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和白工总在一起,聚餐时还偷偷出去,肯定……呃,大致是说你和白工关系很亲密。”
看小林这样犹豫的样子,流传的原话大约不堪入耳,看来沈艺卿说给她的也是优化了的版本。
她蹙了蹙眉,不难想象传得有多难听。
郁宁宁越想越觉得羞愤,尽管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却仿佛咒骂与折辱已然化做实体qiáng势袭来,抽得她脸颊火辣辣的烧。
这种羞辱对一个年轻女人来说何等歹毒,其心可诛。
更难以忍受的是,白缙一齐担了wū名,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说来可笑,有了这么一出,她和白缙的关系就只剩“不正当”这么一条。
明明,白缙是她的男朋友。
是男朋友……
她脑内转得飞快,又气又慌,急得眼睛都有点发红。
察觉到眼角不寻常的热,郁宁宁偏头眨了眨眼,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谢谢你。”
郁宁宁努力想要把jīng力集中到工作上,却是徒劳。
流言是一柄无形的利刃,威力非同凡响。她不敢想象旁人会怎么看她。
午间她没有出去吃饭,直到两点,手机响了几声,是沈艺卿发来的信息。
【我受人托付给你送饭来,已经到楼下啦,不许不开门哦。】
郁宁宁回:【门没锁。】
【咦,你居然活了!是不是没事了?】
郁宁宁又回:【一直活着。】
这段对话看起来冷漠又清醒。
可实际上,是沈艺卿推门进来的那一刻,郁宁宁才终于醒过神来似的,看见手机的微信界面还露出诧异的神情。
“……你没事吧?做梦呢?”
她看着郁宁宁脸上明显的红印,很惊奇。
“没。”郁宁宁说话时一摇头,感觉脖子“咔”得响了声。
“我的天呐。”沈艺卿语气浮夸地叹,“我是真的不明白,这点事你至于吗,哦白缙也是,大老远跑过来给你送便当,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了呢。”
“……?”郁宁宁怔了下,看向沈艺卿放下的保温盒,天蓝sè的,很眼熟。
白缙做的菜!?
他知道了!?
郁宁宁一时不知道要先震惊哪件事,她脑子又有点懵。
沈艺卿还在半抱怨半tiáo侃,“他还又是嘱咐又是拜托的,这是什么完美男友,太宠了吧,这样秀恩爱真的很过分你知道吗。”
“……我也没想到。”
郁宁宁多说了几个字,才发现嗓子有点哑,起身倒了两杯水。
的确全身都僵硬了,她索性没再坐回去,一只脚踮起,大梦初醒般的回顾了一遍沈艺卿的话。
“你觉得,这不算事?”
“算事吗?”沈艺卿不解地看她,“嗯,我知道你是在意那些人的态度。但你觉得你是因为绯闻才经受这些的?”
那些闲言碎语是从昨天傍晚开始流传,当时沈艺卿不在公司,但也听自己手下人说了。那人在c组从没有动过,还把a组当死敌,提起郁宁宁时颇有不忿。
更何况,现在公司里对郁宁宁有意见的不止一个。
三分虚言填上这份怨气,便成了九分真。用这种手段对付人,简直零成本高回报。
郁宁宁目光愈发黯淡,“……不是。”
她迟早会经受,以流言中伤,亦或是其他方式。
只是刚才一路进来,见到的嫌恶、鄙夷的眼神太过直白惊心,引她想到更加深恶的可能。
“对吧。这种闲料只能起辅助作用嘛,关键还不是辰光的项目?你何必怕这个呢。”
郁宁宁看着沈艺卿,又是沉默。
大小姐的思维模式和她截然不同,沈艺卿更加坦荡,也更加无畏。
但那种沉浮飘荡、孤独无依的感觉,那种无所依仗、惴惴难安的感觉——
白缙总会懂。
他还说过,那份共情只为她。
郁宁宁捏了捏手机,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发了一条信息给白缙。
【下班后来接我,可以吗?】
而后抬起头,看着沈艺卿问:“你对辰光有想法吗?”
“谁没有呀,这么大块饼。”沈艺卿指了指餐盒,“边吃边聊?”
郁宁宁依言打开餐盒,共三层,一荤一素一份白米饭,样式简单却准备得jīng心。
她心里一阵动容,有点想不出他是怎么抽身回家做了菜,又打包送来。
他怎么能想到的?
她对家常菜式总有些熨帖和感怀,面对这个,真的深受感动。
郁宁宁慢吞吞地吃了几口饭,沈艺卿又帮她端来一杯红茶,才开始谈正经话题。
“你这性子,不会是要退出辰光的竞争吧?”
“是。”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