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她丢了伞,因为承受不住江柏屿的重量,想拼命扶住他却还是半跪在了地上。
后来江柏屿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恢复了惯常清醒理智的模样。
她有时甚至会觉得在雨中见到的那个表情和眼神只是她的错觉,因为在她心里,江柏屿一直都很qiáng大。
又或许,只是他表现得很qiáng大,毕竟每个人弱势的一面都不会轻易示人,往往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到,而她,必然不会成为江柏屿亲近之人。
但是阮心糖就很幸运了,安素心想,阮心糖是很幸运的,和她不同。
她从来不愿去深究江柏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她只是很清醒地知道,她不会是那一款,但她不愿因此做任何改变,因为做自己比任何事都重要。
爱不会冲昏安素的头脑,所以她可以一直待在江柏屿身边做他助理,并随时保持清醒从不越线。
周末两天一晃而过,很快又是新的一周开始。
早上刚到公司阮心糖就被董清清通知会后十点半参加江柏屿的面试。
早上的例会她也没跟,而是像以往一样让安素负责了。
例会结束后,江柏屿一边跟安素吩咐着事情一边大步走进办公室。
不一会儿,安素出来通知了另一位候选人进去和江柏屿面谈,并告诉阮心糖待会儿那位候选人出来后她直接进去就行。
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流走,阮心糖不时地看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心里越加忐忑。
本来一开始给她定的十点半,现在已经十点四十前面那位候选人还没出来,看来两人聊得不错。
正这么想着,办公室的门被拉开,那位男候选人终于出来。
“阮助理,江总说您可以进去了。”那位男士微笑着通知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谢谢。”她却只能勉qiáng提一下嘴角。
待那人走后,她起身推开江柏屿办公室的门,一只脚刚踏进去,仿佛踩到什么开关,一阵音乐声随之响起。
“坐。”江柏屿此刻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右手手肘撑在扶手上,几只修长手指轻轻抵着下巴,眼神玩味,嘴角抿着浅笑:
“先听首歌,放松下。”
阮心糖伴着音乐声走到办公桌前挺直背脊坐下。
“我也不紧张啊。”她低头看着自己拧在一起的手指小声嘀咕。
江柏屿勾chún笑道:“既然不紧张,为什么不敢看我?”
☆、一颗橙子糖
“我这不是正看着你吗?”这么一说,阮心糖抬起头直直望着江柏屿,像是要证明自己确实不紧张一样,眼睛一动不动。
江柏屿则依旧保持着慵懒舒适的姿势,和阮心糖静静对视。只是和对面直愣愣的眼神不同,他眉眼深情,嘴角还噙着温柔的笑,完全是在欣赏对方。
阮心糖的眼神在音乐和气氛的影响下,从一开始的局促不自在也慢慢变得柔和下来。
人说,对视超过五秒容易爱上对方,她可笑地想着,那江柏屿呢,是否已经爱上她了?
慵懒深情的欧美男声低沉地唱着一首情歌,浪漫的旋律缓缓萦绕在这间黑白灰配sè的办公室,好像给这间办公室又刷上了一层暧昧的粉sè。
浪漫的音乐总是容易让人投入其中并充满对恋爱的憧憬。
阮心糖这一刻突然很想抱住江柏屿,想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把脸埋在他的xiōng口,听一听他的心跳,感受他怀抱的温度,在他的眼眸里寻找自己的影子。
然而歌曲已经接近尾声,周围的粉sè墙面也开始斑驳脱落,重新露出下面冰冷的黑sè。
“请问面试可以开始了吗?”她暗自整理了心情,恢复冷静。
江柏屿关掉即将结束的音乐顺手翻开手里的文件夹,看似认真浏览后,问:“第一个问题,刚刚的歌听懂了吗?”
“哈?”阮心糖一头问号,这哪儿跟哪儿。
江柏屿抬眸好笑地看着她:“没听懂我再放一遍?”
“江总,我很认真在对待这次面试,希望您也是。”她刚刚还想拥抱对方的冲动此刻已经转化为翻白眼的冲动。
江柏屿提起嘴角,认同般点头,随后认真问道:“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当初为什么留下,第二,现在为什么选择离开。”
这两个问题阮心糖还真没提前想到,略微思考后,她看向江柏屿,认真回答:“留下是因为你,离开也是因为你。”
她不知道江柏屿能不能猜出这话里的含义,但是江柏屿面上没有任何困惑表情,平静道:“好,出去吧。”
“结束了?”
阮心糖有些不敢置信,前面那个人聊了四十分钟,而她进来就听了首歌,回答了两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结束了?
这也太敷衍了!
“还有问题?”江柏屿挑起眉头。
“是,我还有问题。我想问您,公报私仇的感觉很爽吧?”阮心糖气得完全豁出去了。
“我要真的想报复你,你能走到这一步?”江柏屿依旧平静,“我一向公私分明,就事论事,你的能力和前面那位有很大差距,再谈也是浪费时间。”
阮心糖微怔,她一直以来不想被江柏屿看扁,此刻才发现自己从未被他看得起过。
“我的意思是,你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并且这个职位也不是很适合你。”江柏屿见阮心糖脸sè难看,也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过分,于是换了个说法。
“反正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你眼里不过是零分到一分的差别,真是不好意思,浪费了您一首歌的时间。”阮心糖丝毫没感到安慰,冷冷说完推门而出。
眼泪又没出息地在眼里打转,她鼻尖泛着酸,qiáng忍着泪意往厕所方向大步走去,此刻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待着。
走到拐角处,突然迎面撞上一位年轻女士,还是一副陌生面孔,细眼睛薄嘴chún,有些刻薄的模样。
阮心糖没多留意,连忙道了歉继续往厕所走,那女的却抓住她手臂把她拉回自己面前,脸sè不善地拿起她xiōng前挂着的工牌看了一眼。
紧接着,周围所有人包括阮心糖自己都没预料到,对方抬起手掌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力度之大,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留下几个手指印。
对方并没就此住手,反而发疯似得扑上来拉扯她的头发和衣领。
阮心糖挥着双手,在周围冲上来的同事的帮助下用力推开了那疯女人。
“你干嘛?”她大声质问,声音有些颤抖,在周围无数好奇的目光中既气愤又很难堪。
对面女人冷笑着骂道:“我干嘛?你他妈做什么亏心事你自己不知道啊?你个臭不要脸的狐媚子,就知道勾引别人老公,你他妈周末两天都让他陪着你你开心了吧?”
阮心糖一头雾水,正好听见旁边正小声讨论的同事说:“这是傅经理的老婆,他们结婚我还去了呢。”
她犹如五雷轰顶愣在当场,这才知道原来傅烛已经是有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