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云老太太这些日子被人害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早已如惊弓之鸟一般对着谁都产生了怀疑。
“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奴婢真的听见二小姐这么吩咐梁嬷嬷,而当日梁嬷嬷就偷偷的拿了一包东西塞进袖子里头偷偷的离开了,那模样当真鬼祟,所以奴婢才注意到了。”大寒信誓旦旦的睁着眼睛,眸中闪动着真挚的光芒,生怕别人不肯相信她似的。
“老太太您也听到了,大寒二姐姐院子里头的下人,又二姐姐的人,她的话总该能信的吧,而今个儿二姐姐又同梁嬷嬷在一起,又不小心失手杀了梁嬷嬷这其中显然有鬼!”云萱怡根本不给云悠然辩驳的机会,连珠炮似的嘚吧嘚吧个不停。
云老太太的眉头越皱越紧,可她心里却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她不能生气不能发怒,更加不能够质疑眼前这个孙女儿什么。毕竟如今的云悠然的身份不同了,之前她太过急躁了,导致了云悠然如今同她的关系并不和睦,若在这样下去云悠然很有可能在嫁人之后就此和荣国公府离心了。
“老太太,难道这些还不足以定下云悠然的罪吗!”云萱怡一想到云悠然那一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淡定从容的脸,就恨不得将那虚伪的面具撕碎了,狠狠的踩在脚下。
还没有等到云老太太回答什么,云悠然便开口道:“三妹妹完了吗?只有这些了吗?”
云萱怡听着云悠然满不在乎的语气,顿时气得蹬脚,哼,光这些证据就能够将你推进地狱了,难道你还有路能逃吗?
只云萱怡也不至于真的将这些话出来,她终于注意到了云老太太眼中的厌嫌之色,更注意到了梅姨娘对自己使眼色让她收敛着些。毕竟若在这时候太过嚣张了,反倒让人以为云悠然被如此逼迫显得她有多么的可怜。
“三妹妹既然完了,那么我也有些话想要,”云悠然拢了拢鬓边的碎发,侧着身子俯瞰着跪倒在地上的大寒霜声问道,“大寒,我倒想要问问你,你作为一个洒扫的丫头,好好的不呆在院子里头,反倒跟着不该跟的人学了那些听墙角的腌臜事情,不有谁买通了你让你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寒听到这话,身子一颤眼神也随之游离飘浮起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云萱怡,惴惴不安的绞着衣角:“二小姐怎么会这么,奴婢也国公府中的一份子,国公爷和老太太给奴婢吃给奴婢穿,每个月还给奴婢月例,奴婢自然要为了整个国公府付出的。反倒二小姐自己竟然做出弑杀祖母这样的事情来。”
大寒一脸心虚的模样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而云悠然的也不错,这个叫做大寒的竟然在做事的时候偷窥主子,背主反叛的东西也不什么好人。
“哼!为了整个国公府好?我看为了你自己吧!”云悠然冷嗤一声,“就像我的,你一个在外头的洒扫丫头怎么能有资格靠近主屋?更何况你暗中偷窥本就心怀不轨,若被那些同样心怀不轨的人给利用了,做了伪证自然也正常的。还望老太太明鉴,既然这个大寒本就品行有亏,那么她出的话也就不可信了。”
云悠然的话掷地有声,一如她往常一般,仿佛从天上走下来的天神一般,周身都散发着引人注目光芒,令人无法忽视的强烈威压使得匍匐在地上的大寒一个字也不出来。
云老太太已经注意到了大寒脸上的异色,更何况这丫头看着畏畏缩缩,鬼鬼祟祟的样子也不像一个好东西,她的话自然不能全信,只至于有没有罪、该不该罚、又该怎么罚也这件案子之后的事情了。
“祖母,二姐姐这根本就在混淆视听,这丫头虽然偷听了主子话,可若没有她偷听,那么我们也不会知道梁嬷嬷和二姐姐之间的关系,更加不会因为这样而抓到了真凶,这其中到底罚赏还不定呢!”云萱怡见云悠然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就将这个人证给抹灭了,如何能承受的住,急忙冲上前来帮着地上大寒话。
看见自己的这个蠢女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梅姨娘恨不得自己这辈子从来就没有生过这么个蠢货!
原本老太太可能对着大寒的话相信了七分,可如今云萱怡这样一冲上去帮着一般辩护,分明就让老太太以为她和大寒串通好了来陷害云悠然的。如今恐怕老太太对着大寒的话的信任程度五分也没有了。
云悠然听着云萱怡的这一番话,对着大寒再一次问道:“大寒我在问你,你那日看见梁嬷嬷进了我的屋子什么时辰?我将有毒的蕃薯粉交给了梁嬷嬷在什么时候?而梁嬷嬷离开我的屋子的时候又什么时辰?”
大寒唇色渐白,唇瓣微微颤抖起来,终于在云萱怡凌厉的警告眼神下结结巴巴的道:“奴婢……奴婢记得这个月……这个月的初三的那天晚上,梁嬷嬷大概亥时三刻的时候到了二小姐的屋子里头来的,而离开二小姐的屋子的时候则子时一刻,奴婢记得清清楚楚。”
“你确定?”云悠然手指绕着垂落下来的长发,媚眼如丝,对着大寒巧笑,可那笑容之中总带着一股无形的冷光让大寒遍体生寒。
咬了咬牙,大寒点头称:“!奴婢确定,就那一日。”
“混账,你还敢你没有谎,这个月初三那一日从亥时开始一直到子时三刻我都在梅姐姐那里,你怎么可能在思心园看见我将带着毒的番薯粉给了梁嬷嬷,并且让她谋害老太太!”
大寒听到这话更加惊恐,只好开口解释道:“奴婢……奴婢记差了,那天不这个个月初三,而上个月的二十三,奴婢记差了。”
可不管大寒怎么解释老太太都不会再相信了,就连看也懒得再看地上的大寒一眼,躺在云塌上阖着眼睛假寐。
“大寒,我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云悠然见眼前的这个奴才已经阵脚大乱,根本就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笑着开口问道,“我很想知道,你知道了我想要谋害老太太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什么当即不而要等到现在,若真的那么你又有什么居心?而且,我住在北苑,老太太也住在北苑,老爷也住在北苑,而你偏偏穿过几乎大半个国公府跑到南苑去找三妹妹,这又为了什么!”
“那因为三小姐!”大寒被云悠然逼得走投无路,下意识的就要将云萱怡买通了她的事情脱口而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急急的刹住了。
虽然大寒的话只了一半,可这样已经足够了,她并没有想要定死了云萱怡的罪过,在这个地方给云老太太留一个遐想的空间反倒更能够激起她的怀疑和愤怒。
人总这样的,在不断的猜测和自我否定之中把自己弄得疯狂,而想要云老太太彻底的厌恶痛恨云萱怡,需要的便这点。
“因为三小姐什么?因为三小姐买通了你,所以你要这么做?”云悠然淡笑,自然而然替着大寒接出了下半句话。
“二姐姐,这丫头可什么也没,你莫要血口喷人!”云萱怡眼看着大寒就要将自己的老底给掀出来了,急忙开口阻止,不给她任何话的机会。
“三妹妹莫要着急,我不过猜测罢了,毕竟大寒这一番话实在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我想还让她解释清楚的比较好。”那笑容仿佛开在亘古不化的天山之上的雪莲,清寒、冷冽,极美却也极为危险。
“既然猜测那就莫要再了!老太太,我想其他的话就不要多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搜上一搜,想必二姐姐若要将带了毒的蕃薯粉给梁嬷嬷,自己那儿必然有多的,若能够找到那些蕃薯粉想必就能够真想大白了!”云萱怡转头在一个旁人看不清的角度,对着云悠然狰狞一笑。
“老太太,既然这样那么也不能只搜查悠然一个人的屋子,若要查那就整个国公府都好好的查一遍,也免得让人不服。”云悠然听着云萱怡出了这样一个主意立即出来同她呛声。
“也保不定有些人就将罪证藏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么自然每个人的身上也要搜身了!”云萱怡毫不服输,立即开口。
“既然这样,裘嬷嬷你带着人去各个屋子给我好好的搜一搜。”云老太太一时间觉得头疼的厉害,想要快些结束这一场闹剧,当即吩咐了裘嬷嬷。
“祖母,既然要公平那就让每人出两个丫头大家一道儿去这样比较好,至于父亲那里就让徐良过来跟着,想必也不会偏颇了任何一个人。”云悠然的建议任谁也拒绝不了,就连云老太太也只能点点头,权当答应了。
至于这屋子里头的人的身上自然方便多了,不过互相搜查罢了,一番下来屋子之中几个人的身上什么也没有查到。
“二姐姐难道就不担心吗?”忽然云萱怡凑近云悠然在她耳边冷声笑道。
“我行得正做得端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倒三妹妹坏事做多了,可要当心自作孽不可活!”两姐妹低声这话,仿佛只在着些梯己的话,却不想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