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上岸,却见南宫凤姿像蝴蝶般飘过来,一把扯着她俩衣袖,绷着粉脸气鼓鼓的道:“你们在水里作甚么?”
原来,任逍遥与南宫凤仪相拥热吻的情景被她半点不落的全看见了。
这回南宫凤仪出奇地没有俏脸霞生,玉容静如止水,不见任何波动的注视她好半晌,然后微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做你俩常躲在昊天阁里做的事罢了。”
“姐姐——”
南宫凤姿猛一跺足,娇嗔道。
“咳……咳……”
任逍遥满脸尴尬,岔开话题道,“想不到云坞峰下竟然别有洞天。”
二女秀发滴水,衣衫尽湿,丰盈的酥胸若隐若现,亏他修为精深,定力超卓,否则哪里把持得主。
“是啊,我们非但没死,而且还安然无恙。”
南宫凤仪见乃妹窘迫异常,不好再度刁难,柔声道。
正说着,一阵清风徐来,虽然是在夏天,也吹得众人浑身冰凉。任逍遥心知南宫凤仪抵受不住,示意她盘腿坐下,双手抵住她背心神堂穴,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助她驱散寒气。
南宫凤姿见状,依法施为。
过不多时,三人行功完毕。任逍遥抬眼瞧瞧南宫姐妹,见她俩都眼光朦胧,红晕双颊,只道在通天窟里受了惊吓。殊不知乃是因为自己不顾性命,舍身相救使得二女对他情愫更增。
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三人举目环顾,但见四周奇峰屹立,险峻峭拔,悬崖对峙,如经斧削,层岩叠石上翠色浓重,野草委萎,两侧的峭壁长满枫树,值此盛夏之际,枫叶或渐趋赭黄,或转为殷红,红黄绿互相辉映,夹杂银杏、翠柏、桐树,云杉,景色极美。
七、八处大小池潭依地势高低飞流相连,山谷的构造如层层台阶,瀑布激泻漫溢,流水或夺泻而下,或分级飞坠,犹若琼浆飞沫,回旋激溅,大有柳暗花明,寻幽探胜之妙。
三人跌入的那个水潭,不,应该是个小湖更为合适,乃由千百道清洌的溪泉汇聚而成,清幽恬静,水光莹然,为这遗世独立的山谷平添无限生气。
“好美的地方啊。”
南宫凤仪美目深注,幽幽叹道。
“快看,是猕猴,哇,还有小鹿。”
南宫凤姿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兴高采烈的欢呼道。
任逍遥心中也大觉惊异,别的不论,单就那片湖水已足令他叹为观止。右手的剑伤本入肉极深,可方才泡在水里非但不觉丝毫疼痛,反有一种清凉舒适之感。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原本没有两、三个月休想愈合的创口,如今竟已开始结痂,相信用不了多少天就能平复如初。
“看来,我们真的被困在山谷中了。”
任逍遥功聚双目,竭力远眺,发现无论是小湖、树林亦或另一侧的水瀑全都紧挨石壁,没有半条通向外界的出路。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不如住上几天,等爹爹派人相救。”
南宫凤姿神态天真的嫣然道。
“以你的性子,怕是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吧。”
在瀑布丰富多姿的天然乐章下,南宫凤仪甜笑道。
“是呀。”
南宫凤姿扮个鬼脸,顽皮的说道,“不过某人也在想着和逍遥哥哥终老于此吧。”
“你——”
“反正咱们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不如找找看有附近没有可以暂住的地方。”
任逍遥生怕她俩越说越离谱,慌忙提议道。
“好吧,大家分头行动,除了西面的小湖,一人负责一块。”
南宫凤仪回复平静,淡然自若道。
第九章 绝世神兵
任逍遥没走几步,赫然发现偷袭者用来飞刺自己的长剑横在不远处的石堆中,心道:“我救黑衣女子时,是以弹指烈焰的真劲握在上头的,哪知右手仍给划得鲜血泉涌,可见这绝非寻常兵刃,若是埋没在山谷中,岂不可惜。”
当即将它拔了出来。
“逍遥哥哥,快来啊。”
南宫凤姿满怀雀跃的叫嚷声遥遥响起。
任逍遥将宝剑交到左手,疾速掠了过去,只见野草蔓生的花木从中,竟然有个山洞。
“里面不会有什么毒蛇猛兽吧?”
南宫凤仪随后赶至,不无担忧的说道。
“你们在外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任逍遥将宝剑交给南宫凤姿,叮嘱道。
“逍遥哥哥,还是你拿……”
南宫凤姿话未说完,任逍遥含笑打断道,“我于剑法一窍不通,还是空手的好。”
说罢,俯身入洞。
洞中一片漆黑,目不能视,任逍遥随身的火折子又被打湿。正无奈间,忽然想到身边有颗离开椰岛时秦怀卿给的夜明珠,便顺手取了出来。
夜明珠发出朦朦青光,亮度虽不强,已足可令他视物如白昼。
“进来吧。”
任逍遥略加检视,发现并无异状,朗声唤道。
南宫姐妹手拉着手,并肩走到他身边,任逍遥现出风流倜傥的本性,含笑将夜明珠嵌进南宫凤仪长垂至肩,如云似瀑的秀发的秀发内,欣然道:“明珠赠凤仪,宝剑送凤姿,我待你俩还不错吧。”
南宫凤仪微一错愕,秀目异采涟涟,现出意乱情迷的神色,凑过香唇,在他脸颊轻印一口,道:“这是凤仪从小到大,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
“比高山流水的曲谱还要珍贵么?”
南宫凤姿略带嫉妒的娇笑道。
“嗯。”
南宫凤仪轻垂螓首,偷偷瞥了任逍遥眼,柔声答道。湖水中的婉转缠绵,热情如火的激吻,让她体会到两情相悦的欢愉,这颗夜明珠,就像自己那晚亲手赠他的玉佩,是作为定情信物的呵。
“逍遥哥哥,这边还有路。”
南宫凤姿指着左侧的石壁,柔声道。
穿过狭窄的通道,三人来到一处更加宽广的洞窟。在南宫凤仪额间秀发内的夜明珠朦胧暗淡的异芒映照下,四处充盈着某种令人难以揣度的神秘感觉,尤其是她美若天仙,清丽明媚的玉容,更为洞窟添上不能用任何语言形容的味况。
“啊——”
南宫凤姿一声惊呼,倏地扑进任逍遥怀中,惊悚万分的说道,“有……有鬼!”
任逍遥大觉诧异,顺着她站立的方向,凝神望去。
洞窟尽头的石笋旁,斜倚着一副骷髅骨,身上衣服已烂了七、八成,尚可分辨得出是个人形。南宫姐妹见状均个惊骇不已,芳心嘣嘣乱跳。
任逍遥久历江湖,自是不惧,示意南宫凤仪暂时照顾南宫凤姿,自己则走上前去,细细查探。
“逍……逍遥哥哥,咱们快出去吧,人家……人家害怕。”
南宫凤姿犹有余悸的低声道。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任逍遥恍如未闻,长叹道。
“任大哥,他……他……”
南宫凤仪的胆子虽较乃妹为大,但也不忍再看。
“别害怕,这位前辈和我们一样,也是遭奸人迫害,摔下山谷的。”
任逍遥柔声安慰道,“我想他的鬼魂应该不会出来骚扰我们。”
“你……你怎么知道。”
南宫凤仪轻抚酥胸,压制住紧张的情绪,小声问道。
“他的锁骨、肋骨、胫骨都有折断的痕迹,想来从峰顶跌落前便身受重伤。”
任逍遥说罢,从南宫凤姿手里取过宝剑,走到遗骸边,开始挖掘起泥土来。”
“逍遥哥哥,你要埋葬他么?”
南宫凤姿抹了抹眼角因惊吓涌出的泪水,略带呜咽道。
“是啊,这位前辈生前定是一代大侠,不知何以落得命丧荒山,死在这隐秘的洞穴中,我们做晚辈的总也该替他殓埋骸骨,寥尽人事吧。”
任逍遥神色凝重,肃容道。
“他会不会是二十年前,五云山正邪大战中牺牲的英雄?”
南宫凤仪幽幽问道。
“很有可能。”
任逍遥一边掘土,一边说道,“从骸骨腐烂的程度看,很可能是十五到二十年前遗留下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前辈他摔落山谷后,应该还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否则骨骼上的裂口不会有如此明显的愈合迹象。”
“叮”挖着挖着,宝剑忽然碰到了一件硬物,任逍遥拨开泥土一看,原来是块湛蓝色的透明冰玉。
“是块玉佩么,不对,不对。”
任逍遥捏住冰玉,但觉触手生寒,用力一拉,它却是纹丝不动,好似铸在石里一般。
“再挖挖看吧,说不定里面还有东西。”
南宫凤仪提议道。
任逍遥依言往下挖掘,竟然发现这是个以冰玉为材质的剑柄,不由兴趣大起,笑道:“呵呵,该不会又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吧。”
“拔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凤仪美目流转,嫣然笑道。
任逍遥将手里的宝剑交给南宫凤姿,双手握住冰玉剑柄,迸力一拔。
“砰。”
剑柄犹在土中,倒是他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这……这玉冷得骇人。”
任逍遥皱了皱眉,失声道。旋又再度站起,右手抓牢剑柄,左手倚住右腕,开始缓缓凝聚真力。
嗤的一声响,长剑破土而出,亮盈盈的青芒登时填满了整个洞窟。
第十章 凌霄剑诀
这是把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绝世宝剑,通体由冰玉构成,宛若出水芙蓉雍华而清冽,飘渺而深邃。剑柄雕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一颗碧光流露的宝石镶嵌在龙首之上;剑身、青芒浑然融为一体,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巍峨却又不失高洁。
“不知道这两把剑哪柄更锋利一些。”
南宫凤姿看看手中的宝剑,又瞅瞅玉剑,樱唇轻吐,娇笑道。
“试试看吧。”
任逍遥擎起玉剑,点头道。
“接招——”
南宫凤姿皓腕轻挥,宝剑当胸奔至。
任逍遥举剑格挡,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南宫凤姿手中的宝剑登时只剩半截,弹出去的剑身撞击在石壁上,出人意料的激起阵阵烟尘。
“世……世上竟有如此神兵。”
南宫凤姿俏脸煞白,喃喃道。
任逍遥大笑道:“凤姿妹妹若是喜欢,尽管……”
“拿去”二字尚未出口,南宫凤仪忽然惊呼道,“快……快看。”
随着石屑不断剥落,洞窟的岩壁上逐渐显现出几行苍劲挺拔,飘逸俊秀的大字:“吾一生纵横江湖,快意恩仇,春秋三十载,沧桑一瞬。初,淡薄情念,不求神仙眷侣,但逢天赐良缘。如孤月当空,众星拱之,若寒山独立,百草附之。然吾一心为武,克以心计,终群芳凋零,难成佳偶。寒梅独秀,百花不依,青松傲然,连理难支,姻缘不成,剑道亦弃。然天弃天益,轮回无常,万江入海,回流一支。幸遇吾妻若雪,终成潇湘之礼,双福接踵,始悟凌霄剑诀,达至情剑合一之境。剑术至极,但求一败,五云一役,受祸奸佞。殒身山谷之中,自知气之将近。藏冰魄玄霜剑于足下,书十八式剑诀于石壁,望有缘人得之。尝有二言相告:吾平身了无牵挂,唯眷妻儿,望有缘人传之噩言,嘱毋挂怀;凌霄剑诀亦为义剑,望仗之荡平奸邪枭小,世间妄佞,吾当含笑九泉亦。情致与此,妻儿之影飘乎眼前,痛心之极,涕伺横流,身不由己。绝,任憔悴。”
“看来我们的猜想一点不错。”
南宫凤仪满脸崇敬之色,肃容道。
“任前辈真乃血性中人,濒死之际仍不忘妻儿。”
南宫凤姿感叹道。
“情致与此,妻儿之影飘乎眼前,痛心之极,涕伺横流,身不由己。”
任逍遥呆呆的望着石壁,心中涌起万千思绪,喃喃念道。他并不知道任憔悴便是自己的父亲,却也感到一种由衷的亲切,特别是这最后一句更令他想起了自己从小痛失双亲,孤苦无依的情境。
“照任前辈遗言所述,石壁左侧这几百幅密密麻麻的人形图谱,定是凌霄剑诀了。”
南宫凤仪一对美睁闪亮起来,欢喜道。
“可……可凌霄剑诀是任前辈与爱妻成亲后,悟出‘情剑合一’的要旨方才开创的,应该……应该不太适合我们女子习练吧。”
南宫凤姿轻咬樱唇,不无遗憾的说道。
“如果我们练不了,可以让逍遥哥哥练啊。”
南宫凤仪嫣然笑道。
“我对剑法一窍不通,如何练得成如此精妙的招式,还是你们先练练看吧。”
任逍遥苦笑道。
南宫姐妹闻言,开始仔细研读,只觉石壁上的剑法图谱与自己过去所学截然不同,非只别寻蹊径,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招招式式均同武学要旨背道而驰,就连调息运气的法门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唉,这等剑术,莫说我们姐妹,哪怕是爹爹亲临也……也没法子修习啊。”
南宫凤仪深吸口气,幽幽叹道。
“不行,不行,光是看着,人家就头疼的受不了啦。”
南宫凤姿流露一丝凄然无奈的神色,失望道。
“我瞧瞧。”
任逍遥听她们一说,反倒兴趣大起,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壁。
凌霄剑诀乃任憔悴倾毕生功力所创,既能令好称“天下第一邪派高手”的鬼冥神君数次含恨败北,当然不同于寻常剑法,人家是自易至难,它却自难至易,若是过不了入门一关,便是花上几十载功夫也休想学会,相反,一旦领悟个中奥妙,便能一日千里,进境神速。
南宫凤仪、南宫凤姿自小学剑,对剑招的演练和运用已经养成了难以改变的思维定式,突然让她俩更换门庭,转而修习另一种风格迥异的套路,一时半会哪能适应过来。更何况凌霄剑诀既有天下无双的威力,便绝非普通人所能领会,当今中原武林,怕是除了隐居衡山的独孤宇和避世海外的付龙渊,再也找不出第三个能够看懂它的人。
按说,以任逍遥现今的修为,断然是学不会的。但他天赋异秉,根骨奇精,资质天下无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更有琴棋书画四圣自小替他移穴换位,易骨洗髓,经脉窍络早已尽数成型。尤为重要的是,他从未练过任何剑法,惶若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恰好能够将凌霄剑诀篆刻其中。
任逍遥缓缓举起手中的冰魄玄霜剑,按照剑谱的指引,自顾自的开始舞动。初时尚还不觉甚么,很快回旋跌宕,转折起伏,刺打劈削间,精妙招式纷至沓来,层出不穷。看得一旁的南宫姐妹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许久……许久……
任逍遥收招而立,双目精芒烁动,状若天神,俨然一副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
“任大哥,你……你练成了?”
南宫凤仪秀眸深注的凝视着他,流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低喘道。
“不,只是依样画葫芦,将凌霄剑诀的前十招施展了遍,至于……至于剩下八招,我暂时还……还看不懂。”
任逍遥似乎仍沉浸其中,过了好半晌,才喟然应道。
“反正我们得在山谷中带上一段日子,任大哥你也不用操之过急。”
南宫凤仪看出他的神态、语言略带一丝遗憾与沮丧,柔声安慰道。
“‘剑术至极,但求一败’不知何时可以达至这种境界。”
任逍遥向她投去个感激的眼神,喃喃道。
第十一章 朝夕苦练
三人在谷中寻了块僻静宁和的风水宝地将任憔悴的遗骸好生安葬,掩上最后一层浮土,任逍遥跪倒在墓前,虔诚的行毕三拜九叩之礼,朗声道:“弟子任逍遥,今日有缘习得凌霄剑诀,必日夜苦练,朝夕不缀,决不辜负前辈所托。”
“任前辈在遗言中,多次提及他的妻儿,回家之后,定让爹爹派人助你寻访。”
南宫凤仪柔声道。
“但愿……但愿他们都还活在世上。”
任逍遥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沉声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间,任逍遥与南宫姐妹已经在山谷逗留了小半个月。这里虽无食粮,但野果遍地,湖中白鱼更美味多脂,鲜嫩爽口。
事实验证了昔日琴棋书画四圣对孟飞的庄严承诺,不到半月功夫,任逍遥已将凌霄剑诀的前十招运用自如,融会贯通,进境之速怕是九泉之下的任憔悴也料想不到。南宫姐妹自然也没闲着,间或单独演练,间或相互拆招,雪映红尘剑和烈火擎天剑的修为均各也有不小进境。
任何武功的修炼总会遭遇瓶颈,凌霄剑诀讲究剑由意动,意由情生,任逍遥风流倜傥的脾性虽不减乃父当年,但对真情挚爱的领悟委实远逊,因此剩下七招“春心莫共花争发”“相见时难别亦难”“唯有相思似春色”“多情却似总无情”“在天愿做比翼鸟”“曾经沧海难为水”“身无彩凤双飞翼”虽然练熟了剑式,却对剑意一窍不通,自然也就无法运用到实战当中。至于最后一招“千古风流谈笑间”更是除了名目外,连图解都未记载,只留下了“情之所钟,至死不渝”的八字释义。
可别小看区区几式凌霄剑诀,三人彼此切磋时,任逍遥站立不动,只用一根柳枝便能轻而易举的抵挡南宫凤仪、南宫凤姿双剑合壁的猛攻,若是配合飞仙化羽全力进击,姐妹俩不出十招就得缴械投降。
这日清晨,三人开始商议起出谷的事宜。
“我和姐姐好长日子没有回家了,爹爹他一定担心死啦。”
南宫凤姿蹙起秀眉,双眸透出复杂伤感的神色,轻轻道。
“别着急,只要能够顺利攀上峭壁,出谷并不困难。”
任逍遥安慰道。
“任大哥,南面的山势较为平坦,不知以你的轻功能否一试?”
南宫凤仪神态平静,语气轻柔的问道。
“悬崖高逾百丈,不是单凭飞仙化羽……”
任逍遥说道一半,颓然叹道。
“难道我们真得一辈子呆在这里。”
南宫凤姿泪光莹莹,失望道。小女孩终究是小女孩,前些日子还说“既来之,则安之”才几天呢,就想着要回家了。
“别急啊,我又没说回不去。”
任逍遥露出好整以暇的神情,漫不经心的淡然道。
“好啊,刚才你骗我。”
南宫凤姿破涕为笑,嗔怒道。说话间,一双玉手伸将过来,在他臂膀狠狠掐了下。
“任大哥想到法子了?”
南宫凤仪目射奇光,仔细打量着他,微讶道。
任逍遥微微点头,神秘兮兮的说道:“只要用树藤结成三根十丈长的绳索,我敢保证,用不了两个时辰,大家都能到达山顶。”
“真的么?”
南宫凤姿兴高采烈的问道。
“哈哈哈,你的逍遥哥哥几时失信于人。”
任逍遥双目生辉,自信满满的一笑,悠然道:“总之,咱们先把绳索准备好,到时我自有安排。”
翌日,听雨轩。
“宗主!宗主!”
南宫天阔大步冲进忘忧阁,高嚷道。
“有线索了?”
南宫不败倏地起身,迫不及待的问道。
“宪……宪忠送来密函,说……说五云山一代有人……有人曾经见过二小姐。”
南宫天阔气喘吁吁的说道。
“和凤姿在一起的还有谁?”
南宫不败沉声问道。
南宫凤仪、南宫凤姿失踪后,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由于曾在望江楼里《文》大打出手,又暗施《人》偷袭,重创南《书》宫无伤,因此所《屋》有的矛头纷纷指向了同样宣告失踪的任逍遥。
有人说他向听雨轩求亲不成,一怒之下,强行绑走了南宫姐妹;还有人说他与南宫姐妹私定终生,朱胎暗结,却遭南宫不败反对,遂外逃私奔;甚至有人说他觊觎听雨轩富可敌国的财富,故带走南宫姐妹,欲横加勒索。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南宫无伤、南宫林、南宫天阔自不待说,就连南宫不败、慕容若容都也有些怀疑起来,全庄上下力始终坚持力保任逍遥清白的,除了诸葛文杰外,再无第二个人。
“密……密函上没写。”
南宫天阔回答道。
“让宪忠把人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南宫不败似要泄愤地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厉声道。
不消半个时辰,报信人便给带到。
“小……小的见过宗主。”
肤色黝黑,骨瘦如柴的报信人伏地参拜道。
“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不败问道。
“刘……宪忠。”
“刘三,你真的见过我女儿?”
南宫不败沉声道。
“是……是的,初三那天晚上,我在五云山打柴时看……看见……”
“看见什么了?”
南宫不败大声问道。
“看见二小姐她……她和位年青公子一块……一块上了云坞峰。”
“你确定没认错人?”
南宫不败又问。
“没……没认错,二……二小姐她长得和天仙一般,怎……怎么可能看错。”
“天阔,立刻带人……慢着,我亲自去!”
南宫不败霍然站起,下令道。
“宗主,需不需要知会诸葛先生。”
南宫天阔问道。
“不必了,诸葛先生今早刚到城西货仓取货,一时半回不来。”
南宫不败朗声道。
第十二章 身陷重围
巳时初刻,南宫不败、南宫天阔、柳宪忠及十四名门客在刘三的指引下来到了云坞峰顶。穿过修缮一新的吊桥,众人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通天窟。
“你们几个,跟我进去。”
柳宪忠挥手示意,率领三名门客当先入内。
“啊”“啊”“啊”惨叫声连环响起,满脸狼狈的柳宪忠飞也似逃了出来,失声道:“里……里面有机关。”
“其他人呢?”
南宫天阔惊讶道。
“全都死了。”
阴气森森的回答声并非来自柳宪忠,而是站在队尾的刘三。
“刘三,你……”
南宫不败脸上震动的神色一闪即逝,以微笑掩饰内心的惊骇,沉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当‘武孟尝’南宫不败有何了得,想不到诸葛文杰一离开,立时便中了我们的引蛇出洞之计。”
长笑声中,绝月、追魂油然自洞内步出。
“你们是什么人?”
南宫不败朗声问道。
“要你命的人!”
绝月冷冷答道。
“哼,就凭你们,自不量力!”
南宫天阔大喝道。说罢打个手势,余下的十一名门客立时将绝月、追魂、刘三团团围住。
“我的女儿是否在诸位手里?”
南宫不败双目杀机乍闪,沉声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绝月满不在乎,好整以暇的说道。
“如果是的话,只要诸位肯把她俩交还,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南宫不败俯前稍许,正色道。
“南宫不败,你好天真啊。”
背后响起个阴侧侧的笑声。
众人愕然回首,只见吊桥桥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蒙面人,笑声正是男子发出。
“宗主,怎么办?”
南宫天阔见势不妙,低声请示道。
“且战且退,杀回去。”
南宫不败当机立断道。
“你们以为走得了吗?”
蒙面女子娇斥一声,通天窟两侧的密林中登时涌出二十余名黑衣杀手,反将听雨轩众人困在垓心。
南宫不败雄躯一震,额角开始冒汗,对方的策略果然极其高明,先用机关立毙三人,消弭己方锐气;再由蒙面人守住下山的唯一通路,将云坞峰顶变成绝境;最后精锐齐出,彻底掌控局势。
“看来听雨轩今日真得栽了。”
南宫不败丢下长剑,垂首叹道。
“杀!”
绝月、追魂等人正疑惑他为何如此轻易的缴械投降时,南宫不败倏地仰天厉吼,左脚踢在身旁一块拳头大小的岩石上,登时激起一团白光,劈头盖脸的朝绝月打去,右掌运气一吸,长剑立时回到手中,化作耀眼青芒,直取夺魂胸口要害,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凌厉无比,端得不愧于“武孟尝”之名。
绝月,追魂断然猜想不到对方竟有如此心机,惊异间,一个抽身飞退,一个横剑护胸,虽然动作有些惊惶失措,但走位、步法仍不失高手风范。
听雨轩诸人亦同时发动,南宫天阔、柳宪忠各探手入怀,朝空中射出一红、一黄两枚焰火弹,其余门客则各执兵刃,迸力冲向黑衣杀手。
蒙面男女对视一眼,同时纵身掠起,波浪般的气劲席卷而出,焰火弹尚未爆开,便给她俩震成了漫天飞沫。
“想求援?没门!”
蒙面男子冷笑一声,挥剑攻上,四人登时战在一处。
“砰”绝月一拳击碎岩石,正待飞身驰援夺魂,岂料南宫不败双腿稍曲,凌空侧翻,宝剑无孔不入,无隙不寻的竟朝自己狂攻猛打过来。
绝月大喝声“好”全身衣衫瞬间鼓起,闪电般迎面抢上,双掌齐扬,正中剑锋,一股高度集中的掌劲登时破开南宫不败的真气,笔直侵入经脉。
南宫不败胸口如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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