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虽然不清楚玉氏内部情况如何,但既然接了电话,至少说明陈总气消了些。
郁宁宁抓住机会,诚恳再诚恳地道歉,恳求再一次的机会。
“小郁,我对你这个人是没什么意见的,这你应该清楚。”电话里,陈总的声音很冷淡,“我问你,这么多天过去了,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就算继续合作,跃信能给我什么说法?”
“……陈总您的意思是?”
郁宁宁极力维持着平稳的声线,其实脑中已经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慌乱又焦灼。
这是事发后,她第一次跟陈总直接交谈,对方的态度她一直不清楚。既然有前半句,至少她还是有机会的。那么,关键点在哪里呢。
“如果要乖乖地吃官司、认错赔偿,让玉氏认了侵权的罪名,玉氏不如请更好的公关公司,我看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郁宁宁眉心一跳,急忙表态,“不会的陈总,我们……会努力挽回玉氏的公众形象。”
“希望下一次联系我时,你考虑清楚了。”陈总冷声说:“否则,别再耽误我的时间。”
这通电话结束后,郁宁宁久久没有动弹,心里乱成一团。
她满脑子道歉认错,被陷害了认栽,被讥诮了任嘲,全因自身的心性而起,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他可能。
可原来,玉氏自带陈总那样的bào脾气,根本不打算善罢甘休。
郁宁宁拿不定主意。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干脆就在汇报的时候对庄茹说了。
“……所以庄总,我来向您请教。”她微垂着头,声音放得很低,看似虚心实则心虚。
庄茹看着她,皱起眉头,“你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么多天了,你都在琢磨什么?”
这话难得破除了庄茹冰冷不带温度的语tiáo,她扬着眉,声音愈发抬高了些,显见是怒其不争。
“你自己想想,出事的时候,陈总就没有当场给你个态度?你倒好,束手束脚,jīng力究竟使到哪儿了?”
郁宁宁被训得垂头丧气,心间是难以言喻的忐忑。她隐约察觉庄茹和陈总之间有种默契,现在看来,两个要qiáng的女人观念倒是很一致,在她们眼里,打碎牙,根本没有往肚子里咽这一项。
她再忆起当日饭局上陈总的话,轻声道:“所以,要向觉美反击,是吗?”
“如果我今天不点个头,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呆愣着?”庄茹冷哼了声,锋锐冷厉的目光上下扫视她,到底是点了下头。
而后没有再谈这件事,庄茹转而提起辰光,bī人的冷意更甚,“这段时间,你的心思都放在哪儿了?辰光的比稿,你就打算用这种态度参加?”
郁宁宁脊背一han,更加不敢看庄茹的眼睛。
一瞬间,她后悔起自己对沈艺卿放话放得太早了。有庄茹这双火眼金睛把关,她敢在比稿中敷衍行事,只怕立时会被剥掉一层皮。
倒不是说她认真设计就一定获胜,可一个人做事的态度如何,会清楚地呈现在作品上。
所以现在,沈艺卿等着看她敷衍,庄茹等着看她敢不敢敷衍。
跟庄茹谈完话,郁宁宁身心俱疲,又收到周蓉叶“相约楼梯间”的邀请,简直想抹一下不存在的虚汗。
天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子姐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种时候找她,肯定是问流言的事,说不准,还备了三四套“曲线救国”的方案。
都在一个楼里,连和尚都跑不了。她揉了揉额头,坚qiáng地去赴约。
郁宁宁平素装得文文静静,在公司里话很少,可也少见眼神这般消沉,妆容素淡,眼尾稍敛,只杵在那里不说话,看着就无端端发蔫,备受打击似的。
周蓉叶一见她就惊奇道:“怎么回事?”
郁宁宁怔怔,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半晌才说:“我……心存怒火。”
“……什么?”
她这副平直的腔tiáo,半点也不像怒火中烧的样子。
郁宁宁顿了下,接道:“怒火、化作……斗志,号角、已然……吹响。”
一字一顿,念得绵软无力,收尾时语tiáo甚至更弱了几分。
也不知道口号做错了什么,好好地被念成这样。
她终于长叹一声,道:“玉氏不想吃闷亏,铁了心要收拾觉美。”
周蓉叶当即明白过来,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这副鬼样子是被吓的。”
郁宁宁:“……”
她再也顾不得墙灰,往旁边的白墙上一靠,唉声叹气,“这一回,不成功就成仁啊。”
自从接了陈总的电话,她心里就一阵阵发虚,跟庄茹谈过了更好,里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