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漠承叫你过来的?”
“这大周末还能喊动我的人也就你们两位总裁了,打工仔没人权。”念裴两手一摊,很有些无奈。
江柏屿:“跟你说是什么事了吗?”
念裴:“说是h市项目设计图泄露的事。”
江柏屿:“查出来了,是胡匀。”
念裴惊讶抬眸,略一思索,又了然,“果然是冲着我们俩来的。”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25楼。
江柏屿与等在门口的安素对视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和念裴一前一后进了言漠承办公室。
言漠承将桌上的照片推到两人面前,“高价买来的。”
念裴拿起照片仔细看,江柏屿坐着没动,若有所思。
“谁拍的,为什么拍完照的当下没有立即联系我们?”念裴问。
“当然是等事情发生过后,这些照片才有价值。”江柏屿淡淡说道。
言漠承说:“对方全程都是线上交易,不知道是什么人。总之,证据确凿,所有损失必须由胡匀承担。”
“可他已经死了。”江柏屿冷冷抬眸,看着言漠承,“一个死人怎么承担责任?”
言漠承坦然回应他的目光,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他母亲还活着。”
念裴暗自观察着他们两人之间互相对抗的气场,识趣地不开腔。
从小两人的意见就没怎么合过,但这次她也很纳闷,按理说这件事追责到胡匀或者胡匀的家人也是理所当然,可江柏屿却明显心软了。
“先不说这个,”言漠承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这件事里还有个人没查出来——是谁把设计图给胡匀的。我想,总不至于是他偷到了公司,更不至于偷到了两位的办公室里。”
念裴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果然,最后把矛头指向了她。
h市项目的设计图非常重要,当初整个设计图是由她和江柏屿没日没夜画出来的,这本身是江柏屿回国后负责的第一个大项目,他总不至于挖坑自己跳,那剩下有嫌疑的便只剩她而已。
“那这么看来,有嫌疑的只剩我这个外人了。”念裴无奈笑了,轻轻耸了下肩,“言总想tiáo查的话,我随时奉陪,没做亏心事,我也不怕鬼敲门。”
“tiáo查不是我说了算,这件事我已经报告给董事会,提议让综合管理部林总来负责,公司上下所有跟胡匀密切接触过的人都会被tiáo查,我也不例外。具体的下周一例会上都会定下来。”言漠承淡淡道,却有意在告诉念裴,并不是在针对她一个人。
弦外之音念裴当然能听出来,只是心下依然不屑地嘁了一声,那个林总还不是他言漠承的人。
“既然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那我们可以走了吗,我还有点事。”江柏屿说完起身就要走。
“你留下,我还有事找你。”言漠承喊住他。
念裴见状识趣地先离开。
“说吧。”江柏屿懒散转身望着言漠承。
“为什么要格外偏袒胡匀?”言漠承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他。
江柏屿像听了个笑话,“我怎么偏袒他了?”
“他查出癌症后你给他送钱了?”言漠承挑眉道。
江柏屿本就没打算瞒着这件事,“我作为公司副总裁,代表公司给曾经的老员工送上一点人道主义关怀,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会不会有有心人认为你送的不是钱,而是设计图?”言漠承放缓语速,没有温度的目光直视着对方。要是别人早就受不住这样的压迫感。
江柏屿却毫不在意,轻松一笑,“设计图和项目都是我自己的,我有什么理由拱手让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也许是在安素送钱的环节出了问题?”言漠承风轻云淡地把安素牵扯进来。
江柏屿的脸sè瞬间沉下来,“不可能是安素。”
言漠承不置可否:“等tiáo查结果吧,总有人要对这件事负责。”
“那就看最后结果吧。有你负责这件事,我放心。”江柏屿嘴角微挑,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无。
言漠承靠向椅背,淡淡道:“好心提醒你,别再把自己当散财童子。”
“散财童子?”江柏屿被这话活生生气笑了,冷笑回应:“那你是什么,毫无人性的冷血动物?”
“想打架?”言漠承挑眉。
“早就手痒了。”
“那就下周末,老地方。”
江柏屿冷着脸走出办公室。
安素一直等在门口,见江柏屿出来立即跟上。
“江总……”她眉头紧皱,担忧之前去给胡匀送钱的事这次会给江柏屿添不少麻烦。
“没事,不用担心。”江柏屿停下脚步,看向安素,嘱咐道:“周末就别待在公司加班了,回家休息吧。”
安素嗯了一声,又问:“您去拜访老师还顺利吧?”
江柏屿顺势想到阮心糖,心里顿时愉悦不少,嘴角抿出淡淡笑意:“顺利。”
乘电梯下到负一层车库,江柏屿刚拿出钥匙解锁了自己的车,念裴在旁摇下车窗,伸出一张白皙的笑脸来:“聊完了?”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等你啊。”念裴偏了下头,说:“上车,聊聊。”
江柏屿重新锁上车门,上了念裴的车。
“你是不是觉得,留下我亏欠了胡匀?”念裴侧过身认真问道。
江柏屿不屑地扯了下嘴角,“不至于,我不过看他是个可怜人。”
“天底下可怜人多了,你总这么爱心泛滥,救得过来吗?”念裴一向直言不讳。
“所以呢,再bī死他母亲?”江柏屿侧眸看向念裴,眼神不屑,他向来不屑这种做法。
“可事情总得有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结果,不可能因为他人死了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算。”江柏屿冷冷道。
应该负责的人根本就没浮出水面,胡匀不过是别人用来针对他的一颗棋子,而且胡匀可能还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的。
江柏屿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嘴chún紧抿成一条线,下颚崩出了一条性感的弧线。
念裴情不自禁抬手靠近他的眉间,想替他抚平忧愁,可惜一靠近,便被江柏屿躲开了。
“干什么?”他眼神警惕且冷漠。
念裴微怔,笑道:“刚刚你眉毛上有个东西,现在没啦。”
江柏屿缓和了眼神,问:“回家?”
“不回家你请我吃饭?”念裴笑问。
“下次吧,”江柏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下次我叫上阮心糖。”
念裴不满地抿了下chún,懒懒回道:“那就算了,我不爱吃狗粮,尤其是你撒的。”
江柏屿耸了下肩,随她去了,“我走了。”
“诶——等等,”念裴又叫住他,“我还是想叮嘱你一下,别总和漠承哥针锋相对,他在公司的根基你现在又比不了。”
“如果我哪天不和他唱反tiáo,他也不会适应的。”江柏屿半开玩笑道,关上车门走了。
念裴摇下车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