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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你是我的禁果[最全HE 完结+番外] > 第 2 部分阅读

第 2 部分阅读

钟凯被手机声吵醒,睁开眼,天已大亮。他咒骂着从床头柜上拿手机。懒洋洋的不耐烦的:“喂?谁呀?”“钟哥‘‘‘‘‘‘‘我是洪晨。”洪晨的声音忐忑不安,由于着急,不但结巴,而且普通话说的也没平时标准,透着些许湖南口音“是不是我昨晚酒后失礼了?早上醒没看见您,您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噢,洪晨啊!”钟凯精神为之一振,坐了起来,“没有没有,昨晚我妈摔伤住院了,你昨晚挺乖的,睡着了。你现在在哪呢?”“在学校。您母亲伤得重不重?”“还算好。老太太爬屋顶勾香椿。哎!真让人操心!”

“啊?她怎么能干这么危险的事呢?”洪晨惊讶的说。旁边有同学在催他,他急忙说:“您不是生我的气就好,您还在睡吧?那我不妨碍您休息了,同学催我呢,我们要去排周一出版的校刊。祝您母亲早日康复!您有空就来找我吧,好吗?”

周三下午,洪晨没课,钟凯抽空去找他。一见面,洪晨就问他母亲伤好了没有,得知老太太昨晚还去扭了秧歌,不禁哑然失笑。

洪晨带钟凯去十三陵水库。两人坐在堤坝上聊天,聊些童年趣事,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钟凯开车载着洪晨找饭馆吃饭。洪晨执意要请钟凯吃饭,因为他拿了两笔稿费,钟凯也不和他抢着作东,只说:“找家小店,味道好,干净点的就行。”洪晨知道钟凯爱吃面,爱吃肉,便领他东拐西拐的进到一个胡同深处的新疆餐厅,要了份大盘鸡、一份素炒油麦菜、二十串羊肉串。“您还得开车,就别喝酒了吧?”洪晨一边说一边很自然的蹲下身把钟凯散开了的鞋带系好。钟凯看着洪晨怔怔的出了会神,觉得这孩子实在是细心、乖巧、懂事,心里不禁很矛盾,既不忍心害了他,又不甘心错过他。洪晨还是没拗过钟凯,陪他喝了两杯啤酒,结完帐,晕晕乎乎的他任钟凯搂着走在黑漆漆的胡同里,钟凯的手伸进他的外套里,隔着一件t恤摸着他的背,洪晨挣了挣,嬉笑道:“别闹,痒,痒!”

两人上了车,洪晨歪着脑袋睡着了,钟凯将车开到一个僻静处,停下,熄了灯,俯过身去亲吻洪晨的嘴。洪晨微微睁开眼,陶醉的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但马上又睁开了,他错愕的瞪着钟凯,满目惊惶,拼命的往后缩着头,拨开钟凯不安分的手,“你干什么?!”“我喜欢你啊”钟凯含糊的说,**汹涌澎湃,更加放肆起来。洪晨惊怒交加,奋力挣扎:“喜欢……也不能这样……你别这样,我生气了,太胡闹了……我……我真生气了!”“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钟凯扣住洪晨的手腕,按在椅背上,并试图用一只手控制他的双手。洪晨用力一挣,手肘撞在钟凯的眼角,趁他捂着眼睛的机会,推开车门,滚下车,刚爬起,又被钟凯的右手按住肩膀,情急之下他只得双手扣住钟凯的右手,猛的一个侧摔,由于不胜酒力,连自己也倒在钟凯身上,他屈起胳膊,用肘部狠击钟凯的胸口,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开。

过了一个星期,钟凯接到洪晨的电话,洪晨语气冷淡的约他在西单的中国银行见面。钟凯赶到那儿,见洪晨站在门口,绷着脸,心里不禁发虚,讪笑着过去打招呼。洪晨愠怒的眼神凌厉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往里走。“干嘛约在这啊?洪晨我上次跟你闹着玩呢。”钟凯挠着后脑勺一脸尴尬的笑。“你等我一会。”洪晨也不多说,看也不看他,去窗口排队。

直到洪晨拿了一叠百元大钞和取款单过来,钟凯才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我是欠了你的钱,但你也不能对我干那种事!太令我失望了,这是酒钱,我再也不想见你了。”洪晨压低声,把钱递到钟凯面前。“都说是闹着玩了,你怎么不信呐。”钟凯不自然的膘着周围的人,低声说:“你先把钱收下。”洪晨默不做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钟凯脸上挂不住了,转身往门口走,洪晨急忙追了出来。钟凯脚也不停,径直向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好吧,我信你,你把钱收下吧!”洪晨紧紧捏着钱,跟着钟凯,要往他兜里塞,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挡开。钟凯拉开车门上车,洪晨紧跟着拉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钟凯心中暗喜,不料,洪晨把钱和取款单扔在座椅上,迅速关上车门,跑了。

洪晨和宋鑫、程俊已是第五天喝粥、馒头就着咸菜了。宋鑫和程俊不住的唉声叹气。洪晨默不做声,但也是食难下咽,嘴里直泛酸水,咬了一小口馒头后,他也受不了了,伏在桌上,含着馒头,失神的看着门口。

“咱们去打工吧?”宋鑫说:“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吧,当家教怎么样?”“那能有多少钱?”程俊有气无力道:“都怪咱俩不好,连累了洪晨,他现在一分钱没有。洪晨啊~你够哥们!”“还好他有几样值钱的东西,不过那两本集邮册和大熊猫纪念银币卖给李军那小子真是亏了。洪晨啊~我会想办法把它们赎回来的。”宋鑫拍拍洪晨的手背。“算了,无债一身轻,起码睡得踏实。”洪晨苦笑。“踏实什么呀?吃这些没油的东西,肚子叫个不停。”程俊带着哭腔,“看咱们三个,都瘦了,宋鑫你是赚了,减了体重,可我本来就瘦,都快成芦柴棒了,你看洪晨,眼睛显得更大了。”“行了,说得好象多惨似的,有得吃就不错了。”洪晨突然抖了一下,慢慢的坐正了,盯着门口,是钟凯,他微微皱着眉头,走过来。

程俊和宋鑫没见过钟凯,也没在意,仍在抱怨。钟凯走到桌边,洪晨站了起来,又坐下,窘迫的问:“你怎么来了?”“想要你请我吃饭啊。”钟凯的话惹得宋鑫和程俊“扑哧”一笑。洪晨嘴角抽搐了一下,指着桌上的馒头和粥说:“吃吧,客随主便。你正好爱吃面食,吃多了大鱼大肉,是该吃点清淡的东西调节调节。”钟凯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分三期还我,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逼死你们仨儿,我怕你们找我索命。”程俊和宋鑫大喜,一个伸手去拿钱,一个连连道谢。“你们干嘛?”洪晨按住程俊拿钱的手,“意志薄弱!”

“走吧,请你们去吃顿好的。吃海鲜还是什么?烤鸭?烤全羊吃得下吗?”钟凯继续诱惑。程俊和宋鑫低头不语,咽着口水。“嗬~洪晨还是你们的头儿啊?”钟凯笑着调侃,“真不吃?”“你把钱拿回去,我们……我们在减肥。”洪晨红着脸说。“你也减肥?”钟凯啼笑皆非的指着程俊。程俊狼狈的“啊”了一声,宋鑫和洪晨忍俊不禁,“扑哧”笑了。程俊没好气的说:“笑什么,不是有难同担嘛?”“至于吗?一个个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钱我撂下了。”钟凯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口方向走。

“钟哥‘‘‘‘‘‘‘”洪晨追上他,吞吞吐吐的说:“您下次不许再开那种玩笑了,好吗?”

钟凯脸烫了,多亏他皮肤黑,显不出红来。

“我本来想把您当成哥哥,很敬佩您。可您那个玩笑开得太离谱了。”洪晨低低的说:“我也想和您和好。”听洪晨说得这么诚恳,钟凯不禁觉得羞愧,都不好意思在洪晨跟前了。他佯装有事,匆匆走了。

夜里,欧阳海龙和钟凯在酒吧消遣。钟凯郁郁寡欢的歪在沙发里喝酒,欧阳海龙在旁眉飞色舞的炫耀这些日子的“桃花运”。他见唱了半天戏,钟凯却毫无反应,不禁觉得扫兴,“操!中招啦?蔫了叭叽的。”他推推钟凯,指着刚进门的几个小男孩说:“哎~哎~~这几个不错呃。”

钟凯看也不看,拨开欧阳海龙的手,“别招我,烦着呢。”

“怎么啦?你公司不是办挺好的吗?”“最近看上个小孩,可惜不是这种人,也不是卖的……”钟凯叹了口气,“小孩特纯,很招人喜欢。”他提到洪晨,又来了精神,坐正了,对欧阳海龙说:“你见过的,去年国庆,在黑子开的那酒吧,一个小孩把瓶路易十三打翻了,我去解的围,记不记得?”“事是记得,人不记得了。”欧阳海龙想了很久,摇着头说:“记不起来了,长得怎样?”“倒不是那种很夺目的,不过挺耐看,眼睛长得漂亮极了,个不高,还没满18岁呢,刚读大一,学法律的,胡来不得。”钟凯眼神黯淡下来,失神的喝着酒。

“我有个哥们儿,从印度旅游回来,他老婆性冷感,平时象灭绝师太似的,吃了印度的催情药后比潘金莲还淫荡。他给我送了几颗,好宝贝啊,咱俩这么铁,分你一颗。”“我不用那下三滥的玩意。”钟凯很不屑,“老子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碰到不喜欢男人的男人,你还不如个卖大白菜的娘们儿。”欧阳海龙冷笑的打断钟凯的话,“我等你的喜讯。”

正文 第三章堪折直须折

次日,钟凯往洪晨宿舍打电话,问洪晨有没有课。洪晨说有,钟凯约他周末去大连玩,洪晨婉言谢绝,说约了同学去爬长城。不管钟凯如何将大连说得天花乱坠,洪晨就是不动心,钟凯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改约他吃晚饭。洪晨说不方便去市里,因为要上晚自习。钟凯很是懊恼——洪晨对他起了戒心,可他越这样,钟凯越是雄心万丈的非得到不可。

两天后的傍晚,洪晨结束完播音,出了大楼,看见站在大门口抽烟的钟凯,吃了一惊,犹豫许久,还是走过去打招呼,“来多久了,吃过饭没?”钟凯转身看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洪晨瘦了点,更显清秀了,五官轮廓变得立体了许多,由于气温回暖的缘故,他穿了件白色圆领t恤,外罩一件蓝格子衬衣,干净清爽。“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洪晨关切的问。“嗯,头痛。”钟凯顺水推舟道。“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干嘛还出来乱跑。”钟凯一脸痛苦的甩了甩头,洪晨见状忙扶着他走到喷水池边坐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工作很辛苦吧?办公室有没有摆放绿色植物?多吃水果蔬菜,你烟抽得太凶了。”洪晨一边说一边轻叩钟凯的脑袋。钟凯闭着双眼,内心翻腾不已,“你什么时候生日?”“七月,刚好放暑假,爸爸说满了十八岁可以喝啤酒,因为已经是大学生了,如果一帮朋友都喝酒,我不喝显得不太合群。确实如此,我很为这个头疼,宿舍里的同学都会喝酒,我不喝,他们就拿话激我。爸爸说能喝酒是件好事,将来步入社会,比较好交朋友,只要懂得适度就好。妈妈却说那交也只能交些酒肉朋友。呵呵,我妈喝一口啤酒都头晕,我爸酒量很好,喝白酒能喝一斤呢,他的朋友确实很多,也很铁。我认为我爸的话多少有些道理。你想想啊,大家在一块吃饭,喝多了,畅所欲言,毫无顾忌,可中间有个人滴酒不沾,头脑清醒的冷眼旁观,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晨晨~”钟凯突然转过脸看着洪晨。洪晨楞了楞,突觉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是第一个用普通话叫他小名的人,真亲切,可又不像亲切那么简单。

洪晨迷惘的看着钟凯,左手随意的搭在他肩上。他笑了笑,收回手,低头拍拍膝盖。“我觉得你怪怪的,跟第一次见你时不一样了,那时感觉你很豪爽、仗义、象个侠客。现在觉得你象个小孩子,有时很调皮,有点任性。刚才你发呆的样子又傻乎乎的很有趣,真难想象你是怎么管理几家公司的,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说出我的感觉。以前读小学时,看见读初三的哥哥姐姐在谈恋爱,觉得他们是大人了,很成熟不象我和我的同学,蹦蹦跳跳的走路,下了课,放学后玩得象小野人。可到了现在,我觉得所谓的成熟不在年龄,而是心智,和太深沉的人相处让人觉得累。我从高一起就躲着那些尖子生,听到他们讨论习题,我就闪,好奇怪,虽然我们几乎差了一轮,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也许你让我有安全感吧,因为你曾经保护过我。”洪晨偏头看着沉默不语的钟凯笑:“我今晚很罗嗦吧?因为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聊天了。”

“你很喜欢张曼玉?”钟凯没头没脑的问道。“是啊,简直就是迷恋。”洪晨不好意思的笑道,挠挠左边的眉毛,很认真的说:“她戏好人也好。”“你怎么知道她人好?”“我看过一则关于她的报道,说她爱上一个姓宋的商人,为了帮助他的事业,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他,可惜所托非人,那人生意失败,钱全赔了,抛弃了张曼玉一走了之,更卑鄙的是还公开了张曼玉写给他的情书,所幸张曼玉很坚强,没有怨言,积极生活,从新开始,这么至情至性的女人当然值得敬爱啊。爱一个人时,义无反顾、倾其所有、太伟大了,而且她非常有魅力,可以端庄、可以野性妖媚、可以雍容华贵、也可以粗俗泼辣,她的眼神很迷人。”洪晨看着钟凯,“你不喜欢她?”“喜欢,”钟凯吐着烟圈,“我那有她全部的录象带,你想不想看?”“现在?”洪晨有些疑虑。“你和你父母住在一块,不方便,会妨碍他们的休息……”“我一个人,我在复兴门有套房子。”钟凯看着眼前的蓝色烟雾,等了许久不见洪晨答复,忍不住偏头看他。

“明天好吗?明天星期六。”洪晨终于开了口。

“好吧。明天我过来接你,上午还是下午?附近有家湘菜馆。”

“我自己过去,上午吧,到了复兴门再给你打电话,你家厨房能做菜吗?我会做菜,在家吃吧,在外面吃太破费了。”

“你还会做菜啊?”钟凯惊讶的看着洪晨。“上小学三年级时,老师安排我们去野炊,要求每个人学做两道菜。我跟爸爸学了两样,西红柿蛋汤和酸豆角炒肉。从那时,我便开始对下厨感兴趣,看到别人津津有味吃着我做的菜,觉得很有成就感。还记得小学四年级寒暑假时我每天早上都站在小板凳上做蛋炒饭吃,而且因为父母下班晚嘛,家里的中饭都是我自己准备的。哈哈,厉害吧?”

“我家的厨房里的东西倒是很齐全,不过是摆设,我也就会泡方面。行,我今晚先把油盐酱醋买齐。”

“你不懂,等我明天去了,一起买吧。”洪晨露出一脸兴奋的神情,又孩子气的说:“你嘴别太刁,我是肯定会发挥最好水平的。”

钟凯夜里简直睡不着,恨不得马上天亮。

洪晨打来电话要钟凯去接时,钟凯睡得正香,顾不得洗漱,穿起衣服就奔去接人。

钟凯一边开门一边说:“我屋里挺乱的,我特懒,不爱收拾。”洪晨笑着说:“没关系,你还没睡醒啊,要不吃了早餐,再睡会吧,是我起早了,现在还不到九点。”

钟凯的房子一百六十平方米,三室两厅,装修得很豪华,时尚,可惜就是碰上了个懒散的主人,地板上鞋印、油渍、易拉罐,苹果核都长了绿毛,发黑的香蕉皮吊死鬼似的挂在茶几上,沙发上散着几套换下的衣服、裤子、臭袜子,连钟凯自己都不好意思,过去把衣服抱进卫生间,解释:“我也不老在这儿呆着,半夜回来,早上起来就去公司,都没注意这么乱,哈哈!”

他出来时,洪晨已经挽起袖子在把茶几上的垃圾用手扫到垃圾筒里。“你别干这个,你来是客,我待会打电话叫小时工上来收拾。”钟凯忙上前阻止。“举手之劳,没关系。”洪晨说。钟凯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对洪晨说:“我出去办点事,你坐着看电视,录象带都在柜子里,你自己拿,别干了啊。”

钟凯打开房门,正准备进去,只听洪晨在嚷:“门口有拖鞋,请换鞋。”钟凯怔了怔,把门敞开,屋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地板光洁如新。他愕然的张着嘴,换了拖鞋,关了门往里走。

卫生间传来水声,钟凯过去一看,洪晨正在洗他的衣服。钟凯倚在门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洪晨很专注的给他洗衣服。

买齐了东西回来以后,洪晨脱了衬衣,穿着短袖t恤进厨房,洗菜,切菜,活脱脱一个住家小男人模样。钟凯在旁唠叨个没完:“排骨红烧还是炖汤?”“这香菇得多泡会。”“这鱼得勾芡,咱们买淀粉了吗?”“慢点切,别切着手了,这刀是德国进口的。”洪晨不耐烦了,把他驱逐出厨房,锁上门——终于,这个世界清净了。

当洪晨端最后一道菜——蒜蓉空心菜出去时,啤酒鸡翅已被钟凯吃了一大半。钟凯见他出来,起身笑道:“大厨辛苦了,快坐,快坐。”他盛好饭递给洪晨,夸道:“行啊!这味道比饭店的好太多了。”“等放完暑假回来,我给你带些湖南的坛子菜和腊制品,你口味重,肯定特别爱吃。”洪晨夹了些香芹牛肉丝吃。“是啊,我挺爱吃湘菜的,剁椒鱼头,土匪鸭啊什么的,辣得过瘾。”钟凯喜欢吃红烧肉,嘴边油光闪闪。

“是我妈妈自己做的,选料都是最鲜嫩的蔬菜,腊制品也是自己用米糠、木屑、桔皮熏制而成的,绝对卫生,味道也不是市面上卖的所能比的,下酒最好,你啊,耐心等等。”

钟凯不停的讲笑话逗洪晨笑,洪晨不得不一边用手掩着脸一边打钟凯,“食不言,寝不语。”

饭后,洪晨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做了份水果沙拉端出来,钟凯挑了盘《青蛇》放给洪晨看,自己去了阳台打电话。

看完《东成西就》和《阮玲玉》后,已是六点了。中午的菜还剩了一些墨鱼排骨汤、一点红烧肉和香芹牛肉丝。洪晨把红烧肉和牛肉丝合在一块加了些红辣椒和大蒜,炒了个茼蒿,两人把剩饭和菜全消灭了。

收拾完后,洪晨说要回去了,钟凯连忙挽留:“明天又没课,你回去多没意思,c县那破地方什么都没有,还有张曼玉的几张好片没看呢,明天我送你回去,我这有新牙刷,新毛巾。”

洪晨执意要走,钟凯只好跟着他到门口。钟凯突然说:“等会儿,我去取点东西,你在沙发上坐会。”洪晨顺从的跟着他又往里走,钟凯从卧室里出来,又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手里拿了瓶橙汁出来,拧开盖,递给洪晨,神情有些不自然,洪晨正好渴了,接过便喝,一偏头,钟凯站在旁边眼神怪异的盯着他,“你要拿什么东西,快去啊。”钟凯点点头,又进了卧室,几分钟后,他走了出来。洪晨见他两手空空,问:“没找到?”“可能在书房。”钟凯挠挠后脑勺一边打量洪晨一边往书房子走。

磨蹭了十分钟左右,钟凯走出来,洪晨站在客厅里看着他,茶几上的橙汁瓶已经空了。“还没找着?很重要吗?”洪晨担心的问。“算了,不找了,可能落在公司了。”钟凯心里把欧阳海龙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又不死心的说:“我去趟厕所。”

钟凯坐在马桶上抽烟,气得自己也要冒烟了。“妈的,说什么五分钟见效,都他妈四个五分钟了。这王八蛋,老子非踢他两脚不可!”

抽完烟,钟凯装模做样的冲了马桶,洗洗手,万分沮丧的开门出来。“走吧。”他垂头丧气的换鞋,不见洪晨过来,不禁奇怪的抬头看,只见洪晨双颊潮红,夹紧双腿,靠着沙发,狼狈的弓着身说:“我……我洗洗脸。”

钟凯见他吃力的“挪”过来,心怦怦乱跳——药效发作了?

洪晨迈不开腿,双腿抖动着,他喘息的抬手扯衣领,眼神迷乱,他扶着墙,半边脸都贴在墙壁上,撩起衣服,整个腰都露了出来,他用力摇了摇头,头发都汗湿了,拍了拍脸,钟凯走过去,明知故问:“你怎么了?”说着伸手抚上洪晨灼热的脸,在他耳根,颈部游移。

洪晨颤栗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别……别……”钟凯另一只手伸进了洪晨的衣内,轻轻揉捏着,洪晨低低的喊了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钟凯蹲下身,脱去洪晨的上衣,洪晨半睁着双眼,眼里有两簇火苗在跳跃。他喘着粗气,猛的抱紧钟凯,贴着他,恨不得挤入他的体内,一团烈火肆意蔓延。他被烧得晕头转向,急于寻求出处,灼烫、干渴、整个人都快焚化成灰,突然下了一场雨,好痛快,不要停啊,不要停啊,让雨一直落在我身上,他乞求。大雨过后,他被松软的棉花卷着,从未有过的欢愉和舒坦。不知不觉间,他竟飞了起来,向一条大瀑布飞去,无法自控。他急了,大声求救。越来越近了,水声轰隆,那大瀑布竟幻成一张大嘴……

洪晨大汗淋漓的挺身坐起,睁开眼才知是在做梦,浑身上下象被分筋错骨似的,疼痛难忍,“我怎么没在宿舍?”洪晨错愕的自言自语。耳畔响起一阵鼾声,是钟凯。“怎么回事?”洪晨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正准备去卫生间,突然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连内裤都没有穿,再看旁边躺着的钟凯也是,被子里有股浓烈的**气息,洪晨抖抖的探手摸自己的小腹,上面结了层象米汤干后的痂。洪晨如坠万丈深渊,内心的恐惧愤怒及羞辱胜过**上的痛苦。他恨不得杀了钟凯,将他碎尸万段。他咬着牙,忍着背部的疼痛,悄悄下床,双腿还酸软无力,他一步步的艰难挪动双脚,两人的衣服凌乱不堪的散了一地,静静伏着,如一只只原始动物。嘲讽着,提醒着昨夜的疯狂与放纵。

洪晨害怕钟凯会来找他,惶惶不可终日。一有电话便在旁问接电话的同学对方是男是女,什么口音,如果是北京口音的男人就不接,弄得宿舍的人莫名其妙。程俊和宋鑫见他成天紧张兮兮,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是钟凯催他还钱,便连忙把钱交给洪晨,要他去还。洪晨也想跟钟凯彻底了断,老死不相往来,可他哪还敢去见钟凯,寝食不安,瘦了一圈,他以为自己得了艾滋病,洗澡时哭,刷牙时也哭,夜里蒙在被子里哭,觉得愧对父母,得这种病死还不如被十辆车撞死好了。

他被这个怀疑折磨得痛苦不堪,又不敢去医院检查,心想只有去问钟凯了,如果他说他有艾滋病,我杀了他再自杀。

他给钟凯打了电话,说晚上会去他住处,有话要当面问他,另外还钱给他。钟凯热情的说:“我在家等你,要不我去接你吧。钱真的不用还,你干嘛那么犟……”“我自己来!”洪晨说完便挂了电话。

来到钟凯的住处,洪晨也不换鞋,直接走进去,红着双眼痛斥钟凯:“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钟凯陪着笑脸:“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晨晨‘‘‘‘‘‘我……”“你老实回答我……你有没有艾滋病?”洪晨颤声问道,心恐惧的缩成一团。钟凯惊愕的瞪着他,“当然没有,我上个月还去献了血。”洪晨盯着他的脸,追问:“真的?”他的视线一接触到钟凯的双眼便马上避开了,钟凯的眼神让他心慌意乱。

“你要不信,我明天去做个hiv检测。”钟凯连忙说,看洪晨那付模样,也知他这些天胡思乱想,担惊受怕。

“这是剩下的钱,我和你两清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以后就算碰到了也当不认识。”洪晨从兜里掏出个塑料包,扔在沙发上,急匆匆的往大门走去。

钟凯猛的拉住他,扯到怀里。“你别胡来,我……我会和你拼命的!”洪晨惊恐的喊道,奋力挣扎。钟凯最终将他的双手死死扣在墙上。紧贴着他,低头吻他的脸颊、眼睛、鼻子、耳根、脖子,迅猛而狂烈。洪晨躲避着,拼命挣扎,可非但逃脱不了,反而更激发了钟凯的**,洪晨极度恐慌,后悔自己前来送死,后悔认识钟凯。钟凯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洪晨,洪晨呆住了,忘了反抗,钟凯温柔的吻了吻洪晨颤抖的双唇,又马上牢牢的吸住,洪晨猛的一震,瞪大双眼。情急之下,他咬住了钟凯的嘴唇,狠狠的,钟凯也不恼,不挣脱,任他咬,洪晨反而畏缩了,松了嘴。钟凯摸了摸流出血的嘴唇,眨了下眼,继续亲吻洪晨,舌头如条蛮横的蛇,强行抵开阻挡,钻进去,兴风作浪,卷着洪晨那条吓呆了的舌头,挑逗、纠缠、嬉戏,洪晨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觉得钟凯整个人都钻到自己身体里去了,在他最敏感的地方盘滑,撩拨,放了把火。他喘不过气来,耳畔有群蜜蜂在嗡嗡作响,钟凯的手探进洪晨衣内,由小腹抵至胸口,抚摸、揉搓、游移,洪晨右手掩着半边脸,垂着脑袋喘息,钟凯在他昏昏然中脱去了他的上衣,又去解他的皮带,洪晨猛的抬起头,惊慌的提着裤子,“不,不。”钟凯用力拽下,连同内裤也扯了下来,洪晨惊呼一声,立刻蹲坐在地,无地自容。

钟凯一面吻着洪晨,一面将手伸到洪晨胯下,洪晨死死的夹着腿,但经不住钟凯几下挑逗,双腿渐渐分开,他放弃了,任由钟凯抱他入卧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钟凯覆在他身上亲吻他的身体,他的双手抖抖的不由自主的抬起搭在钟凯背上,又马上收了回来,双手紧捏成拳头,不一会儿又搭上去,再收回来,他觉得浑身象被通了电一般,麻嗖嗖的,恍恍惚惚、如梦如幻、燃烧、沉浮、旋转、飘扬……抛去一切顾虑,沉湎在欲海里,醉倒在繁华似锦,姹紫嫣红中,魂飞魄散。

激情褪后,犹如从云端坠入冰川。洪晨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羞愧,自责,他觉得自己堕落了,成了流氓,而且还是最无耻的流氓——和男人上床。他一面哭,一面穿衣服,忿忿推开过来安慰他的钟凯跑去开门。由于激动,他开不开门,钟凯过来哄他,他挥着胳膊歇斯底里的哭喊:“你把门打开!把门打开!”钟凯吓了一跳,只好给他开门,还想劝两句,洪晨用力推开他,冲了出去。

正文 第四章迷情

班里的男同学中有一批已尝禁果的,常常以自己不是处男为傲。瞧不起那些没有实践经验甚至连理论知识也不懂的同学,他们常常把自己的性经历拿出来说,炫耀和夸大自己的性能力。洪晨很懊恼——处男之身给了个男人。他又想,处男的定义是什么呢?他究竟还算不算处男呢?想这些问题的同时便会无法避免的想起钟凯,想起那足以令人灵魂出窍的吻,那令人欲罢不能的抚摸,那舌头,那双手,那双眼睛是属于魔鬼的,凝聚了诱惑,令人意乱情迷。

他提醒自己别去想了,就当噩梦一场,钱还了,和他再无瓜葛。

可他无法自制,夜里会梦见他,醒来偷偷换内裤。他分不清钟凯带给他的究竟是新鲜刺激和欢愉多些,还是恐慌和沉重多些。

周四没课,恰巧又是周阿姨的生日。洪晨去周阿姨家拜寿,从仅有的一百多元里拿出五十买了生日蛋糕和水果,心里直发愁——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姐姐下午要上班,怕洪晨在家里闷着无聊,要洪晨陪她去公司上班,说公司附近有许多品牌专卖店。洪晨说不爱逛街,姐姐又说公司对面有两家书店,洪晨这才动了心。

两人倒公共汽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姐姐的公司门口,姐姐说还不到上班时间,拉洪晨上去喝咖啡。洪晨摇摇头说:“不去了,你同事见了不太好。”“没关系的,我和同事关系很好,而且里面有很多美女哦。”洪晨微微一笑,“再美也比我年龄大上四、五岁。”姐姐曾扬言自己是公司最青春无敌的头号美女,既然如此,那些“美女”不看也罢。

姐姐几乎是挟持着洪晨走进公司大堂,“如果有机会,让你见见我的顶头上司,帮我把把关,可惜他们这些高层乘的是旁边那部专用电梯。”

姐姐曾说过她的老板,年轻有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极具男子气概,是公司未婚女职员的梦中情人,已婚妇女想出轨的对象,简直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当时洪晨就暗想:他条件越好,你越没戏。

“天啊,他来了。”姐姐象只受惊的小鸟,猛的一缩脑袋,眼睛溜溜乱转。她慌忙拢拢长发,吸气挺胸,面带笑容的和好奇的洪晨一同转过身,姐姐甜甜的说:“钟总,下午好。”洪晨一看是钟凯,整个人都傻掉了,活见鬼了一般,觉得他就是个鬼,无处不在。钟凯也吃了一惊,很意外的瞪着洪晨。听到电梯门启动声,洪晨扯着姐姐跑了进去。姐姐很不情愿也很诧异,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由着洪晨带入电梯,扭着脖子看钟凯。洪晨站在姐姐身后,面朝里,汗,争先恐后的从各个毛细孔里跑出来。“有这么热吗?”钟凯竟然跟了进来,站在洪晨这边,洪晨转过身去背着他。“没关系,钟总人很好,不会介意的。”姐姐误会了洪晨,从手袋里取出手帕给洪晨擦汗,笑着对钟凯说:“他是我妈妈好朋友的儿子,在北京念大学,我说还不到上班时间,要他跟我上去喝杯咖啡,他担心我会被上司责骂。嘻嘻,我弟弟挺乖挺害羞的,象个小姑娘。”这是公司的员工电梯,钟凯竟然进来,姐姐有点晕了。

“恩,都羞得抬不起头了。”钟凯见洪晨耳根子都红了,心里直痒痒,嫌他姐姐多余,碍事,不然,他真想抱着洪晨亲上几口。

其间进来三个女职员,看到钟凯在里面,十分惊讶,又见于敏偷偷对她们挤眉弄眼,更觉不可思议,向钟凯打了个招呼后,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用眼神交流。

到了七楼,钟凯对于敏说:“我办公室有上好的巴西咖啡豆,你可以带你弟弟来。”于敏呆若木鸡,电梯上了第十二层,钟凯一边出电梯一边对于敏说:“十分钟后来吧,我找张总有点事。”

“哎哟!于敏,你够可以的啊,得请客!”一个白白胖胖的女职员恶狠狠的看着于敏。“你怎么勾引到他的啊?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心计呢。”旁边那个身材高挑,无论气质和外型都远胜于敏的女职员不无妒忌的说。“咦,你是谁呀?”满脸雀斑的圆脸少妇好奇的看着时不用手拭汗的洪晨。“我弟弟,”于敏快乐的倚着洪晨,挽着他的胳膊,“他是我的幸运神!”“他是不是生病了?出这么多汗。”“芝麻饼”皱着眉头打量洪晨。电梯到了十六层,于敏欢呼:“到了!”“小心点,他可花了。”三个女同事酸溜溜的说。

“小弟,你在这儿等着姐啊,姐去洗手间补补妆。”于敏轻蔑的看着三个女同事交头接耳的远去,得意的一扬头,“被人嫉妒的感觉真好!”

“姐姐,我想回去,阿姨一个人在家很闷的,我不妨碍你了。”洪晨说完又进了电梯。于敏也不挽留,喜滋滋的说:“如果我晚上不回家吃饭就给家里打电话,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电梯下到了十二层,停住,门开启,钟凯大摇大摆的进来,笑容里有几分得意,几分阴险,几分淘气,“料到你会溜,所以亲自来送你。”

洪晨挥拳打在他鼻子上,又抬脚朝他肚子踢去,用肘狠击钟凯的背部,钟凯不愿和他动手,只是哎哟叫唤。电梯门一开,正欲进来的一帮人被这一幕惊呆了,直到洪晨仓皇冲出才回过神来,洪晨也不知道到了第几楼,没头没脑的瞎跑。

回到宿舍,下铺的王咏在哼着小曲缠铁丝。“已经有蚊子了吗?”洪晨随口问道,拿了条毛巾准备洗脸。“今晚回来睡吗?”王咏笑得贼兮兮的。“废话。”洪晨去了卫生间,王咏跟了进去,“他们今晚去看通宵录像,你不去?明天没课。”“我不能熬夜。”“去吧,我请客。”洪晨诧异的看着王咏,用毛巾擦脸,“你有什么企图?”王咏往洪晨肩上打了一拳。“我……我能有什么企图啊?”“那干嘛非要我在外面过夜不可?我脸上的痘子好不容易走了,我可不想它们又跑回来。”洪晨一边说一边去阳台上挂好毛巾。程俊和宋鑫在对面宿舍楼大声喊他,要他拿羽毛球拍下去。

在食堂吃完晚饭后,洪晨准备去药店买点维生素药——最近手掌又开始脱皮。路上见一女生吃力的提着三壶开水,两胳膊都直打颤,便过去说:“我帮你提。”女生偏头看他,连忙说不用。“没关系,举手之劳,你在前面带路。”洪晨不由分说的从她手里拿过开水壶,女孩连声道谢。洪晨走得快,女生两手空空还得小跑跟着。快到女生宿舍楼下时,一个女孩穿着拖鞋吧嗒吧嗒的跑过来,“雅欣,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他提着。”叫雅欣的女孩不好意思的指指站在前面转身看着她们的洪晨。“哦——”那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看洪晨,对雅欣做了个鬼脸,“你别误会。”雅欣连忙说,脸更红了。“我就送到这儿吧。”洪晨放下水壶,点了下头:“再见。”“哎——”雅欣跑上去,“谢谢啊。”“不用客气,应该的。”洪晨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走了。

晚上八点多钟回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王咏的床上拉了个帘子。

睡得正香,隐隐约约觉得床在晃,洪晨迷迷糊糊睁开眼,屋里黑漆漆的,他用手按住床铺,真的在晃动,还伴着叽叽嘎嘎的响声,地震?洪晨睡意全无,惊出一身冷汗,正想跳下床,躲桌子底下,忽又听见下铺传来女孩的声音,说的什么,听不懂,是闽南语,女孩说了两句后小声的笑了,王咏的声音飘了出来,也是闽南语,王咏喘息着说了一句,象在哀求什么,女孩没有说话,接着床又晃荡起来,女孩开始呻吟。洪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既惊讶两人的色胆,又替他们难为情,不,比他们更难为情,屏住呼吸,悄悄躺下。

床越晃越厉害,下铺的两人简直是肆无忌惮,忘了形,王咏发出阵阵低吼,女孩在用闽南语唱咏叹调,洪晨下意识的抓牢铁架,怕被颠下床,扯了被子捂着嘴笑,又很想小便,却也只有痛苦忍耐。

以为他俩会下不为例,谁知这却只是开始,那女孩隔三岔五的来,都是熄灯后进屋,天不亮就走,没人瞧清她长什么样,活似聊斋志异里的鬼狐妖怪,宿舍的人都很反感王咏这样“不顾他人感受”。一个月前,四单元有个宿舍被保安查寝时把一个赤身**的女同学从床底下用手电筒照了出来,后来那对男女都被开除,还连累宿舍人挨批评,谁都不愿冤里冤枉的挨处分,可又碍于面子不好说王咏。

洪晨依旧不定期的“风雨飘摇”,最令他烦恼的是每当下铺开始“活动”时,他便会想起钟凯。

钟凯又来到洪晨所在的学校,不过这次不是引诱,他只是想把钱退给洪晨,他也不是闲得无聊,也不是非洪晨不可。经过一番打听,他走到喷水池附近,果然洪晨在那儿,还有两个男同学,洪晨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牛仔裤。钟凯远远望着他,犹豫着不敢过去,怕洪晨当着别人的面给他难堪。

洪晨蹲在池边用树枝拨水。钟凯心里一阵烦躁,正掏出zipo点烟,忽听一声惊呼,象是洪晨的声音,又听“扑通”一声响,钟凯一抬眼,洪晨不见了,两个男孩在池边捧腹大笑。不一会儿,洪晨湿答答的从喷水池里站起身,抹了把脸,气急败坏的嚷:“你俩自觉的跳进来,不然我以后有机会就把你们俩推进粪池子里去!”“天热嘛,让你凉快凉快!”程俊和宋鑫笑呵呵的拉他上来。“这池子里的水多脏啊!你俩刚才还往里面吐了口水!”洪晨不住的闻胳膊,恶心得直想吐。

湿透的白衬衣紧贴在他身上,半透明的,又一次无意的撩动钟凯的**,钟凯深深的吸着烟,眼盯着洪晨,结果呛着了。

“你们给我跳下去,跳下去!”洪晨孩子气的一手拉一个,把脸上的水擦在两人的衣服上。

“算啦,赶紧回寝室换衣服去,别感冒了。”钟凯的出现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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