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东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依旧平和从容,可略微拖腔的音sè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他被停职了。”
郁宁宁心下一沉,暗暗掐了下手心,努力保持镇定,“是吗?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怎么他做过这种事吗。”
所以说,谭东不是想借a组东风替c组造势,他根本就是来寻私仇的?
可她丝毫没想过要去对付杜绍舟,最有可能这么做的人是……
“这个,只是说给你听听罢了,谣言怎么可能真的伤到他的筋骨呢,是吧。”谭东的chún角甚至带笑,状似宽厚,说出的话却极具深意,“话说回来,这木雕啊,我怎么突然带过来了呢,因为摆在家里,看腻味了。”
“若不是还能装点一下门面,这种用过的东西,得扔啊。”
谭东这番话,连警告带羞辱,说得敞亮,又装得漂亮。
原来杜绍舟的痴缠是因沾染了腥臊,急需找人装点门面。
郁宁宁木然点头,“您说的是。”
一回办公室,郁宁宁就上微信联系星照,问她是不是举报了沉舟。
星照回道:【没有,我们没有证据,能做的顶多是散播消息,毁坏他名声。】
郁宁宁顿时头皮发麻。
【这事,你已经做了?】
【是啊,现在他们单位大概能听到风声了吧。】
素白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微微打颤,郁宁宁咬着chún,简直不知该说什么。
说人心险恶?那是jī同鸭讲,但凡星照能听进劝,根本做不出这种事。
—
魂不守舍地熬到下班时间,郁宁宁赶去盛仕他们订的火锅店,到了门外先发微信叫白缙出来,她站在路边的粗大桐树下等。
里面有两方公司的同事共十人,没办法谈事情。
白缙穿着翻领设计的条纹t恤,搭配一条浅sè小脚九分裤,衬得双腿修长笔直,在晚风灯影里走来的样子显得玉树临风。
郁宁宁却无心欣赏,开口就问:“你是不是举报了杜绍舟?”
白缙一怔,而后摇头,“没有。”
“那怎么会……”郁宁宁抿chún轻声,微微蹙眉。
难道,事情真的不是因她而起,而是因为杜绍舟背地里的风流债?那她倒是不用再忧心。
眼睫疾速地颤了几颤,眉心突然一热。
白缙两指点在上面,几分酥痒随着微凉的指尖渡来,他轻柔地抚了抚,温声道:“说过了,不要皱眉。”
郁宁宁轻颤了下,两眼垂视地面,心跳在悄然加速。
“不是我举报的,但跟我有关系。”白缙的语气略淡了些,透着几分冷意,“他那种人,本也是其心可诛,必然能查出问题来。”
郁宁宁一把握住他的手,往旁挪了几寸,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握住他的那只温软的小手,有些发颤。
察觉到她语气不对,白缙着意观察了一下,她妍丽的面容下暗藏失意,更带着抑制的胆怯。
白缙正视起她的问题,缓声说:“你还有哪些疑虑,一点点说出来,好吗?”
他反手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宽和而坚定的握紧,另只手伸到她鬓旁,挽起一丝发至耳后。
郁宁宁与他对视着,目带茫然。片刻后,她才说:“真的要对付杜绍舟?那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让他学会低tiáo,不再打扰你分毫,那种程度。”
他的语气沉着,带着惯常的儒雅意味,讲得字字和缓,却含笃定。
郁宁宁抿了抿chún,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好像,想问这个很久了。”白缙目光深邃而诚挚地看她,轻笑一声,“我和小岩从小就认识,我家在你住的小区,工作上还和你有一年的合作,而且,我正站在你的面前。你问我是什么人?”
“……”
郁宁宁脸颊更有些发烫,这次是窘的。
白缙tiáo侃道:“我也并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你是不是脑补过度了,嗯?”
郁宁宁窘迫地瞪了他一眼,眸子里带着浅浅的水气,显得莹润清透,十分漂亮。
白缙又笑了声,轻捏了下她的手,说:“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不过是从祖辈就在瑸城积累起人脉,这点子小打小闹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杜绍舟他是……”
“大所律师,我知道,那又如何。”
白缙突然微眯起眼,凑近了些,挨到郁宁宁眉心处一阵微妙的酥痒。他低低地笑,语气柔和,又带着几分责难意味。
“你呀,太高看杜绍舟,也太低看我了。知道错了吗?”
“……”
郁宁宁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