的旋身避开,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背对着钟凯,侧着脸低垂眼帘:“怎么在外边没吃饱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缓缓的斜睨了钟凯一眼,风情万种。

“我可是一直饿着肚子,绝食呢。”钟凯张开双臂扑上去,却只抓到洪晨的肩头,洪晨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向下轻轻一摆一缩肩,巧妙的使了个金蝉脱壳,嬉笑着跑上楼。

钟凯看着仅着一条豹纹低腰三角裤的洪晨,几乎窒息,抓长袍嗅了嗅,露出坏笑,追了上去,在门快掩上的那一刹那及时用脚抵住,挤了进去,嘴里嚷着:“想不到你这么贴心,为我预备了满汉全席。”

“哥哥,饶了我吧。”洪晨喘息着,在钟凯的强悍里奄奄一息。他迷乱的眼神,颤抖而妖娆的呻吟,更强烈的刺激了钟凯,钟凯更加卖力,他轻咬洪晨的耳垂和颈部,喘着粗气含糊不清的低语:“不,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浴缸里的水不断的溢出‘‘‘‘‘‘‘‘

洪晨睁开双眼,双目迷蒙,他抬起双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水,长长的舒了口气,温柔给钟凯捏肩膀。钟凯惬意的靠着他,捉着他的脚,轻轻咬了下他的脚趾头。“咱们去汉城玩几天怎么样?”

“早改名叫首尔了。”洪晨纠正道。“怎么?你生意做到那去了么?”

“这帮高丽崽子,他们还不都是跟着小日本一样学的咱中国文化么?忘本!”

“我随时都有空,刚好案子已经结束了。主任对我向来都是开绿灯。好多贵妇来所里点名要找我,主任都说他简直成了妈妈桑。”洪晨苦笑道,“其实她们找我都不全是为了法律咨询。喝咖啡,闲聊,明的暗的给我些‘迅速致富’的讯息。有个香港大妈口口声声毫不顾忌的叫我‘洪洪’,我真想打爆她的假鼻子。”

“你们主任还挺有意思的。什么都由着你。”

“我是他的福星,他自己这样说的。自打我进了他那,顺风顺水,财源广进。当初,我要和你去上海,他给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挽留我。我现在常套用拜伦的一句话跟他开玩笑,我说可怕的是,他既不能容忍我这样自由散漫的属下,也不能过没有我的生活。”

“原话怎么说?”

“可怕的是,你既不能和女人一起生活,也不能过没有女人的生活。其实这话用在他身上也很合适,他烦女人,但又不能没有女人。”

正文 第三十六章突如其来

从法院出来,洪晨要许洛涵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取车。许洛涵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些许惆怅。所里的同事都知道洪晨的“真实生活”,但并没有象对待蒋涛那样持鄙夷厌恶态度。洪晨出事那会儿,同事们都为他担着心。平日里对他的闲谈过后都会叹息的付上一句——“太不易了。”她,仍放不下他。

洪晨突然站住,捂着脑袋蹲下身子。他抖抖的伸着左手紧紧抓住路边的一棵桃树,试图站起来,却是徒劳,摇落一地桃花。

许洛涵跑过去,慌忙将他搀扶。洪晨脸色苍白,满脸痛楚,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子抖得象是发疟疾。

“头,头痛的象要裂开一样‘‘‘‘‘‘‘”他疼得瘫倒在许洛涵怀里,揪着她的肩头,脑袋一个劲的顶着她的胸口,发出低沉压抑的痛苦呻吟。许洛涵跌坐在地,惊慌失措,惟有死命的抱着洪晨,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法院工作人员经过此处,见到半小时前还举止优雅的两人此刻仪态尽失的狼狈模样都吓了一跳,连忙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扶起,其中一人拨打了120。

许洛涵抱着已昏迷过去的洪晨,自己也已精疲力尽。一个女士捅捅她胳膊,试探的问:“不会是毒瘾发作吧?”

钟凯闻讯赶至医院,许洛涵给开的门。钟凯见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双目红肿的样子,呆了一呆,顿觉双腿一软。他推开许洛涵冲了进去,洪晨已经醒了。

“我没事了。”洪晨挣扎的坐起来。

“早说了不要你去工作!”钟凯紧紧抱着洪晨,吼道。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我年纪轻轻的,难道就在家养尊处优的待着么?爸爸都还没退休呢。”洪晨虚弱的笑道,目光掠过钟凯的肩头投向立在门口侧身望着他们的许洛涵,刚想要谢谢她,她却给了他一个无奈的微笑,走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

钟凯小心翼翼的搂着洪晨走出病房,洪晨轻轻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我已经好了,你这样搂着,我腿都迈不开。”

“那我背你。”钟凯说着松了双手,蹲下身子。

“别小题大作。”洪晨哑然失笑,拍拍钟凯肩头,“走吧。”

“我命令你,不准去上班,我下午就去你所里向你们头儿交辞职信。你要不听我的,我把妈接到北京来。”钟凯严肃的说。他伸手梳理了下洪晨额前散乱纠结的头发,语气轻柔的说:“我把公司交给老刘,天天陪着你。”

“那我在家休息几天。”

“你怎么不听话呢?!”钟凯急了,掏手机,“我这就打电话给妈妈。”

“好啦,好啦。”洪晨眼疾手快,夺过手机,息事宁人。“听你的,听你的。”他摇头叹道:“你可真有一套,哪怕妈妈大白天指着太阳说今晚月亮真圆。你都会连声附和道是呀是呀您看旁边那些星星多得数不清,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两人说着俏皮话,穿过走廊,准备去乘电梯。钟凯见洪晨一脸茫然的不时回望,“干嘛?”

“我老听到有人在身后发出怪笑。”洪晨打了个寒噤,又回头望了望,不由自主的往钟凯身边靠了靠。

“这又不是精神病院。”钟凯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走,咱们去‘蜀地传说’。完了,我订去汉城的机票,带上儿子,咱们好好玩几天。”

医院门口哭声一片,只见一对中年夫妻坐在大厅门口嚎啕大哭,他们跟前躺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男孩。

“我来时,他们就在这儿闹了半天了,说是什么医疗事故,要赔钱。围了好多人,堵在门口,我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真讨厌!”钟凯皱眉说道,护着洪晨往人群里挤,大声嚷嚷:“让开!让开!干嘛呢?堵什么门呐?”

洪晨从旁边经过时,忍不住看了看,不禁脸色大变。他看见那小男孩正费力的解着脖子上的绳子,可是绳子越勒越紧,小男孩费力的蹬着双腿,双手无助的抓着空气。

他冲上去,掏出口袋里的瑞士军刀。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人们都惊呆了。小男孩的父母怔了怔后,发狂的扑上去阻止。钟凯先是不知所措,接着出于对洪晨本能的保护而去推开那对夫妻。

洪晨在小男骇的脖上比划了两下,小男孩搭在他肩头的右手突然抬起,伸着食指缓缓划了个弧线后,正指向他的母亲。围观的人在一片死寂后,难以置信的彼此对视一番,顿做鸟兽散。

小男孩的母亲嚎叫了一声,惊恐万分的双手撑地连连后退。男孩的父亲盯着坐起来的儿子发呆,仿佛明白了什么,哆嗦着嘴唇扭过头去。小男孩的母亲恐惧而又狂躁的扇自己耳光,“家里已经被你的病拖得山穷水尽。你的病没法治了,你不能把你弟弟也害了啊,他书都没法念了,馋别人家小孩吃鸡腿,捡人家丢了的啃‘‘‘‘‘‘‘我虽是后妈,但也从没刻薄过你。我也不想的,我中了邪‘‘‘‘‘‘我‘‘‘‘‘‘我就关了一小会儿氧‘‘‘‘‘‘‘我才数到78‘‘‘‘‘‘”洪晨既惊讶又痛心,刚想把男孩抱起来,而那男孩的右手却无力的垂落在他的臂弯,柔弱的身体轻轻的往后一挺。

钟凯拉着洪晨飞奔出医院,洪晨拖着他,停了下来,气喘吁吁。“跑什么呀?咱们出钱帮帮他。”

钟凯表情异样的上下打量着洪晨,声音干涩而颤抖,“你没有注意到那孩子脚上的号码牌么?他是从太平间推出来的‘‘‘‘‘‘‘他脖子上根本没有什么绳子啊。”

正文 第三十七章这是怎么了

勉强喝完张妈炖的血燕,洪晨正欲上楼休息,这时,钟凯已经把宣宣接回来了。

“daddy!”宣宣张开双臂欢呼的扑过来,洪晨被他撞了个踉跄,搂着他跌坐在地。

“daddy,你没吃饭么?”宣宣惊讶的看着洪晨,从他身上爬起。“daddy身体不舒服,你自己去玩,让你daddy好好休息。”钟凯大步流星的过来,扶起洪晨,满脸忧愁。

“没事,是我刚才没留神儿。”洪晨轻拍钟凯的后背,安慰道。他蹲下身亲热的跟宣宣互相蹭蹭额头,“今天在学校乖不乖?老师都教了些什么?”

“daddy,孟老师问我,这些天怎么不见你去接我了?”宣宣瞅着洪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知道她对你有意思。”

“你们孟老师长得不错啊。”钟凯笑道,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洪晨。

“恩,正点!”宣宣点点头。

“宣宣——”洪晨皱眉嗔道,“你跟谁学的?”

宣宣嘿嘿直笑,扭着屁股,“我和天赐我们两个经常装肚子疼,要孟老师抱。他说孟老师的咪咪象两个小枕头‘‘‘‘‘‘‘嘿嘿,我上次偷偷咬了一口,把孟老师弄哭了‘‘‘‘‘‘不过,她没生气。”

洪晨愕然,哭笑不得的轻轻拧了拧宣宣的脸蛋,“你这个小坏蛋呀——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记住没有?”

宣宣瞪大眼睛,“daddy,你和孟老师说的一样!”

钟凯一脸倦容的在旁哈欠连天,不一会儿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宣宣调皮的在旁学着钟凯打呼噜,鼓着腮帮子使劲从鼻腔里出气,逗得洪晨捂着嘴乐,他小声告诫宣宣,“爸爸睡着了,别吵他。”

宣宣又轻轻的拍拍钟凯的大肚子,小声对洪晨说:“西瓜熟了,梆梆响呢。”

同事生日,盛情邀请洪晨。洪晨给许洛涵打了通电话,了解了下同事们送的红包数额后,便包了同数目的红包,匆匆驾车赶去。

许洛涵一见洪晨便关心的询问他的健康状况,洪晨讪笑的说没事了。又换了话题讲了些宣宣的趣事给她听,逗得许洛涵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晚餐后,舞会开始。洪晨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发慌,喘不过气来。手不由自主的开始轻微颤抖,手心不时冒汗。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和一同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想回去,又怕同事有想法。他要了杯水,吃了两颗药,刚闭上眼睛想小睡一会儿,一个女同事过来拉他去跳舞。

一开始就连着踩了女伴两脚。洪晨一面道歉,一面暗暗吃惊——他发觉自己既跟不上节拍,也不懂舞步。女伴如同搬运大衣柜似的,吃力的试图带动洪晨,累得满头大汗。可洪晨仿佛长了两只左脚——该出右脚时,他还是出左脚。

洪晨尴尬的松开女伴,下了舞池。他找到“寿星公”,向他告辞。可是“寿星公”非得要他唱三首歌才肯放行。

出于谨慎,洪晨选了一首难度低的歌曲。一开腔,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禁回头看了看身后,又疑惑的用手指敲了敲话筒,事实证明刚才那个异常难听的怪声的确是他发出来的。

伴奏仍在继续,大伙都一脸茫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同样不知所措的洪晨。洪晨牵强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先告辞了,祝大家玩的开心。”

在路口等绿灯时,洪晨接到了钟凯的电话,他郁闷的向钟凯诉说今晚所出的洋相。他敲击着方向盘不经意的瞅着路边。

一个下水道井盖悄无声息的顶开一条缝隙,缓缓移至一旁。一只污浊不堪,瘦骨嶙峋如鸡爪般的手探出,在井口边摸索着,一点一点的往前伸,整条胳膊都露出来了,上面爬满了黑色条形的软体长虫,它朝着洪晨的方向延伸着,而洪晨却只能看见那条不断延伸的胳膊和越来越多的恶心恐怖的长虫。

洪晨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后背向头部和脚底炸开。他慌忙发动车子,绕过停在前面的车辆,避过迎面而来的两辆车,闯红灯而去。

他一路疾驰,根本不顾交通状况。下国贸桥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位步履蹒跚横过马路的老人,他紧急刹车,吓出一身冷汗,惊讶的自语:“怎么跑到这上面来过马路?”

两个老人互相扶持着从他车前走过,老太太缓缓偏头看了洪晨一眼,洪晨与她双目交接,惊得身子往后猛的一弹,失声:“妈妈——”老太太张了张嘴,却被身边的老头儿用力一拽,她欲言又止的转过头去,继续走路。

他哆哆嗦嗦的下车,却已不见钟凯父母亲的踪影。一辆白色捷达从他身边疾驰而过,突然象是失控了似的,冲破马路护栏,生生撞向一棵大树,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正文 第三十八章张妈

洪晨彻夜难眠,次日早晨钟凯提出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什么?看精神科?”洪晨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质问道,声音嘶哑。

“去看一看吧。”钟凯低声下气的说。他也是一夜没合眼。洪晨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洗澡,你在楼下等我吧。”

洪晨一手扶着墙,站在淋浴喷头下,身心俱疲。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双手梳理了下头发,忽然觉得不对劲,睁眼一看,手上满是湿漉漉的断发。他的头发被热水不断冲落,一缕一缕的贴在身上。

洪晨惊恐万分,抓起喷头冲洗身体,数秒后,他扔掉喷头,跨出浴缸去照镜子。

镜子里的他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青色长衫,手执一把折扇,神情淡定。

脚下忽然传来“吱吱”的尖细叫声,洪晨低头一看,自己竟踩着一只老鼠,老鼠扭头摆尾的惨叫着。洪晨惊叫的跳开,老鼠象发了狂一般仰身弹起,顺着洪晨脚踝往上爬。洪晨吓得魂飞魄散,不住的抖腿,企图将老鼠甩落,却不小心滑倒在地。

钟凯冲进来,看见洪晨惊叫着在地上打滚。他怔了怔,冲上去抱着洪晨,“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洪晨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紧紧抓着钟凯,哭道:“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样下去真不如死了的好‘‘‘‘‘‘‘”

琳琳刚到没多久,林雅欣也抱着小女儿匆匆赶来。看见双手抱膝的蜷缩在墙角痴痴呆呆的洪晨,不禁骇然,呆立门口。

张妈端了碗参汤上来,琳琳接过,亲自去喂洪晨。洪晨摇了摇头,抬起憔悴不堪的脸,痛苦又无助的说:“我活不下去了‘‘‘‘‘‘‘‘真的受不了了,终日活在恐慌之中,你们理解不了,感受不到‘‘‘‘‘‘‘”

琳琳的泪水夺眶而出,混着睫毛膏和脂粉滴落在汤里。林雅欣见了,无声地从她手里拿过碗,放在一旁。陪着说了些话儿后,准备亲自去给洪晨弄些吃的。她起身看了看那碗参汤,端去洗手间倒掉了。

她开门出去时,看见张妈正两手提着布鞋,赤脚下楼。张妈回过头来,对她笑了笑,“小林,有事吗?”她弯下身穿鞋,“先生受了惊吓,这些日子,我在家做事走动都轻手轻脚的。”

林雅欣抬手揉了揉眼睛,张妈见她手里的空碗,伸手去接,“喝完啦?”林雅欣心不在焉的恩了一声,“我想给他熬点粥,家里有百合莲子和绿豆吗?”

“有,有。我去弄吧。”

“不用,我用我们浙江那边的做法。”

琳琳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下来,眼睛又红又舯,她对林雅欣说:“他吃了安眠药,睡着了。姐姐,我去花店买些薰衣草回来。”

林雅欣盯着燃气灶上的蓝色火焰发呆,她犹豫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给潘琪,把洪晨的现状说了出来,要她想办法联系一下精神科医生来北京给洪晨看病。她边说边哭,潘琪也在电话那头哭。

林雅欣突然从银色双开门冰箱上看到一个人影,悚然一惊,扭头一看,张妈正侧身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晚上,张妈切菜时,割伤了手。林雅欣便要王磊回家拿些换洗衣物住在洪晨家,照顾他。

这次钟凯请来的专家的说法和前两个专家一致——可能是因为过去的抑郁症和头部受过重伤引起的。

不过,自从林雅欣一家住进来之后,洪晨精神渐好,气色红润了些,再也没有产生过幻觉。

洪晨的主任夫妇和许洛涵来探望他,许洛涵告诉洪晨,那个华娜天天去所里找他,说洪晨再不见她,她就死在他办公室里。洪晨苦笑:“我都快死了。”

主任太太也插言道:“那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简直成了疯子,现在那样子不成人形,干巴瘦,那脸色又黑又黄,吓死了!”

正和母亲聊电话,张妈敲门进来,端着碗汤。“几天没给你弄吃的了,刚熬了碗天麻鸡头汤,专治头晕头痛。”

“张妈,您的手好些了么?”

“好了,我出去买菜,您快趁热把汤喝了。”

“好的,您先放着,我和母亲再聊两句就喝。”

挂完电话,洪晨觉得肚子难受,跑了躺卫生间出来后,汤已经凉了,他端下楼放在厨房,准备迟些再热了喝,挑了张影碟看的很入神。

琳琳来了,一进门就嚷:“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富人家的用人出门买菜还打的!菜钱还没车费高呢!”

“可能是家里来了客人。”洪晨微笑的进厨房去煮咖啡,顺便热汤。

“张妈一个月多少薪水呀?她的打的费你们报销?”琳琳跟进厨房,好奇的看着瓦罐里的汤,“什么好吃的?给我尝尝。”

“你说的是张妈?”洪晨诧异的偏头看琳琳,停止了搅拌。“是啊,已经是第三次看见她出门打的了。我跟我妈说,她要我别多事。”“她没跟我提过报销的事,可能是你叔叔格外给了‘‘‘‘‘‘药你也吃?”洪晨咧了咧嘴,“要吃就全吃了。”

琳琳端起那碗黄汤,闻了闻,倒是不腥。吹了吹,轻啜一口,有些酸辣。她咂咂嘴,“嘻嘻,味道还不错。”

刀是德国制造,很是锋利。只轻轻一划,就将那腹部剖开。一只手伸血淋淋的腹部,摸索,揪扯,拽出里面的肝肠内脏,托在手心。

“张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洪晨在身后唤道,张妈肩头一震,冷酷阴森的目光从手里的那团血腥黏稠的鱼内脏转投向洪晨时,立刻变得慈祥温和。“我买了你爱吃的武昌鱼。在超市遇见了老乡,好久不见,聊得忘了时间。”她随手将内脏扔进垃圾桶,瞟了一眼已经洗净的瓦罐和汤碗,漫不经心的问:“汤都喝完了?味道好吗?”

洪晨先是一怔,“哦,喝了。挺好喝的‘‘‘‘‘‘张妈,只要您愿意,您可以您你的老乡请到家里来玩。没关系的,我和钟凯都当您是家里的一个长辈,您不要有什么顾虑。”他说着看了一眼垃圾桶,问道:“张妈,您这些菜都是在家园超市买的?”

“是啊,今天买鱼的人特别多,我好不容易挑了条大的。”张妈偏头似笑非笑的看洪晨,“怎么了?”

“哦,没什么,中午就咱们两个人吃饭,简单点好了。”洪晨眨了下眼睛,转身出去,经过垃圾桶时,又偏头看了一眼。

黏糊糊的鱼内脏下面压着一个皱巴巴的塑胶袋,袋子是反过来的,洪晨依稀看见袋上印有个“兴”字。

正文 第三十九章琳琳出事了

跆拳道馆,身着跆拳道服装的洪晨正与另一个与他同期学习跆拳道的朋友对练。他俩对峙着,缓缓移动双脚。对方欲先发制人,可惜连续几个踢腿都被洪晨灵活避开。洪晨冷静观察对方,依旧不紧不慢的与对方周旋,直到瞅准时机,先虚晃一招,待对方矮身躲避时,一声轻叱,凌空跃起,一个漂亮的下劈,正中对方右肩。动作干净利索。

洗完澡,换上衣服后,洪晨邀请教练和几个相熟的“道友”去吃饭。席间,教练对洪晨说:“你刚来咱馆那会儿,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动作特漂亮,还带表情的‘‘‘‘‘‘我还问别人,你是不是演员,我以为你是为了拍戏特意来学的‘‘‘‘‘‘”

“您是行家,一看就知我只是个花架子。”洪晨起身过去给教练倒酒,“我从小学到高中,体育老师教的拳术,剑术都是用在一些晚会或仪式上的表演类项目。我只知道怎么好看怎么来,根本没去考虑实用性和防御能力。而老师们也都因为我招式漂亮,表情到位而每每安排我‘领衔主演’。不过,我父亲有个好朋友是特警队队长。我初三暑假在他的安排下跟着特警队员练了一个月的擒拿格斗。我最拿手的就是‘过肩摔’。”

宣宣见洪晨来接他,特别高兴。摔开孟老师的手跑向洪晨。洪晨忙喊:“慢点跑,小心摔倒!”结果,宣宣还真扑倒在地。孟老师见状忙跑上去欲扶,被洪晨制止了,“宣宣,自己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宣宣呜咽着慢慢爬起,有些委屈的看着洪晨,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洪晨走过去,察看宣宣的双手是否檫伤,他掏出湿纸巾给宣宣檫了檫手,“以后记住了,跌倒了,要自己爬起来,不要等着别人来扶。”宣宣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摔倒,我们老师教过的,这叫乐极生悲。我看见您太高兴了,所以,我就会倒霉的摔一跤。就乐不起来,就开始悲了。”洪晨先是一怔,接着大笑起来。宣宣扭头招着手,“孟老师,我daddy来接我了!”孟老师满脸通红,有些扭捏的垂手站在洪晨跟前。

“您好,宣宣今天没给您添麻烦吧?”洪晨对孟老师很客气的点头微笑,说着蹲下身,让宣宣骑坐在肩头,小心的一手从后护着宣宣的腰部,一手拉着宣宣的小手慢慢起身。

“没有,宣宣很乖,也很聪明。他的钢琴弹得很好,他说是您教的?”

“我太业余了,只懂点皮毛。我正打算给他请个专业的钢琴老师,可又担心会让他觉得学钢琴不再是乐趣而是负担了。”

“daddy,”宣宣插嘴道,“孟老师有钢琴十级证书。十级有多厉害?”

“哦‘‘‘‘‘‘那很厉害,很厉害了。”洪晨看着孟老师笑道。

“可还是没您厉害,对吧?您有二十级!”

洪晨和孟老师相视而笑,“不要吹牛了。”洪晨捉着宣宣的手摇了摇。“这孩子有劳您多费心了。”他对孟老师微微颌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音乐会票。“这是明晚的,为了不让您一个人独去独回,弄了两张。”

“您有心了。”孟老师双手接过,顿了顿,“太破费了。”

“您喜欢就好,我带孩子回去了。祝您周末愉快!”

孟老师目送洪晨远去,洪晨和宣宣的欢声笑语被迎面的春风送入她耳朵里。

“daddy,我们孟老师很漂亮吧?如果宋叔叔能追到她就好了。”

“为什么?”

“爸爸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别听你爸爸胡说。”

“我们迟点再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让您多走一会儿嘛,好吗?”

“坏小子!”

“daddy,等您老了的时候,我肯定天天背着您出来溜弯儿。”

“relly?”

“relly!relly!”

洪晨接到电话,匆匆赶至医院。看见被绑在病床上的琳琳,他惊呆了。

琳琳已打过安定针,沉睡着。把琳琳送进医院的两个女孩依偎在一起靠墙站着,两腿直打哆嗦。其中一个捋起袖子向洪晨展示手臂上的瘀青,摸着脖上的红印,心有余悸的说:“我们在一起逛街,刚拍了两张照片,琳琳就嚷着头疼。发了狂似的打自己脑袋,我去拉她,差点被她掐死‘‘‘‘‘‘”另一个女孩回想起那恶梦般的情景亦是不寒而栗。“我不知道她俩怎么了,我还在发愣,突然琳琳就大喊大叫的往马路上冲,幸亏有两个男人过来帮忙,才拽住她。她力气大得惊人‘‘‘‘‘‘”

“先别告诉大姐。”洪晨对坐在病床边焦虑不安的刘斌说,“把她的指甲剪短,房间里不要有什么玻璃之类的易碎物品。”他看着两个女孩,“你们可以留下来陪她一夜么?”

回到家,钟凯忧心忡忡的说:“真是邪了门,我看,咱们还是般去上海吧。上次,妈还打电话提到呢。”“是祸躲不过,一定要查个究竟。”洪晨神情凝重的看着钟凯,语气坚定的说。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刚才,小宋来过了,陪宣宣玩了会儿才走的。”张妈披着衣服从自己房间出来,对洪晨说:“给您炖了鲍鱼粥,我去热热。”“不想吃,没胃口。”洪晨摇摇头,“您休息吧。”“挺贵的东西,又熬了一个半小时。多少吃点吧。”张妈说。“你吃吗?”洪晨偏头看钟凯。钟凯还没开口,张妈就急忙说:“不是说他血压高不能吃么?我去给他弄点别的,这个还是您吃吧,您看您身子弱,气色也不好。”

钟凯哑然失笑,“我想吃,还不让。你还是别辜负张妈的心意,多少吃点吧。”

洪晨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妈去了厨房,对钟凯说:“你先去楼上休息吧,我吃完就上来。”

洪晨端着粥上了阳台,他拉开窗帘看着星云密布的夜空,为琳琳的事而困惑。舀了勺粥正要往嘴里送,突然一个毛茸茸肉乎乎的小东西在他脚边蹭着。他吓了一跳,失手打落粥碗。他低头一看,竟是只胖乎乎的小狗。小狗显然是饿坏了,一个劲的舔食地板上的粥。

宣宣小声唤着嘟嘟,一路找来,看见洪晨,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小狗?”洪晨问道。“宋叔叔抱来给我玩的,您就让我养着吧。”宣宣说着蹲下身要抱小狗。

“等等,”洪晨拽起他,“等明天给它洗了澡,打了疫苗,你再抱。”“您同意让我养了?“宣宣欣喜的说。“你不是一直都想养只小狗吗?我不同意又能怎样?你要记得抱完小狗要洗手,不能和小狗共着吃东西。好了,睡觉去吧明天起来再玩。”洪晨蹲下身准备收拾碎瓷片,却冷不丁被宣宣从背后抱住,“daddy,您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次日早晨,洪晨起来去看小狗,却发现小狗伤痕累累的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他大惊失色的看着地板上的狗毛,墙上的血迹以及被撕咬得破破烂烂的窗帘‘‘‘‘‘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地板上残留的一小滩鲍鱼粥上。他拿袋子把狗装在里面,又拿了个塑料盒子将地上的粥装起来。弄好这一切后,他回卧室叫醒钟凯要他带宣宣去游乐园玩。而他自己则去了医院,在朋友的引领下走进了化验科。

大腹便便的苏颖一见洪晨就关切的问:“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不舒服?”洪晨牵强的一笑,给她倒了杯果汁。“今天周末,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呀?钟董和宣宣呢?”“我让他们去长沙了。我父母很想宣宣。”洪晨顿了顿,开始切入正题。“我记得你上次说你在‘娱乐星生活’周刊工作,是吗?”苏颖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八卦杂志,专挖明星**,名声不太好。”“我买过几期看,都是独家报道,很厉害。而且,文笔辛辣,入木三分。”苏颖颇有些得意,“销量才是硬道理,虽然被明星恨之入骨,但读者喜欢啊,我们就是要揭穿那些所谓偶像的真面目,把他们从神坛上轰下来。我们那些同事真的很辛苦,常常为了一张照片,几天几夜的跟踪,苦守。”“我想请你帮个忙,而且,这个忙还只有你才能帮得上。”“呦。”苏颖受宠若惊,“承蒙你这么瞧得起我,我一定全力以赴!”“好,有你这句话,事情就算成了一半了。”洪晨将一个牛皮纸包轻轻推到苏颖面前,“这是劳务费,第一笔,两万元。我要请你帮我找个经验丰富口风紧的记者去跟踪调查一个人。”“不会是‘‘‘‘‘‘”苏颖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面露难色。“是查我家的佣人,张妈。”“哦‘‘‘‘‘是她呀,我还以为‘‘‘‘‘‘”苏颖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紧张,“她怎么了?”不待洪晨回答,她又马上说:“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她把纸包推了回去,“我找我的铁哥们帮忙去弄,用不着。他老婆是我帮他追到手的,他对我一直是‘感激不尽,无以回报’,现在他可有机会回报我了。”“人家是吃这碗饭的。你知道我不缺钱。”洪晨把纸包直接放进苏颖手袋里。“你要他多加小心,内情可能会比较复杂。安全第一。”

正文 第四十章催眠

吃过午饭,钟凯独自去商场为洪晨的父母选购按摩椅。而且,他打算给洪晨父母家的客厅买台液晶悬挂式电视机,以前那台34寸的电视机放在卧室好了。

因为不是周末,所以商场的人并不多。钟凯不到半小时就已选好了所需物品,给商家留下地址并付了全款。经过一楼化妆品柜台时,他走到“兰蔻”专柜为洪晨的母亲选购保养品。

“请给我拿这支睫毛膏。”一只白皙修长,涂着淡粉色甲油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敲了敲柜台玻璃。声音柔媚,很磁性。钟凯闻到了香乃尔5号的香水味,他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的确是个尤物。身材,相貌,发型,穿着,还有,她此刻的姿势——左手撑在柜台上,右手的食指慢慢的绕着发尾,身体微微低俯前倾。她侧身,弯下腰,轻皱眉头,先是优雅的抬手将垂下的长发别在耳后,然后揉了揉微酸的脚踝,她纤细,白嫩的足踝上系了条红珊瑚珠链子。

上完法语课,洪晨驱车赶往琳琳家。前面两辆车追尾,两名司机吵得不可开交,被堵的进退两难,又赶着办事的司机们或狂按喇叭,大声咒骂;或下车调解。洪晨干脆拨通家里的电话与宣宣聊天。

“你在奶奶家多玩几天好吗?我让奶奶给你买条小狗。”

“daddy,您是不是不爱我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就因为daddy让你住在奶奶家吗?”

“不是,我是怕您不爱我了。”

“傻瓜,你知道吗,daddy‘‘‘‘‘‘”洪晨哽咽了,“daddy一直都担心害怕你将来大了,会讨厌我‘‘‘‘‘‘宣宣,咱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

“我知道。”宣宣轻声说。

“你知道?”洪晨征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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