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替她说了剩下的话,“孩子你也舍不得,孩子他爸你也舍不得。”
“才没有!”阮心糖立即否认,“孩子他爸那个渣男我早就把他忘了,别跟我提他啊。”
“好,不提,那你现在到底想怎么处理?”薛奉遥撑着头看着她问。
阮心糖闭着眼,半晌后她轻声问:“单身妈妈是不是会过得很艰难?”
“嗯,除非特别有钱,能用物质来弥补给不了的父爱。”
“有钱也弥补不了啊。”
“那总比钱也没有人也没有要好。”
“可他要是问他爸爸是谁怎么办?”
薛奉遥笑了笑,“你可以带着他到江柏屿面前给他一个惊喜,多年后突然喜当爹,美滋滋。”
阮心糖知道她在开玩笑,摇摇头继续吃苹果不理她,“你给我个建议吧。”
薛奉遥想了下,说:“别要。”
阮心糖吃着苹果,没对这建议发表什么意见。大概是个人都会劝她别要,她也早知道这是她目前唯一合适的选择。
“你也给我个意见吧。”薛奉遥推了下她的脸。
阮心糖眼珠一转,说:“别跟他好。”
“为什么?”
“跟江柏屿当朋友的能是什么好人。”阮心糖啧啧叹道。
“你这是迁怒,”薛奉遥摇摇头,“我看念琢这人比江柏屿靠谱很多。”
“江柏屿...也挺好的。”阮心糖忍不住嘀咕。
薛奉遥冷笑:“你怎么又开始说他好话了?”
“别提他了,”阮心糖指着小龙虾转移话题,“咱们吃小龙虾吧。”
“你吃吧,我最近疯狂爆痘,不能吃这么辣。”薛奉遥说着,站起身在沙发后来回逛着,又看似漫不经心地走到窗户旁,偏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又在心里嘲笑自己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这么矫情。
她略失望地转回头,正对上啃着小龙虾的阮心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吃你的小龙虾,看我干嘛?”薛奉遥虚心地瞪她一眼。
“你在窗台那儿干嘛呢?”阮心糖明知故问。
薛奉遥:“吹风!”
阮心糖:“哦~~~”
阮心糖:可别吹感冒了……
☆、一颗蓝莓糖
薛奉遥转过身两手搭在窗台上,吹着夏夜的凉风。
阮心糖吮了下指头,笑道:“姐,我觉得言漠承每次碰到你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你可能没见过他在公司里什么样,所以感觉不出来差别。我跟你说,他在公司里,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屏声静气,大气不敢出,甚至怕呼吸太重打扰到他,大家都可怕他了。可是他每次一见到你吧就跟那摇着尾巴的小狼狗似得,温柔得不行,明明在公司里跟个冰坨一样,你每次对他甩脸sè他还安静受着,这要在公司,谁敢像你这样,早被开除八百次了。”
“你也说了是在公司,我又不是他下属,怕他什么?”薛奉遥冷笑,“你现在是吃人嘴短,等你放下小龙虾再跟我说话。”
“你就算不喜欢他,还不能给个好脸?他到底怎么惹着你了?”阮心糖真心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刚还说念琢不是好人,那言漠承还是江柏屿哥哥呢,他就更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一路货sè。”薛奉遥说着说着突然有了情绪。
阮心糖吐了下舌头,不再说话,怕待会儿真的惹怒她姐,便只安静啃着小龙虾。
“你今晚在我这儿睡还是回家?”薛奉遥问。
“回家,我明天下午得陪我一个朋友去试婚纱,顺便还得试试伴娘服。”阮心糖还没忘了魏晗上次叫她当伴娘的事。
魏晗的婚礼就在下个月月底,地点定在了远郊一座巨大的庄园里,阮心糖没去过,但魏晗是这么跟她形容的。
她说那场地巨……大,叫她到时候别迷了路。语气莫名的优越,听得阮心糖直翻白眼,也不知道魏晗这几年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这么虚荣。
阮心糖爸妈也马上月底就要回来。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必须在她爸妈回来前有个结果。
“姐,你再帮我预约一个下周的时间吧,我这回肯定过来,我想好了。”阮心糖认真道,说完又继续啃小龙虾。
“嗯。”薛奉遥应了一声,继续抬头望着远处。
阮心糖左手拿着小龙虾,右手小指按着遥控器转台,突然转到新闻台她停了下来,电视里正在播报海外a国发生的恐怖袭击,还是在市中心一个著名的广场。
“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多事之秋。”薛奉遥叹道。
“我得叫我爸妈赶紧回来别去a国玩儿了,这太危险了。”阮心糖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她妈妈拨了过去。
等打完电话,阮心糖稍稍安下心来,却又开始惦记着那谁,他好像就是出差的a国,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越想便越是担心,连嘴里的麻辣小龙虾也嚼着没味儿了,她不停刷着朋友圈,希望能刷出来那人的新动态。
可惜江柏屿的朋友圈早八百年前就不更新了,倒是阮心糖朋友圈里其他的人此时都在发一些祈祷的话。
阮心糖想了想还是脱下一次性手套,也跟风发了条朋友圈,她想说“愿你平安。”却犹豫着在发出前还是删掉了“你”字。
“愿,平安。”
希望他能看见吧。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便下起蒙蒙细雨。阮心糖卧室的窗户开着,吹进来阵阵凉风,终于赶走房间里的闷热。
她舒服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拿过手机打开微信,又顺便刷了下朋友圈,滑到第三条时她拇指顿在屏幕上空,不禁抱着毯子欣慰地笑了。
那是一条四个字的朋友圈,江柏屿早上七点五十发的:
“平安到家。”
阮心糖一激动,手滑按到了点赞的地方,吓得又赶紧点了一下,看起来毫无痕迹这才松口气。
她继续往下看,临起床前又顺手刷新,发现江柏屿那条朋友圈下多了一条评论,因为和评论人也是微信好友,所以她也能看见。
念裴说:“平安就好,担心死了。”
阮心糖刚刚的好心情突然又咚地一下往下沉去,好像砸进深海一般,还带回响的那种。
她又开始xiōng闷,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人家哪是在回应她在给她报平安,明明就是发给自己未婚妻看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阮心糖把手机放在xiōng前就这么睁着眼又躺了会儿,接着翻身起来去洗漱。
正刷着牙她又忍不住打开微信朋友圈,想看看那人有没有回复,这一看,还真是没让她失望。
那人回:“不信。”
接着那人的未婚妻回:“不信什么,不担心你我还能担心谁?”
阮心糖锁上手机,狠狠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呸,渣男!秀恩爱分得快!哼!”
阮心糖觉得此刻镜子里自己的嘴脸特别难看,像个怨妇。她更讨厌江柏屿了,因为变成这样都拜他所赐。
下午雨渐渐停了,阮心糖洗个澡重新换上一件高腰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