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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龙城风月 (1-3卷23章+外传+番外)作者:泡沫梨 > 第 21 部分阅读

第 21 部分阅读

几分呢?

“这渔村没什麽休憩的舒坦地方,我们快些启程,早些到了驿站,便能让你好好休息,你说可好?”

少年微笑着说话,晶莹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友善的光亮。

“嗯。”我轻应了一声。自从醒来之後,我一直都不大说话。在人多的场合,更加不愿开口了。

“马车呢?”见我应允,少年转而对几人问道,“幕小姐体弱,你们是想让她站在海边多吹风还是晒太阳?”

“属下立刻去叫过来。”有人飞快地领命去了。

第3章 玄武王都

玄武国多山,马车颠得厉害,这一路行来,竟不比忍受海上小船颠簸来得轻松。

我虽觉身子难受,然而看那一山一峦,一景一物,入眼皆是浓郁的异国风情,心情也就好了一些。

沿途有几次在官家的驿站落脚休息,底下人对我身边的这位“少主子”总是毕恭毕敬,对我却总是抱以异样目光。

不知道自己与这个国家是不是真的那麽格格不入──分明早就换上了玄武国的衣饰,虽然那敞领上衣跟露腿的短裙穿在我身上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我自觉打扮起来应该也不会同玄武国的女子相差得太远,却不明白那些人为什麽总偷眼打量我……带着这一丝困惑和忐忑,我随慕容笙终抵达了玄武国的王都。

王都伽蓝。

立於地势极高的山川之上。

鬼斧神工,浑然天成。

北国雪域连绵,伽蓝城所依傍的这座山脉,山顶也是白雪皑皑,神奇的是山腰处平坦开阔,郁郁苍苍,修葺下了这一座巍峨恢弘的“圣城”──玄武举国笃信佛教,在这王都内,位居正中的竟不是王宫,而是占地极广的一片所谓“圣地”,庙宇林立,殿堂庄严。

往外才是王族分布的区域。再是百姓聚居之所。

进了王都,首先见到的便是繁华的市集。我在马车里坐得屁股疼,强烈要求下车去逛集市。可惜,还没等慕容笙发话,他那些手下的“眼刀”暗暗飞过来,立时就令懦弱的我噤声了……於是,我只好偷偷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除了各色商铺,我更是好奇地打量起,这些异国都城里的平民百姓──除了吆喝的嗓门更加大一点,玄武国人的身板明显也要比青龙国人高大强健一些,看上去多了几分凶悍之气,而少了几分书卷之气。

玄武国女子,更是比青龙国女子要“豪迈”得多。看到她们穿的衣服,我才知道自己身上这身衣裳根本不算“暴露”。比之她们一个个几乎“袒胸露乳”的架势,我的打扮甚至可以说非常“保守”了……真是奇怪。现下刚入秋的时节,南方应该尚且温热,这北地却是寒冷得早,然而这里的女子个个穿着大胆,竟是完全不惧寒的模样。就算,就算不冷,也不用穿那麽少吧?露胸露腿的,着实太……太诱人了。

事实证明我的“劣根性”一直潜藏不改,见到“美色”当前依然忍不住偷偷咽口水。再转念一想,连我都尚且如此,这玄武国的男子们天天对着满街移动的“风景”,不知是何滋味?

想到这里,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一直与我同行的少年──好淡定。

一直目不斜视,当美色是浮云……“浪儿是不是饿了?”少年忽然转头对我笑了一笑,圆圆的大眼睛眯成了弯月牙,“瞧你一直咽口水的模样。”

啊?说我麽?

经过这一路的调试心情,我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从那种郁郁寡欢的落寞心情里走了出来,只不过,心情一有恢复,一如既往的迟钝也就回来了……少年的笑太过灿烂,让我的心情又变好了一点。

被他这麽一说,才发觉除了美女之外,这市集间熙熙攘攘的无数美食摊贩,各色香味扑鼻而来,我的肚子立时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第4章 少年心事

在玄武国的日子过得很快,每日都如梦境一般,斑斓缤纷,多姿多彩。

慕容笙对我真的很好。是那种令人无限窝心的好。

这个如瓷娃娃一般,看上去好像还需要别人照顾的少年,却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总是有办法让我变得快乐。

短短几日,我便尝遍了玄武国的美食,玩遍了王都名胜,甚至连玄武国专门出产名贵矿石的矿山都去游过几处……如此惬意的日子让我一直保持心情愉悦,身上奇迹般的还长胖了不少。每次我偷偷捏着自己腰间悄悄冒出来的软肉,暗自嘀嘀咕咕的时候,慕容笙都会笑眯眯地看着我……虽然他的笑分明是揶揄的取笑,我却也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

我是不知道除开“同情”、“可怜”等因素,究竟为什麽慕容笙会把我这条“米虫”千里迢迢带回国来,还心甘情愿养在家里──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虽然愚笨,也到底经过了那麽多事情,防人之心不可能没有的。只不过,想来想去,我还是不觉得自己於慕容笙能有多少利用价值……於是,也便得过且过了。

不管怎麽样,反正是他自愿“养”我的,我有得吃就吃,等哪天吃不下了再说。

总之,我就这样在七殿下的王子府中住了十余日, 被慕容笙养得“白白胖胖”,简直媲美屠夫手下待宰的肥母猪。

然而半个月之後,身体的诡秘变化,又一次将我推入了难堪的境地……夜风凉薄,月色新圆。

“你可算是来了!”

银发少年可爱的娃娃脸上,此刻带着与外表完全不相称的凝重。终於见到那总一脸淡然表情的男子,他忍不住急道,“你让我暗中下在她饮食里的药物前几日便都用完了,这两天她的身子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面前的男子一身落拓黑衣,长长的黑发仍松垮地系在脑後,半张清澈明艳的脸,半张冷冰冰的金属面具。

他默默地听少年述说着“她”的情况。

“她虽竭力瞒我,殊不知我每晚都有暗中守在她房外……”慕容笙眼神微微一闪,目光垂落地面,“她身上那毒物发作起来,真正是摧肝断肠一般的痛苦难受……你那师弟,实在是──该、死!”

少年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令男子清泉一般的眼眸多了一丝波动。

“若不是这份难受,你觉得她可能甘愿做你的‘熔炉’,让你慕容兄弟染指於她麽?”男子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本还一脸忿忿的少年,被男人一句话便堵得语塞。

见少年好似一身烈焰忽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低下头去沈默不语,男人也没有多说什麽,直奔主题:“你兄长呢?”

慕容笙张了张唇,好半晌才呐呐地开口,“她‘出事’之後,姑母便着使团提早返回玄武国……四哥不知内情,本还留在青龙国欲找寻她的踪影,後来我跟二哥说了些话,他才被二哥给召了回来。”

“你兄长知道你的事?”

“他们都不清楚……”少年每一字每一句,都含着犹豫,“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

越与她相处,他就越享受这个女孩的陪伴。

他知道自己喜欢上她。

这是他十八年生命里,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还记得在青龙国御花园里,他曾冷眼看着她在四哥怀里放浪呻吟……彼时的他,还对这个女孩抱以不屑目光,後来不知道为什麽,却逐渐被这个单纯的女孩吸引走了自己的目光……与她相处久了,更不自觉地想对她好。

自己原本的计划,也就显得愈来愈残忍。不止是对她,更是对他自己残忍……“你反悔了?”男子将他的挣扎看在眼里,冷冷地提醒,“想一辈子都用这孩子般的模样与她做‘朋友’?”

“……”少年长长的睫毛蝶翼般轻轻颤动。

不,他不想!

没错,他不能一辈子这副模样!面容看上去比她还要小一些,身材又矮小……她确实,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看过。

一直以来,她跟他在一起从未避讳过什麽。她不排斥与他偶尔的“亲密”,甚至有时还会自发靠近他……然而他心里清楚,这种亲密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算什麽好事。

他虽然享受与她的相处,潜意识里却一直希望,有朝一日,她看他的眼神里,会有一个女人看男人的感觉……“不,计划照旧。”他终是恢复了原先的那份“冷酷”。

第5章 万丈深渊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原本还在睡梦里暗自庆幸,这一夜,终於可以少受一点身上那蚀骨般的痛苦折磨……然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却蓦地发现,自己躺的小床不再是王子府里漂亮的雕花软榻,待的屋子也不再是雕梁画栋的华丽宫殿──转眼间,我竟……竟已身处一间破旧的茅屋里头。

怎麽会这样?!

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从硬邦邦的炕上跳了下来,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将四周瞧了又瞧。

小茅屋里除了一方简陋的旧土炕,破败的墙壁上挂了一些特殊的食材和捕猎工具,屋子中间的小桌上摆了几样晒干的药材,再推开窗子往外看去,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入目郁郁葱葱,竟是大片大片的森林……山风拂面而来,将我吹得清醒了一些。

想起来,玄武国多山,除了采矿之外,靠打猎为生的百姓也不少。看样子,这间茅屋应该,是山中猎人歇脚的一个小基地。

可我,怎麽会跑到这里来的?

想不出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是怎麽一回事,我推门走出了小屋,想多找点线索。

眼前所见依然是连绵的山峦,然而还没等我走出小屋几步,脚下一滑,险险立住之後,却惊诧地发现,往前再多一步便是一处峭壁!往回退了两步,再微倾身往下看去,却发现下面竟是深渊万丈,深不见底!

我只觉一阵後怕,全身的神经都倏地绷紧了。

再左右一看,不止是面前脚下无路,就连两旁也是石壁横立,根本没有出路──这小屋竟是生在绝壁之上!

天呐,我这是在做梦吗?没有来路,那我是如何跑到这屋子里来的?

凭空掉下来的?

不可能……惊慌过後,我颇为无奈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应是被人“丢”到这里来的罢。

慕容笙……莫非他终是被我“吃”怕了,漏夜偷偷把我这条“米虫”给扔掉了?还是……突然想到自己身子近日来的变化,我的心“咯!”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麽……从数天前的一个夜里开始的,我全身发热,血如沸腾,肤如焰灼,最最难受的,是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奇痒难忍!再还有……便是**涨疼,腿间**不停地一阵阵的抽搐,水液潺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过来的。

跟之前在青龙国时的情况很相似,却更加难受百倍!

之前这“病”发作时,我意识会变得涣散,只急於想要与人交合,事後却没有留下多少印象……然而现在的状况,却并不仅仅是想要男人而已了。

我的意识会保持相当的清醒,更觉得身如火焚,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血脉都受着莫大的煎熬,真正是生不如死。

没错,比起男人,当时的我更想要的其实是……死!

同时,我在心底拼命地对自己重复着一句话──不可以再随随便便与人发生关系……我不要,真的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我不要!

……慕容笙一定是发现了吧?他其实很细心的。发现我的异常也不奇怪。

慕容笙……不!慕容笙,我以後可以少吃一点少用一点,你不要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掉好麽?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怎麽回事。

我明明没有、没有那麽脏的……我有些不甘地想着。

是的,我不再如以前那样贬低自己。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得到的最大的收获。

慕容笙,我只是“病”了而已。分明已经很久不曾出现病征,现在突然又发作起来,令我痛苦万分的这样一种“病”。

现在,连你都看不起我,都不要我了麽……我的眼睛变得酸涩难忍。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我死命地吸了吸鼻子,将所有脆弱情绪硬生生逼退下去。

我不再是那个懦弱的丑丫头了……我是新生的浪儿──即便是一个人孤独流浪,也要坚强勇敢!世界那麽大,还有太多太多我没见识过的东西。我不能一辈子自怨自艾,不能一辈子依赖别人的赐予。

也许是最近的这些日子过得太逍遥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让我变得贪心了。我贪恋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也想要留住慕容笙这个朋友……对!我要去找慕容笙,我要找他问清楚,把能解释的跟他解释清楚!

我满脑子急切的念头,一时却忘了自己正身处悬崖峭壁,倏地一脚踩空,身子重心一倾,竟直直往外坠去!

第6章 神医风攸

“呀──”

原来,失重的感觉是那样可怕……惊呼一声,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天旋地转,一片片黑白光影交错之间,我仿佛看见了青龙国秀丽的山水,看见了许多曾经熟悉的又陌生而去的面孔,看见了许多我努力遗忘的痛苦画面……到了最後,那个令我痛到骨子里的人,他的脸,终还是占据了我的脑海,死死不愿离开。

龙司羽……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罢?客死於异国他乡,在一片不知道叫甚名字的山林里,摔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你甚至,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何处是我埋身的地方……一滴悲怆的泪,在山风中翩然坠下。

龙司羽,你会不会,有一点想念我?

一点点,一点点就好……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气流急剧奔涌而来,用一股强大而柔和的力道,托起了我下坠的身子。

那力量绵绵的出现在我脚下,有如一朵祥云腾空,轻巧地支撑起了我全身的重量。一只有力的手掌揽住了我的腰,阻住了我下落的趋势……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稳稳地站回到了小茅屋的门前。

龙司羽的脸终於又消失了。

只是这麽一眨眼间的事,我已又从鬼门关走了一来回。

深吸了一口气才发觉,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掌,冰凉冰凉,仿佛没有带着活人的温度……忍不住低头去看那只修长的手。

只见五指骨肉均匀,肤质几近透明,几乎能清晰看到上面血脉的流动……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那人身上分明带着一股清新的药香,闻之令人静气舒心,却令我产生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觉得自己并不是被一个活人触碰着,反而像被一个没有生机的冷血傀儡,给险险地扣在怀中……我原以为自己经历了这麽几次生生死死,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今後的任何人事物,没想到这胆子还是不够大──全身的鸡皮疙瘩一颗颗都竖了起来,一时却连回头去看那人样貌的勇气都没有。

“……谢谢。”好不容易等到心跳恢复了正常,我犹豫了一瞬,还是嚅嚅地道了声谢。

身後那人非常的平静,静到连呼吸都几乎不存在的地步。

即便我丝毫不懂武功,也能感觉得出此人功力之深厚绵长……这大概就是传说中那种武功“已臻化境”的高人了吧?

王子身边那一众大小高手,既有领王国俸禄的侍卫小队,也有只取薪金的江湖浪人……原本我还觉得他们算是各个身怀绝技。

现在想来,他们当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到达此种境界──在悬崖峭壁间能够肆意穿梭而如履平地,随手间便能承托起一个人急速下坠的力道,结果还连气都不喘一下。

诡异……峭壁上的小屋已经够诡异了,不想还出现了这麽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秘高手。

暗暗用了不小的力,才挣脱开了那只冰冷的手,我跳开一步,鼓起好大的勇气,侧过身子转过头去,小声地问:

“慕容笙……呢?”

一个“呢”字呐呐地化在了口中……原本料想此人定与慕容笙有所关联,正待“质问”一二,却不想,出现在眼前的,竟会是那样一张令人屏息的容颜──原来不止是手指手背,这人脸部的肌肤也几近透明,单薄脆弱得似能看见皮肤下细细的血管;一双清澈澄净,光华粼粼的眼睛里,黝黑的瞳仁分外夺目;挺直的鼻梁替男人添了几分刚阳之气,更令其侧面俊挺如画,英姿勃发;白净的脸孔上还缀了一双不点而朱的唇,使得这张脸更显明艳动人,勾魂蚀魄……这人,这人大概不是凡人吧?凡人怎可能冰冷得没有体温?凡人又怎可能,长出这样一张脸?

饶是我在青龙国见过美人无数,亦没能第一时间从这种震惊中回过神来。如果这天地之间真有什麽“仙人”,想象其容姿风华,应该也莫过於此吧?

我忍不住又往後退了两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美丽的人儿,没令我产生亲近之心,反而连连想要後退……特别是,当我看清楚对方整张脸的时候。

方才所见,其实只是一面侧脸,只觉美得不可方物,然而当他整个人面向我的时候,我才迟钝地发觉,那另外半侧面容上,竟覆盖着一片金属面具!

为什麽会这样?

男人墨黑的发长得惊人,虽然用丝带系了一部分在脑後,仍在凛冽的山风中,长长翩飞……加上同样墨黑的衣,衬着那晶莹的肤色,怎麽看都是神姿清发,灵气逼人。然而,那半边脸上,冰冷的金属泛着幽幽的青光,粗糙的质感与其下那张晶莹剔透的面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样的反差,将原本应该完美无缺的一张绝世容颜,硬生生地割裂出一分突兀的丑陋来……见到这样一张脸,我的心底产生了一份不祥感。直觉,不能与这人走太近。

所谓物极必反。

太过美丽的东西,往往带着不祥的预示。而那半张面具,好似隐藏了一些我无从知晓的秘密,更包藏着许多,令我害怕的诡秘危险──仿佛那层薄薄的金属底下,隐匿着数只嗜血的怪兽,只要我一靠近,它们便会蹿出来,轻易将我的咽喉咬碎……那人寻味地看了我一眼,优美的唇淡漠地开启:“他最近有点忙,叫我帮忙照顾你。”算是对我方才问题的作答。仿佛没有发现,我直直盯着他脸发呆的不礼貌目光。

他说起话来倒是“平易近人”,没有印象中仙人那般的清高疏离,这让我稍稍安心了一点。

这人果然也是慕容笙的“手下”?

然而,慕容笙是从哪里找来这种奇人异士,又为何要让他将我带到这种荒山野岭悬崖峭壁上来?

“我是大夫。”面前的男子显然很是擅长捉摸人心,轻易地便知悉了我的疑虑。

只见他自身後解下一只采药用的竹筐,漫不经心地拾掇了一下里面新鲜的药草,看都不看我一眼,径自走进了小屋。

大夫?

这美得像仙人的男子,竟会是那种习惯了常年在山野之间攀爬采药的大夫?

虽然他身上确实带着一股难以伪装的药香,我仍是不大相信,这样的男人会是个医者。这时,我不禁想到了曾经遇见的那个脾气火爆的男人,他也是一身落拓黑衣,他也自称医者,他曾救我一命,却也陷我於万劫不复的痛苦境地。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男人同那飞离之间,应该有着点什麽联系。而这联系对我来说,都不会是什麽好事……待到我满怀疑惑地跟了进去,男子才淡淡地接着解释,“前段日子你受的伤,是慕容笙寻我替你医治的。”

“……”这个姿容绝世,一身神秘气息的“大夫”,竟是慕容笙特意寻来替我治伤的?

我的伤……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那道长长的疤痕……痛意犹在。

“你的身子还未好全,尚需药物调理。”男子将竹筐随意搁下,转身朝我走过来。

出神的我一时不察,待到被那男子抓住了手腕,才大吃一惊想甩开他的手。

不动。

再甩!

还是不动。

……被那冰冷的手掌扣住手腕的感觉,就好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我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如此害怕一个人。就算是那个刻薄的太後,都没有让我这样怕过……“别动。”对方好像察觉了我的害怕,出言安抚,“只是替你把脉。”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只好无奈地站着,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拔腿硬跑的冲动,安静地等这“大夫”把完了脉,然後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大夫”看了我一眼,低头沈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道:“你若不想治好身上的‘病’,我也大可不必到这深山中,替你找寻药材。”

……替我,找寻药材?

就算是,那也是慕容笙叫你做的吧?你同我非亲非故,怎可能有这份好心?再说,你一个大夫,自己进深山采药就好了,作甚还要带着“病人”到这危险的峭壁上来?

出於对眼前这男子本能的害怕和排斥,我向来迟钝的脑袋瓜也变得灵活机警了几分。

我不会再那麽轻易地,去相信一个陌生人了。

见我显然并不信他,“大夫”黝黑的瞳孔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半晌才道:“你这几日,应该一到子时便全身发热,血如沸腾,肤如焰灼,奇痒难忍,痛入骨髓。”

他的语气依然不咸不淡,听在我耳里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他竟然会知道……并且还形容得一字不差?!

“再有,便应是**胀痛,阴内淫汁久泛,甚或有阴壁抽搐……”

“别说了!”我又惊又急,慌乱之间伸手去捂住了男人的嘴!好吧好吧,我相信你是医者了行吧!就算是医者,也不用这般大喇喇地,将如此令人难堪的用词挂在嘴边吧?!

我脸儿涨得通红,羞得无法自已。

待到自觉行为逾矩,我慌忙又松开了手,退後几步,脸上烧得火辣辣的。

“你……你到底是谁?还有,慕容笙呢,他、他也知道我的‘病’?”

那“大夫”仍深深地望着我,忽然伸手,触了触他自己的唇。像是被什麽困扰了一般,微微皱了皱眉。

“是谁?”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很快他便垂下手臂负手而立,风轻云淡地移开了目光,望向窗外的山林,“师父唤我……风攸。”作家的话:呀哈,终於有这个功能了,早就想试试了!攒了这麽多天才更新一次……让大家久等了!月饼节快过去了…… 迟迟地祝福每一位追文的读者,中秋佳节人月两团圆!

第7章 花汁入径风攸?

这名字倒是与这男子颇为相称。

“你的‘病’,慕容笙自然亦清楚不过。”大夫风攸仍不看我,投向窗外的目光澄澈悠远,仿佛能够望尽虚空……“那……你治病就治病,”方才我还一副因为不小心触到陌生男人的身体而不胜娇羞的模样,眨眼间已经忍不住双手叉腰作泼妇状,满脸的戒备显而易见,“为什麽要将我带到这种地方来?!”

别说外面没路,就算被我找到条出路跑了出去,也指不定被山里的狮子还是老虎一口就给吞了!

──对眼前这个气息幽冷的“大夫”,我怎麽都没办法轻易信任。

男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瞳孔晶亮晶亮的,目光从我的脸,一路移到了我叉腰的手上……他干净的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的情绪,不知道为什麽,却让向来厚脸皮的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将手放了下去,不自在地背到了身後。

男人优美的嘴角微微一抿,在我愈发疑惑的目光中,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我睁大了眼睛。

是一朵小花──一朵貌不惊人,丢在路边都不会有人想要去踩上一脚的,毫不起眼的小花。

“这个……是什麽?”怎麽看都没什麽观赏价值,也不像有什麽药用价值的样子……男人并未直接回答,只仍用他那淡然的声音,平静地道:“这几日你的身体,又被那毒物折损甚剧,慕容笙用尽办法,想替你寻一救治之途……可惜,穷他玄武一国之力,依旧束手无策。”

他一直在想办法帮我“治病”?

慕容笙,是我将你想得太糟了……对不起呢!你诚心待我,我却以小人之心对你妄加猜测……“那你呢?不是有你替我医治麽?”既然束手无策,又作何让我跟着这男人出来?

“这花,名为扶摇。”我发现这位大夫说话总是自顾自地,毫无顾及别人能不能跟上他的跳跃性思维──“此花只生长在环境最恶劣的地方,尤爱悬崖峭壁,经受风吹雨淋……”

听了这话,我不禁对这朵不怎麽好看的小花刮目相看。多看几眼,似乎也觉得可爱起来……且它还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呢!

“听上去倒是坚忍不拔的品性……可惜,却寿命极短。”

大夫风攸晃了晃指间那株弱小的植物,依旧淡然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凝重来,“朝生夕死,只一日花期。”

这……然後呢?这同我有什麽关系?

“因而此花一旦采摘,需即时使用,过了当日,便成一叶枯草,再无功效。”大夫风攸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手将那朵小花儿,放入了一只研药用的石钵里……我好像是有点听懂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不带我这个“病患”自己到这儿来,那就算采到了这小花回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依然不明白的是,这样一朵看似脆弱却又顽强,看似平凡却又矜贵的“扶摇花”,到底对我的“病”,能有什麽帮助呢?

我的脸皮到底还是不如这大夫厚,不好意思如他那般毫不隐晦地,将人家的“难言之隐”宣之於口……忍了又忍,还是没有问出口。

大夫开始动手将石钵里的小小花朵捣碎开来……只见那原本淡薄到近乎无色的花瓣,碎裂之後生出的,竟是一股妖异如血的红色汁液!接着他又陆续取出几只小瓶,或是药粉,或是药液,一点点地添加进石钵里去。

鲜红的花瓣汁液内,逐渐掺入了或灰或白的物质若干,直至变成一种说不出名字的诡异颜色……悄悄注视着大夫的一举一动,我心底那股不安更重了。

这个男人,无论是他的脸,他身上的气息,还是他的一举一动,都着实透着股!人的气息……然而他的眼睛却那麽的纯净。

“这‘扶摇’连用七日,你的症状应会有所缓解。”大夫风攸终於又用他澄澈无暇的眼眸看向我。

见我仍然满脸不信,他又轻声加了一句,“是替你调理身子的,日後……你能好受点。”那声音低沈濡软,仿若自言自语。

是夜,山风呼啸,丛林中无数古木的枝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我似被那风声惊扰,又好似是被梦魇缠身,睡梦里迷迷糊糊地说起了胡话,“不是的……哥哥……不要……”

我不知道自己嘴里在念叨什麽,只觉周身逐渐起了火一般的难受,脑袋烧得厉害,头痛欲裂。

再後来,就是手脚冰凉,腹中却仍如火烧。

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好像在试探我的额头。

那人的手好凉好凉,仿佛不带一丝常人应有的体温。

那只手从额头转移到了我的手腕,静止了一会儿之後,那人开口,语气淡漠依旧:“也是你命中注定,要受这许多劫数……”

“不要走……”虽然意识不清,我却在迷糊间精准地抓住了男人的手。

我一定是生病了,有人在照顾我呢。是……是他吧?从小到大,每次我生病的时候,也只有他会亲力亲为地照顾我。

好想他……忽然好想好想。

“哥哥……”

“……”身边人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再抽回手。任我将他修长细腻的手掌紧紧拽在手心里,沈默了一阵子,才淡淡地念了几个字──“痴男怨女,徒增纷扰。”

我抓着那只冰冷的手,觉得好受了一点。正待回到昏沈的梦乡里,那人却又兀自将手抽离了。还没来得及表现不满,两只手腕倏地都被捉住,然後很快被一条丝带状的不明物体给绑在了一处。

我不耐地挥了挥手,发觉挣不开那束缚,於是又踢了踢脚,以示抗议。抗议的结果,是两只小脚也被人捉住,还被左右分开了。

然後……然後好像、像有人在脱我的裤子!脑海里某根神经忽然一紧,我拼命挣扎着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终於,好不容易睁开了沈重的眼皮,只见烛影昏黄,映照出眼前情景,惊得我几乎魂飞魄散!

“你干什麽?”

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下身的衣物已然被卸尽,双腿呈最羞耻的姿势大张着躺在床上,两腿间的私密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眼中……是……是那个大夫!

他、他……我又急又气,也不管对方什麽身份目的,第一反应就是踹了那人一脚!

没想到的是,此刻自己身子绵软无力,这一脚非但一点威力也无,反而姿态暧昧如**,白嫩的裸足软软地贴在了男人的胸口;同时间,腿心处更是彻底地打开在对方眼前,整个湿漉漉的阴部,闪动着淋漓汁液的淫艳光亮……“你到底想干嘛?!”

赶紧将脚收回并拢,我两手动弹不得,一下子起不了身,只能皱着眉头怒视那个正一脸坦荡、若无其事的男人。

是我太粗心大意,武断地认定了这个容姿绝俗的大夫,不可能会对我有任何不轨“企图”,才会如此放心大胆地睡去吧?明明白天还对他满是戒备的,怎麽到了夜里反而不记得要防备一个陌生男子了呢?

是因他姿容太过惊世骇俗,还是,举止太过淡漠疏离?

我只记得入夜之後,见他并没有进屋休息的意思,还以为这种世外高人大概是习惯了在山野之间幕天席地、餐风宿露什麽的,不屑於同我这样一个小女子争抢,屋内唯一的一张不怎麽舒适的小炕……继而我就傻傻地想象着,那张纯净而俊美的脸庞,沾染上了点点草枝、树叶间的露水,会是怎麽样动人的画面……然後傻傻地便入了梦乡。

怎生想──“别动。”见我惊醒,那名唤风攸的男子淡定自如,清澈的眼眸里,丝毫都看不出心虚慌乱之类的情绪,“替你上药。”

上……什麽药?我又没受伤,干嘛要上药?

“扶摇花的汁液可缓解你体内燥热,”男人径自欺下身,将我两条软软反抗的细腿轻易地按住,紧接着,一支细小的竹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现下正是子时,你体内毒素最盛的时候,用了这药,对你只有益而无害。”

竹管一头的软塞子被他取下,立时有一股颜色妖异的粘稠液体,开始缓慢地往外流淌出来……见到那麽一根长条状的物体,再看他正试图重新掰开我并拢双腿的动作,我立刻联想到了这竹管的用途,小脸瞬间涨到通红!身上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裸露而受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这白日里他曾给我看过的小花,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可我万万想不到,竟需要以如此羞人的方式来“上药”……“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只是上药,为什麽不将我叫醒,反将我的双手绑了起来?我用万分抗拒的眼神,阻止男人继续“入侵”我的下体。

“绑你的手,就是怕你突然醒来惊慌之下坏了事。你自己,又怎懂得如何使用?”大夫风攸用异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似在诧异我的不合作。

“我说过,这扶摇只有一日功效,虽将它制成了药液,却也不能延长其时效。你若不配合,那我们趁早放弃。反正我亦不能确保,接下去的六天里,每日都能采摘到新鲜的扶摇花朵……”

他说我不懂如何“使用”?难道不是像我想的那样,将那小竹管插……插入下身?咳,这不是关键啦!

听这大夫的口气,这扶摇花真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草,连他这样的高人都好不容易才采摘回来的,我若再不配合,那便前功尽弃,二人便白白跑到这山林里来了……这麽想着,原本“目露凶光”的我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只犹自不甘地嗫嚅道:“你……你教我,然後我自己……”

“行医之人,替怀妊妇人接生都是常有的事。”大夫好像终於察觉到了我在顾忌什麽,冷淡的语气里却一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换成是你,难道也让医者只授以机宜,然後留你独自生产?”

“……”我被反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趁我犹豫,男人已经动作极快地以两指分开了我腿间两片花瓣。里面那道嫣红粉嫩的隐秘肉缝,彻底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我动了动腿,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想要逃跑的冲动,闭上眼睛不去看那羞耻的画面。

然而,女人最敏感私密的地方被男人的手指那样碰触,要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我本就正受着那“淫毒”的折磨──刚被男人一碰,这副淫荡的身子立刻兴奋了起来!**里倏地涌出一大股汁水,沾湿了男人纤长玉白的手指……我的脸羞红得都快滴出血来。这样淫荡的自己,彻底展现在了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再无保留,再无什麽矜持自尊可言。

那自称风攸的大夫却似见怪不怪,手下动作一瞬未停:分开我左右花瓣的手指加大了力度,直到紧紧闭合的两片小**也被迫分开,在粉色嫩肉之间,露出一个极小的孔隙来;另一只手迅速地将正要淌出黏液的竹管,对准了不甘翕动着仍想闭合的小孔,一头插了进去!

“啊……”

感觉到竹管戳开了狭小洞口,往我的身体里钻了进来。那管子虽不大,只大约一根手指的粗细,却毕竟是硬邦邦的死物。已经好些日子没被人入侵过的**紧窒异常,吞咽得很辛苦。

我痛得双脚本能地踢动,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挂在了睫毛上──小半是因为痛楚;多半,还是因为被异物进入的羞耻。

“再动,仔细我伤到你。”大夫的动作顿了顿,“还是你想,日後夜夜受此折磨,直到……所有人都离你而去,留你一人孤单飘零地死去?”

男人语气平淡的问句,却起了很好的震慑作用。

他说的没错……与全身燥热、奇痒入骨的感觉比起来,这样一点痛与羞耻,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更不想让慕容笙也放弃我。

如果这样做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就算难堪,也唯有忍耐了。

男人继续手下的动作。

他的手非常稳。我感觉那竹管缓慢而有力地,被整根推进了我的穴儿里。冰冷而坚硬的竹管并不尖利,但是刮在全身最敏感的那一处嫩肉上,还是刺激得我全身轻颤,难耐地发着抖。

“抬高一点。”见竹管已经插入,大夫松开了触碰我私处的手指,改而伸到了我的臀下,示意我将屁股往上翘起一些。

他的手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情,却给我滚烫的身子带来极其强烈的快慰。我的意志无形中多少已经被这男人征服,即便仍觉羞耻,还是任他抬高了我的屁股,使得阴部往上翘起了几分……这样一来,竹管里的药液开始顺势淌进了花径深处。

一遇到火热的内壁,粘稠的药液很快融化开来,冰凉药汁渗入肌理,伴随着清冷寒意直涌上心!

那冰冷感觉同我体内如火炽般的燥热纠结於一处,周身虚火顿时如退潮般消减了下去……**内嫩肉本能地吸住了入侵的竹管,直到将管内药汁吸尽,穴内肉壁还在贪婪地收缩蠕动,**口的两瓣花唇还依然紧紧贴合着竹子的棒身……就犹如一张粉色的小嘴,孜孜不倦地吞咽着一根翠绿色的长棒,看上去好不淫艳。

“嗯……”

我口里开始不自觉地吐出娇吟,浑然忘却了自己正双腿大张对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处境。我只感觉,折磨了自己很久很久的燥热和奇痒,终於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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