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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秋儿的心思毕竟没有春儿那麽细,想当然尔的认为宋钊延前来为的并非瑶姬。

瑶姬任凭她们二人各自的猜测,依旧故我的品茶欣赏春日景致。

她岂会不知宋钊延所为何来,只是她又以什麽理由出现在他面前呢?

宋钊延每次的登门都是奉了皇上之命,但依照她的猜测,慕容狄不会那麽快找她。越快来找她,也代表他越不将她放在心上。

“小姐?”

春儿发现瑶姬的沈默,轻唤回她飘远的思绪。

瑶姬回神,看了一眼一旁的春儿和夏儿,但并未多言。

“小姐在等人?”

秋儿虽然人情世故并不如春儿那般懂,可心思却极为的敏感。她发现瑶姬有意无意的拨弄杯盏却不饮茶,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一般。

秋儿话音未落,瑶姬已看到园门口有了动静。嘴角微微的勾起,她知道等的人来了。

“隐匿了那麽些日子,也该给你们一个交差的机会了,不是吗?”

柔和的笑意布满嘴角,却无法达到眼底。

未给春儿和秋儿询问的机会,一道女声已响起。

“瑶姬妹子好兴致,这是在赏景吗?”

款款而来的人正是战秋戮的另外两位侍妾迎风和迎舞,她们二人本是江湖女子,却被战秋戮收入其麾下。本只是他的属下,最後却成了他暖床的女子。

瑶姬见两人倒是起身施礼,在名义上她们还是比她地位高一些。

“两位姐姐难得有闲暇来看妹妹,快快请坐。”

瑶姬引著令人入座,向一旁使了眼色,遣退春儿和秋儿二人。

“妹妹在这王府可还住得习惯?此刻一人该是有些寂寞吧?”

迎风三分笑意七分妒忌,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早已将瑶姬千刀万剐。

这王府中现在谁人不知,瑶姬得到战秋戮的专宠。就连王爷的贴身侍卫战匪,都可以任由瑶姬支配。

“多谢姐姐关心。”瑶姬掩嘴而笑,眼角掩不去浓情蜜意,“平日里王爷若在府中倒是能常常陪著。今日听得丞相到来,妹妹我也不好跟著去。”

瑶姬话中之意是战秋戮一直与她在一起,她根本不会寂寞。而她现在住的就是战秋戮的园子,更是将她的得宠表现的淋漓尽致。

迎风的笑快要挂不住,迎舞此刻恨不得打掉瑶姬的笑脸。

“王爷真是疼爱妹妹!”

迎舞咬牙切齿的环顾四周。这里是她心爱的男人的园子,应该是她呆的地方!可是,看著眼前这个妖媚的一无是处的女人,她却占据著那个男人所有的心思!

迎风也不好过,一想到自从瑶姬进府後,战秋戮再也未曾进过她的房间。或许,他再也不曾进过任何一个侍妾的房间!

同样她们都是侍妾,为何她就可以占据著战秋戮的园子,占据著他所有的心思!

“姐姐可要好好的向妹妹讨教讨教,这到底是施了什麽法子让王爷如此的宠爱妹妹呢?”

迎风忍著妒恨,假装好声好气的讨教。

瑶姬很清楚,若是此刻她聪明的话该是去化解。不过,她一点都没有打算这麽做。

“呵呵呵,姐姐们伴在王爷身边那麽久,该是妹妹讨教才是。妹妹可没有施什麽法子。”

瑶姬眼见面前两人的伪装快要龟裂,怡然自得的继续刺激。

“妹妹这可是不想说?”

迎舞率先站起,虽跟在战秋戮身边多年,却依旧无法改去冲动的江湖脾气。

“迎舞!”

迎风立刻拉住妹妹,对瑶姬略微有所顾忌。

“若是两位姐姐真的那麽想知道,为何不去问王爷呢?”瑶姬表情一变,微微的冷下脸,“今日景色很美,还是赏景的好。”

本还克制著脾气的迎风被瑶姬这麽一刺激,仅剩的冷静被妒恨蒙蔽。

“瑶姬!今日我姐妹二人本是带著善意而来,你这是什麽态度!”

“不要以为你现在得宠一时便可以嚣张,别忘记我姐妹二人早你多年侍奉王爷!”

迎风和迎舞同时站起,语气拔高。

瑶姬喝了一口茶,看了两人一眼。

“我本也是带著善意与你二人赏景,是你二人冷嘲热讽在先。”冷冷一笑,“侍奉於王爷身边多年又如何?这麽多年,却依旧无法入驻这园子半步……”

任凭著眼前的两人怒气尽显,瑶姬却任由著事态发展。

“或许,你二人都未曾睡於王爷的床榻之上吧?是否有得到过他的温柔与体贴呢?夜夜的缠绵让人精疲力竭呢?”

像是觉得迎风和迎舞不够愤怒和妒忌,瑶姬火上加油的继续刺激。最後,将战秋戮与其私密的事情都说出了口。

“你……”

迎舞气极,欲上前出手教训瑶姬。

“迎舞!不要!”

迎风立刻拉住迎舞,虽然几乎失去理智,可迎风还分辨得出如今瑶姬的得宠。她们入府时战秋戮早已警告过,任何侍妾之间不得争宠。

瑶姬早料到她们不敢动手,毫无所惧的端坐於石凳之上。

“别以为你现在得宠,终有一日王爷玩腻了你,你的下场比我们还不如!”

迎风有所忌惮不敢动手,口舌之上却出言讥讽。

“那可不一定,或许以我的手段,王爷会爱上我。”

瑶姬的眼眸很冷,说出口的话带著柔意和甜腻,心底却是冰一般的寒冷。

私心里,她并不希望战秋戮会爱上她。她会选择战秋戮的原因,最重要的便是这个男人是一个无情之人。她承受不了感情这个累赘,更不会相信这个赘物!

感情会让人变得脆弱,变得失去理智。而她希望她的合作者是一个强者,一个可以帮助她的无情之人。

“爱上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充其量只是一个妓女!你也就如今这个身子,这副皮囊能够迷住王爷一时!”

迎舞气的口不择言,更没有发现瑶姬的眼神略微的闪烁。

手指紧紧的抠著杯盏,那刺耳的两个字让瑶姬身影有些颤抖。

“姐姐最好不要说出有损身份的话语。”

这是她的警告,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中,她却还是无法承受。

“该认清楚身份的是你!就算爬上了王爷的床又如何?你还是靠著身子得到现在得宠的妓女!”

迎风的话如刀子一般凌迟著瑶姬的心,早已没有了跳动的心房传来一阵又一阵空旷的痛楚。

妓女?

这两个字是她最大的禁忌,今日是她自己选择这一种屈辱。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会被这麽辱骂的,不是吗?

可为何,紧握的双拳在颤抖?为何心中的怒火如此旺盛?

瑶姬的淡漠,看著迎风和迎舞的眼中却是一种轻视。在嫉妒的女人眼中,瑶姬根本不将她们放在眼中,更不在意她们的话。

“你这是什麽表情,是看不起我们吗!”

迎舞上前,死死的盯著瑶姬。

瑶姬因为她的话而回神,眸光冰冷。

“你要怎麽想,那是你的事情。”

“你!”

迎舞再也无法忍住脾气,一个箭步上前。

“贱人!妓女!”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瑶姬只觉得脸颊一痛。

还未等反应过来,却听闻一声惨叫,随之而来的是被拉入一具熟悉的怀抱中。

*************************************8

宋钊延啜了一口香茶,远远瞧见战秋戮缓缓而来。

战王府是他一直尽力避免前往的地方,可今日他却自己送上了门。

苦笑了一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来。

“没想到丞相大人今日大驾光临。”

战秋戮一入门,就见宋钊延独自沈思。大略也清楚他此刻矛盾的心思,却不点破。

“王爷客气。”

宋钊延立刻回礼,在战秋戮坐下後才复而坐下。

“丞相今日前来是否是皇上有何交代?”

看了一眼宋钊延身後,战秋戮带著疑惑的询问。

“没,皇上未曾交代过什麽。”宋钊延不知该如何表明自己唐突的来意,“前些日子王爷常邀我过府一叙,今日正好闲暇。”

战秋戮挑眉,了然一笑。

“对了,那日送瑶姬姑娘回府我便离去,不知姑娘身子可好些?”

宋钊延自知问的很突然,可此刻他却有些迫不及待。

“丞相放心,瑶儿已无大碍。”

战秋戮也不多言,但对於此刻宋钊延如此迫切欲得知瑶姬消息的样子有些不快。

“无碍便好。那日也是我表妹有错在先,让姑娘受惊。今日来特地带了一株千年人参,希望可以替表妹陪个不是。”

随著宋钊延的话,战秋戮见到的是他仆从捧著的锦盒中的人参。

“这可是皇上赏赐於丞相的,瑶儿并无大碍,如此大礼可承受不起。”

若是接受这人参,却不让宋钊延当面见瑶姬赔不是,那也是他的不是了。可一想到让瑶姬再见宋钊延,战秋戮心中却怎麽都有疙瘩。

“王爷不必客气,这是我对惊扰瑶姬的一点小小赔礼。”

宋钊延并未说任何过分之话,可战秋戮听在耳中却怎麽都不舒服。

他发现这几日自己真的非常奇怪,常常因为瑶姬一些提议和话语不快。就连前些日子她提到若是宋钊延前来,必须想办法让他们二人见面。那一夜他很清楚自己怒气多重,一夜几乎是粗暴的占有了她。

明知道瑶姬现在做的一切为得是什麽,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帝位。可是一想到瑶姬和宋钊延,甚至於瑶姬同慕容狄,他都会举得有一股无名之火!

“王爷?王爷!”

战秋戮回神,却见宋钊延一脸疑惑的看著自己。

“丞相如此有心,瑶儿也该亲自感谢您的这份心思。”他不该有那些思绪!他要的就是帝位,而瑶姬做的则是帮助他得到帝位!

“今日园中景色优美,瑶儿也正好赏景。不如丞相同本王一同前往,一来可让瑶儿得知您的这份心。二来,也可享受春日美景。丞相意下如何?”

战秋戮的询问正中宋钊延的下怀,何来拒绝之理。

“那我就却之不恭。”

战秋戮摈弃不该有的思绪,与宋钊延一同前往园子。

可刚到园子门口,却听得里面的声音。

刚入园的宋钊延还未看清何事,就见眼前的战秋戮一阵旋风的离去。

当他看清楚时,却已见一旁被战秋戮打飞的女子以及他怀中颤抖著的瑶姬。

只是瑶姬捂著一半脸颊,有些怔忪。

37 妓女伤 5

“迎风迎舞!你们是不是忘了本王的警告!”

搂著瑶姬,明知道她这是在演戏,这一切都是早已计划的,可是他却有了怒气。

“王爷……”

迎风一见战秋戮,立刻跪下。而被打飞的迎舞撑起身子,跌撞至战秋戮面前跪下。

“本王早已说过,不希望看到任何的勾心斗角!你们这是在做什麽?”

战秋戮的声音很冷,他能感受到此刻怀中的颤抖。

瑶姬捂著脸,一只小手有些无意识的紧拽著战秋戮的衣襟。不自觉地,眼泪如泉涌而出。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或者说这麽多年早已忘记了哭泣和痛楚。可是这几日她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根本是自欺欺人。

“王爷恕罪!奴婢知错了,求王爷宽恕……”

迎风和迎舞清楚战秋戮的脾气,不敢顶嘴。

“从今而後,府中再无迎风迎舞二人!自去罚堂领罚。”

“王爷……”

“王爷,看在奴婢姐妹二人侍奉多年……”

“本王不说第二遍。”

战秋戮不欲多言,只一声战匪已在眼前。

迎风和迎舞今日总算知道瑶姬有多得宠,若早知如此,她们必然不敢如此造次!

可如今,此刻在战秋戮怀中的瑶姬,她们已经得罪。

瑶姬并不知道她们二人何时离去,只是静静的趴在战秋戮怀中哭泣。直到回神抬头,却见不远处的宋钊延。

“丞相大人……”

吓了一跳的瑶姬立刻退出战秋戮的怀抱,拭去了泪。可脸上的悲伤无法掩盖,红肿的眼眶残留著泪珠。

当瑶姬含泪看向他的那一刻,宋钊延只觉得自己多年未动的心房狠狠的抽痛。她的眼泪刺痛了他,让他恨不得此刻可以拥她入怀呵护。

“你没事吧?”

战秋戮觉得今日的瑶姬有些不同寻常,她刚才的表现并非像是做戏。

瑶姬不知该如何回答。此刻的她应该告诉战秋戮,她并无大碍,随後则是同宋钊延的接触。可此刻的她,已经无力去应付任何人。

“奴婢……有些累了。”

第一次,面对战秋戮时瑶姬眼中露出哀求。她真的有些累了,没有力气应付任何勾心斗角。她现在只想回房休息,好好的冷静。

“来人,送小姐回房休息。”

不二话,战秋戮立刻唤来春儿和秋儿将瑶姬扶回房间。

看著瑶姬走远,这才回身有些抱歉的看著宋钊延。

“丞相也看到今日……恐怕瑶儿无法亲自感谢您了。”

宋钊延的眼眸一直未曾离开过瑶姬,看著她离去,看著她眼中未干的泪珠。他的心还有些刺痛,而他的手早已无法克制的紧握。因为若是不紧握,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上前搂住她!

“无……无妨……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宋钊延怕自己再待下去会不能自己,立刻找了个理由离开。

他不懂一向冷静的自己为何一见到瑶姬就会如此。

他没有忘记瑶姬的身份,她是战秋戮的侍妾,更是慕容狄的女人!他不知道战秋戮和瑶姬到底是什麽关系,但是很清楚她和慕容狄是什麽关系!

她是皇帝的人,而他是皇帝的臣子!

不等战秋戮出声,宋钊延早已落荒而逃。一出王府,如同逃难一般的上轿离去。

战秋戮一直跟在其身後,见他如此慌张倒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瑶姬的魅力如此之大,可以将宋钊延如此冷静之人弄的落荒而去。

一想到瑶姬,战秋戮旋身立刻回房。

瑶姬回了房中便立刻挥退所有人,一个人站於窗前,看著关著的窗子出神。

她真的是妓女吗?

为什麽近日来,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和妓女无异了?

出卖了自己的身子,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自己到底想要的什麽呢?难道到最後,她走上的还是那一条不归路吗?

过往的一切一幕幕的清晰印刻在脑中,如此的冰冷如此的让她害怕。

瑶姬紧紧的环抱著自己,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这麽多年了,她还是忘不了。错了!是她根本不可能忘记!

这种恨,这种痛,这种苦,这种伤!

闭上了眼,如同每一次一样,瑶姬一个人环抱著自己,独自舔舐著伤口。

在这世上,她倚靠不了任何人,因为她孑然一身。不知何时,一直被她看不起的眼泪,属於脆弱的眼泪再一次爬满脸颊。

瑶姬用力的拭去,却怎麽都无法阻止。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子!

“瑶儿?”

突然她被抱入温热的怀抱,抬头所见的是战秋戮的脸。

战秋戮可以确定,自己所见的这张梨花带雨的容颜不是虚伪的。她是真的伤心,真的痛了!

“为何伤心?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这些日子,他能够感觉到她似乎被什麽干扰,一直处於痛苦之中。

“我……”

瑶姬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冰冷的身子因为他的怀抱有了暖意,而他眼中她似乎看到关心。

“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她要承受这些痛苦?为什麽她要如此的孑然一身?

太多的为什麽,太多的孤寂。瑶姬再也忍不住,趴在战秋戮怀中哭泣。

让她放纵一次吧,她好久好久没有哭泣了。从什麽时候开始?或许从她决心复仇开始,她就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成了虚伪的女人。

“是不是妓女就无法得到好结果了?为什麽每一个都要看轻风尘女子?她们到底做错了什麽!到底做错了什麽!”

紧紧的揪著战秋戮的锦袍,泪水早已将紫色的缎子浸湿。

环著纤细腰肢的手微微的有些松开,却在下一刻紧紧的搂住。

“瑶儿……”

他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而她的哭泣让他抛却了刚才所有准备清洗掉的不该有的思绪。

倚靠著战秋戮,瑶姬第一次感到不再孤单。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几乎贪婪的摄取那唯一的温暖。

“为什麽我要一个人被独自留下?到底,我做错了什麽?”

每一次的痛苦,只有她一个人承受。

就连如今的复仇,她都只能一个人用一切的代价换取。

失去了处子之身,甚至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她无法和平凡女子一样嫁为人妻,因为她连爱的能力都没有。她不相信爱,不相信男人,或许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你没错,你什麽都没有做错。瑶儿,你冷静下来!”

抓著她的肩头,战秋戮强迫瑶姬看著自己。却在撞见她那双寂寞的流泪的双眸,再一次将她按压在胸口。

“你不是一个人,你忘了吗,你还有我。”

这句话如此顺口的说出,震惊於自己竟然说出如此之话,他却一点都不後悔。

耳边传来的话语很动听,可她为何还是一点都不信?

她到底在做什麽?

趴在一个男人怀中哭泣,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人面前。

哭泣声慢慢变小,瑶姬缓缓推开身前的怀抱。拭去了脸颊的泪珠,怔怔的看著战秋戮。

“你的话很动听,可是……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你不是我的谁,而我注定这一辈终是一人。”

眼前的人恢复的太快,此刻的表情太过於冷淡。

这一切却刺痛了战秋戮,他透过那双漆黑的眼眸,看到的是寂寥和空洞。

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眼角,最後沿著脸颊滑至下颚,将她的头抬起。

“或许,这一辈子我们做不成父女了……”

“什麽……唔……”

瑶姬的疑惑还未出口,却被悉数封入唇中。

属於战秋戮的气息将她层层环绕,而他的唇一遍又遍的碾压她的唇瓣。口中纠缠著的气息,是她的苦涩混合著他的霸道。

战秋戮确信,他这一辈无法将她当做一个女儿一般看待,之前所有的承诺都会化为云烟。但是,他不会放手。

他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思,却知道她将是他的女人!

怔忪含泪看著终於放过自己唇瓣的战秋戮,有那麽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宠爱的温暖。可敞开的门灌入的冷风让她清醒,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如果这算是安慰,是真或是假,我都该感激你。”

无论是真也好是假也罢,至少让她那麽多年来可以痛快的在一个人的怀中哭泣。哪怕拭去眼泪後,面对的依旧是虚伪,她也无任何怨言。这条路,从一开始便是她自己选择的。

“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所做是真是假难道你还无法判断?”

战秋戮并未因为瑶姬的误解而生气,只是冷静的看向一侧。

他还无法那麽快承受此刻心中排山倒海的感情,那些感情不是他所能接受,也不是他所能承认。

回答他的是久久的沈默,瑶姬低垂著头不发一言。

“宋钊延已经离去。”

终於找回自己平静的声音,战秋戮放开怀中的瑶姬,走至桌边坐下。

寒冷并未让瑶姬感到寂寥,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无人倚靠的感觉。

“离去也好。以刚才那场景,配合我伤心欲绝的表情以及脸颊的红肿,他该是受刺激颇深。”

抚著脸颊,冰冷的肌肤却有灼热的刺痛。这一巴掌,打出了多年前的回忆。曾经,也有人狠狠的让她如此痛过。

那脸颊的红肿在战秋戮的眼中是如此的刺目,好不容易平复的怒气微微上扬。

“该是我问问你,你这一场戏到底是真是假。”

瑶姬不解战秋戮的问题,更不明白他此刻薄怒的脸孔。

“除去你的两个侍妾惹怒你了?”好久未曾完成太後的任务,今日她只是选择了送上门的两个女人而已。

只是,这两个人曾是战秋戮的得力属下,又是他身边多年的暖床之人。他不得不遵照她的意思除去令人,心中却是不舍的?

瑶姬心思百转,唯一能解释他怒气的只有这个原因。

“我何时缺过暖床的女人。”

战秋戮冷言,知晓瑶姬根本无法得知他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那倒也是,我不也是其中之一。”

瑶姬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是嘲弄著。她也是他暖床的女人之一,果然她和那些女人无异。或许真如那些人所言,她骨子里也只是一个妓女。

太多的回忆和伤感破碎了瑶姬原本的冷静自持,那副永远带著浅浅的虚伪柔和的面具碎裂。她眼中的嘲弄是对世俗的不屑,她嘴角的笑意是对自己的苦涩。

“你和她们不同!”

冲动之下,战秋戮将她一把拉坐在自己腿上。将她扳正面对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之下却是一时的无语。

“不同?”

瑶姬重复战秋戮最後的话,手不自觉的握拳。

“或许,她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出卖皮囊的妓女。”

战秋戮无法置信从瑶姬眼中看到的情绪,她的愤世嫉俗,她的愤怒。还有,她眼底深处深深的伤口。

“你恨妓女?还是这个称呼曾经带给你很深的伤痛?”

“没有!”

心中的伤口被挑开,她除了凄厉的尖叫否认,却阻止不了心口传来的绞痛。

战秋戮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她心中藏著痛。

怀中的她深深的埋著不愿抬头,他已能感觉到胸口阵阵的湿意。袖口传来的紧拽感,还有她一直微微摇动的头。

不自觉的伸出未被拽住的大掌,抚著怀中的乌黑发丝。

“想哭便哭吧,若是太痛就忘记它吧。今日好好的发泄,明日你还是可以迷惑众生的瑶姬。”

催眠般的话语让瑶姬终於放声大哭。那轻抚著发丝的大掌让她有了许久未曾感到过的关怀,他的温柔让她想起了曾经得到过的温暖。

多少年了,她将自己心中的痛和恨掩埋。将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布满了荆棘却只能忍痛前进的不归路。

紧紧的搂著怀中伤心哭泣的瑶姬,战秋戮恍惚间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当年,没有人可以给那个痛苦的男孩一个哭泣的怀抱。如今,他希望可以让这个哭泣的女孩可以偶尔宣泄一下自己。

她和他拥有相似的灵魂,不同的是他独自一人却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她却什麽都没有,有的只是脆弱的坚持。

相拥著的人不知屋外夜色正浓,漆黑的夜色中月儿被遮掩。不知何时飘起的细雨打湿了屋檐,春意慢慢的渗入冰冻的黑土地之中。

那一夜之後,王府内所有人都确信了瑶姬的地位。

“小姐,现在府中众人都说您可能成为未来的王妃呢。”

秋儿带著敬佩的看著坐於池边喂鱼的瑶姬,对瑶姬的忠心更多了一分。

虽然这几日王爷一直在书房中不知道忙著处理什麽公务,可送来的赏赐越来越多。前些日子特地请了皇都最好的绣坊坊主入府,只为了小姐想学刺绣。

瑶姬的心一颤,手中的鱼食不自觉悉数投入池中。

“这些话是谁同你说的?”

“所有人……都是这麽说的……”

秋儿不懂为何瑶姬脸上毫无高兴,眼中还带著浓浓的担忧。

虽然她也不懂为何,可这些日子她也能感觉到战秋戮似乎一直躲避著自己。若说是失宠,可他的赏赐以及所作所为却又不像。

战秋戮越是如此,她心中的忧虑越深。

若是府中之人皆如此说,此事早晚传入太後耳中。虽然她终有一日会与那皇城中的人对立,可现在她羽翼未丰,还无法脱离他们!

“今日春儿可是进宫面见太後?”

“是的。”

秋儿不敢再多言,只能陪伴著瑶姬一同无语。

38 妓女伤 6

“王爷不回房吗?”

战匪看了一眼夜色,复而看向埋首於桌案前的主子。

战秋戮执笔的手一顿,心头浮现的是瑶姬那张伤怀的容颜。

那一晚之後,他几乎每日都留宿於书房。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瑶姬,用何种态度去面对他。

“务须多言。”

战匪心知此刻的战秋戮不希望听到任何劝解,可他看在眼中,身为家臣的他不得不管。

“王爷难道不关心小姐吗?”

战匪的话让战秋戮有了动作,立刻抬起头。

“瑶儿出事了?”

战匪心底暗暗的叹气,感叹原来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王爷如此担心小姐,却一直不回房,府中早已议论纷纷。”

“谁若是乱嚼舌根,赶出王府。”

战秋戮得知并非瑶姬有事,再一次埋首公务之中。

“没人敢怀疑小姐的地位。前些日子府中盛传小姐失宠,您立刻请来绣坊坊主,甚至将御赐宝物赠予小姐。如今府中早已换了传言,恐怕小姐将是未来的王妃。”

战匪注意到战秋戮听到王妃二字时,手有片刻的停顿。

“战匪,你僭越了。”

头也不抬的战秋戮,心中再一次因为战匪的话激起千层浪。

战匪也不再多言,清楚主子已经将他的话听了进去。若非如此,依照他的冷漠根本不会与自己多言。

“王爷恕罪,属下告退。”

言尽於此,再多言战秋戮便会真的怪罪於他。跟在战秋戮身边那麽多年,战匪很清楚他的脾气。

直到战匪退出了书房,门合上之时,战秋戮才缓缓地抬起头。

有些无奈的轻柔紧皱的眉心,他何尝不清楚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可是同样的,他也无法抛却长久以来的目的。

战匪才出了书房没多久就在半途碰到瑶姬,她只身一人而已。

“小姐。”战匪立刻上前行礼。

“王爷可在书房?”瑶姬施施然回礼,对战匪她同样是敬重万分。

战匪思量了一下,心中有了一计。

“王爷在书房,小姐可自行入内。”与其看著王爷如此苦恼,倒不如让他们二人相见。因此,战匪故意隐瞒了战秋戮此刻只想一个人呆著的意思。

瑶姬向战匪道谢後看著他离去,心中觉得今日的战匪似乎有些怪异。刚才他嘴角的笑意,若是她没有看错,怎麽有些像是算计的味道?

摇了摇头,瑶姬走至门口。轻轻的敲了门,却未有回应。若不是看著房内的灯火明亮,战匪也确信的告知他战秋戮在内,她倒是想转身离去。

无奈之下,瑶姬只得擅自开门入内。却见书案前的战秋戮端坐著,却不知道在思索什麽眉头紧皱。

“什麽事能让战王爷连敲门声都未听到?”

瑶姬的声音传入战秋戮的耳中,惊诧的抬头却已见瑶姬站於面前,而她身後的门早已合上。

“你何时来的?”

他以为再见面,他们会有些无措。可如今,似乎只有他还有些无措,瑶姬倒是并未有任何的异样。

“来了好一会儿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在思量什麽,连敲门声都未曾注意。”

瑶姬习惯的走至战秋戮背後,纤细的手指摁压著他的太阳穴,如同往常一样为他解除疲劳。战秋戮身子微微的僵硬,却在她熟稔的动作下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这几日宫中可有消息?”

慕容狄太久未传唤她,让她有些担忧。而宋钊延自那日之後也未有动作,也让她有些忧虑。

“慕容狄几次三番暗示过,只是被我推拒了。至於宋钊延,他倒是不再避嫌的多次欲过府一叙,他的那些心思昭然若揭。”

拉下要的的玉手,将她整个人拽入怀中。许是之前一直未见面,他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如今瑶姬就在面前,他心底的**已经蠢蠢欲动。

“战……你还记得为何你会将我留在身边吗?”

趴在战秋戮的怀中,瑶姬轻点他的薄唇。她不知道这几日战秋戮心思为何,不过她必须提醒他们所为何来。

战秋戮抓住瑶姬的手指,心中大惊。这些日子,他竟然忘了自己为何会留瑶姬在身边。他要的,就是用她的身子勾住那些男人!

可看看他现在在做什麽!将那些男人一一的推拒,将瑶姬独自一人占有!

“你是至高无上的战王爷,青鸾的九千岁,可不是那些市井男子。不管之前你的心思到底在打算著什麽……”手指绕著他的心房打转,“不过从今日起,忘记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是你还想要得到最初的目的,若是你想立於不败之地。”

战秋戮的眼越来越冷,直至最後失去了最後迷茫的温度。

“我的瑶儿,看来你真是我最好的解语花。”

嘴角再一次勾勒出残意的笑,战秋戮如梦初醒。他那麽多年的打拼为的不是儿女私情,而是咫尺之遥的地位!

瑶姬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於她不用担心战秋戮那些反常的情绪。

“我们是同类,所以有些事情过去了便已过去。我从来不是缅怀过去的弱者,我要的只有靠自己才能够得到。”

瑶姬不管战秋戮对自己到底存著什麽心思,她只要他继续以帝位为目的。她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给自己强大後援的合作者。

“的确,你说的没错。”

将瑶姬压在桌案上,战秋戮俯身盯著这个奇异的女子。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勾起他的心思,而她勾起了却亲自埋葬。

瑶姬啊瑶姬,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

随著锦缎撕裂的声音,瑶姬满意的看著已经恢复正常的战秋戮。

“战,你是希望待会儿我光著身子回房吗?”

有些无奈的为地上的那堆破布哀叹,在他的手里,再好的衣衫最终都成为一堆破布。

“瑶儿,相信我。你不会有力气自己走出书房,更不会有精力关心自己是否光著身子。”

将瑶姬打横抱起,温柔的放置在软榻之上。战秋戮将自己的衣衫剥除,同时将瑶姬身上挂著的几条布条扯去。

瑶姬闭上眼将自己的红唇献上,立刻被吮吻入霸道的唇舌之中。而一双粗粝的大掌撑开微启的**,抚触著柔嫩的花心。

炙热的硬物滑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紧紧的拥著自己。随著每一次的进出,她配合的发出呻吟。

而她也果然如同他所言,早已无力甚至如何回到卧房的也不知道。

醒来之时看到的是躺於身侧的战秋戮,微亮的天色也告诉她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想先见慕容狄或是宋钊延?”

瑶姬一动,战秋戮就醒了。他没有睁开眼,手臂收紧便将枕在他手臂上的瑶姬勾入怀中。瑶姬毫无挣扎的依偎在他怀中,手指绞著自己的发丝。

“宋钊延。最好是可以让他亲自到王府一趟。至於慕容狄,我希望可以亲自见见他。”

她离宫太久,太後该是也在等待她的消息的。每次只是让春儿或秋儿禀告是满足不了她的,她要的是战秋戮。

“不要小看宋钊延。就算他此刻被你一时迷惑,若没有感情,他早晚会发现你的秘密。”

战秋戮并非不相信瑶姬的本事,但若是一个男子迷恋的女色,迟早也会有厌倦的时候。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无法确信宋钊延到底是抱著何种感情。

“呵呵,在他还没有发现我的秘密之前,他会成为我手中最好的棋子。”

将自己的身子往上挪了一下,清楚的看到战秋戮平静的合著双眼。眼前恢复冷静的男人的确还是战秋戮,可她总觉得他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同。盯著他出神,瑶姬还未发现自己对战秋戮多用的心思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战秋戮张开眼,却见瑶姬一脸深思的盯著自己。在她眼中,他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可想而知她此刻看到的并不是自己。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掌托起自己的脸颊,瑶姬这才发现她竟然出神良久。指腹抚触自己唇瓣的粗粝感让她拉下他的手,却被他反握在手中。

“宋钊延有今日的成就,以他一人之力必然无法达成。”

战秋戮对宋家明著的势力了若指掌,可他背後究竟暗藏多少实力却一直是他无法查探得知的。

“就如同你身边有战匪一般?人人皆知他是你的贴身侍卫,可背地里他却是你杀人的工具。”

从战秋戮掌心抽回自己的手,瑶姬将自己柔若无骨的的整个趴在他的胸膛之上。略微尖利的指甲在他的古铜色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红印,刺痛让战秋戮皱眉。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他并不担心瑶姬知道此事,只是好奇她什麽时候竟发现了他这个秘密。这麽想著,竟自觉有些可笑,他什麽时候愿意相信一个人了?

“一个意图得到皇位的王爷,一个温文尔雅的王爷,这麽多年成为朝中的九千岁。树敌如此却安然无恙,而那些政敌却一个接一个消失。请王爷告诉瑶姬,这是为什麽呢?”

她从找上他开始就知道他的不简单,若非如此她根本不用费尽心机的走到他身边。以她的容貌,这麽多年只身接近慕容狄并非无机会,只是那都不能达到她的目的。

战秋戮抚著瑶姬的脸颊,慢慢的手指流连在她美丽的锁骨上,最终轻轻的扣在她纤细的脖子之上。

“那你又知不知道,人若是想活的长一些,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也最好不要猜测的太多。”抚著瑶姬无暇的美颈,手劲不轻不重,却可以让瑶姬感觉到压迫。

闻言瑶姬却只是轻笑,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中。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一个不把任何人任何事物放在眼中,一个视人命甚至天下如草芥的男人。你要的只是不屈服於人下,却从来不是驾於天下。”

战秋戮的眼渐渐暗沈,肃杀之气顿现。

“王爷可不要用这般模样吓唬瑶姬。”瑶姬趴在战秋戮胸前轻笑,“我若是没些胆量,若是对你没有些了解,又怎麽敢和你交易,又如何安然在你身旁。”

闻言,战秋戮眯眼打量了瑶姬良久,最後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的瑶姬,只有你才配活著在我身边!”

战秋戮胸腔的震动让贴著他的瑶姬随之一起一同微笑,只是她微笑的嘴角却是看穿。如说伴君如伴虎,那麽伴在战秋戮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在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无害的王爷,不懂武功不善谋略。可越是这样子的人越是危险,恐怕这一点宋钊延非常清楚。正如战秋戮清楚宋钊延暗藏实力一样,宋钊延同样也可查到他的。只是两人明著却依旧伪善的忠心不二,让她都有些心惊。

也或许这一切慕容狄根本看在眼中,可他也无能为力。这朝中不是战秋戮便是宋钊延的人,或许慕容狄同样安插了内线。

“带著微笑无害的面具,你们每一个人却都用别人牵制著互相。你,宋钊延,慕容狄,你们真是可怕。”

或许她还是太稚嫩,太多的心计在他们面前根本是昭然若揭。

就算被瑶姬这麽说,战秋戮依旧脸色未变。看了眼天色缓缓地起身,却很体贴的将锦被裹在瑶姬**的娇躯之上。

“的确,你的心思瞒不了我们任何人。只是我们必须保持冷静,否则同样看不穿你的心思。不要小看慕容狄和宋钊延,他们都不是轻易相信他人的人。”

裹了裹身上的锦被,瑶姬却懒懒的靠在床头。

“那你相信我吗?”闭上眼,瑶姬说的很轻,“我知道的太多,为何你刚才的杀意却达到不了眼底?若是有一日我背叛了你,转身帮著的是慕容狄或者是宋钊延。我很好奇,你腰间的那形似腰带的软剑是否会刺入我的胸口。”

一字一句的从红唇中泄出,是那麽的毫无感情。可随之张开的眼眸却直直盯著战秋戮,让他心紧紧的一缩。

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那金色的腰带却是他最好的杀人於无形的工具。

扪心自问,若真有朝一日瑶姬背叛他,他是否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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