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暴君的流氓小樱桃[限,h] > 第 4 部分阅读

第 4 部分阅读

雷千枭眯眸,她的放浪勾引著他的欲火,可想到她也曾这样娇媚地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妒火却无法消止。

他倏地退出,将她翻转过身,让她跪坐在他身前,然後将雪臀抬起,大手用力拍打雪白臀肉。

「啊!」臀上的疼痛让她皱眉,可他突然起身贯穿而入,花穴充实的快意,却又让她舒服得娇吟。

仰起头,她主动扭著臀,小手抓著床褥,当他前进时,跟著往前移,让他能进得更深。

她的热情惹来他的低吼,大手扣住两瓣雪臀,热铁用力在花肉间**著,每每下腹和臀肉撞击时,就拍打出啪啪的**拍击声,混合著搅弄而出的**,形成煽情的激情声响。

汗湿的胸膛贴著雪背,雷千枭俯下身,咬住她丰满的下唇。「说,我是谁?」

「啊……」花喜儿轻喘著,迷蒙地回视他,探出粉舌主动吮住他的舌。

他却闪躲著,执意要听到她的答案。「说!占有你的人是谁?」他咬著她的唇,要她回答。

「啊!」唇上的疼痛让她拧眉,抗议地轻吟著。「枭……疼……」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雷千枭满意地勾唇,在花穴间**的热铁律动更加快速,狂猛地在花壁间进出。

而两人的舌也激情交缠著,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全数夺取般,浓烈的**张力在两人之间弥漫。

热铁抽送间,**不住被搅出,发出**的水泽声,滋润著粗长的进出,让他次次没入深处。

「呃啊……枭……枭……」一波又一波的**,让花喜儿的身体不住战栗,花壁也剧烈收缩不已。

过多的强烈快意转为一种痛苦的折磨,让她有点承受不住,哀求他停止,可他却冲刺得更快,享受著被花壁紧紧吸绞的快意,手指紧紧扣住雪臀,留下明显的指痕。

「呜……不……不要了啊……」她忍不住拧眉,小手抓著床褥,挣扎著要往前爬离。

可他哪许她逃?大手往前扣住她的腰,用力一收,将她拉了回来,窄臀跟著用力往前一挺,深猛地进入花甬。

「啊啊——」炽热的粗长进得好深,花喜儿立即放声娇吟,身体跟著一软,无力地趴伏在床上,只剩下雪臀被高高抬起,她轻咬著唇,呜咽地承受著那莫大的情潮。

「呜……枭……我不要……」她求他停止。她受不了了!他再继续下去,她会被玩坏的。

「还不够……」他低头用力咬住她的肩,就是要玩坏她,要她死在他怀里。他绝不放开这个可恨的女人!

「呜……」肩上的痛让她拧眉,花心之间也传来又痛又麻的感觉,让她颤抖不已。

「还不够……你别想我会就这么放过你……」他咬牙低语,熟铁**得更快,搅弄著过多的**。

「嗯嗯……」花喜儿低哼著,连声音都发不出,指尖早已发白,拧紧的眉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意,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晕沉沉的,然後,眼前迷茫地一黑,再也承受不住地厥了过去。

「喜儿……你该死!」见她昏过去,雷千枭低吼,俊庞痛苦又复杂。

恨她为何要这么对待他,却也恨自己,为何忘不了她……

他用力咬住她的肩,在雪肤上留下齿痕,结实的窄臀用力一挺,这才甘心将身体放松,灼热的白液跟著喷洒而出,全数灌入湿润的花床……

第七章

唇,又肿又破的,全是他咬下的痕迹。

雷千枭敛下复杂的眸光,手指轻抚过花喜儿红肿的唇瓣,小脸也残留著泪痕,雪白的肌肤无一完好,全是他粗暴地留下的痕迹。

昨天他发泄似地不停在她身上索求,不顾她的疲累哭喊,一次又一次地要著她。

她总能让他失去理智,一遇到她、碰触到她,他就变得不像是自己,而那个奇怪的自己,连他都觉得很陌生。

明明恨她,却又无时无刻惦记著她,他也真够可悲的……

勾起唇,他自嘲地笑了,可轻抚著小脸的手却放得好轻、好温柔,怕吵醒她。

她若醒了,他便不能这样看著她,他必须冷漠,必须嘲讽,必须不屑,这样才不会被她发现——他的心,仍有她。

他的自尊,不许自己再被践踏。

她对他的残忍,仍让他心痛,仍让他恨,他想不恨,却办不到,越恨,他就越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没有爱,就不会有恨。

心里的恨,让他出口伤害她,可看到她一闪而逝的受伤表情,他虽然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可心却也跟著难受。

伤她,并不会让他好受,只会让他的心也跟著疼。

「喜儿……为何要這么对我……」

他痛苦地闭上眼,不懂自己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裴亦寒,为何她宁愿选择那姓裴的,也不要他?

而自己又为何要这么下贱,明明她不爱他,甚至对他的爱弃如敞屣,可他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多可悲的自己,多可恨的她……

雷千枭苦涩地笑了,笑自己的傻,即使经过四年,却还是无法忘怀身旁这可恨的女人。

「呜……对不起……对不起……」沉痛的低喃突然从唇瓣逸出,花喜儿痛苦地皱眉,仿佛作著什么恶梦似的,她紧抓著床褥,咬著唇,眼泪从眼角滑落。

「不要……对不起……」

她突然睁开眼,泪眸恍然地和一双黑眸对上,怔然相视。

一看到她醒来,雷千枭脸上的神情立即转为冷硬,黑眸冷然地看著她,薄唇勾起一抹轻嘲。

「怎么?缺德事做太多,连睡觉也会不安吗?」他吐出嘲讽话语,俊庞尽是冷冷的轻视。

不许自己对她脆弱的模样心软,即使想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可他还是咬牙忍著。

他绝不会再上当一次,绝不许自己再当个傻瓜,任她耍弄。

花喜儿怔怔地看著雷千枭,仿佛还没从梦中醒来,小手轻轻抬起,抚上他的脸。「枭,我好想你……」

她低声轻语,泪眸有著深深的爱恋,舍不得移开视线,怕他又会从梦里消失。

她真的好想他,想得心都痛了,可是却又不能见他,只有在梦里,她才能與他相见……

她的话让他神情一僵,那眷恋的眼眸、柔弱可人的表情,足以让人心软,让人甘心沉醉。

可是……

他的眼神更冷,挥开她的手,神情不屑。「花喜儿,你真当我还是四年前那个傻瓜吗?」

「我……」花喜儿一怔,迷蒙的眼神渐渐清醒。

雷千枭鄙视地看著她,下了床,披上衣服。

「还是你以为我上了你,就得娶你?」他轻鄙地一笑。「可惜,我没兴趣娶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我嫌脏!而且,你连心也很脏。」

他看著她的眼神很无情,不带一丝暖意,有的只是浓浓的轻视。

花喜儿看著他,顿时清醒,知道这是现实,不是梦;而现实里的他,恨她入骨。

她笑了,明明心痛得让人想哭,可她不许自己掉泪,小脸高傲地轻扬,不甘示弱地回道:「经过昨天,我想人人都知道咱们在房里做了什么,你确定你能不娶我吗?」

雷千枭眯眸,上前用力扣住粉颚。「我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我,你想拿这事威胁我,门都没有!」说完,他用力放开她,俊庞尽是嫌恶。

忍住下巴的疼,花喜儿轻睨他一眼,神情挑衅。「难道连姨娘也逼不了你?」

「你!」雷千枭瞪她。

她则无惧地看著他,高傲地和他对峙。

「很好。」雷千枭冷然地笑了。「小满知道你和裴亦寒的事吗?听说裴亦寒对小满可好了,他心里可还有你?」

花喜儿不语,雷千枭认为自己说中了她的痛处,笑得嘲讽。「除非你想让我把所有事都跟小满讲,你想吗?」

花喜儿不语,仅是敛下眸。

雷千枭的眼神更冷,「滚!离开这里!看到你就让人作呕。」语毕,他旋身离开。

听到门被重重关上,花喜儿幽幽抬眸,泪跟著滴落。

她赶紧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心里却不停自问:她错了吗?她做错了吗?

当初,她是不是不该这么做?否则他也不会变成这样,他们之间不会变成這樣……

他们会快乐地、幸福地在一起,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敌对,只能对彼此说出伤人的话……

当年的选择,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闭上眼,花喜儿忍不住想起方才的梦,那个缠绕她许久、让她痛苦的回忆……

十六岁那年,她等著她的生辰来到,等他上门提亲。

至於和裴家的婚约,她一点也不在意,反正裴亦寒心里、眼里只有小满那个小笨蛋,取消婚约一事,裴亦寒也很乐意。

再一个月就是她的生辰了,最近雷千枭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因为她和裴亦寒的婚约还没解决。

他已经撂下狠话了,她再继续拖下去、敷衍他,他就不等到她生辰那天,即刻上门提亲。

想到他恼怒的表情,花喜儿忍不住一笑。

她总是柔声安抚他,只差没发誓说她一定会解决,好不容易才按捺好他;不过以他的脾性,再有耐心也没几天了。

反正她也逗够他了,而且她也想嫁他。

刚好今天娘在,她决定要跟娘说这件事,要她和爹去裴家解除两家的婚约。

走进大厅,她看到穿著一身红的娘亲坐在主位上,一看到她进门,便神情僵凝地看著她。

「娘,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花喜儿疑惑地看著娘亲,很少看到娘亲的脸色这么奇怪。

「没什么。」夏母勉强一笑,端起茶碗,低头喝了一口。

「哦!」虽然觉得奇怪,可看娘亲不说,花喜儿也不多问,扬著笑脸看著娘亲。「娘,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夏母喝茶的手势顿了顿,眼睛看了女儿美丽的小脸一眼,眸光轻敛。「什么事?」

「我要解除跟裴家的婚约,我要嫁给雷千枭。」花喜儿毫不扭捏地说:「我和雷千枭说好了,他要在我十六岁生辰那天上门提亲。」

夏母放下茶碗,眼神复杂地看著女儿。

察觉到娘亲的表情不对,花喜儿脸上的笑容微敛。「娘,你怎么啦?我真的觉得你怪怪的。」

夏母轻叹了口气。「喜儿,娘不能答应你。」

花喜儿愣了一下,眉头皱起。「不能答应我哪件事?解除和裴家的婚约,还是嫁给雷千枭的事?」

「两件都是。」夏母表情沉重。

花喜儿瞪著娘亲,想到刚进门时娘亲脸上的不对劲,还有,娘亲听到她要解除婚约、要嫁给雷千枭,脸上也没有任何意外。

「娘,你早知道我和雷千枭的事了?」她问。

「嗯!」夏母点头,轻叹一声。「你娘又不是瞎子,你和雷千枭虽然常常斗嘴吵架,可两个人的眼神总是纠缠在一起,而你看到雷千枭时,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甜,我是你娘,怎会看不出来?」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准?」花喜儿不懂,既然娘亲了解,为何要拒绝?

「因为梅儿。」夏母无奈地说道。

「表姊?」花喜儿愣了一下。「这关表姊什么事?」

「你知道梅儿也喜欢千枭吗?」夏母看著女儿,轻声问道。

「表姊……怎么可能?」花喜儿摇头,可立刻就想到表姊看到雷千枭时羞涩的表情。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表姊生性向来就害羞,不善和男人接触才会这样,没想到……

「那、那又怎样?」表姊喜欢雷千枭,可雷千枭喜欢的是她呀!

「喜儿,你知道梅儿的身体一向不好,她最近又病了,大夫说她可能活不过二十,她的心愿就是嫁给千枭……」

「是表姊求你来说的?」花喜儿打断娘亲,眼眸瞪著她。

「不是。」夏母赶紧解释,「你和千枭的事,梅儿完全不知道,是你舅舅和舅妈来求我……喜儿,娘知道娘不该这么做,可娘从小看梅儿长大,娘也不忍呀!梅儿一向把你当妹妹一样疼爱,你……」

「我不要!」花喜儿断然拒绝,抗议地看著娘亲。「这是我的爱情,我不想让,而且雷千枭也不是可以随意相让的东西,他是人,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东西!」

「娘知道,可是你忍心看梅儿抱憾死去吗?梅儿跟你不一样,她柔弱不堪,要是她知道你和千枭的事,我们怕她撑下过去……」

「那我就撑得过去?」花喜儿可笑地看著娘亲。「因为我很坚强,所以我就可以承受?娘,你是我娘吧?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为何你要帮外人?」

「我……」夏母无语,苦口婆心地看著女儿。「喜儿,娘知道你的痛,可是你舅舅这样求我,你知道,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拉拔我长大,他从不求我,可为了梅儿,他……」

「我不要!我不要!」花喜儿大吼,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我要去找表姊,我要去告诉她我和雷千枭的事,顺便拒绝舅舅和舅妈。」

说完,她转身就跑,不顾娘亲在後面追喊。

她迅速来到白府,狂乱的心让她无法思考,她只想见到白梅儿,她不要把雷千枭让出来!

「表姊!」她急怒地冲进白梅儿房里。

「咳咳!喜儿,你怎么来了?」看到她,白梅儿一脸惊慌,急著想把桌上的画藏起来。

可来不及了,花喜儿看到了。

「这是……」她看著桌上的画,那眉,那眼,那脸,那身影……是雷千枭!

「被你看到了。」白梅儿红著脸,轻咬著唇。「你……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哦!」

花喜儿看著白梅儿娇羞的模样、爱恋的眼神,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

「你喜欢雷千枭?」她低声问道。

「嗯!」红著脸,白梅儿轻轻点头,小脸有著被发现的羞窘。「从小我就喜欢他了,不过我只敢偷偷地喜欢,你知道的,我向来就胆小,我好佩服你,敢跟枭哥哥大骂大吵,我也好想像你一样,可是我不敢。」说著,她落寞地叹气。

「咳咳……」突地,她捂住胸口,痛苦地咳了起来。

「表姊!」花喜儿赶紧帮白梅儿拍背,帮她倒了杯热茶。「来,喝茶。」

「谢谢。」白梅儿笑著接过,轻喝了一口,小脸有著轻嘲。「我呀!这破烂身子也不知能熬到什么时候,最对不起的是爹娘,竟生了我这个没用的女儿。」

「表姊,别这么说。」花喜儿轻斥,咬著唇轻问:「你,想嫁给雷千枭吗?」

听到她的话,白梅儿的笑容变苦。「我呀,没这福气的,而且枭哥哥也不喜欢我,他比较喜欢你,若不是你有婚约,你和枭哥哥真的很配,吵吵闹闹的,就像对欢喜冤家。」

「谁跟那家伙是欢喜冤家!」花喜儿不屑地皱鼻,可心却揪痛著,看著表姊惨白的面容,看著她眼中渴望却又不敢奢求的眸光,想著娘亲刚刚说的话,想著从小到大表姊待她多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

一开始想说的话全吞进嘴里,她说不出口,甚至不知该怎么启齿。

若表姊知道她和雷千枭的事,她那么纤弱的身子熬得过去吗?娘亲的话不停在她脑中回荡——

嫁给千枭是梅儿唯一的心愿,喜儿,梅儿一直把你当妹妹一样疼,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喜儿?你怎么了?在想什么?」见花喜儿怔怔地看著她,白梅儿担心地轻拍她的脸。「你怎么了?脸色好白,手也好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快喝热茶。」

白梅儿说著,赶紧想倒茶给花喜儿,可胸口却突然一疼,让她皱著眉,手中的茶杯一落。

「表姊!你怎么了?」花喜儿一惊,赶紧扶住白梅儿。

「我、我的胸口好痛……」白梅儿痛苦地皱眉,脸唇白得无一丝血色,冷汗滴落。

「来人!快来人!快请大夫!」花喜儿赶紧大吼,外头的婢女立即进来,请人赶快去请大夫。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等平静下来时,花喜儿只看到大夫脸色沉重,舅舅、舅妈神情哀凄,眼神哀求地看著她。

她不语,只是转身走出房间。

外头,夏母正担心地看著她。「喜儿……」

「我会让的。」经过娘亲身边时,花喜儿低语。

「喜儿?」夏母一愣,惊喜地想抓住女儿的手。

花喜儿立即闪躲,抬眸冷淡地看著她,那冷淡又伤痛的眼神让夏母心中一惊。

「喜儿……」她轻颤,突然觉得女儿离她好远。

「放心,我会如你们所愿去做的。」留下这句,花喜儿不再看娘亲一眼,转身离去。

心中的苦和痛,还有浓浓的不愿,只有她自己知道……

花喜儿沉痛地闭上眼,想到那时的事、她的放弃、她的退让,仍然重重地扯痛她的心。

那时的她,别无选择,她无法狠下心伤害表姊,只能自己咬牙忍下痛,选择欺骗雷千枭,让他恨她。

於是,她要裴亦寒跟她合演一场戏,知道雷千枭那天会上门,故意说出那些话,摆出冷漠轻视的姿态。

她知道,她伤了他,成功地让他恨她,两人形同陌路。

在旁人面前,他们虽然一样嘻闹,可他的眼神却无任何笑意,有的只有冰冷。

他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可她无权哭泣,因为这是她选择的,有好几次她都想脱口而出,可总是忍了下来。

要说什么呢?是她自己选择放弃的,看著他和表姊成亲,她笑著,不让自己哭,然後在他成亲後彻底消失。

不再见表姊,也不再见他。

後来,听到表姊去世的消息,娘暗示过她,要她告诉雷千枭一切始末,告诉他,她是不得已的。

可是,说了又有何用?他知道一切,也只会更恨她而已。

她了解他的个性,就算她有苦衷,可他绝不许她自作王张,任意摆弄他的人生。

她错了吗?

也许,她真的错了,错在不该再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姨娘上门,可她还是有许多方法可以推托的,她可以不必答应的,她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她。

可是,她却答应了——因为她想见他,好想好想见他。

四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可是她不敢见他,怕看到他的恨意、他的冷漠。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上门了,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许,可是情感却让她屈服了。

她真的好想见他,就算只有一眼也好……

可,人总是贪心的,见了一眼,会再贪求更多。

每一次上门,总是游移在见与不见之间,可知道能再看到他,心总是有著期待。

她故意激怒他,想要逼他跟她说话,虽然每每总被他讽刺的话和冷漠无情的眼神给弄伤,可只要他能跟她说话,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她,毕竟还是奢求太多了,是不?

花喜儿咬著唇,唇上的痛是被他咬破的痕迹,就连身上也全是他留下的咬痕。

身体很痛,可心更痛,她不该出现的,不该因为私心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她……又再一次伤了他了,是不?

「呜……」花喜儿捂住唇,再也忍不住泣声,低下头低声哭著。「对不起……对不起……」

每一个梦,她总是哭著跟他道歉。她不想伤他的,她不想的……

「对不起……」

门外,一抹僵硬的身影抵著门,痛苦地听著她的哭声,紧捏著拳,不许自己心软。

不许……

第八章

花喜儿独自坐在酒楼的包厢里,趴在楼台边,一口又一口地喝著壶中的酒。

那天,她离开雷家堡後,就没再见过雷千枭了,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姨娘也没再上门找她,好似一切就这么落幕了。

不过,事情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不知是哪个碎嘴的奴才,把她在雷家堡和雷千枭发生的事、说过的话传了出来,现在两城传得可热闹了。

「欸,花大姑娘的事你听过吧?」

帘幕外传来八卦的碎嘴声,花喜儿敛眸,迳自喝著酒。

「拜托,这么大的事现在城里谁没听过呀?不过没想到花大姑娘这么大本事,妹夫、表姊夫都跟她有一腿,真是当朝豪放女呀!」那人边说边发出赞叹声。

「是呀,那个白梅儿过世倒算了,不过那个夏小满,之前不是轰轰烈烈地嫁进裴家吗?要是知道了,那小姑娘一定难过死了。」一旁听的人跟著附和。

「嘿,这事问我就知道了,听说昨天裴少爷和少夫人大吵一架,声音之大,连裴府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吵什么?」

听到有新的八卦,众人全拉长耳朵,可还没听到,就又听到另一个紧张的声音。

「嘘……裴少爷来了。」

话一出,四周全数噤声。

「全下去!二楼我包下来了。」裴亦寒冷著俊庞,沉声说道。

不一会儿,二楼的人全部离开了,裴亦寒臭著脸,一把掀开帘幕。

花喜儿扬眸,淡淡地瞄了八卦之一的男角儿一眼。「嗨,亲爱的妹夫,你好呀!」

「你觉得我会好吗?」裴亦寒恶狠狠地瞪著她,脸色很臭,眼角下是重重的眼圈。

「脸色是不怎么好看,怎么?欲求不满吗?」花喜儿勾著笑,明知故问,方才听到外头的谈论,她已大致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拜你之赐!」

撩开衣摆,裴亦寒没好气地坐在椅上,看著桌上几瓶空酒壶,俊眉轻挑。「你和雷千枭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又牵扯到我这来?」他看著花喜儿,语气很不耐。

「你说呢?」花喜儿耸耸肩反问道。

裴亦寒眯眸,「你没跟雷千枭说当年的事吗?」

「没。」一口将杯里的酒喝乾,花喜儿再为自己倒一杯。

「为什么不说?」裴亦寒皱眉,实在不习惯看到花喜儿这模样,这女人向来自信又嚣张,很少看她这么落寞低落,那种让人惊艳的耀眼光彩全消失了。

他唯一看过那一次,是四年前,那时她要他跟她合演一场戏,气走雷千枭,当雷千枭走时,她就是这种表情。

「说了有什么用?」花喜儿又反问道,神情轻佻,像是不在乎,却又更像在逃避。

「花喜儿!」裴亦寒不耐烦了。「你和雷千枭怎样我不管,可现在牵扯到我和小满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小满昨天跟我吵架,气得回娘家了。」

裴亦寒越说越火,到最後声音整个大了起来。

「是吗?」花喜儿讶异地挑眉。「真难得,原来我家小满也是会生气的呀!看来小满真的很在乎你呢!」

「花喜儿!」见她还是这种轻佻的态度,裴亦寒冷下脸,正要怒吼时——

「我是不是错了?」花喜儿突然开口,「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该选择用那种方式伤他……」

裴亦寒看著她,叹了口气。「当初,我早就告诉你不要这么做的,没有男人能够忍受的,尤其雷千枭又是那么自傲的男人,你那种方式等於是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花喜儿不语,只是一口喝下杯里的酒。

见状,裴亦寒只能摇头。「早知道当年就不陪你演那场戏了,什么好处都没有,都四年了,现在还惹得一身腥。」

後悔莫及呀!偏偏当初被这女人威胁,要是他不合作,她就要破坏他和小满,让他只能咬牙屈服。

花喜儿看了裴亦寒一眼,唇畔扯出一抹苦笑。「放心,我会帮你跟小满解释的。」

「你本来就该解释。」裴亦寒瞪她一眼,伸手为自己倒杯酒。「不只是小满,你也得跟雷千枭解释。」

花喜儿顿了顿手,杯中的酒液溢出些许,她看向裴亦寒,神情迟疑又胆怯。

她怕跟他说了之後,他不但不会原谅她,反而更恨她。

她无法再承受他更多的恨了……

「你不该跟他解释吗?」裴亦寒喝了口酒,「从头到尾,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被你背叛了,你要他恨你一辈子吗?还是要让他带著对你的恨一辈子?」

「我……」花喜儿沉默。

「身为男人,我真的觉得他很可怜,私下被让出,却什么都不知道。」裴亦寒一脸同情。

「可是让他知道……」

「他会更恨你。」裴亦寒接口,点了点头。「我要是他,我也会,毕竟不管原因为何,他都是被耍的那一个。」

虽然他也是帮凶啦!可他是逼不得已的呀!

「可是喜儿,他有权利知道一切。」裴亦寒认真地看著花喜儿,「就算他更恨你,那也是你自己做来的;反之,若他不恨了,也许你们就能皆大欢喜地在一起了。」

「这个恐怕很难吧!」花喜儿苦笑,若雷千枭知道一切始末,她可以想像他的怒火。

「喜儿,选择权在你,你要想隐瞒一辈子也行。」裴亦寒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反正这是你和雷千枭两个人的事,我管不了,只要不要扯到我和小满就好了。」

抿著唇,花喜儿沉默低头。裴亦寒也静静喝酒,不打扰她。

「表妹夫,稀客啊!来来来,到二楼坐。」清朗的声音突地从楼梯口响起,随即而来的是上楼的脚步声。

表妹夫?

花喜儿愕然抬头,一眼就和那双冷漠的黑眸对上。

雷千枭沉著脸,瞬也不瞬地看著她,黑眸淡淡扫了裴亦寒一眼,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拳头不禁一握。

「耶?真巧,喜儿和妹夫也在这呀!」花喜儿的兄长夏御堂一脸惊讶。

看到雷千枭,裴亦寒立刻被嘴里的酒呛到。

「咳咳……」他轻咳几声,没错过雷千枭看到他时凌厉的目光,仿佛想杀死他一样。

老天,他是无辜的呀!

他故作无事地起身,「呃,我还有事,先走了。」离去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喜儿一眼。

「啊?妹夫,你等等。」夏御堂叫住他,「我想起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表妹夫,你先和喜儿聊聊,我马上上来。」

「哥!」花喜儿讶异地睁大眼,紧张地起身叫住夏御堂。

「喜儿,你好好招呼你表姊夫一下呀!」夏御堂笑著叮咛,装作没看到大妹脸上的神情,揽著裴亦寒的肩,两人一起下楼。

花喜儿整个人傻住,只能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人都走了,还依依不舍吗?」

雷千枭冷讽,半个多月不见,他该死地想她,没想到一看到她,她却是和裴亦寒在一起。

无法压抑胸口的怒火和妒意,让他一出口就是嘲讽的话语,他可没忽略裴亦寒离去前投给她的眼神。

不管外面的谣言怎么传,她和裴亦寒还是在一起吗?那该死的裴亦寒有那么好吗?

花喜儿没有回话,她低著头,想著方才裴亦寒的话,以及离去前给她的眼神。

她知道,裴亦寒在告诉她,她该说出一切。可是,若说了……他更生气呢?

可不说,他又何其无辜?一切都是谎言,她却让他因为一个谎言而恨她,折磨著彼此。

她要继续让谎言存在吗?还是告诉他实话,让他决定要恨还是要原谅?

花喜儿犹豫不已,向来自信果决的个性,一面对雷千枭的事就变得犹豫不定,无法果断决定。

见她不说话,雷千枭认为她还在想著裴亦寒,唇一抿,上前用力抬起她的脸。

「看著我!」他不准她在他面前想著别的男人。

花喜儿被迫抬起头,慌乱的心思让她脸上的表情来不及伪装,脆弱的模样映入他的瞳眸。

雷千枭心一紧,低头粗暴地覆上那张可恶的唇。

他吻得粗鲁,用力啃吮著她的唇,舌尖探入小嘴,狂肆地舔过嘴里的软嫩,霸道地缠住香舌。

花喜儿闭上眼,用力回吻他,粉舌缠住他,热情地与他交缠,夺取他的气息。

两人的呼吸急促,身体紧贴著,仿佛想融入彼此怀里一样,紧密得无一丝缝隙。

「该死的你……」他咬著她的唇,声音低哑又痛苦。「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忘不了她,为什么心总是被她掌握,连逃都逃不了,无时无刻总是想著她?

他痛苦的嘶吼让她的心抽痛,泪水忍不住滴落。「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著歉语,紧紧抱著他,她的决定让他痛苦了四年,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她不该再自私了!就算他会更恨她,那也是她应得的,她甘愿承受,只求他解脱,要痛,她一个人痛就好了……

「哈哈……」雷千枭推开花喜儿,红著眼,好笑地看著她。「对不起?你也会感到愧疚吗?」

「我……」花喜儿咬著唇,沉痛地闭上眼,一股作气地说出口。「我……我是愧疚,当年,我不该找裴亦寒演那出戏骗你!」

雷千枭一怔,愣愣地看著她。「什么意思?和裴亦寒演戏骗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冲上前,激动地摇著她的肩。

忍住肩上的痛,她继续说著:「当年,表姊她也喜欢你,娘要我把你让给表姊,因为嫁给你是表姊唯一的心愿……最後,我同意了,我逼裴亦寒跟我演一场戏,欺骗你,让你恨我……」

抖著声,她将一切的始末说出,然後害怕地张开眼,对上那双震惊不信的黑眸。

「梅儿……也知道一切吗?」瞪著她,裴亦寒颤声问著。

「不!」花喜儿摇头。「表姊什么都不知道,她被蒙在鼓里,一切都是我决定的。」

「一切全是你决定的……」雷千枭松开手,往後退了几步,黑眸紧紧地盯著她。

「很好……」他笑了,笑得疯狂又愤恨。「一切全是你决定的……你连问都不问,就决定这样对待我?」

他对她而言,可以那么轻易地让给别人,甚至编织一个可笑的谎言,让他恨了她四年……

「我……」花喜儿张口想解释,可话到喉中却又说不出来,她要说什么?要解释什么?是她私自决定把他让出来的,坦诚一切的後果她也想过了,他的愤怒是她该得的……

「花喜儿!」雷千枭愤怒地抓住她,「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私自决定摆弄我?」

他怒吼著,得知真相没让他解脱,只让他更恨她,这该死的女人!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他是让她随意摆弄的玩物吗?

花喜儿痛苦地咬著唇瓣,忍著痛,难过地低语。「对不起……枭……」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雷千枭粗暴地甩开她,让她跌在地上,「我不想听这三个字,花喜儿,你该死!」

花喜儿闭上眼,跌坐在地上,身上的疼比不上心中的痛,她只能低下头隐忍著。

雷千枭却不许她逃避,弯身用力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无视那张泪湿的小脸,俊庞冷硬无情。

「放心,我不会再恨你了,因为你不配!你的道歉我也不屑,从今以後,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阅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