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生就订好了,没有回转的余地,除非你说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理由!”
“我不喜欢念裴,这就是理由。”江柏屿直视着他父亲,毫不畏惧。
“少拿不喜欢当借口,这件事由不得你喜欢不喜欢!”江明峰也丝毫不退让。
两人就这样在饭桌上僵持不下,气氛有些凝固,言嫣只好转移话题道:“知礼怎么还不下来,半个小时前就叫她下楼吃饭的,王妈你上楼再去叫下她,就说哥哥也来了,别让我们都等着她一个人。”
王妈领了吩咐上楼,没一会儿一个白sè的身影从楼上奔下来,“二哥你今天要过来怎么不早说,你不在我都懒得下楼吃饭了。”
江知礼跑过来直直扑到江柏屿背上,双手环住他脖子,漾着一脸笑容。
“坐好。”江柏屿嫌弃地撇开她。
江知礼早习惯了她二哥的反应,此时走到座位上坐好,笑盈盈地望着江柏屿。
她今年刚满22,也是马上要毕业的年纪,却不肯听家里的意见出国继续读书,最近也在跟江明峰闹脾气。
江明峰看着江知礼和江柏屿就觉得气闷,转而想到自己听话的大儿子:“嫣儿,漠承怎么还没到?”
言漠承这两天出差本来今天该回来,所以言嫣也叫了江柏屿过来想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结果言漠承这个点还没到家。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到哪儿了。”言嫣刚说完,王妈捧了手机跑过来。
“太太,是漠承先生来的电话。”
言嫣拿过来接起,那头言漠承说突然有点事不回来吃。
“什么事呀?我把柏屿都叫来了,大家都在,就等你回来。”虽然是责备的话,言嫣的语气却始终温和。
“出了车祸。”
“你人没事吧?在哪儿出的车祸,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言嫣一听车祸语气急切起来。
“没事,已经通知林司机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言漠承说完挂断电话,此时站在路边吩咐林司机和对面撞他的那辆三lún车的车主去协tiáo。
三lún车的车主很惶恐,平时闯红灯闯习惯了,没想到这回真摊上事儿,一看言漠承的车就不便宜,这要让他赔偿怕是小半辈子的积蓄。
言漠承自然知道这个三lún车车主什么生活水平,偏头沉声吩咐林司机道:“你稍后处理下这辆车,不用他赔。”说完他转身往回走,没上林司机开过来的那辆车。
“言总——”林司机见他转身就走慌忙喊道,“您不开车走吗?”
言漠承没回话,挥挥手示意不用管他,两分钟后,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住脚步。
住院大楼还灯火通明,窗口处人影绰绰。
言漠承抬眼看向三楼的某个窗户,缓缓握紧还在往外渗血的手掌,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抬脚进了住院部,又乘电梯上了三楼。
“咚咚——”
薛奉遥手里整理着病历本,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身影,眉头下意识皱了下,有些惊讶。
来人身形高大,身后投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冲她摊开手,平静道:“我手破了。”
薛奉遥看向他的手掌,心里微动,冷漠提醒:“先生,我这里是妇产科。”
“妇产科医生不能帮忙包扎?”言漠承假装没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想。”薛奉遥拿着病历本走到他面前,轻耸了下肩,态度傲慢。
说完她抬脚绕过言漠承跨出办公室,却不想被言漠承抓住手腕,对方手心里的血液就这样沾染在她的脉搏处,温热又粘稠。
言漠承的力度很大,伤口受到挤压又开始往外渗血,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紧紧握住薛奉遥不放。
“放手!”薛奉遥皱眉小声呵斥道。
言漠承跟她杠上,不做任何反应。
“我手腕疼——”尾音还没落下,言漠承已经松开手。
薛奉遥嫌弃地把血迹蹭在对面男人的黑sè西装上,“我现在要查房,等会儿吧。”
作为医生的责任感迫使薛奉遥只能妥协,虽然语气生硬。
言漠承的手掌已经血迹模糊,他垂眸望向手心,嘴角抿出浅笑,好像手掌的伤口对他来说反而是件礼物。
薛奉遥的办公室很整洁,和她本人一样,冷淡又利落。桌面上没有多余的杂物,唯独放着一个原木sè相框。
言漠承站在桌边凝视那个相框,相片里的人穿着校服笑得甜美,他的眼神也不由变得温柔。
学生时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却又好像就在昨天。
薛奉遥查完房回来,言漠承正靠在座椅里小憩,没被她的动静吵醒。
他睡着也依然很是疲惫的模样,眉头微褶,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取下的眼镜就平放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薛奉遥下意识放轻脚步,经过言漠承身旁时顿了几秒,随后重重敲了两下桌子,“醒醒!”顺势又坐回办公桌后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言漠承轻捏鼻梁,等眉间舒服些才又重新戴上眼镜。
此时薛奉遥已经把桌面收拾出一片空间,冲言漠承摊开手示意他把受伤的手掌伸出来。
“怎么查房这么长时间?”言漠承看了眼手机,此刻还有些睡意朦胧,语气低沉柔和。
“不用han暄,包扎完了就离开。”薛奉遥的jīng力都在手掌上,动作轻柔,语气依旧冷淡。
言漠承注视着她垂下的眼和专注的模样,轻轻叹出口气,无奈道:“你是冰块做的吧。”
仿佛这话很可笑,薛奉遥扯了下嘴角,回怼:“我这跟您比算得了什么,您可是铁面总裁啊……”
话音未落,薛奉遥突然发现这话说漏嘴了,手里动作顿住的同时一抬眸,对方果然双眼微眯一脸困惑。
“咳、那什么......”
“铁面总裁?”老铁本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此时心情有些复杂。
薛奉遥继续专注言漠承的手掌干脆不再解释,虽然无意中出卖了她妹,但依照言漠承的性子,他肯定......还是会记仇!
“我想起来了,你妹妹在我公司上班。”言漠承若有所思道。
薛奉遥没搭茬,给他包扎完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可以走了。”
“我车坏了。”言漠承说着早就想好的借口,“也没带钱。”
“您听说过移动支付吧?带了手机就行。”薛奉遥一眼识破。
言漠承心虚地把视线转向别处,“我手机没电......”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跟他作对似得响起,他继而把视线转回来,和薛奉遥尴尬对视一眼,起身出去接电话,“喂!”
言漠承接完电话回来时,薛奉遥眼也没抬,冷着脸下了逐客令:“还不走?”
“等你。”言漠承长腿一跨,重新坐回椅子里。
薛奉遥还想劝他离开,言漠承却抢先道:“不然我明天约谈下阮心糖,问问她对于给领导取外号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薛奉遥微怔,后又笑了,撑起